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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提议，黑白对唱
沈之笔淡淡地看着楚轻舟，笑容不变，但语气却是难掩一分落寞与思念：“每个人的看法不同，有人觉得他慷慨大方，有人觉得他严厉难以接近，所以凭借个人眼光，很难界定一个人真正的性格与好坏。”
“那在大公子的心里，二公子是个怎样的人呢？”楚轻舟并没有要结束这个话题的意思，紧追不放继续问道。
“在下当然觉得二弟不错，他自小便聪明，学习东西很快，个性谦逊温和，处理事情也有礼有节，十分稳妥。”提到沈之墨，沈之笔怀念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欣慰的笑容。
楚轻舟点了点头，忽然犀利问道：“听说二公子曾数次触发家规，大公子有意撤了他手里的掌家之权。”
沈之笔不予否认，收敛了几分笑意，淡淡道：“他年纪轻，定力不足，难免会被世间的诱惑纷扰迷了眼。我作为大哥，他做错了事，我难辞其咎。出于对朝廷以及沈家的考虑，我别无选择。但他终究是我沈家之人，待他认识到错误，自会重新做回我的好弟弟。”
楚轻舟闻言面露讶异，随即忽然一笑：“大公子所言甚是，在下知道了。”
“楚大人此问究竟是何意？”沈之笔不解地问道。
“无事，只是与本相听闻的不太像同而已。”楚轻舟淡淡说道。
沈之笔了然点头：“每个人的概念与看法都不太相同，也算实属正常。在外人眼里，二弟贪玩的习性江山易改，可在我的眼里，他只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大公子说的倒是轻松，在下听闻二公子在外面可是欠下了诸多巨额债务，哪里是贪玩那么简单？”楚轻舟毫不留情地反驳道，“其实，若是一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那么他所背负的一切，也将随着他封于尘土。”
沈之笔脸色有些发沉，似是不愿听人对沈家和沈之墨加以编排，沉声说道：“楚大人此言何意？沈家虽谈不上家财万贯，却也不会欠债不还，甚至还用那些不入流的伎俩蒙骗世人！”
楚轻舟眉间闪过一丝异色，扬眉笑道：“那是，不过是些传闻，大公子不必着急。”
“楚大人说的哪里话，死者为大，在下怕污了二弟名声。”沈之笔迎上楚轻舟犀利的目光，神色郑重地说道。
“大公子想要为二公子正名？”楚轻舟淡淡一笑，“名声可不是随便说说就来了的。”
“楚大人想如何呢？”沈之笔脸色冷了几分，为他的苍白脸色添了几分寒意。
苏湮看着二人冷面以对，从他们进府之前便商量好了，需要先排除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沈之墨是否真的死了。而这么做的话，自然需要一个提议之人。商量之下，这个黑脸只能让楚轻舟做了。
“想要为二公子正名，其实很简单。”楚轻舟正色看着沈之笔，一字一句地道，“唯有开棺验尸。”
楚轻舟的话虽然轻飘飘的，可他说完，席间的气氛瞬间跌入冰点，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二人。
“楚大人慎言！”沈之纸猛地站起，惊呼道。
“本官只是提个建议，这样才能堵百姓悠悠之口，不过朝廷还是相信沈家的，不会干预沈家家事！”楚轻舟改变了自称，神色变得冷漠疏离。
“楚大人既然如此说，想必朝廷也是如此想的吧。”沈之笔冷冷一笑，扫了眼夜桓和苏湮，淡淡点头，“既然如此，沈家唯有遵命。”
“大哥！”沈之纸拉住沈之笔的手臂，神色满是不愿，“大哥，此举万万不可……”
沈之笔轻轻抬手阻止了沈之纸的话，淡淡道：“为了沈家与二弟的名声，想必二弟也会同意的。”顿了顿，他深深地闭上了眼睛，沉痛道，“吩咐下去，明日，开棺验尸！”
沈之纸咬牙看了楚轻舟一眼，无可奈何地点头：“是。”
沈之笔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咳了两声，对众人道：“在下身体实在不适，便先失陪了，诸位请便。”话落，不待众人表态，让沉意扶着出了膳厅。
“诸位抱歉，我去看看大哥。”沈之纸说完也走了。楚轻舟无所谓地一笑，抿了一口酒，神色淡然。
夜桓扬眉笑了笑，与楚轻舟对饮一杯。
苏湮和夜璟对视一眼，也少了先前的兴致，各自想着事情。
倒是夜灵雪，见沈氏兄弟俩都走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意思嘛，这是给我们甩脸子？”
苏湮淡淡一笑：“人家好心好意请我们来吃饭，我们倒好，在席上要求开棺验尸，主人家摆脸色也是很正常的，不将我们扫地出门就不错了。”
“扫地出门？他敢！”夜灵雪一拍桌子，泼辣乖张的性子顿时展露，“他沈家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对我们，看我不禀奏父皇，撤了他沈家皇商之资格！”
众人皱眉，都没有接夜灵雪的话。
“你们怎么不说话？难道就这么算了？”夜灵雪愤愤不平地看向几人，见他们都不说话，顿时也觉得没意思了，“算了，不吃了，来人，送本公主回府！”说罢出了膳厅，有隐卫跟去了。
“我们也回去吧。”苏湮看向夜璟，然后对夜桓道，“你留下查看前年的贡锦记录吧。”
夜桓点了点头，看向楚轻舟，问道：“楚大人是留下还是？”
楚轻舟笑道：“想来沈家的人都不愿意见到我，我还是送王爷王妃回府吧。”
夜桓点头，安排了一下，便将三人送出了沈宅。
在路上，苏湮故意留下了要见云霄的云楼暗记。既然夜璟要见云霄，便让他们见一面便是，反正纸包不住火，也许还能换取一个月的解药呢。
将二人送到城守府之后，楚轻舟便去了衙门，似乎有什么急事需要他去处理。
夜璟和苏湮二人往听雨轩而去，夜璟的步子微快，根本不顾在后面小跑着的苏湮。
“喂，你走那么快做什么？”苏湮快步跟上去，不解地问道。
夜璟不说话，进了房间直接倒上了床，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