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余继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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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磊子认识彩儿是一种巧合。

    那是在冬天里,放寒假的时候,磊子从那个城里乘坐了班车回家。从城里走的时候很早,天还在漆黑中,城市里依旧灯火斑斓。车驶入城市后,渐渐的就在黑暗中了,只有车前的灯光,照亮了前方的路,在往磊子家的方向行驶。磊子上车后,没有多久,就晕晕欲睡,倒头睡着了。

    就在似睡非睡中,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了,说要下车吃饭,半个小时候走。磊子醒来,看着车窗外,很好的太阳,天蓝的那么的可爱。

    车上的人都下去了,磊子也下了车,想下去透透气,人也精神一些。他不饿,不想去吃饭。

    下了车后,就在车旁,站着一个女孩子,留着乌黑的长发,披在肩膀上,眉毛很浓,眼睛有神,只是脸稍微有点儿黑,女孩子给人一种温柔,雅致的美。

    磊子就鼓足了勇气,问女孩子,你是学生吗?到哪去?

    女孩子说,我她是学生,放假了回家去。

    当再问询与交谈中,磊子知道了女孩子就是和他一个学校的,比他低两个年级,而且教室就在他的楼上,磊子就惊叹了,人如果没有缘分,就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也许都不认识,而一旦有了缘分,无论相隔多么遥远,都能相识,相遇。不过,磊子心里这么想,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凭着隐约的感觉,觉得和这个女孩子有点儿故事。

    接着,就聊了些学校里的事情,都熟悉,知道,也就引起了共鸣。也聊到了放假后,回家过寒假的打算,都有各自的向往。还准备说什么,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司机和那些旅客吃了饭之后,上了车,车发动了,准备走了。

    磊子和女孩子也上了车,只是,两个人没有座在一个座位上,相隔的也比较远,只能是把心里想说的话,和涌上心头那温暖的感觉,埋在心里,听着汽车的机器马达声,静静的坐着,在阳光中,一路向前。

    过了许久,许久,渐渐的接近家乡的小镇,磊子就精神了起来,学校,那个城市,就在脑后了,一心想的是回家的事情,心里就激动起来。

    而在这时,那个一个学校的女孩子下车了,透过车窗,让磊子给她把东西递出去,磊子把东西递出去后,女孩子冲磊子说,我就住在路里,我叫彩儿,祝你过年愉快,开学了有缘分了再聊。

    彩儿还想说什么,磊子也想说什么,班车启动了,只能把一切埋在心里,磊子的心里,边想着家人,边想着家乡,也在想着女孩子,默默的念着她的名气,彩儿,很好听,富有诗意的名字,心里很温暖。

    回到家里,磊子就沉醉到了假期的生活里,与家人幸福的在一块生活,与村庄里的人温暖的在一块,心里,也时时的想彩儿,在过年时,在热闹中,都有了冲动,想去彩儿家,这冲动一直熬到开学,去了那城里的学校里,在上安顿好了开学的所有事情,就想着去找彩儿的事情,巧的是,在下晚自习的时候,竟然在教室的门口遇到了彩儿,让磊子好高兴,激动,就和彩儿打招呼,彩儿也很热情的和磊子说话,因为下了晚自习后,都匆匆的往宿舍赶,站在教室门口,也不好意思多说话,几句话后,就分开了,约定在周末了相见。

    磊子心中记住了约定,心里特别的甜蜜,激动,盼望着周末赶快到来,好和彩儿约定见面。磊子在班上,有女孩子对他热情过,但是,磊子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在心里,他隐约的感到,是否彩儿就是他的初恋呢!

    周末到了,磊子和彩儿在校门口见面了,然后,依着那街道依依的走去,走不远,向一条幽僻的街道走去,街道的尽头,就是村庄了。在这个季节里,村庄的田地里,种着麦子,油菜,麦子绿油油的,油菜花也盛开了,金黄,金黄的,散发着清新的香气,蜜蜂在花间飞舞,嗡嗡的叫着,沟儿里特别的安静,祥和。

    磊子和彩儿行走在田地边,边走边说话,说着假期里的事情,说着过年的热闹,在这村庄的幽静中,在谈说间,那份拘束渐渐的就没有了,而是变得很是轻松,随意了起来。

    在一片油菜花的中间,有个水塘,塘水平静,就像一面镜子一样躺着,在油菜花的包围下,水塘很清幽。磊子就和彩儿在水塘边坐下,看着水塘,时不时有鱼儿吐着泡泡,滑动着,塘水就打破了平静,冒出许多的泡泡,漾起一圈圈的波纹。

    坐了许久,才又起身,依着一条小路,从平缓的山坡,朝那个黄土岗子走去,路的两边,一会儿是金黄的油菜花,一会儿是碧绿的麦苗,就在花海与麦苗的绿浪中前行,带给人很好的感受。回头看沟儿里的村庄,村庄在油菜花和麦苗的装点下,那么的幽静,美丽,那水塘,依旧那么的清幽。

    站在黄土岗上,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城市,也能看到学校,磊子的心,翻腾着,激动着,心里其实有好多美好的感受,有许多的话儿想对彩儿说,但是,他没有勇气说出来,只让这份激动,那美好的感受,在心里翻腾。

    经历了这次村庄里的漫步后,彩儿就深深的印在了磊子的心里了,磊子的心里,记住了彩儿那飘逸乌黑的长发,记住了彩儿明亮,而有些忧郁的双眼,记住了彩儿的容颜,那虽然有点儿黑,但是,却能带给人想象的脸庞,那苗条,清秀的身材。夜里,躺在床上,就这样想着,磊子感到,从来没有女孩子让她如此激动过,如此想象过,他是不是爱上了彩儿,彩儿就是他的初恋。

    接下来的日子,磊子和彩儿一块去逛了街,那是个周末的夜晚,街灯,和各种店铺的灯光,把城市装点的那么的朦胧,祥和,美丽。磊子和彩儿,就并肩走在街灯下,彼此之间,早没有哦陌生的感觉,在那份默契了的感觉里,特别的随和,从容了,彩儿就给磊子唱着歌儿,彩儿会好多的歌儿,那些歌儿很好听,彩儿也唱的好。在彩儿唱到精彩处,磊子被感动了,不知不觉间,竟然拉着了彩儿的手,彩儿的手细腻,柔软,温暖,拉着彩儿手的那一刻,磊子的心里,无比的甜蜜,激动。只是,无意识的拉着,也在无意识中放开。从学校走出去,最后,依着城市转了个圈,又回到了学校。

    就在和彩儿之间的感觉在升温,忽然遇到了假期,虽然都不能回去,也有些约定,但是,假期的第一天在一块呆着,在花园里的石凳前坐下,做着游戏,在彩儿的宿舍里,和彩儿说话,就在这时,彩儿的同学来了,约彩儿去她那玩。彩儿去了,留下了磊子,磊子就感动落寞了。几天后再相见,虽然感觉依旧,但是,却找不到那火热的感觉了。

    而磊子也要忙着毕业前实习的事情。

    终于有个空闲的时间,一块去了城市中流淌而过的江边,江水浩淼,默默流淌,江边也清幽,只有隐隐的市声,和船的汽笛声,倒增添了韵致。季节已经深入,江水有些温热了,江边的草地,绿油油的,柳拖长了柳丝,在微风中摆动,一些花儿开的很旺,特别的好看。

    在江边,磊子和彩儿脱了鞋子,淌着水,江水就像顽皮的孩子,在两人的脚上一漾一漾的,那些圆滑的石子,咯在脚底,让人怪痒痒的,仿佛回到了儿时一样。

    在清幽的江边,呆了许久,许久,也说了许多的话,磊子说到了实习的事情,说到了将来参加工作的事情,彩儿也说到了她学习的事情。几次,话到嘴边,磊子想心里的话说出来,把对彩儿的那份感觉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而彩儿每在这样的时刻,就转换了话题,让磊子没有说出这些话的机会。

    时间不早了,在太阳一点点的朝天边落去,就像个大火球一样时,磊子和彩儿不得不回学校了。在学校旁边的一个餐馆里,吃了饺子,吃毕了饭,就匆匆回到学校,要上晚自习了。

    接下来,磊子忙着实习,以及毕业前的许多的事情,而彩儿似乎也很忙,很少遇到,也无法约定。

    直到磊子忙毕了实习的事情,顺利的考了毕业时,即将离开学校时,彩儿主动找到了磊子,一块走出学校,在吃饺子的那餐馆里要了菜,磊子喝了啤酒,彩儿喝了葡萄酒。在彩儿问了磊子实习,毕业考试的情况后,知道磊子马上要离开学校了,没有等磊子说什么,彩儿就说,他们之间,是好兄妹,磊子是他的哥哥,她就是磊子的妹妹,虽然磊子毕业了,分开了,但是,她会记得在一块的日子,记得那份感觉,会给磊子写信的。

    虽然没有直面的承诺,直面内心的情感,但是,彩儿毕竟把希望留在了心上,磊子也没有问什么,而是记住了彩儿的话,吃过了饭以后,就在校门口分开了。彩儿对磊子说,你离开学校的时候,我可能没有时间送你,一路小心,我会给你写信的。然后,就消失在了校园里。

    磊子来不及伤感,也来不及感受,想什么,就要忙着毕业离校的事情。

    而父亲也来学校里接他回去了,这让磊子很高兴,只是,看到父亲的脸色蜡黄,蜡黄的,磊子就问父亲怎么了,父亲说,坐车熬夜了的,没有事情。磊子也就信以为真,大意的忽略了父亲蜡黄的脸色潜藏下的病情,然后,就和父亲一块收拾了东西,匆匆的赶往车站,坐上了回家的车。

    在离开学校,离开这个呆了几年的城市时,磊子的心里特别的难过,在心里问自己,就这样的离开了吗?只是,想着这个城市里还有彩儿,心里稍微有些安慰,他没有忘记和彩儿在一块短短的日子,没有忘记彩儿带给他的感觉,也没有忘记在那餐馆里彩儿说的话,虽然没有直面情感的事情,也没有承诺,但是,却给了他守候的希望。磊子就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会等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