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余继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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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二

    因为心里不再想情感的事情,而沉醉在打死了野兽,不再担心野兽会下地糟蹋庄稼,枪响过之后,到处都是一片死有的寂静,夜也深了,磊子上了床就睡着了。

    磊子睡的很酣,在这样的环境里,忘却了感情的烦扰,打死了野兽,惊吓了其他的野兽,也不用担心野兽下地糟蹋庄稼,磊子许久没有如此香甜的睡过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阳光从山头跳跃出来,阳光斜射进他的人字形草棚,把磊子从酣然的睡眠中叫醒。磊子赶忙,扛了猎枪,就依着之字形的小路跑下山坡,往沟底的地脚去看被他打滚落的野兽。

    下到了山沟儿,往里走不远,就到了地脚,见到了从山上玉米地里,打滚落的野兽,是头野猪,不怎样大,但是,也不小,有一百来斤,躺在的地脚沟儿里的草丛中,已经断了气,磊子一阵惊喜,果真打死了野猪,不但让眼看成熟的玉米不再怕野猪的糟蹋,也有了野猪肉吃,如果卖一些,还有不菲的收入。

    这是磊子用父亲遗留下来的猎枪,第一次打到了野兽,这是磊子第一次意外的收获,心情特别的激动,就带着狂跳的心情,飞一样的出了山沟儿,往院子里跑去,往家跑去,告诉母亲,请人来帮忙抬他打下来的野猪。磊子想,院子里因此而要轰动,人们都去看他打死的野猪,都夸耀他枪法好,也羡慕他有了野猪肉吃,有了意外的收获。磊子觉得,这份荣耀,就像他当年考上了学一样,这份荣耀,能击退他心头涌上的对事业无望,前途渺茫,涌上心头的失望,也击退了他内心情感的烦扰,对爱情的向往,但是,却又难以具体把握的,让他感到迷茫的失落。

    磊子快速的走进小院,过了河,穿过院子,径自往家里去,母亲已经起来了,在打扫着门前场院的卫生,磊子扛着猎枪, 冲母亲说,我打到了野猪了,打死了一头野猪,在地脚的沟儿里,请人去抬。

    母亲开始不相信,一愣,但是,很快看到了磊子兴奋,高兴的模样,那说话的语气,知道磊子说的是真的,一下也就惊喜起来,放下了手中的扫把,就去请院子里的人帮忙去抬野猪了。

    磊子放了猎枪,和母亲请来帮忙的人一道,往自己家地脚的山沟儿走去,边走,磊子边诉说着他是如何发现野猪,看到野猪,如何屏住呼吸,瞄准,扣动扳机,在枪响之后,野猪是如何的嘶鸣一声之后,就像石头一样,从玉米地跌落的。

    磊子讲的很兴奋,人们听的也很兴奋,都匆匆的往沟儿的地脚赶,进去不远,果真看到了打死的野猪,于是,有去找木棒的,有去找葛藤的,很快就把野猪捆绑好,抬着往磊子家去了。

    野猪抬到家里后,院子里的人都纷纷知道磊子夜里打死了野猪,就纷纷来看,说有的好的枪手,守了多少夜晚,都打不下来野猪,而磊子的第一次去看玉米,就把野猪打下来了,羡慕磊子的运气好,磊子也就纷纷的向人诉说着打野猪的经过,尽管这已经讲了无数遍了,但是,每讲一遍,都有人认真的听,磊子也就因此幸福,骄傲。

    母亲就忙着在大铁锅里烧水,水烧开了,请来帮忙的人就忙着汤野猪。

    野猪汤好了,磊子让母亲煮了些野猪肉,然后,就和请来帮忙的人吃野猪肉,喝酒。那野猪肉的香味,酒的香味,让磊子醉倒了,陶醉在这样意外收获的事情中,在别样的生活中,让磊子忘却了所有的失望,烦扰,而无比的兴奋,幸福着。

    下午,磊子带了一些野猪肉去家附近的村庄高峁儿上的单位了,其他的野猪肉,让母亲能卖的卖一些,如果没有人买,就留着自己家里吃。

    磊子上了高峁儿上的单位,校长不知道在哪儿喝了什么酒,已经睡了,启蒙老师家就在附近,没有来,或者来了回去了。梦儿和久儿在一块说着什么,主任和老婆也在自己的家里,鲜儿去了坎儿下草儿那去了。虽然单位里满是学生活泼的身影,欢笑的声音,稚嫩的说话声,但是,却让磊子忽然感到孤独,寂寞了。那从家里走时的兴奋,周末回到家里,因为看守玉米,打死了野猪而获得的赞誉,幸福,兴奋,一下就消散了,那份对事物的未来的事物情绪,就在心里蔓延开来,而内心情感虽然在坚守,但是却让人感到那么的不确定,让磊子的心里就感到空落落的。

    磊子进了小屋,放了东西,正一下陷入到空落,孤独中的时候,翔子这时,意外的从镇子上来了,上了高峁儿的单位,进了屋子后,放了东西,顾不得走了这么远路的疲惫,就来到了磊子的屋子里,让磊子去他屋子里,他带了些好菜,一会做了要和磊子喝几杯,磊子就说,他周末回去打死了野猪,带的有野猪肉。翔子就惊奇起来,说真的有野猪肉。磊子说有,就拿出来,让翔子看。翔子就笑着说,野猪肉是真的,只是,这野猪肉要么是别人打了你买的,要么是别人送你的,要么是这野猪本就要死不活,遇到你了,你那么个焉呆呆的样子,也能打死野猪。

    磊子知道他怎样说,翔子都不会信他,是他打死了野猪,于是,也就不去争辩,反正有了翔子,有了翔子的陪伴,仿佛有了依靠一样,让磊子空落的内心,感到踏实了,就忙拿了野猪肉去了翔子家,给翔子当帮手,翔子弄菜。

    翔子人开朗,活泼,人也豪爽,大方,而菜也做的特别的好,怎样切菜,怎样配料,样样在行。边做菜,边给磊子说着,他周末过去后,和女朋友是如何在一块的,他做了那些好吃的给女朋友吃。听着,磊子的心里,特别的羡慕,脑子里满是想象,如果有一天,他也能像翔子和女朋友在一块一样,和彩儿在一块,那可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菜很快弄好了,磊子就和翔子边吃边喝边聊,野猪肉是自己打的,吃着很香,尽管翔子不相信是他打的。几杯酒下肚,肚子里就热乎乎起来,脑子也晕乎起来,话也就多了起来。翔子就给磊子讲他和女朋友的恋爱史,说是在学校时爱上的,爱上了后,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于是就追了过来。那些恋爱的过程,浪漫而美丽,也就让磊子想到了和彩儿在一块的日子,那日子是多么的美好,只是,太短暂了。

    翔子对磊子说,虽然每周末要走那么远的路,但是,能和女朋友在一块,就特别的幸福,一点儿也不感到累。

    磊子知道从单位去镇子上有多远,要走很远的路,依着山沟儿往出走,翻越一座小山梁,然后到了柏油路上,如果运气好能遇到班车,遇不到班车,就要走几十公里到镇子上。路途是很遥远,艰辛。而翔子却能为了见女朋友,和女朋友在一块,不辞辛苦,劳累,就让磊子感到了爱情的力量,也感到翔子对爱情的执着,痴迷。磊子没有把自己的和彩儿的爱情告诉翔子,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本来对彩儿的爱情在坚守的同时,也感到没有具体感觉的空落,但是,从翔子的身上,让磊子懂得了执着。

    就和翔子这样边吃,边聊,让磊子忘却了失望,烦扰,是内心感到特别踏实,温暖的时候。最后,在微醺中带着暖意,告别翔子,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在酒精的麻醉下,上床就酣然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