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余继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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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十八

    回到高峁儿单位后,孩子们过了难忘而快乐的一天,似乎依旧兴奋着,在操场上说着那些开心的事情,有的在做游戏,有的在打闹,追逐。而母亲就去忙这择菜,洗菜,要给彩儿做饭了,彩儿也去帮忙。

    彩儿也对磊子说,明天,她必须要赶回到实习的单位,还要实习一些日子,让磊子给他写实习的报告。

    彩儿实习的事情,给磊子说了一些,磊子也经历过实习,根据自己的经验,就开始在屋子的桌子前,给彩儿写实习报告。因为曾经写过,经历过,所以,写的很容易,没有多久就写好了,交给了彩儿,彩儿很开心,如释重负的样子。

    母亲在放在门外的炉子上,也做出了许多的菜,散发着香味了。

    母亲让磊子把单位的同事都喊了,在一块吃饭。

    于是,磊子就收拾了桌子,筷子,杯子,就去喊了同事,同事们在谦虚了一会儿后,能来的都来了,校长来了,主任也来了,彩儿就忙碌的招呼着,对同事都很热情,这一刻,忽然让磊子感到彩儿就像他的妻子了,也忽然想到,如果真的就是他的家人,这样亲热的在一块,招呼着客人,或者一块去山野里散步,可是他曾经梦想里的事情,是多么美好而幸福的事情,能带给他美好的感受。这一刻的感觉涌上心头的时候,磊子忽然有些陶醉了。只是,忽然间,心里有特别的难过。觉得,因为春儿走进了他的内心,和彩儿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感觉了,也因为彩儿来,一直也没有谈说感情,也就准备要离开了,来,似乎就是为了曾经的诺言,也为了让他写实习的报告,也许,真的就像她的信里写的一样,他们是兄妹,朋友,而不是恋爱。

    母亲也显得特别的高兴,磊子感到,似乎在父亲去世之后,第一次见到母亲这样的高兴。那份高兴,是觉得他等待了多年的彩儿来了,觉得他的情感,从此就有了着落。也许是彩儿的热情,温暖了母亲的心,让母亲喜欢彩儿,梦想着彩儿就是未来的儿媳妇。磊子心里难过的想,只是,这一切,也许都要让母亲失望了,因为,他的心里有了春儿,彩儿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分量。也因为,彩儿的心里,在感情上,就没有他的位置,也许,自始至终都是他的错觉,彩儿并不爱他,不会与他在一块。母亲和他一样,都是自作多情,在彩儿的心里,其实与他是没有情感上的牵系的。

    但是,磊子忍住内心的难过,就作出高兴,不管怎样,就在这一瞬间伪装自己,带给母亲幸福,高兴吧!哪怕日后失落,痛苦再说。

    而磊子,忽然也有了解脱,觉得,他去年的岁尾,所作出的理解是对的,因为对彩儿没有陷入的那么深,因为给自己的内心留有空间,所以,彩儿不管做出什么,都伤不到他,纵然伤了,失落了,却不是那么深,不会像坠入到无边的深远里,而让他有了退路,能给自己找到前进的道路,看到生活的光亮。

    所以,彩儿提说要走,彼此之间,也没有谈说到感情的事情,磊子一瞬间,感到难过。而难过之后,就开拓了。觉得彩儿来了,走了之后,她自认为她的诺言兑现了,他也给他写了实习报告,从此在感情上,谁也不是谁的谁,再没有牵系了,那么,他就好好的爱春儿,和春儿走向梦想的情感道路。

    而在去年的岁尾,接到彩儿信的时候,磊子就已经难过过,痛苦过,失望过,最后,彻底放弃,开拓了自己,走了出来。只是,磊子想,如果在明白了真相后,会让母亲难过,因为,在母亲的心中,一直记得彩儿,而见了面后,也喜欢上了彩儿。想着母亲到时的失落,磊子很难过,只是想到,在感情上的事情,谁也勉强不了谁,他也无法让母亲不失望,难过。

    在吃饭的时候,磊子和同事们喝酒。母亲就给彩儿夹菜,彩儿也给母亲夹菜。在酒喝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人就兴奋了起来,说话也就随意了起来。从母亲对彩儿的热情里,同事们都看出来了母亲对彩儿的喜欢,然后,就给彩儿说,让毕业了,分配到高峁儿单位里工作,并说着高峁儿单位的好,也说着磊子的好。但是,彩儿只是微笑,什么也不说。

    暮色里,饭吃结束了,收拾了碗筷,母亲就准备回去了,彩儿和磊子送母亲到高峁儿下,母亲对彩儿说,让以后过来玩,也对磊子说,彩儿走,一定要好好的送彩儿,然后,要给彩儿的钱,只是,彩儿坚决没有要。

    看着母亲远去的身影,想着母亲对彩儿说过的话,磊子的心里,很难过,在呼唤着,也许,这是彩儿第一次来,也许是最后一次了,而母亲却还有着深深的希望。

    磊子和彩儿什么都没有说。回去到高峁儿上,彩儿说明天要走的早,要休息了,磊子也就去村庄里那认识的人那找了住处。

    因为喝了酒,脑子里想了许多,想春儿这几天的生活,心情,也想着彩儿,想和彩儿最初的认识的情景,在一块的那些日子美好的感受,也想着工作后的苦苦等待,以及去年岁尾,那深重希望后的失望。也想着彩儿此时到高峁儿单位来的情景,彩儿依旧是记忆里的清纯,温柔,忧郁,但是,却再找不到曾经的感觉了。而彩儿就像写信一样,来了,也没有给他谈说感情的事情,是因为来就是为了曾经的诺言,要来磊子的单位看看,也是为了让磊子写实习报告,别的没有任何的事情,更不涉及感情,磊子就想,也许一直以来,都是他自作多情。

    磊子还想想什么,而脑子却开始晕眩,一沉,就像陷入到无边的深远里去一样,坠入到黑暗里,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匆忙起来,去了高峁儿单位,彩儿已经起来好久了,磊子洗漱毕了后,就送彩儿回去了。

    磊子把那小收录机抱着,带了许多他喜欢听的磁带。

    下了高峁儿,过了小河,依着那泥土路走出了村庄,磊子就把收录机放开了。

    开始,两个人只是听音乐,没有说话。

    山绿的浓绿,空气清新,鸟儿叫的很清澈,阳光在山头上,一点点的往山下落。

    彩儿忽然对磊子说,这次来,麻烦了。

    磊子说,我们还说这话。

    彩儿又说,你母亲是好母亲,要对她好。

    磊子说,知道。心里又在想,可知道,母亲对你寄托这多么深重的希望,但是,结局也许是希望,是怨你孩子气,还是怨我没有耐心等待。

    又沉默了一会儿,彩儿对磊子说到了芹儿,就对磊子说,芹儿很不错的,问磊子为什么不爱芹儿,不找芹儿。

    磊子就说,你认识芹儿。

    彩儿说,她认识,中学时,在一块上过一年的学。

    顿了会儿,彩儿又说,芹儿给我写了信,说她爱你。

    磊子没有等彩儿说完,就把他和芹儿之间误会的事情说了,把芹儿给他写信的事情说了,还说了他的态度,无论如何不会爱芹儿,更不会找芹儿。

    彩儿一直沉默着,似乎在听,似乎也没有听,觉得那是别人的事情一样。磊子好想问彩儿,内心怎样对待情感,但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而是觉得,他的心里,彩儿已经没有分量,他们回不到过去了。也是觉得,他的心里,已经装着了春儿,不提说情感,那是最好的事情,免得又走入那漩涡里去,送走了彩儿,一切就结束了,回到高峁儿,又和春儿在一块,继续他们的爱情,往梦想的爱情里走去。

    路上,就再没有涉及感情的话了,时不时说些话,那是因为那音乐,就说着各自喜好的音乐,或者彩儿说一些上学,现在实习的趣事,磊子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就那样,穿过了许多的村庄,有翻越了那小山梁,在柏油路边没有等多久,班车来了,给彩儿挡了回镇子的班车,彩儿让磊子回去,不用送她去镇子了,到了镇子,她回去是很容易的。

    磊子看着彩儿上了班车,班车拉着彩儿离去,磊子又翻越了小山梁,依着山沟儿里的土路,回高峁儿的单位里去了,回去,要投入到工作里去,回去,更主要的是想见到春儿,看看春儿这几天是怎样过来的,心情怎样。

    彩儿来了,没有谈到感情上的事情,没有任何的约定,承诺,似乎彼此之间,就这样再没有联系,结束了。磊子就想,回去后,就安然的和春儿在一块,往梦想的爱情里走去。

    想着,磊子的心里,在对春儿有一丝的愧疚外,也感到了特别的轻松,盼望着美好未来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