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余继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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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检查的人,很早就走了。

    磊子起来,像往常一样的工作,校长也像往常一样,那些同事也像往常一样,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工作,依旧按照曾经的一样,有条不紊的进行,各自在各自的工作,和生活里。而不用校长安排,磊子就忙着安排着复习,考试的事情。

    但是,磊子也明显的感受到了校长对他的防备,和冷淡。除了必须交由磊子干的工作,一般的事情,不会让磊子做,尤其是事关名利的事情,更是不会让磊子知道,参与。而除了工作之外,不和磊子多说一句话,依旧抽烟,静思,或者低头写一些什么。而磊子,依旧像以前一样,校长交办事情了,就马上去做,不交办事情了,就做自己的工作,没有工作做了,就用文字,把心情,内心的渴望记录下来,就有了刑诉,和与人交谈后的轻松。

    而渐渐的临近学期的末尾,上边该检查的都检查了,工作的好坏,都定性了,学校基本就没有什么大的工作要做了,也就是教师个人的教学工作,课基本都上完了,所做的就是忙碌着复习,让孩子在期末的时候,能考个好成绩,给学生,学校,家长交一个满意的答卷,再把各自的各种工作总结写了,把其他的一些必要的事情做了,开了会后,也就算放假了。

    所以,校长交给磊子做的工作,也就有限了。校长忙碌着,和老校长,和那些在重要部门,掌握着经济,和能决定名利事情的人在一块,说着一些话,做着一些事情。磊子也知道,那都是事关名利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只能守着他此时所获得的,也感到满足,在名利之外,反倒落得轻松。在忙碌了自己的工作之后,可以去想自己的心情,也可以去想情感的事情。

    只是,面对即将面临假期,尽管又给花儿写了信去,袒露着内心,表达着内心深处真实的情感,对花儿的爱恋,但是,花儿依旧没有音讯。

    在一个下午,校长没有吩咐给他事情做,他一天的工作,也做完了,没有什么工作要干的。其他的同事,都在各自的工作,和生活里,校长在和那些名利之人,谈着他们的话,做着他们的事情,磊子忽然感到,呆在小院里,特别的孤独,寂寞,小屋里,也是那样的空荡,只有一张床铺,桌子,静静的立着,心里很是烦乱。

    于是,磊子就骑了摩托车,出了小院,没有目的,就无意识的依着那小院门口的乌黑的柏油路去兜风。

    虽然在年末,也进入了九天了,但是,临近傍晚的天气,却并不怎样寒冷,没有刮寒冷的风,山里静静的,倒有一种风平浪静的安静,和温暖来。磊子穿的也厚,车骑的也不快,在这样的安静,温暖的感觉里,很是悠然,缓慢的骑着摩托车。

    驶出了小院,行驶在乌黑的柏油路上,心忽然变得那样的开阔,轻松了起来,心也好了起来。

    虽然山上,是枯黄,萧条的,山脚下,也是枯黄的,没有什么颜色,村庄里,没有树木,就裸露出了村庄房屋的样子来,空旷,凋零,但是,在这样安静,温暖的感觉里,在轻松的心情里,却觉得是那样的美好。

    磊子一会儿行驶在没有人烟的山野里,只有路两边的高山,路旁空荡的田地,和乌黑的柏油路。一会儿行驶在村庄里,两边,是人家的房屋。暮色,渐渐来临,磊子打亮了车灯,雪白的灯柱子,刺破了暮色,照亮了前方乌黑的柏油路。在安静,和温暖里,竟然让磊子感到有一种韵味在流淌,那就是村庄暮色的平静,安详。

    就在这样的感觉里,磊子不知不觉间,竟然无意识的把车骑到了花儿所在的村庄。

    磊子的心里,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是甜蜜,激动,紧张,也是茫然,惶恐。

    就在这样的心情里,磊子在路旁停了车。路外边,就是花儿工作的村庄的学校,学校旁边,就是花儿的房屋。

    学校里,有房屋的窗户,亮着灯,花儿的家,窗户也亮着灯。

    磊子的脑子里,就浮现出许多次去村庄学校里的情景,也想着去花儿家里的情景,花儿给他炒米饭,那米饭是那样的香。在村庄学校里,坐在花儿的身旁,花儿写着毛笔字的那种美妙的感觉。以及最初见花儿的情景,和内心里,对花儿的感受,对花儿深深的爱恋,和渴望。

    只是,夜色已经来临,是个阴天,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村庄里,一片漆黑。因为没有工作,磊子没有勇气和力量去村庄学校里。因为没有和花儿取得联系,磊子尽管内心里,无比想念花儿,但是,却也不敢冒昧的去花儿家。但是,来了,也不想离开。就在村庄学校外,去花儿家的路口站着。路口有一棵枣树,树上已经没有了叶子,也没有枣子,只有干冷的枝桠,和刺,枝桠弯曲着,刺尖尖的立着。在漆黑的夜里,看不清楚枝桠,和刺,但是,磊子能感受到,只看到枣树,泛着阴冷的光芒,直刺夜空。

    而就在这时,磊子见到有人从花儿家,打着手电走出来,磊子以为是花儿,或者花儿的家人,心里就有些紧张,和激动。想躲避,走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就故作镇静的,在枣树下站立。

    来人到了跟前,磊子看清楚了,不是花儿,也不是花儿的家人,而是磊子工作单位里,一个同事的兄弟。时常到单位里他姐那玩,虽然没有在一块打过交道,玩过,但是,认识。

    见了磊子,这同事的兄弟,也并没有惊讶,吃惊,向磊子打了招呼后,就在枣树下,和磊子一样的站定。给磊子发了烟,磊子说他不会抽,他就边抽烟,边和磊子说话。

    说的话,倒是没有问磊子为什么到村庄里来了,他的心里,对磊子似乎特别的熟悉,知道磊子喜欢花儿,于是,就问磊子咋不去花儿家。

    磊子就说,没有得到花儿的允诺,就这样去,很是冒昧。

    同事的兄弟一就说,你是很喜欢花儿啊!

    磊子不知道,一切是不是同事给他兄弟说的,还是花儿给他说的。磊子觉得,他喜欢花儿,做的很是隐秘,偷偷的写信,寄走,除了花儿,应该不会有别人知道啊!看来,这同事的兄弟,对他喜欢花儿人多事情,似乎比他还熟悉。

    同事的兄弟,没有接着说这些话。就说他也是来村庄里玩,然后,就说到了花儿,说花儿怎样,怎样喜欢他,但是,他并不喜欢花儿。然后,又说了花儿许多许多的不是的话,觉得花儿长的难看,不是外表给人的那个样子。也说有许多的男人喜欢花儿,围着花儿转,现在,花儿在镇子上,和一个男孩子打的火热。

    说了好一会儿话,这同事的兄弟才对磊子说,夜深了,他有别的事情要去忙了,就和磊子打了招呼,告辞走了。

    磊子忽然感到内心里一片冰凉,眼前一阵黑,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村庄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磊子感到,他仿佛一下跌入了地狱里,被黑暗吞噬,包围,内心里,涌上的是恐惧,失望。

    磊子骑上摩托,发动了机器,打开了灯,是摩托车射出的明亮的光柱子,驱散了黑暗,照亮了前方的路,让磊子得意寻找到返回的路,离开村庄。

    一路上,磊子加足了油门,机器轰鸣着,车依着乌黑的柏油路,跑的飞快,穿过村庄,也经过无人的山野。磊子的心里,特别的烦乱,内心里,异样的空,苍白的什么都不剩,人像跌入深渊里,陷入到了绝望中。

    磊子也不知道,怎样回到单位小院的。停了摩托车,回到小屋里,关了小屋的门,躺倒在床上,感到内心里,和小屋异样的空落,泪水,控制不住的肆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