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余继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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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工作的束缚,也不去想梦想的事业,渴望的情感,而承认了临近年末的现实,磊子的心,就安了,也轻松了,每天,总是睡的很迟才起来。

    母亲,妹子,小弟起来都很早。母亲和妹子起来后,洗过了脸,母亲就在灶上忙碌,准备一家人的灶房,妹子就帮忙烧火,提水。小弟起来后,在家里呆不住,就去小院里,找伙伴玩去了,到了吃饭的时候就回来。

    磊子起来的时候,母亲有事情做,就忙着做事情去了,没有事情做,就去村庄里窜门子去了,或者,把火炉里的火生燃,坐在火炉边,做针线,或者是把挂在屋檐下,风干的玉米棒子取下来,装在篮子里,坐在火炉边,慢慢的把玉米的籽粒剥下来。

    磊子起来,饭给留在锅里,磊子洗漱过,就去舀了饭吃,吃过了饭,碗筷母亲,或者妹子去收拾。

    吃过了饭,晴好的天气,天暖暖的,磊子就爱去小院里走动,哪人多,往哪凑,听人说话,也说着话,很快融入到这快乐的气氛里。阴沉的天气,就呆在家里,坐在火炉边看书,或者静思。感到闷了,就去窜门子,哪人家屋子里火炉边人多,就往哪凑,依旧随意的说话,自己也说着话,说的什么都忘记了,图的是在一块的热闹,说话时嘻嘻哈哈的快乐。

    谜儿,像所有他在家里一样,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在磊子面前。对磊子依旧那样热情,一脸的微笑,目光明亮,深邃,看着磊子,向磊子问好,然后,也总是和磊子没有任何陌生的感觉,说着她心里的话,说着她家里的事情,父母在做什么,对她如何好。她一天在做什么,想什么。也问磊子在做什么,想什么。而也总是会在不经意间,会问到情感上的事情,问磊子喜欢谁,谁喜欢磊子,磊子也总是回避着说,没有人喜欢他,他还没有喜欢谁。在这样的时候,是谜儿眼睛最明亮,最高兴快乐的时候。

    只是,面对谜儿的热情,目光里的深情,磊子依旧想着彼此之间的鸿沟,此时还无法超越,于是,也就压抑,潜藏着内心一样火热的情感,而回避着谜儿的热情,纯真,炽热的情感,而把这些话题岔开,或者,故意躲避谜儿一样,不和谜儿在一块。而是在心里对谜儿说,对不起,原谅我,如果可以,把一切留在以后,如果那时,我还没有找到爱情的归宿,你也还依旧对我这样热情,有这纯净炽热的情感。

    天一天比一天冷,逐渐的临近年末,村庄里,却在寒冷中,人们的情绪高涨起来,火热的生活着。

    村庄里的人家,已经开始确定了日子,准备杀猪。

    磊子家,母亲也说,煮的东西猪吃完了后,也准备着杀猪了。

    村庄的上空,就开始有猪的嚎叫声。那声音在山间回荡。但是,那声音,对猪来说,是凄厉的,但是,却因此而打破了村庄,冬天里的死寂,而让村庄有了活力,显得热闹。

    杀猪的人家,女人在灶房里忙碌,男人在屋里屋外的忙碌着,女人在忙碌着杀猪后的酒菜。男人在听后杀猪匠和帮忙杀猪的人的话,准备着一些东西,或者把猪的肉,猪头,项圈,杂碎,肉怎样放。

    猪杀了后,女人就让给割了一块肉,到灶房里去煮了,一会儿请喝杀猪酒时好吃。

    就在热气腾腾中,在帮忙的人的忙碌中,在杀猪的人的熟练中,没有多久,就把猪杀了。

    猪杀了,把门前场院里收拾干净了,帮忙杀猪的人,和杀猪匠,或者坐在门前场院里打牌,或者坐在屋里火炉边烤火,说笑话。

    杀猪的人家,屋子里到处都挂着猪的部件,屋子里,因为杀了猪,一下变得丰盈了,充实了。

    午后,杀猪的人家,在堂屋里,满满的摆放了好几桌子,女人把菜也弄好了,端上了桌子后,男人就去喊人来家里喝杀猪酒。

    一般的人家,喊一个人,平时关系好的,有亲戚关系的,就多喊几个。哪怕平时有点儿隔阂,矛盾的,既然喊了,也就来了,在吃喝之间,话说开了,气消了,关系也就重新归于好。

    磊子也被喊去喝杀猪酒。

    和村庄里,熟悉的人在一块喝杀猪酒,吃着农家喷香的菜,和家乡熟悉的人,说着熟悉的话语,他们说的是关于生活的话语,磊子说的是工作,生活的一些事情,在谈说之间,增添了了解。酒让肚子温暖,脑袋晕乎,那些话语,熟悉的笑脸,也一样温暖了内心,让磊子在这样的感觉里,忘却了情感没有寄托的空落,痛苦,也忘却了事业的迷茫,而陶醉在这样的幸福的感觉里。

    在母亲决定杀猪的时候,母亲,妹子,小弟早早的起来,磊子也起来了。

    母亲起来后,和妹子在一口大铁锅里,已经开始烧水了。灶房里,把饭也做好了,是便饭,面条。

    请来帮忙杀猪的,和杀猪匠先后来了,去灶房里舀了面条,蹲在场院里吃。

    小弟大概因为家里要杀猪,很是兴奋,没有到处跑着去玩,而是也舀了饭,端着吃,很是好奇的看着来帮忙杀猪的人。

    磊子也起来,和人打过了招呼,洗了脸,也舀了饭吃了。

    饭吃过了,母亲和妹子收拾碗筷。那大铁锅里的水,已经开了,在冒着热气。帮忙的人,就把大木盆,放在门前场院旁的空地里,在大木盆上架了木板。

    一切准备停当后,就去猪圈里拉猪去了。磊子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做什么,能搭把手的时候,搭个手。

    请来帮忙的,都是几个身强力壮的人,没有几下,就把猪拉出了圈,放倒在大木盆上的木板上,杀猪匠手里早就提了长长的尖刀,等候着。

    猪放倒后,他在猪的脖子上摸了几下,长长的尖刀,就捅了进去,磊子赶忙去拿了饭盆来放在地上,杀猪匠把尖刀从猪的脖子里拔出来,血就喷涌出来。

    血不再流了,杀猪匠在用尖刀在猪血里画了个十字,磊子把猪血端回去了,母亲一会儿用猪血能做出猪血白菜汤,是喝酒的好菜。

    猪在乱弹了一阵蹄子后,就断气了。

    杀猪匠在猪的蹄子上开了个口子,用一个廷杖,从口子里捅进去,在猪的四肢各处捅了一会儿,又从那口子里吹起,把猪吹的饱饱的,就像个气球。

    帮忙的人,就去提了大铁锅里的开水,往大木盆里倒,在热气腾腾中,把滚圆的猪推进大木盆里,给猪腿毛。

    没有多久,猪就被刮的光光的,帮忙的人把猪抬起来,爬在大木盆上,母亲让磊子给猪烧了香,表,放了鞭炮后。杀猪匠就下了猪头,项圈,然后,就把猪倒挂了起来。

    帮忙的人,各自分工,有互相配合的干着活儿,杀猪匠的刀子在飞舞,很是熟练,没有多久,就把猪的内脏掏了出来,再一会儿,就把猪下成了一块,一块的。

    猪很快杀了,帮忙的人和杀猪匠,就坐在炉子边烤火,说话。母亲在灶房里忙碌,飘散着菜的香味。

    磊子就和小弟忙着在堂屋里摆桌子,桌子摆放好,母亲把菜也弄好了,就往桌子上端,去喊小院里的人来喝杀猪酒。

    人陆续来了,堂屋里的桌子旁,满满的坐的是来喝杀猪酒的人,说着恭维的话,说猪的膘好,油水好。他们边吃,边喝,屋子里飘散着酒菜的香味。磊子也去陪人喝酒,听着人说着恭维的话。

    磊子感受着屋子里的喜庆,心里忽然想,哪一天,能找到自己的所爱的人,能有这样喜庆的场面多好啊!

    磊子陪着人喝酒,在热闹,喜庆中,有了幻觉,仿佛他走进了渴望的爱情,婚姻里,最后醉了,只是,醉的那样的陶醉,幸福,忘我。

    村庄里的杀猪酒喝结束后,村庄里再没有猪的嚎叫,逐渐的安静下来,村庄里,各家的人,就忙忙碌的准备着过年的事情。

    母亲像往年一样,对磊子说,过年的事情不让他操心,一切由她操心,杀了猪,有些菜,生了豆芽,做了豆腐,自己家也有些菜,就不用买什么菜。

    于是,磊子就感受着村庄里,一点点浓郁的年,也不用操心过年的事情。磊子心里明白,母亲对他的工作,爱情婚姻,越来越不过问,保持沉默了。似乎在告诉磊子,她一天天的老了,管不了磊子,帮不了磊子,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操心,家里也不用他操心。

    磊子感到母亲良苦的用心后,心里在感受过年的喜庆时,偶尔之间,也有平静中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