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余继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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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工作单位的校长,曾经镇子学校的校长,也是磊子最初上学时的老师,他人因为买了贼偷的摩托车,被纠缠上了事情,人还关在县里看守所。

    而他的母亲,就在这时,虽然丰儿尽力给打针,吃药,可是,依旧没有挽救她的生命,就在这时去世了。

    得到这消息后,磊子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

    是为自己的老师。不管他如何对待自己,怎样的误会自己,磊子感到,都不重要了。也感到,老师辛苦,奔忙了这么多年,最终落得这样的结局,不知道他的将来如何,起码的是,在母亲生病时,面都见不上,在母亲去世时,还不能养老送终。

    不管人生经历什么,得到什么。就像面对瘫子一样,面对老师此时的境遇,磊子忽然感到那样的满足,幸福。不管自己失去什么,得到什么,起码的是,他此时能够回到家乡村庄,平静,安然的工作,工作顺利,悠闲,工作之外,有乡亲,家人相伴,和家人在一块,这就是美好,幸福的。

    村庄里的人,得到了这个消息,已经陆续来帮忙了。

    老师不在家,老师的母亲,跟着小儿子,老师的小兄弟过日子,所以,有他负责安葬。

    已经请了管事的来,在管事的安排下,把放在楼上的棺材抬下来,里外打扫干净,屋里的人,在忙着给老师母亲穿寿衣,准备入殓。门上的门神,也用牛皮纸贴了。

    磊子站在学校场院里,看着不远处老师的家,看着忙碌的人们,心里格外的难过,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磊子心想,老师母亲去世了,他也帮不了什么忙,做不了什么,如果需要借东西,只要学校有的,尽管借去。

    果然,没有多久,有人来,说要借学校的桌子,凳子用。磊子就说,留够上课用的,其他多余的,尽借了去。

    能帮着做这些,让磊子感到一丝的欣慰。

    因为要工作,一时走不开,磊子想,下午放学了,就去看看。

    梨儿也知道了老师母亲去世的事情,虽然没有和磊子多说什么,但是,从他的表情上,也看出出来,心里和磊子一样,替老师难过。

    磊子不知道,老师此时在看守所好不,有预感没有。不知道,当知道母亲去世的消息后,会有什么感触。

    大概因为老师母亲去世了,或者是酒后说的话,并不当真,或者,是真的,梨儿还没有想好如何写信,写什么。或者写好了,一时还没有勇气给丰儿。磊子也不好问的,所以,梨儿说喜欢丰儿,想追丰儿的事情,也只能先放一放了,等老师母亲的丧事过完了再说。

    磊子和梨儿在一块,依旧各自忙着各自的工作,空闲的时间,随意的说一些花,说的是工作上的事情,最多的,是老师母亲去世的事情,都一样的叹息,但是,却没有办法。磊子也珍惜时间,看自考的书籍。

    头上的天,格外的蓝,阳光格外的温暖。群山,在彩色里,山里,很是幽静,给人一种安详,博大的感觉,可是,就在这样的感觉里,却有人去世。

    生死无常,让磊子感叹,也忽然感到,人只有活着,一切才有意义。而只有活着,才能去梦想,追求,如果生命不再了,一切都是虚空。这样想,让磊子越发感到,不管经历了什么苦难,能活着,平静,而安详的活着,就是幸福的了。其他的,都不重要。得到了,是一种收获,是人生的风景,没有得到,风景虽然凄清,单调,但是,面对生命而言,而言没有失去什么。

    这样想着,让磊子在前途渺茫,情感没有寄托的失落中,忽然有又了一种开释,心里,忽然因此变得那样的安详,从容,平静。不去想过去,不管得失,都是过去,是回忆,回不来了。也不想未来,未来都是未知,虚幻,而不确定。唯有的,是珍惜此时,好好的生活着,工作,自考,安详的活着,和乡亲,和家人在一块,就是幸福。

    下午放学了,孩子都走了,梨儿就留着磊子在他那随便做了饭吃了。饭吃过之后,就一块往附近老师家那去,送送老师母亲。

    山沟儿里,各个村庄里,已经有人知道了这事情,纷纷有人来的。有是老师家亲戚的,有是朋友的,更多的,是乡邻。来的,有来帮忙的,更多的,是来看看,送送老师母亲一程。也有来玩的,打牌,喝酒,因此有了聚在一块热闹的理由。

    磊子和梨儿去了,老师的兄弟,戴着白色的孝布,虽然难过,却给磊子和梨儿打着招呼,问候,来了,让他们坐。有帮忙专门发烟,倒水的人,就给磊子和梨儿发烟,倒水。磊子不抽烟,接过了水,坐着小口的喝着。

    来的人,许多磊子认识,也认识磊子,和磊子微笑,打着招呼。磊子也微笑着,打着招呼。然后,就找了地方,静静的坐着,看着人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老师的母亲,已经装进了棺材,停放在堂屋里,夜来了,在根据风俗,有唱孝歌的歌手,在给开了歌路之后,就在堂屋里,围着棺材打转,唱着孝歌了。门前屋檐下的墙上,已经用牛皮纸写了管事的名单,贴在墙上。门前场院边的空地上,已经架了柴禾,烧了一个火堆,火熊熊燃烧,在火堆旁,烧的有水,有人围坐在火堆旁,烤火。

    太阳,一点点的往西边的山头上落去,渐渐的,就有了寒意袭来。

    磊子看着一切,感受一切,心里涌动着说不清的滋味。

    太阳落山后,母亲色来临,陆续有人来。在天彻底黑下来,屋里屋外灯泡通明,能来的人,基本都来了,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了,只有路静静的像带子一样,缠绕在山间。

    磊子心里,好盼望丰儿能来,那么,就邀丰儿去学校里玩,或者,凑到丰儿跟前,让丰儿和梨儿加深了解,给他们的情感,牵线搭桥。

    但是,丰儿没有来。磊子的叔叔倒是来了,和磊子打了招呼后,就默默的坐着,抽烟,喝水。谜儿也来了,见了磊子,格外的热情,眼睛里,满是深情的目光,只是,在打过了招呼后,磊子没有和她多说话,在一块。因为,一直想着彼此之间,此时难以逾越的鸿沟,怕彼此伤害,就像回到家乡村庄里一样,磊子回避着谜儿一样,也回避着谜儿。这让谜儿显得有些失落,磊子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也有些莫名的失落,难过。坐了会儿,虽然屋里屋外,人很多,忙碌着,磊子和梨儿都帮不上忙,没有什么事情,感到有些无绪,第二天还有工作,不能久熬,就准备回去了。磊子邀叔叔去学校里住,叔叔说,不了,坐一会儿,跟了人回去。

    磊子和梨儿,就离开了,回学校了。

    在学校里,隐约的,有锣鼓的声音,一时睡不着。虽然没有菜,磊子和梨儿,又开始喝酒。只是,没有喝的再那样尽兴,酣畅,也没有说更多的话语,尤其是情感上的话语,梨儿说他喜欢丰儿的话语。就那样喝了会儿,心里暖暖的,脑子在酒后的美好感觉里,就上床睡了,躺下,脑子里,隐隐约约的,想了许多,似乎什么也没有想,就朦朦胧胧的睡去了。

    老师母亲,过丧事的几天里,因为不用再给打针,看病了,丰儿一直也没有到沟儿里来。叔叔倒是每天夜里都来了,也根据风俗,送了礼。

    磊子和梨儿,也送了礼。在老师母亲入土安葬那天,在放学后,管事的派帮忙的,来喊了他们去喝酒。

    磊子和梨儿去了,村庄里的人,都陪着他们喝,喝了很多,喝的尽兴,也有些晕乎。

    离开的时候,看到了老师母亲,静静的躺在家对面的山脚,与群山融为一体,再也不管人世的喜怒哀乐,也不过问人世的任何事情了。再看着屋子里,喝酒的场面。磊子忽然感到,人死了,是不痛苦的,痛苦的,是为死去的人,而活着的人。而人死了,对自己的亲人来说,是痛苦,但是,对于别人来说,却是因此而能聚在一块快乐的理由。而太阳照样升起,落下,人们照样生活,该欢笑了欢笑,生活并不因此发生什么改变,少了什么。

    磊子忽然明白,人活着,一切才有意义,一切才美好。生命,对自己最重要,有意义,对别人并不重要,也没有什么意义。面对生命,只有活着,才最重要,其他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