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余继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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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节,一点点的深入了,群山的颜色,逐渐从彩色里,统一在枯黄里。天整日阴沉着,满是阴雨,空气中,变得寒冷,微风一吹,树叶子就飒飒的落,山上就逐渐的萧条,让人感到寒冷,凄凉。田地里,空荡荡,有些田地里,到付着庄稼的秸秆。村庄里,人家的房屋,没有树木的掩映,裸露出了土墙黑瓦的房屋,空荡,而丑陋。小河的水,变瘦了,在白花花的石头间流淌。群山,静静的立着,村庄,也在死寂里。只有乌鸦,呀呀的叫,狗偶尔汪汪的叫着。

    孩子们,穿的厚了,早晨到学校里来,提的有木炭火。工作的时候,磊子坐在教室里,教室里有孩子的火,暖暖的。梨儿也和磊子一样,坐在教室里,也一样感到温暖。

    就在这时,有个孩子是从外地,转到村庄的学校里来读书。父母亲就在学校附近的山上弄香菇,下午的时候,来到学校,说是麻烦了磊子,和梨儿,请他们去山上玩。

    磊子和梨儿本来说不去,路途远,还有的,就是感到教孩子,是他们的责任,不需要麻烦孩子家长。

    但是,这孩子家长,很是热情,是四川人,很豪爽,打发,热情,对磊子和梨儿说,山上,就是玩,没有别的意思。他在山上弄香菇,在空闲的时间,套的有野鸡,和一些牲口,有许多好吃的,去了,在一块说说话,权当交个朋友。

    见这孩子的家长很是真诚,磊子和梨儿,就答应去了。

    孩子们,放了学,站了队,离开学校回去了,磊子和梨儿,就跟着来请他们去玩的孩子的家长,和孩子一块,往山上去。

    走出村庄学校,依着坑洼的泥土路,往上走不远,穿过村庄,在村庄里过了河,从和对面,一个山沟儿里进去。

    孩子一路默默的,不多说话,跟在后边。但是,从他的深情可以看出,因为老师要跟着他们去家里玩,显得有些高兴,脸上满是微笑,眼睛里的目光很明亮。

    孩子的父亲,走在前边,人瘦瘦的,个子高高的,说着一口的四川话,对人很是热情,实在的样子。边走,边不停的说话,不多说孩子学习,在学校的表现的事情,而是说他的家乡,在四川什么地方,说那个地方怎样,人又怎样。也说他们在山上怎样弄香菇,在弄香菇之外,怎样弄野鸡,套牲口。

    磊子和梨儿,就默默的跟着他,静静的听着。梨儿话不多,只是微笑,磊子就和孩子家长,热烈的说着话。

    路依着沟儿,渐渐的往沟儿里去。沟儿很狭窄,沟儿底,有条小溪,瘦瘦的,叮叮咚咚流淌。两边的山,静静的立着,山并不陡峭,山上,长满了各种树木,只有松树的叶子,是绿色的,其他树木的叶子,渐渐的落了,一片枯黄,萧条。抬头,头上的天,在两山之间,只有狭窄的一绺儿。不过,是个晴天,天蓝的特别的好,下午的阳光,柔和的落下来,给人温暖,安详的感觉。

    只有溪水流淌的声音,一些鸟儿的鸣叫声,和彼此因为爬坡,急促的呼吸,心跳的声音,走动的脚步声,然后,就是自然的幽静。

    走到沟儿尽头,依着一面山坡,往山上去。山不陡峭,山坡也缓缓的。是小路,之字形的,在山林里,往山上延伸。

    孩子家长说,山了这面山坡,依着山坡下去不远,就是他们的房子。

    爬这山坡,比在沟儿里累些了,孩子的家长,不再多说话,磊子也不多说话,就都沉默着,喘着粗气,依着之字形的路,从山林里,往山梁上去。太阳,一点点的往山头落下去,山林里,渐渐的幽暗了下来,暮色一点点的来临。

    没有用多久,也就山了山梁。山梁上,地面上落了厚厚的落叶,走动着,哗啦哗啦的响。站在山梁上,回望,可以看见家乡村庄的山,也可以看见工作单位的村庄,能隐约听到人说话的声音,鸡鸣狗叫的声音,给人一种幽韵,向前看去,是从来没有来过,见过的别的地方的群山,山连绵着,呈现出各种好看的形状,给人新鲜的感觉。也一样能隐约听到人说话的声音,鸡鸣狗叫的声音。 带给人一种田园的气息。

    孩子的家长就给磊子说,这山梁下,是什么地方。磊子以前听过这个地方,感到很是遥远,没有想到,也仅仅是一山之隔,因为不通路,也就没有来往,感到很是遥远。

    太阳已经落到了山头下去了,就连最后一抹晚霞,也收了去。暮色来临,天逐渐的黑了下来。

    从孩子的家长嘴里知道,孩子寄住在山下村庄里,一户关系好的人家,要不然,孩子每天走这么远的路读书,真的是太过的艰难了。

    下山比较快,没有多久,就依着山林里,之字形的路,下到了山梁下,临近沟儿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小的坪坝,孩子父亲就把房子,修在这里,说离房子不远的地方,就是他们弄的香菇架。

    有两排房子,成九十度立在坪坝里。房子前面,是个不大的场院。房子,是用木棒架起来的,房顶,是用茅草盖的。古朴,而原始。用木棒做成的墙,用黄泥糊了,里面墙面,贴了报纸,顶子用彩条布顶订了,屋子里,显得温暖,舒适。

    屋子外的坪坝上,放着木墩,石桌,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

    屋子里的凳子,大多都是木墩,板凳也是以木头天然的形状做成的,凳子的腿,就是树木的枝丫,凳子的面,就是把树木的主杆刨平。桌子,也是木墩支起来的石板桌子。

    孩子的家长,住在山上,远离了村庄,就把自然利用到极致,磊子感到有趣的同时,也感到孩子的父母,真的是聪明。

    到了地方后,孩子的父亲,让磊子和梨儿坐,忙着给他们倒了茶,泡了水,让他们喝。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有水喝就不错,还有茶,而且茶叶很香,让磊子感到奢侈,也感到这四川人,真的是有心人,也会在苦中,享受生活。

    孩子的母亲,瘦瘦的,在灶上忙碌,见磊子他们来了,微笑着,用四川话打了招呼之后,依旧忙碌着。

    灶房里,就在噼噼啪啪的声音里,飘散出了香味。

    没有多久,菜就弄好了,端上了桌子,孩子的父亲,就喊磊子,梨儿坐。

    磊子和梨儿坐了,也让孩子的父母一块来做,他们坐下了,孩子很是亲昵,高兴的坐在他们身旁。

    菜很丰盛,有农家的菜。也有野鸡,和一些山上动物的肉。飘散着香味。孩子的父母邀磊子和梨儿吃,他们也不拘束,放开了吃,给孩子夹了个鸡肉,孩子很是香甜的吃着,吃的嘴巴,油汪汪的。

    屋子的外边,很是黑。有山下村庄里,人隐约的说话声,狗汪汪的叫声。和山风吹过,哗哗的声音,和枯枝落下的嘎巴声,和牲口走过的哗啦声。屋子里,点着油灯,散出昏黄的光,让屋子里,显得温馨。

    磊子和梨儿吃一阵,在孩子父母的邀请下,开始喝酒。孩子的父亲,和母亲都喝。给孩子买的有饮料,孩子香甜的喝着,很是幸福的样子。

    门杯喝过了,就开始打官。孩子的父亲最先打,接着,磊子,梨儿也打官,然后,孩子的母亲打官,官都打完了之后,孩子给敬酒,又互相结合。

    外边依旧很黑,天上,满是星星,欢快的眨着眼睛。清幽的星光,把群山勾勒出各种形状,山就像在梦里一样,给人美好的感觉。

    屋子里,在昏黄的油灯下,显得温暖,安详。

    孩子已经有了瞌睡,倒在凳子上睡了。孩子的父亲和母亲,磊子,梨儿喝着酒,在酒意里,精神着,兴奋着,就在这样热烈的气氛里,一直喝到深夜,才在醉意里散开。

    磊子和梨儿,在另一排的屋子里睡下,床铺上木棒支起来的,小屋里,也一样简陋,而温馨。

    天上有了月亮,弯弯的月亮,撒出清幽的月辉,群山在月辉下,朦胧,而美丽。山林里,依旧是各种自然的声音,幽静,而充满了韵味。

    只是,磊子和梨儿酒意上来,不能欣赏山林里,夜晚的清幽,美丽,回到小屋,就睡下了。孩子的父母也睡了。

    磊子上了床,脑子一沉,就在山林里,自然的幽静中,沉沉睡去,仿佛回到了婴儿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