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余继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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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磊子孤独的守候着小屋,小院,工作着,想念着俊儿,等候着俊儿。

    俊儿从县里回来,是让磊子感到特别的高兴,激动的时刻。感到小院和小屋,都因此明亮了,他阴沉的生活,立刻充满了阳光。

    俊儿每次从县里回来,都有改变,都穿了新衣服,头发也做了造型,脸上也化了妆,越来越漂亮,洋气,像要个城里人了。眼睛也变得明亮,脸上,也有了笑容。

    虽然,俊儿变得与记忆里,那淳朴,可爱的样子不太一样,可是,看着俊儿穿的漂亮,打扮的漂亮,人高兴,磊子也感到高兴。

    就忙迎接了去,接过俊儿的东西。可是,面对磊子的热情,俊儿的脸上,再没有了记忆里的热情,眼睛里,也没有了深情而炽热的目光。用沉默面对磊子,对磊子逐渐的淡然,而磊子没有看到,俊儿眼睛里,有对他蔑视,鄙夷的目光。磊子没有话,找话给俊儿说,俊儿有一句,每一句的答应,不过,俊儿不给磊子说,她去县里做什么,在县里的生活,也不和磊子说他们情感的事情,说如何从爱情,走入婚姻,在磊子提到的时候,俊儿要么以沉默对待,要么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指责磊子,说磊子和她家里,把事情处理成这个样子,她也没有办法。

    磊子逐渐的感到,俊儿的外表,在逐渐的发生改变,一道改变的,是内心。俊儿变得越来越不可捉摸了,对他再没有了记忆里的温暖,和俊儿在一块,逐渐的让磊子感到,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一样。磊子仿佛被囚禁在黄花学校的小院里,被一张网罩住,无法挣扎,而也无法知道网外边的事情。

    这让磊子感到恐惧,害怕。也感到越发的孤独,压抑。

    不过,面对俊儿对他的改变,磊子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唯有想到的,是十一收假时,不该在俊儿面前,发的脾气,因此心里十分的自责,在改变自己,对俊儿热情,盼望俊儿能原谅他,开释他,能和俊儿找到记忆里的感觉,找寻到那份甜蜜,幸福的生活。

    不过,不管磊子怎样做,对俊儿热情,默默的做一些事情,都难以改变俊儿对他的逐渐的冷淡,和内心的隔膜。

    天,一点点的冷了,天变得高远,天空里,时常布满阴沉的乌云。群山,也在一片枯黄中,风一吹,叶子就飒飒的落,荒凉,萧条了。

    村庄里,树木落了叶子,挺立着枝丫,裸露出房屋本来的样子,孤独而丑陋。田地里,倒伏着庄稼的秸秆,一些田地里,孤零零的立着稻草人,守候着田地。

    小院里,那垂柳的叶子,也落了,只有枝条,俊儿窗外的野柳,叶子落了,只有光秃秃的枝条,小院里的花草,也枯死了,只有空荡荡的小院,场院也白光光的。风时时的刮,吹的枯叶在空中飞舞,扬起了灰尘。吹在门缝里,窗户的缝隙里,呜呜的响,钻进衣服里,让人感到寒冷。

    一年的好日子不再来,逐渐的让人感到寒冷,凄凉。

    俊儿时常去小县城里出差,不在小院里,磊子工作着,工作之外,孤独的守候着小屋,回忆着俊儿走过的日子,过往那些幸福的情景,想着俊儿,盼望俊儿回来。只是,望眼欲穿里,俊儿回来了,可是,俊儿的外表,变得越来越洋气,穿了尖头的皮鞋,新衣服,就像一个城里的女孩子,对磊子,也越来越淡然,让磊子像这个季节一样,感受不到温暖。

    而单位里,因为有其他的工作,需要用房子,给磊子和俊儿,在场院里,坎儿下一排房子里,安排了屋子,俊儿的屋子,就腾出来,做其他的用处。

    听到这个安排的时候,看着俊儿的小屋,小屋门前的垂柳,回忆和俊儿在小屋里,那些温暖,幸福的日子,不知道怎样,心里忽然格外的凄凉,感到和俊儿,在小屋里温暖,幸福的日子,就这样成为记忆了,心里格外留恋,难过,没有心情去搬。而与磊子心情相反的,是俊儿,就忙碌着,开始收拾东西,搬东西。边搬东西,边对磊子说,给你也安排了房子,毕竟还没有结婚,住在一块不好,把你的东西,还是搬到你的屋子里去,吃饭嘛!你还没有灶具,就先和我在一块吃,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听着俊儿这样说,越发有不再在一个小屋里生活,要分开了过的样子,磊子的心里,越发的凄凉,难受,看着俊儿,忽然之间感到,这是记忆里的俊儿,富态的脸,胖乎乎的小手,微胖的身子,最初相识时,阳光下,俊儿站在三楼上的情景,一切都是那样的美丽。可是,又感到,这是记忆里的俊儿,又不上记忆里的俊儿,不过是长的像记忆里的俊儿,而穿着,内心不再与记忆里的俊儿,一样的女孩子。

    磊子的心里,像刀割着,很难受,在心里默默的问着,为什么?为什么?那最初的纯净,美好。那经历的甜蜜,幸福呢?那渴望的平静,幸福的生活呢?

    可是,俊儿很是兴奋的,喊了一些孩子来搬东西,仿佛没有看到磊子的存在,也没有看磊子的表情。

    天空阴沉,群山沉默,村庄空荡,小院里寂静,没有人回答磊子内心的疑问,考虑磊子的感受。只有那些孩子,无忧无虑,在追逐,打闹,嬉戏。那些同事,也在各自的工作,生活里,怀着各自的目的,城府。也没有人考虑磊子的感受,和磊子的疑问,感到一切的事情,都是那样的自然,而对俊儿对磊子的淡然,内心深处,还潜藏着幸灾乐祸的样子。

    磊子在黄花镇子,虽然对这方山水,逐渐的熟悉,感到亲切,可是,对这里的人和事情,都不熟悉。让他最信任,爱的俊儿,也逐渐的隔膜起来,淡然起来。磊子的内心,此时,有许多的话语,疑问想和人说,可是,天空阴沉,群山沉默,村庄空荡,没有和他说内心话语的人。一时,磊子感到是那样的孤独,痛苦。

    夜里,俊儿早早的回到了她的屋子里,把门关了,早早的睡了。磊子只有到他的屋子里去睡。

    屋子里,就像在堡子村庄一样,只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一张床铺,床铺外一张桌子,凳子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想着俊儿突然对自己的冷淡,看着小屋的空荡,磊子的心里,感到格外的凄凉,忍不住泪水哗哗的落。

    夜里,听着窗外,风呼呼吹过的声音,磊子感到那样的孤独,凄凉,睡不着。心里,想念家乡的山水,家中的亲人,也想谜儿。可是,磊子知道,家乡山水依旧,家乡的人和事情已经不同,那不管爱的,或者不爱的,就连谜儿,都有了各自的归宿,家乡也没有希望,无法寄托内心。

    然后,磊子就想俊儿,想着和俊儿最初的相识,和经过的一些幸福的情景,感到那样的温暖,幸福。而想着此时俊儿的改变,对他日益的冷淡,隔膜,心里就像被掏空了一样,感到是那样的凄凉,痛苦。

    就这样想着,磊子迷迷糊糊,隐隐约约的睡去。睡梦里,梦到了俊儿,俊儿从对面走来,可是,对他格外的冷漠,仿佛不认识了一样离去,磊子就喊俊儿,追俊儿,俊儿一直不理他,仿佛不认识一样,漠然离去。磊子就一直追啊!追啊!怎么都追不上。一直到挣扎着醒来,夜,无边的黑,外边一片寂静,小屋里,也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地狱一样的死寂,让磊子感到窒息。想着梦,磊子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如果俊儿就这样对他淡然下去,不再爱自己,走出自己的生活,那么,在异地他乡,他该怎样面对工作,生活呢?

    磊子的心里,想到了桂子,感到他此时,和桂子的处境,那样的想象,难道,从桂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归宿。

    磊子忽然感到心里,那样的疼,不敢去想未来,只面对死寂的黑夜,呼唤着,老天啊!为什么如此折磨我。要早知道这样的结局,为什么在那个冬天里,年末的时候,让我遇到俊儿,如果不相见,是否不会爱的那样深,也不会在此时,那样绝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