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余继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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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磊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隐隐约约睡去。

    醒来,天已经亮了。夜里想的太多,睡的太迟,脑袋晕沉沉的,有些重。一醒来,俊儿不由得,就涌进了脑子,回想和俊儿在一块的情景,那些甜蜜,幸福的生活,也想着此时,俊儿已经和县城里的人好上了,落得这样的结局,心里涌上的是黑暗,痛苦。

    太阳,一点点的从山上落下来,从窗户,撒进了屋子里。冬天的阳光,那样的明亮,温暖。

    磊子的心里,想着俊儿,那份痛苦,就像虫子一样,啮噬着他的内心。

    磊子就那样静静的躺着,任凭那份痛苦侵蚀着内心。他不想起来,起来,不知道做什么,也怕去村庄里,怕村庄里人的问询,和村庄里的人,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痛苦。

    磊子不知道,村庄的人,如果知道他和俊儿之间,落得如此的结局,会是如何的看待。是轻蔑,是嘲笑。这些都像匕首一样刺着他的心,让他痛苦,把他往痛苦的深渊里陷入进去。

    也怕看到谜儿,和那个小伙子,亲密在一块的样子。磊子也不知道,如果谜儿知道他为了爱情,毅然离开家乡,此时落得这样的结局,是轻蔑,或者是嘲笑。这些,都依旧会让磊子痛苦。

    磊子躺了许久,许久,母亲做好了饭,喊磊子起来吃。磊子也才起来。磊子知道,虽然内心痛苦,不想面对村庄里的人,可是,不得不面对这份痛苦,和村庄里的人,还是要带着痛苦,走入生活。

    磊子起来,洗漱之后,就去吃饭。母亲做的是他喜欢吃的饭,对磊子很是热情,关心,这让磊子的心里,有一份感动,有了一份慰藉。

    兄弟,长的越发高了,有了喉结,长出了两撇胡子,一头乌黑的头发。也到了内心萌动,渴望爱情,家庭的年龄了。虽然兄弟见了磊子,依旧怯怯的,有些陌生的感觉,但是,却也在其中,隐藏着母亲对他一样的热情,默默之中的关心。这些都让磊子感到温暖,慰藉。

    吃过了饭,天晴的格外好,碧蓝,碧蓝的,阳光也很好。明净,温暖。枯黄的群山,在阳光下,也有了暖暖的色调。村庄的人家,伸出屋外的烟囱管子,不再冒烟,人们就在村庄里,凑在一块,随意的说着话,晒着太阳。鸡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狗也摇着尾巴,跟在主人身后撒欢。土墙黑瓦的房屋,静静的立着。村庄里,给人一种古朴,安详的感觉。

    一年的日子,一点点过去,临近年末。人们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有的在忙着弄柴禾。有的在准备着酒菜,杀猪。女人在暖和的地方,凑在一块做针线。小孩子在空旷的田地里,追逐,打闹,做游戏。老人静静的坐在屋檐下,晒着太阳,盯着群山,蓝天发呆。村庄里的人,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虽然知道磊子回来了,却并没有人在意他的爱情,婚姻,和内心的甜蜜,还是痛苦。

    谜儿和那个小伙子虽然亲密的在一块,在碰到磊子时,谜儿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像村庄里的人一样问候磊子,回来了。一脸纯真的微笑。这都让磊子感到温暖,慰藉。

    这份温暖,慰藉,让磊子能从黑暗,痛苦里挣扎着,一点点的找寻着光明,和生活的希望,而往前走去。

    家里,兄弟和母亲,也都在忙碌着。吃过了饭之后,就叮嘱磊子看门,他们去弄柴禾去了。

    弄了几那天的柴禾后,母亲和兄弟,就开始劈柴禾,劈好堆放好之后。就像村庄里的人家一样,准备着杀猪。

    村庄里,就天天都有猪的嚎叫声了,然后,人们在热气腾腾中,忙碌着杀猪。

    猪杀了之后,按照风俗,就要请客喝杀猪酒了。是亲戚的,都喊了去,平时关系好的,也喊。关系一般的,或者平时有什么隔阂了,也一家都要喊一个。去了后,就坐在一块,热热闹闹,说着话,吃着新鲜的猪肉,喝着杀猪酒。心里的隔阂消除了,增添了人与人之间去的情感,更融洽了。

    磊子也往往被喊了去,和村庄里的人一块,吃着新鲜的猪肉,喝着杀猪酒,随意的说着话儿,让磊子找到了记忆里的感觉,感到了温暖,也忘却了内心的痛苦,而获得了心灵上的慰藉。

    磊子家里,母亲喂了猪,也长的膘肥了。也请了人杀猪,然后,喝杀猪酒。磊子陪着人随意说话,喝杀猪酒,在热闹中,让家里充满了喜庆,也让磊子忘却了心里的痛苦。

    村庄里的猪,逐渐的杀了,喝过了杀猪酒之后,村庄里就逐渐的安静下来,村庄的人,又开始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准备着收拾屋子,买年货,准备着过年的一些事情的。

    村庄里,因此又安静沉寂了下去。天,静静的,群山也静静的,村庄也静静的,土墙黑瓦的房屋,也静静的座落着。有鸡拖长了声音在鸣叫,狗也汪汪的在叫。

    只是,村庄的人,都在忙碌着准备过年,心里满是激动,兴奋。而磊子在沉寂中,俊儿总是那样深深的占据着脑海,回忆着和俊儿在一块甜蜜,幸福的情景,想着此时的结局,心里那样的痛苦。在痛苦的深渊里,让磊子看不到光明,和生活的道路。也感受不到一步步来临的年的喜庆。反而想着俊儿就这样没有理由的从心里离去,从此将面临着孤独,痛苦,在年过结束后,去往黄花学校里,一个人在这样的孤独痛苦中,又该怎样开始自己的生活。

    而当磊子知道,梨儿在通过许多的艰难,辛苦之后,在冬天里,已经和丰儿结婚了,走到了一块。在存在了里,遇到梨儿和丰儿,看着甜蜜幸福的样子,想着自己艰难,辛苦之后的结局,心里越发的感动凄凉,痛苦。

    这份痛苦,压着磊子,让磊子感受不到希望,光明,没有勇气振作起来,坚强起来,面对生活,和一步步走来的年。

    磊子不再去村庄里逛了,感动面对村庄人的快乐,过年前的兴奋,越发让心里感到孤独,凄凉。

    虽然村庄里的人,没有再多问他和俊儿之间的事情,但是,从他的表情,一个人孤单的身影上,村庄里的人已经明白,他和俊儿之间已经结束了,看着村庄人,只能让磊子感到自卑,深重的痛苦。看着谜儿,虽然谜儿热情的和他打招呼,可是,却越发让他心里痛苦,刺疼着他的心。

    磊子就闷在家里,呆坐在炉子边。脑子里,全部都是俊儿。

    兄弟虽然内心萌动,渴望感情,可是,还没有走入感情,没有活干的时候,就在村庄里,哪热闹,往那凑,无忧无虑的。母亲面对磊子和俊儿这样的结局,也只有叹息,沉默,能做的,就是每天,都做着饭,磊子爱吃什么,给做什么,对磊子充满了关切。可是,虽然这些饭是磊子喜欢吃的饭,儿时的味道,可是,拿起碗,吃了一两口,心里想着俊儿,痛苦涌上心头,又不想吃了,放下了碗。

    磊子的人,一天天的枯瘦下去,脸上满是愁云,眼睛里,是迷茫,痛苦的目光。

    磊子不知道,这样下去,该如何走入生活,面对未来的生活。

    母亲也叹息,焦急着。

    一天夜里,母亲从村庄里回来,对磊子说,谁要你心高,眼睛高,这个看不上,那个不要,要找有文化,有工作的,落得这样的结局。要是眼睛放低,心放低,媳妇早找下了,不会落下如此的结局。

    磊子听着,心里很疼,很后悔。好想把内心对爱的渴望,追求说给母亲,说其实他并不是眼睛高,心高,而是对爱有渴望,梦想,追求。可是,想着说了,母亲也不懂,就没有说。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对磊子说,我刚从你妹子家回来,你妹夫的大姐,有个女孩子,不知道你看得上,看不上,如果能看上了,让你妹子托付人去问一下。

    磊子想着,和俊儿已经走到这样的地步,俊儿已经和县里人好了,尽管心里放不下俊儿,在世俗中,和俊儿已经结束了,再没有梦想,渴望,就立刻兴奋的对母亲说,让妹子去问,我愿意,我答应。

    母亲说,你想好,那女孩子可没有什么文化。

    磊子说,只要能和我过日子,陪伴我就行。

    母亲没有再说什么,记住了磊子的话。说明天去给妹子说。

    磊子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俊儿就在这一瞬间,在心里变得缥缈,轻浮了,心里的痛苦,也减轻了,沉重的心里,也变得轻松。心里,就想着母亲要给他说的这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