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余继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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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磊子就这样走着,在小县城的中间的前头,遇到了安子,见面打了招呼,很是亲热,随意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安子的电话响了,接了电话,说单位领导有事,他要回去,后边联系。说完,安子冲磊子微笑着,匆匆走了。

    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安子,安子变得胖了,穿着白条纹的衬衫,人也精神,有气质了不少,完全是一个城里人了,在那个村庄工作时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磊子心里有许多,许多的话,想对安子说,或者问询安子,而安子因为忙工作,无法说出口。

    磊子就依旧这样矛盾,失望,内心一片黑暗,晕沉沉的走着。一直走到了一个旅店里,登记了住的地方,打开了电视,躺在床上,想看会儿电视,冷静一会儿。可是,满屋子是电视伴音的声音,磊子神情恍惚,看不进电视的内容。双眼,就盯着天花板发呆,天花板雪白。窗外,小县城里人说话的声音,汽车的喇叭声,隐约传来,小县城里热闹依旧,可是,磊子却感到那样的矛盾,失望,痛苦。耳边,满是那医生的话语。那话语,仿佛摧毁了他心里,仅存的幻想,希望。把他往更深的深渊里,痛苦里推去。脑子里,也想着翎儿,想着在黄花学校里,这些日子在一块的情景。翎儿虽然听话,贤惠,给她做饭,洗衣服,温暖了他的内心,融化了他内心的痛苦,让他看到了希望,把情感,又寄托的翎儿身上。可是,想着翎儿的病,医生那样说的话,让磊子的心里,绝望了。磊子不知道,和翎儿如果结婚,走到一块,是他渴望的平静,幸福的生活的开始,还是把他往更深的深渊,和绝望中推去。

    磊子的心里,意外的又想到了俊儿,听人说,俊儿就嫁在小县城的什么地方,虽然,无法与俊儿再找到记忆里的生活,和俊儿相爱,走到一块,过他渴望的平静,幸福的生活,可是,却依旧像曾经一样,想把内心里的话语,说给俊儿,渴望俊儿能和他说说话。也给俊儿说着,自从认识了她以来,直接改变了他的生活,或许还有人生,把他推向此时路途上,是往更深的深渊里坠落而去。

    这样想着,磊子忽然有了想去找俊儿的冲动。就起了身,带上门,出去。

    天在暮色里,街灯已经亮了。一些店铺装饰的灯光也亮了。在灯光里,小县城显得幽静,美丽。

    街道上,人们悠然的走着,车,缓慢的行走。

    磊子依着街道走去,看着小县城的祥和,和人们悠然的生活,回想着和俊儿在小县城里的情景,也想着,如果此时,和能带给他希望,让他爱的人在一块,也这样散步,享受小县城暮色里悠然的生活,可该多么美好啊!

    磊子就这样走着,往听单位同事说,俊儿此时找的那人家居住的地方走去,可是,到了那地方,没有见到俊儿的人,看着林立的楼,也不知道哪是俊儿的家。只是,看着那楼,和楼上窗户透出的灯光,眼睛里,充满了向往,羡慕。

    就在这时,磊子意外的遇到一个同学。同学在乡下一个村庄里工作,说是刚从乡下回来,来卖菜,就邀磊子去他家里玩。同学说,他在小县城里,买了房子。

    磊子就跟着同学,往他家去。

    磊子心里,虽然有许多的话语,也充满了矛盾,可是,面对这同学,又无法说出来,就和同学,随意的说着各自的工作,生活的事情。和这同学,多年没有见面了,他依旧认识他,还这样亲热,让磊子的心里的痛苦,矛盾,一下又不见了,感到了轻松,温暖。

    到了同学家,同学的妻子在家里,同学介绍后,她和磊子打了招呼,很是热情的样子,人也温柔,贤惠,让磊子真的羡慕这同学了,有了家庭,找了这样温柔贤惠的妻子,过平静幸福的生活。

    同学和妻子,就去弄菜了。没有多久,菜做好了。端了出来,同学就和磊子边随意的说话,边喝酒。说的话语,除了各自的工作之外,就是回忆上学时的情景,那时充满了朝气,梦想,一切多么美好啊!

    喝了会儿,同学打电话,又喊了一个人来。这人在小县城里工作,磊子认识,来了后,很是亲热,就和磊子,同学喝酒。

    一直喝到尽兴,最后,磊子怎样出了同学家,做了什么,又怎样回到他居住的旅店里,都隐隐约约,记不得了,脑子一片空白。

    醒来,在深夜里,窗外小县城的街灯依旧,只是,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车辆过往的声音,也没有了人说话的声音,一片寂静。磊子的脑子里,炸裂了一样的疼,胃里,火一样的烧。回想着和同学在一块的热闹,心里感到温暖。而喝酒后,一片空白,失去了记忆的脑子,一下又回想起此时的处境,想到俊儿,想到翎儿,脑子里一片混乱,心里格外的疼。磊子面对深夜,就感到他仿佛躺在黑暗的深渊里,陷入在痛苦里,看不到光明,找不到希望。

    磊子就这样,在矛盾,和痛苦中,再睡不着,一直在隐隐约约,和朦朦胧胧之中,到了天亮。街道上,有了车辆过往的声音,也有了人说话的声音,小县城里,在沉睡了一夜之后,就像机器一样,又开始启动起来,充满了活力,热闹。

    磊子听着窗外的声音,脑子里,依旧想着面对翎儿的矛盾,和回想着和俊儿在一块的情景,心里格外的痛苦。一直到了太阳一点点的落山,从窗户照进了小屋来,小屋里,一片明亮,磊子才起来。起来后,洗漱之后,出了旅店,到了小县城里,就那样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苦,失望中,脑子晕沉沉的行走在小县城里,找了个早点摊,吃了早点。

    吃过了早点,想到安子,可是,安子没有再和他联系,就想着安子也许忙,就没有打扰他。却意外的遇到另外一个有些认识的人,喊着去玩,说他周末加班。磊子就跟着他,到了他的单位。

    到了单位后,他正忙着一些工作,说要画画,问磊子会不会。磊子就想着翎儿,会画画的,他知道翎儿家的电话,就打了过去,正巧是翎儿接的,磊子给说了他在什么地方,想请他画画儿,让他来。翎儿说他知道那地方,一会儿就来。

    没有多久,翎儿来了,那加班的认识的人,很是高兴,就给找了纸,和颜料,笔,让翎儿画,他出去买了几瓶水回来。

    磊子一时看翎儿画画,一时和这认识的人,随意的说话。听他说着他在这里工作的忙,磊子也随意的给他说,在乡下工作,虽然清闲,可是寂寞。

    没有多少时间,翎儿画好了画儿,这认识的人看了之后,特别的高兴,说翎儿的画,画的好,他的工作能按时完成了。也说这翎儿的好。磊子看了之后,也感到翎儿画的不错。看着翎儿温柔,静默的样子,倒看不出翎儿是个病人,而是一个贤惠,温柔的女人。这样想着,磊子的心里,又充满了温暖,忽略了那医生的话语,再回想着和翎儿在一块的情景,又忘却了心里的矛盾,痛苦,失望,心里,因为有了翎儿的陪伴,又充满了温暖,看到了一丝的希望。

    给画了画之后,因为磊子和翎儿,还要赶回去,就告别了这认识的人。来到街上,街道上,人来车往,好不热闹。磊子和翎儿,并肩行走在人群里,心里感到特别的踏实,自豪。而也有人,对他们投来羡慕的目光,这让磊子的心里,充满了得意,骄傲。

    翎儿说她家,在不远处,要回去取东西。磊子就跟着翎儿,往她家去。只是,快到翎儿家时,磊子没有勇气进去,去见翎儿的父母,就前边匆匆走了。经过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翎儿的家里,有一栋楼房,屋子里开着沙发店铺。

    磊子走了一段路,就站在街道旁等待。没有一会儿,看着翎儿和父亲母亲从屋子里出来,在说话。翎儿的父亲,依旧是那样瘦,穿着朴素,像个乡下的人。母亲很胖。他们站在门前说着话,时不时见翎儿用手指他,翎儿的父亲,和母亲往上看他。磊子心里有些慌乱,不知道翎儿和父亲母亲说什么。说了会儿话,翎儿提着东西,来了。

    磊子和翎儿,并肩走着,去骑摩托,准备回黄花学校了。

    磊子问翎儿,她和父亲母亲说什么。

    翎儿说,父亲问他怎样回来的,又怎样回学校去,他对父亲说,做他的摩托车。

    磊子想,翎儿的父亲,母亲,已经算是见过他,认识他了。

    磊子骑着摩托,带着翎儿,穿过小县城,依着乌黑的柏油路,往上驶去。头上的天,格外的蓝,两边的群山,绿的越发深了,到处有盛开的花儿。河里的水,流淌的那样欢快。风掠起了磊子的头发。翎儿,静静的坐在后边,依偎着磊子。

    磊子忽然感到,心里的那份矛盾,痛苦,绝望不见了,反而有了翎儿的陪伴,回想着和翎儿在一块的情景,到感到温暖,踏实,也感到了希望。

    只是,想着翎儿家的高楼,想着翎儿家里的条件,磊子的心里,唯有的是自卑,他在小县城里,什么都没有,而又怎样去给翎儿父亲,母亲说那些话语,又怎样娶翎儿。如果不是因为翎儿身体有病,他和翎儿之间,是不对等的,翎儿又怎么会爱他,更别说嫁给他。此时,磊子的心里,倒庆幸翎儿的身体有病,也祈祷着翎儿的病,吃了药,能一直控制着,就像曾经一样,陪伴他,与他在一块,过平静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