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血气胸涌

时光vi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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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血气胸涌

    沈墨大口大口的咳嗽着,侧头看见去而复返的柳靖义,手里拿着几棵草,衣衫凌乱看来刚才和人过了招。男人双手背着站在一旁,嘴角几处拳伤,风轻云淡的笑容中还带着没吹散的残忍!

    沈墨只差没扑过去抱着柳靖义的腿哭爹叫娘。

    柳靖义正在嚼着什么,将嘴里已经嚼成碎渣的墨绿玩意儿吐到地上,又狠狠吐了几口唾沫,然后将手里的草送进嘴里继续嚼。不一会儿,他将嘴里的玩意吐在手里,打膏药似的铺在沈墨的伤口上,又从他的衣服上扯了一溜布片绑住。

    沈墨看着自己只剩半边的衣服想:他这模样一定适合演小丑。

    做好收尾工作,沈墨终于确信,自己被救了,由衷的对眼前救了他两次的救命恩人道:“桀……桀桀(谢谢)!”

    柳靖义撇了沈墨一眼,转身去看下面的恶斗场面,再看向卷发男子,“柳家打赢了,没什么可看的了。”

    卷发男子盯着沈墨问柳靖义,“这小子是谁?”

    “二叔公家侄女的干儿子。”

    “恩?听起来关系挺复杂的。”

    “所以和柳家没有什么关联。”

    “但不幸,他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沈墨听得心惊肉跳,果然没这么容易放过自己!

    柳靖义淡淡道:“我会处理。”

    卷发男子怀疑的盯着柳靖义。

    “这么点小事,你不是说你的时间宝贵过金子的吗?”

    男人眯了眯眼,半响,扫扫衣袖仿佛刚才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妈的!点点头,转身朝山林深处走了。

    沈墨心里一跳:坏了,他往那方向走,会不会撞上叶子?

    目送卷发男子消失在拐角处,柳靖义这才转过身看着沈墨。

    很见鬼的,沈墨在那阴郁目光的打量下,有种自己是个犯了错的孩子的错觉。

    “你怎么会在这里?”柳靖义点着了一根烟,猛吸了几口似乎要吹散口中的气味,然后才道。

    沈墨斟酌着,告诉他自己独自上山玩耍,然后迷路了。他不想说自己被贼惦记上了,这种事情,越穿越玄乎,一个听说有人遭贼了,就有十个猜测受害者家里是不是真有只得遭贼的宝贝。而如果真是柳靖义派人干的,就更不能在凶手面前说了。

    “独自上山?难道柳靖武没有提醒你没事不要往山上跑?”柳靖义满脸不屑。

    沈墨憋屈地回道:“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柳靖义显然不信沈墨的说辞,沈墨也没想过能用这么劣质的借口塞住他,只是很隐秘的,他察觉到柳靖义的某些心思:他并不屑于知道自己上山干什么。

    总有这么一种人,他从来只执着于自己想干的事情,除了他的执着之外,任何事情他都不放在眼里!——不过,柳靖义执着的目标,是灭掉蓝罗村吗?

    看来,盗贼也不是他的人。

    柳靖义果然对此没有多大兴趣,直奔主题,“你听到多少?”

    沈墨脑海里迅速分析着从头到尾的情况,然后坚定摇头道:“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柳靖义阴郁的眼睛如毒蛇一般盯住沈墨。“什么都没有听到?”

    “什么都没有听到。”沈墨一口咬定,心头揣度着,既然他会救自己,就说明根本不惧怕自己听到二人的谈话,只是,他希望自己选择性失聪!

    答案似乎让柳靖义很满意,他的话语都和缓了许多,“那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沈墨吊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但依然不敢放松的小心回答,“不小心被蛇咬了。”

    “你怎么会找蛇药?”

    “以前参加夏令营,学过野外生存技巧。”

    柳靖义吸了一口烟,撇一眼沈墨,然后冷哼一声,转身下山去了!

    留沈墨还坐在地上发呆……这就完了?

    这就放过自己了?

    他身上到底有哪点魅力让一个个的都放心自己能守口如瓶?

    还有,送佛送到西听过没?辛辛苦苦救活了自己然后甩在过道上拍拍屁股独自下山算怎么回事?

    真的不知道该感激柳靖义不辞辛苦以身吸血相救,还是该骂他做完手术不收拾现场!

    头顶太阳猛烈得要将人烤焦,沈墨口干舌燥,挣扎着爬山路边一颗松树下避阳,哭笑不得地看着半身不遂的自己,思量着现在要是有人出现会不会被自己吓到:衣衫成碎条,脚上打绷带,脸上血丝连天,半身麻痹不遂……

    过了一阵,沈墨觉得自己腿部的知觉重新回来了,挣扎着爬起来,看了看下山的路,转身朝反方向奔去!虽然那丫头紧要关头弃自己而去,作为一个男人,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个女孩子受攻击而不搭救啊——沈墨觉得自己挺高尚的!

    走完这个山顶就是另一座山的半山腰,沈墨咬牙连跑了两个山顶却没有看到任何叶子的踪影,难道他们没有碰上?

    沈墨站在一座山的山腰处,突然觉得心神不宁。他观测着四周,发现右手边有一片巨大惊人的塌方处,因为背对着山岚,之前下山的时候沈墨根本没看到。

    之所以说惊人,是因为沈墨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塌方,他现在大概站在观音群山的中下部地带,脚下这座山已经算的上比较高了,而那处塌方,就像天下掉下一把神斧硬生生将一座高山竖着削了三分之一似的,塌方下来的泥土沿着山坡倾盆而下,掩盖了大片的树林,在群山绿水之间渲染出好大一片的黄色景象。那些即将收割的楁松被坍塌压在泥底,从沈墨站的地方可以看到间或有些枝杈顽强的黄色泥海中钻出来宣告着自己的强悍生命力,高耸狰狞的塌方处露出黄中带白的泥土和石头,有些石头出土一半倒挂在泥土中,从下往上看去,就觉得仿佛随时随刻它都可能再来一次塌方,把人永远留在泥土下似的。

    但,最让沈墨觉得恐惧的不是塌方,而是从塌方的方向,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如泄洪般涌进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