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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左正
沈墨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左正。他在这位铮铮铁骨的汉子身上看到了正气！
是的，正气！
这人，即使不言语不呼吸，只往你面前一站，配合着他一身的警服，你就能感觉到他那一身似乎能压倒一切邪恶的充盈正气！
似乎和媒体报道的心狠手辣不太一样！
左正先问了沈墨伤势如何，言语之间并无警探对待犯罪分子该有的犀利和压制，让沈墨简直要受宠若惊了！
“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
“我在发汗，医生说身体使用过度，需要休息。”言下之意老子为了招待你都放弃休息强行着坐起来了，你还想怎样？
左正却没有自知之明，死赖着不肯起身，反倒严肃的打量着沈墨，仿佛在打量一个花瓶！
沈墨不清楚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只作虚弱和善面相看着他。
左正是个严肃的人，他的话和他的人一样严肃，直奔主题一丁点废话都不带！
左正带来的消息很震撼：七星剑不见了！
沈墨第一反应就是：柳靖武果然派出手下精英闯入公安局盗走了七星剑？
乖乖！果然是艺高胆大的江洋大盗，居然敢入公安局行窃！
左正摇头道：“不是被人偷走的，是不见了。”
沈墨不解。
左正皱眉，“就在我们眼皮底下，突然的不见了。”
沈墨顿时笑了，“这是魔术表演吧？”
“我们也只能以魔术来形容那一幕，但是那把剑确实就这样不见了。”
沈墨根本不信，“你说笑的吧？”
“我不喜欢说笑。”
“您不喜欢说笑！那好好的一把剑怎么会突然不见了？”沈墨冷笑道：“该不会是你们局里鉴定科里有人起了不该起的心眼吧？那把剑可值钱呢，无价之宝也就是它那级别了！”
这话说得已经人身攻击了，左正倒没有半点异动，只点头又摇头道：“那把剑确实是有很大价值，但绝不是我们的人下的手。”
“哦！你坚持是那把剑自己消失的？”
“这是事实。”
沈墨顿时面都黑了，“荒唐！你们自己手脚不干净了，却找个这样劣质的理由，骗小孩子呢！”简直是侮辱人民大众的智慧！
左正丝毫不为沈墨的嘲讽而恼羞，只摇头道：“你也说了，这理由三岁小孩都不信，如果真是我们的人吞了那把剑，我也不至于找这么没有水准的理由！”
沈墨看着他那张堪称铜墙铁壁一样纹丝不动的脸，实在不像是在撒谎，老话，撒谎的话可以找千千万，真不需要用这样不可置信的谎言。
沈墨哑口，“你说的是真的？”
“我像是喜欢胡说八道的人？”
沈墨摸着鼻子想：不像胡说八道的人不等于不会胡说八道！老实和尚还不老实呢！
“这太难以置信了！那可是一把刀枪不入的剑，不是一个气球，放了气还可以揉成一团握在手心里。它怎么可能就这样不见了呢？”
左正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沈墨，像钉子一样钉在他的脸上，沈墨费尽了心神才顶住没在脸上显现妥协神色。
左正终于将眼神收了回去，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水道：“我听说那把剑找到的时候也是突然之间就出现了的？”
沈墨心头一怔！七星剑出世的时候卧室的门是关着的，里面只有六个人，鬼马大力大壮，狐狸孙敏辉，还有就是自己！这些人里，鬼马派都顺利逃脱，狐狸和孙敏辉应该舒舒服服的躺在医院里，落马的只有自己！
也就是说，左正是在非刑事讯问的情况下和鬼马或者狐狸见过面！
有意思，刑侦大队队长和脱逃在外的犯罪分子见面，他们是不是还坐在茶室里促其长谈过？
沈墨简直心都痒了，他前所未有的感兴趣鬼马投靠的到底是哪一方爷儿们，居然这么牛哄，黑道上能和柳靖武抗衡，白道上能和警察促膝喝茶，真真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至于左正，这人也不是非黑即白的人物啊，穿着代表人民正义的皮却和黑道搅和到了一起。也是，真要是个纯粹绝对的人也不可能坐得住刑侦队长这个职位，能在官场里打滚的人怎么回事简单性子，这人，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复杂深沉！
“这我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爆炸，我什么都没看清，就看见满房间里的火海。后来我精神似乎出现了混乱，神智有些不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神经错乱？”左正挑了挑眉，“你说你那会儿是出现了精神病症状？”
自己说自己是精神病和别人说你是精神病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就像你自嘲自己是一坨屎和别人指着你的鼻子骂你是一坨屎一样！何况现在沈墨是在装自己是精神病，就像酒醉的人死活囔着自己没醉一样，那个精神病喜欢别人叫他神经有问题，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大怒道：“你才精神病呢！你全家都精神病！你全小区都精神病！”
左正一眼一板一眼的问道：“那你昨晚上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出手伤人？”
笑话！流氓群斗不伤人，你当你在进行国与国之间的友好通航海商往来吗？
当然这话沈墨只能在心里吐槽吐槽，他面上是一脸无赖的表情，“我记不起来了！我就记得自己被他们抓了起来，然后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拘留室里了！”
“那你知道自己到底做过什么吗？”
“我的律师跟我说了。我是冤枉的！那时候我神志混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沈墨决定将流氓耍赖进行到底，“你们应该已经查到了，我之前因为身体受到重创，一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好不容易做了一个多月的复健，现在也就到能流利说话的阶段了，正常情况下走几步身体都受不住，更别说抽剑砍人！”
“可你那时候确实砍了人！”
“我根本没有做完砍人的记忆，那时候我神志不清，属于不负刑事责任的状态！”
左正定定的看着诶沈墨。
沈墨猜测着左正会不会嘲讽地建议他去找找看哪家鉴定机构有胆量给自己盖个精神病发症的戳戳，但是左正什么都没说，仿佛刚才沈墨并没有说话只是放了个屁，他只关注自己的问题，“听说你去年看过心理医生？你有过精神病史？”
沈墨立马炸毛，“你他妈才神经病！你全家都精神病，你全小区都是精神病！”
无论沈墨是冷嘲是热讽还是诅咒，这位大队长都纹丝不动，定力堪比多宝如来！
沈墨初步摸到了一些这人的脾气，这种人是属于那种心性非常坚定的人，极难被别人左右自己的思维！
这种人是块铁板，很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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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正冷静的打量着沈墨，像在打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沈墨拿够了乔，本来他就要借助精神病这个措辞洗脱自己的牢狱之灾，挣扎了几秒还是担了‘精神病’这个名头，“我不是精神病，是有人要害我！”
“谁要害你？”
“我怎么知道？天下见不得光的小人到处都是，说不得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了小人，他们才这般害我！”
左正一点都不在乎沈墨的态度，依然犀利直接，“你去年发病时是怎样的状态？”
“我没有发病！”沈墨愤怒道。
“你是怎么觉得有人要害你的？”
“直觉，我能感觉到！有人想要害我，他让我夜夜不得眠，日日无精神，我能在脑海里听到他的阴谋！幸亏我机灵，一次次的躲过了他的谋算！”沈墨边说边思量着自己这说法符不符合被迫害妄想症的症状，演的算不算到位？
左正继续问道：“后来怎么好的？”
“怎么好？当然是我干爹给我找了一个道术高深的高人，帮我收了那作祟的小人，才让我好起来的！”
“你说的那个高人在哪里？”
沈墨内心惊讶于对方为什么这样关注于自己曾得精神病方面的信息，面上却顿时恼怒道：“我干爹没有告诉过我，只说是个高深人士，轻易不给人帮忙的。”
“你自己不知道？”
“我不知道一点也不奇怪！”沈墨冷笑道：“我干爹兴趣爱好非常广泛，他认识很多佛教僧侣道教道士甚至是巫术方士，他们很多是深藏不漏的人，他可不会一一给我介绍他们！”
沈墨的口吻很冲，冷嘲热讽的，但是左正一点没有被惹怒。他依然自顾自的继续着自己的问题，“你觉得这次你为什么会突然发疯？”
沈墨没好气的说：“我是被人下了降头！”
“你信这个？”
“为什么不信？分明是有小人作祟，用降头坑害了我！”既然要担精神病的名头，就不如真实点，嘴里说得越不像话，不就越像精神病吗？沈墨纠缠道：“指不定这一次害我的和去年那个是同一个人！有人想要害我！你们警察管不管这档子事？”
“目前没有证据证明有人想害你！”
“昨晚就已经是证据了！你们真不管我的人身安全？”
左正根本不搭沈墨的胡说八道，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们为什么会在那栋房子里发生械斗？”
“纠正一下！发生械斗的是他们，我可没有参与！”
“请你说一下昨天的情况。”
“还能为什么，人心歹狗不吃！他们觊觎那把绝世之剑，抢宝贝才发生的械斗呗！呵呵，那就是他们觊觎别人东西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