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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咱来解读解读0011236789
金妈：“老五什么时候染上了喝功夫茶的习惯？”
叶子：“她这是在借机表达对现在这般无聊生活的抗议呢！”
柳靖武：“喜欢喝功夫茶？很好，让他每天去找太公和一泡功夫茶吧，太公正愁没人陪他喝茶。”
叶子成功的挑拨离间了一回柳靖武和柳靖远，她抖了抖眼皮，暗自为柳靖贤接下来的刑罚默哀。
金妈眼观鼻鼻观心的当自己不存在。
柳靖武问道：“进展如何？”
“进展中。”
“你有把握一定救得回他？”
“我必须有把握。”叶子说得平淡无奇，但任谁都不会听差了他话语中的自信坚定，如果柳靖贤还在一边旁听的话一定会惊讶叶子对着自己和对着柳靖武时截然不同的态度，然后就会明白，他在叶子面前晃的时候，叶子多多少少有着耍他的心思在里面。
当然，叶子对待众人的立场也不尽相同，她告诉柳靖贤她要救活沈墨是为寻找消灭左文河的绝招，因为她知道柳靖贤会对这个感兴趣，在他暗暗观察叶子的时候，聪慧的叶子一眼就看穿了柳靖贤心头那点子见不得光的小心思，所以她向他展示自己的野心，让他继续将宝押在自己身上，只要情感天平压在了一遍，总有一天会有大用；对柳靖远她说出的理由是她需要通过救活沈墨来救自己的命，因为柳靖远一心想着柳靖文，进而想着自己，看他那般在乎自己的感情生活，但是出发点却总是和柳靖文脱不了干系，叶子已然抓住了柳靖远的脉门，她愿意在柳靖远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至于柳靖武，她只能实实在在的展现自己的顺从，顺从于已经被氏族认可的她未来的丈夫人选，所以救活沈墨就无需更多的言语论据来支持。
沈墨肯定不会想到紧紧是救治自己，叶子就能弯弯绕绕出这么多心思，要玩心眼儿，沈墨再生性多疑也不是叶子的对手，这是已经被无数事实论证过的结果。
柳靖贤自然是不知道叶子这些弯弯绕绕的，因为这半年来他是着着实实被柳靖武修理得狠了，柳靖武修理他都不用身体暴力，直接从心灵上禁锢住他就够了，将他禁锢在家里，封住他获得信息的来源，再指给他一桩他绝对不愿却又不得不接受的婚姻，三招下来直接将风流倜傥的老五折磨成了个话唠。当一个人无聊得开始用话唠来打发时间时，是没有更多的脑力来推究另一个人心的，何况这个人还是三仙姑！
至于柳靖武，只怕对叶子的心思把握得不中亦不远，但是他乐得接受叶子的诚服，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是长远还是暂时，这对他而言根本不具有威胁性。
所以柳靖武点头道：“量力而行，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叶子面目沉静的接受了大哥的劝慰。“谢谢大哥。”
金妈妥妥的当着他的摆设，心中却开始焦虑。
金妈的焦虑源于一种无法言明的不安感。眼前的叶子和柳靖武言谈中一派平淡和谐，但正是这样一板一眼的和谐才让生性爱操心的他倍感焦虑。
相比一年前，大哥和三仙姑之间越来越冷淡了，就连问候都显得那么的公式和场面话。大哥蓝罗村新一辈的领导者，叶子则是柳家人三百年来最完美的能力继承者，两者和谐相处才是正道，现在这两人氛围搞得这么僵，真的没有问题吗？
但是他也无能为力，他既没有资格去规劝大哥，也没有资格去说服叶子，两人之间的隔阂自从去年以来，已经是越来越大了。叶子一再隐瞒自己的实力，直到瞒不住的那一天，而且私底下她动作频频不胜其烦，别说大哥，就连金妈都觉得愤怒了，天知道叶子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大哥则从未放松对叶子一言一行的监测，从叶子继承三仙姑职位那一天起，他的眼神就没有脱离过她，偶然情况下他听到过大哥的担忧，无非就是叶子在所有的三仙姑中，是最不服束缚的那一个，虽然她隐藏得很好。却逃不过有心人的眼，大哥担心叶子会是蓝罗村柳家百年计划里最大的变数！
就这样，一个努力探究，一个拼命防着，导致了两人的关系越走越远！
更何况，现在还增加了沈墨这个未知因素。沈墨的出现没有错，错的是他不喜欢叶子，他不但不喜欢叶子，甚至畏惧防备他，无论他们对他作多少心理暗示，他都心智不移的讨厌防备着叶子，这样的结果是很严重的！叶子本来就不服束缚，如果家族再指给她一个不喜欢她的丈夫，这不是在她躁动不安的心上再点一把火吗？
最厉害的武器，伤人，也伤自己。究其原因，叶子之所以灵魂躁动，大哥之所以紧密监视，盖都因为叶子是百年来最完美的能力继承者，叶子因着自己的强大，才获得诸多尊重，尊重多了就越发加重她的被束缚感，一个强大的灵魂是无法忍受被束缚的，能力越强大，越需要束缚，却又越受不住束缚，这根本是千年来人类难解的悖论之一；对于蓝罗村柳家而言，柳家需要一个强大的三仙姑，却又不得不防备着一个强大到束缚不住甚至可能给自己带来灾难的三仙姑。
自来喜欢咸吃萝卜淡操心的金妈只能站在一边揪心的看着。
叶子问道：“大哥，山上情况如何了？”
“凤凰谷的水依然在倒流，再这样下去不出半个月谷里的水会被全部抽干。”
“还没有找到原因？”
“目前能确定的是，泪湖下面有古怪，可是再不能阻止谷水倒流的话，半个月以后泪湖就会被湮没，到时候就更查不出原因了。”
“凤凰谷里的水出现倒流之前，我们做过的一件大事是，引出了第二座观音像。第二座观音像的地点是在九十坡。”
“你觉得九十坡观音像的出世和凤凰谷水倒流有直接关系？”
叶子恍惚的摇了摇头，并不是要反对柳靖武，只是一种无意识的自我否定行为。柳靖武凝眉道：“叶子，你在怀疑什么？”
叶子侧头，表情非常凝重，“大哥，就在刚才，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哦？”
“我们都知道，族谱上面31世—37世的字辈曾经改动过，而且是在解放前那一次为期甚长的修谱行动中改了的。”
“你是说1943年至1946年间的那次修谱行动？”
“对，就是那次修谱行动。那次修谱行动与会人员应该历来修谱中最奇妙的一回。大哥您的太爷爷柳家眠是当时蓝罗村柳家的领头人，但是因为民国十五年的那场灾难我能蓝罗村几乎失去了一切说话的权利，只能任由着罗生堂其他部族的人将他架空成壁花，更过分的是当时
其他派系的人都想趁机搜寻观音山找出一直由蓝罗村人掌握着的秘密。蓝罗村没有了说不的底气，您太爷爷双拳难敌四手只能同意他们搜寻观音山，但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搜到，上次我们就讨论过，我们怀疑您太爷爷在最后关头将开启秘密的线索重新更换了位置——不管他是怎么避着其他29人的视线而独自办到的，总之他神不知鬼不觉的重新埋藏了秘密的线索。随后他的动作暴露了，然后等修谱行动即将结束的时候，您太爷爷病发而死，族谱上记载的是他吃错药了所以病发……但是我们一致认同，他是被人陷害了。”
柳靖武点头，“这些话上回我们就已经定论了，你说说你的最新论断吧。”
“也不能说是论断，只是有些事情太过巧合了，让人不得不生疑，可是以前我们一致找不到突破点。而刚才，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的线头。”
…………………………………五 号 分 割 线…………………………………
说到凤凰谷水倒流事件时，叶子老调重弹的说起了一件民国时候的大事，1942-1946年的修谱行动。
这次修谱行动的时间长久在整个罗生堂里面都是数一数二的，但奇妙的是关于这次巨大的修谱行动无论是在族谱序言、柳家人物志甚至罗生堂大事记里，都是一笔带过，这次修谱行动中蕴藏着的无数阴谋诡计也被寥寥数语掩盖，后人们只能辛苦的做各种靠谱或者补靠谱的推测。对蓝罗村柳家而言，他们的推测是充满了阴谋论的，但是他们认定，这才是最接近事实的推测！
今日叶子再说起这一桩大事，却不是在于事实本身，而是在于困惑着柳家人和苏家人甚至罗家人的一串密码。
“根据我们的推论结果，0011236789这串密码是由苏家人保存的，苏家人在民国35年的时候进入过柳屯镇。那时候正好也是字辈修改的时候，我们上次就推断，是您太爷爷被逼无奈临时将这一秘密交给了苏家人，由苏家人负责守护，但是苏家人也只是守护角色，他们自己都不了解这一串密码的真正含义。而上次我也说过了，这串密码是民国修谱行动中您太爷爷交给苏家人的，而显达家声录靖馨也是在这一次修谱行动被更换出来的，两者出现的时间是那样巧合，何况这七个字辈的笔画正好是9、6、10、7、8、13、20，按照数字大小顺序排列的话正好是0011236789。如果说字辈和那串数字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柳靖武点头，“上次你也说过，如果按照字辈来排数的话，0011236789这串数字正确的排法就应该是9610781320。”
“是的。我是这样认为！我认定这串数字真正的排法就应该是按照字辈来，我找不出其他的和这串数字有关的排序思路，这是我唯一找到的可能的关系。只是我们一直都不知道这串数字密码的真正用意在哪里，所以那时候我想到了这里，却也一筹莫展。”
金妈激动道：“所以，你现在是想到了这串数字的真正用意吗？”
“不，我不知道。但是我发现这串数字有着各种非常奇特的组合方式。”
金妈激动的看了看柳靖武，柳靖武点了点手指，示意继续。
“我们且来看9、6、10、7、8、13、20这组数字，9、10、8用上关县的方言来念，几乎和九十坡是同一个音。”
金妈有些困惑：“这样解读会不会太牵强了一点？”
柳靖武却终于来了兴趣，双手合一撑着下巴道：“所以？你想说，这串数字里面告诉了我们三处观音像的地址？”
金妈的眼睛顿时瞪圆了。
柳靖武让金妈拿来纸和笔在上面写下了这串数字，然后勾出9、10、8三个字母，并聚精会神的望着余下的数字。
金妈探过头在一边观看，不解的道：“这应该是巧合吧？不然其他的数字要怎么解读？”
柳靖武几乎是同时的和叶子对上，双方眼睛里都闪过惊讶和了然的神色。
柳靖武勾出了6、7、13三个数字，金妈傻眼了，“这个，要怎么解读？难道这个大冲口有什么关系？怎么解读，都读不出来吧？”
叶子笑问：“金哥。你可知道，大冲口曾经叫什么？”
金妈摇头，“真不知道。大冲口原来还有别名？”
“自然是有的。而且还是一个很浪漫的别名呢。”叶子看了柳靖武一眼，一脸调侃的道：“大冲口原来的名字叫衣姊塚。”
“衣姊塚？”
“恩，衣姊塚，是以前我们的以为老祖宗为了纪念她死在了大冲口里的姐姐而命名的。”
“原来还有这么一说，怎么我们都不知道？”
“因为我会看《上关县人物志》。”
“上关县人物志里面有记载？”
叶子一脸可惜的道：“可惜我找不到上关县地理志，否则里面的记载只怕会更加详细吧。”
金妈看向柳靖武，柳靖武一脸平淡，显然也是知晓这件事的，可是大哥应该不看上关县人物志的吧？
柳靖武察觉到金妈探寻的目光，淡淡道：“太公喜欢这个传说，然后感染了我母亲。”
金妈干咳着道：“这名字很好听啊，为什么后来要改了呢？”
叶子的表情越发调侃了，却没有说话。柳靖武倒是半点不尴尬的道：“后来被我太祖母改掉了。”
“为什么？”
“她不喜欢那个名字。”
金妈总算明了了，大哥太爷爷娶过两任妻子，她们是两姐妹，他一开始喜欢的是姐姐，但是却娶了妹妹，妹妹怨恨自己丈夫喜欢姐姐，所以对一切姐妹情深的玩意儿深恶痛绝，只是想不到那个女人偏执到连一个地名都不能忍受的地步，偏偏她的老公身份地位之高，又足以让她的偏执思想付诸行动，于是那么浪漫的一个地名就被她改得面目全非，女人的嫉妒心实在是个恐怖的存在！
“衣姊塚，和6、7、13有什么关系？等等……”金妈在手掌心比划了一阵，然后惊讶道：“难道是他们笔画相同？”
“对的。衣姊塚三字的笔画就是6、7、13。”叶子点头。
“可是，就凭二者笔画相同就联想到一块儿，未免太不保险了。”
“咱们现在只是在做推测，不是吗？”叶子看向柳靖武，“大哥，您觉得呢？”
“然后呢？你下一步的推测？”
叶子打了个响指，指着剩下唯一的一个没有被勾出来的20。金妈诧异道：“就剩这一个数字了，你想怎么解读？”
“接下来的就完全是我的臆想了，十里亭的笔画是2、7、9。”
金妈接口道：“这里有7有9，但是没有2。”
“是没有2，但是有20。”
“所以呢？你想说，20、7、9就代表十里亭？这也未免太勉强了一些，何况就算这样，那你想推出的结果呢？十里亭里面有第三座观音像？可是十里亭被炸的时候只出了一座小观音像，现在都被炸成一片泥海了，根本没有大观音像出现的可能性，你的推测不符合现实。”
叶子看向柳靖武，柳靖武抬头道：“你想怎么解读它？”
“让我们不要再纠结于这个20上面吧，0完全可以解读为没有意义。我想说的是，根据这串密码的解读方式，9、10、8和6、7、13都是按照顺序来解读的，但是十里亭的2、7、9我们却需要反过来解读，这就很奇怪了。”
“说到底这也不过是我们仅仅根据笔画和读音做出来的猜测，也许当初大哥太爷爷设置这串密码或者修改字辈时并不是这样的意思。”
“金哥，大哥的太爷爷有一项特长，就是特别喜欢玩数字游戏。他设置的任何一串数字，绝对不可能是信手拈来的。我相信他这串密码里面一定蕴含了足够的含义，不然他这样小心翼翼将这串数字密码交给苏家人来守护就说不通了。”
柳靖武敲着椅子扶手道：“说下去，你的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