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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孝叹了一声∶不要告诉我这是萤火虫,我不相信这个东西~
阴山烛龙先是不出声,过了一会,才道∶我又不是人,咬不死我,所以,你好自为之。
这时,孙孝只觉得他的身体之内,似乎也有着烈风在吹袭,以致整个身子都充满了嗡嗡的声响。
那些绿色的虫子越来越近,孙孝可以感觉的到,那些虫子绝对能把自己吃个精光。
孙孝的想法是正确的。
几乎是在一秒钟之间,那种暗黄色的光芒──毒虫的眼睛发出来的,环绕在他们的周围,像是无数妖魔在飞舞一样。
孙孝的眼睛在转动着,他不敢动,深怕成为了目标一样。
阴山烛龙一下子躲在孙孝的身后,抓着他的衣服,把孙孝置身于前线。
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孙孝愤怒的吼道。
阴山烛龙不出声,只是兴奋的喘着气,或许有些调皮,模样看上去甚是滑稽,但是孙孝却急的一头汗,只有眼睛在转动的盯着那些飞虫。
不~不,孙孝看着那飞虫在自己眼前飞着,那口中的啮齿在不停的收缩着,犹如剃刀,孙孝绝对相信这小小的虫子能把自己的皮肉吃的干干净净。
哈哈~孙孝,这里就是地狱,你品尝地狱的美味吧。阴山烛龙拽着孙孝的衣服,一边跳着一边调皮的说着,整个人像是邪恶的小恶魔一样。
突然一道荧光出现,很弱,但是很有用,那荧光所过之处,所有的飞虫都化成了粉末,变得晶莹,随着那荧光一同回归到一个虚无的世界里,突然,那光犹如饥饿了许久之后得到食物的恶狼一般,猛然爆发了出来,只是瞬间,或许连眨眼的功夫都要不了,猛然,那光芒,消失了。
孙孝眼睛恢复视觉的时候,眼前什么都没有了,连一只飞虫都不纯在了。
孙孝吁了一口气,看着腰间的炼妖壶,有了暗淡的荧光,是炼妖壶救了他。
孙孝转过身体,看着撅着屁股一脸歉意的看着自己的阴山烛龙,随而朝着他的屁股就踢了一脚。
好玩吗?孙孝一边踢一边质问。
阴山烛龙一边躲一边嘟囔,像是个极为受气的孩子一样。
两人扭打了一阵子,相互抱怨,怒吼,最后平静下来,但是没有直接走进“那扇门”,因为“门前”有一条河,河水很黑,有多黑?就是太阳也照射不进去一丁点光芒。
没有船,他们过不去~这就是冥河。
孙孝找了一个安静的地点准备睡觉,因为炼妖壶有了反应,而是正是饥饿的时候,所以他不担心有邪恶的东西过来,因为就算那种东西过来,也只是送饭而已,所以孙孝睡的很安心。
这一晚,接下来的时间中,他们都不再说话,因为无话可以说,也不需要说话了。
孙孝在朦朦胧胧之中,做了不少奇形怪状的梦,当然,在不远处传来的,厉风的刺骨呼啸声,是使他形成噩梦的主要原因。他最后在一个梦境中惊醒,那梦境倒不是十分可怖,他又看到了雪莉,好像对方在等着自己一样∶你决定了是去地狱还是天堂?如果去天堂,那么我会一辈子生你的气。
那我真是太高兴了,你最好是把自己气死,所以我选择去天堂。孙孝快乐的说。
梦中听到的语调,是真挚的谴责,并不严重,孙孝也觉得轻松。
雪莉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加灿烂:天堂,我也想去,也成在地狱追寻过尽头,我们一直不曾停步,因为他仍在讲述,
但我们还是穿过这森林 我说的是:那密密层层宛如森林的一群鬼魂。
从这第一圈的边沿到顶端,
我们要走的路并不算长,我这时看见:
有一片火光照亮了周围地带的一半黑暗。
我距离那火光仍有些远,
但是已相当邻近,以致我多少能发现:
有一些道貌岸然的人站在那边。
“啊!你这位为科学和艺术增光的大师啊!
这些如此荣耀光彩的人究竟是谁?
他们竟享有与其他不同的地位!”
大师对我说:“他们的显赫声名
曾在你的生活中四下传播,
因而也得到上天赋予的恩泽。”
这时,我听到有一个声音:
“大家来向这位至高无上的诗人致敬:
他的灵魂曾离开此地,如今又回到这里。”
接着,这声音停下不响,带来一片寂静,
我看见有四个伟大的灵魂向我们走来:
他们的面容既不欢喜也不悲哀。
好心的老师开言道:
“你瞧那边个掌剑在手的人,
他走在其他三人前面,像位陛下。
是上帝吗?孙孝问。
雪莉还想叙述着那生气的诗句,但是听到孙孝的话,便笑了,那笑容犹如盛开的花朵。
那人会告诉你,“你是贞女兼母亲,你是你子之女,
你最卑微也最崇高,超过其他造物。
我此刻正像我应有的那样,
以接近一切欲望的尾声,
我心中的炽热愿望也达到顶峰。
贝纳尔多向我微笑,向我示意:
让我向上看去;
但是,我早已如他所愿那样,自行做出此举;
因为我的视力已变得异常清晰,
它愈来愈深地透入那崇高光芒射出的光线里,
而这崇高光芒本身便是真理。
此后,我的所见就超出我的谚语的表现力,
言语赶不上视力,
记忆力也便赶不上那么所难以言表的奇迹。
正像一个人在睡梦中观看事物,
睡醒之后,激动之清依然弥留心底,
其他则不见重返脑际,
我也正是这般模样,因为我之所见几乎都销声匿迹,
只有那来自梦中所见的甜蜜感觉,
还涓涓滴流在心里。
白雪正是这样在阳光下消融;
西比拉的警句也是这样,
失落在被风吹乱的树叶中。
哦,至高无上的光芒啊,你是如此凌驾在凡人的观念之上,
请你把曾显示过的景象,哪怕只是一点一滴,
送回到我的脑海里,
并使我的舌头变得足够强劲有力,
能把你的荣光中哪怕只是一粒火星,
流传给未来的世人;
因为一旦一些景象返回我的记忆,
一旦在这些诗句中,能有一点回音响起,
人们就必将更多地领悟你的胜利。
尽管我受到那强光的刺激,
我却相信,倘若我的双眼把它回避,
我就会神昏目迷。
而我现在记得:当时正是为了这个原因,
我曾更加果敢地承受那强光照射,
这就使我的视线与把无穷的威力相接合。
哦,浩瀚的恩泽啊,正是依靠它,我才敢于
把视线凝望那永恒之光,
直到我把视力在其中消耗殆尽!
我从它的深处看见,
在宇宙中被撕得五零七散的那些东西,
在它里面则依靠爱连为一体;
一些实体、偶有性和它们相互的关系,
正是以这种方式,几乎像是交融在一起,
我说的这一点无非是简单的光明一线而已。
我相信,我当时所见的恰是这纽带的宇宙形式,
因为我在谈出这一点的同时,
我感到自己在享受更大的乐趣。
只不过是一瞬间,对我却像患上嗜睡症,
这瞬间的嗜睡竟比对二十五世纪以前的壮举的记忆更加昏迷不清,
正是那壮举曾令奈图努斯呆望阿耳戈船影。
我的心灵也正是这样,全神贯注,
我目不转睛、纹丝不动、聚精会神地呆望者,
心中愈来愈旺地燃烧着热望观看的烈火。
在这光芒照耀下,竟然变成这样一个人:
他永不能容许自己转身
离开那光芒,而去把其他物象观望;
因为作为心愿对象的善,恰恰完全汇聚在这光芒里面,
凡是在那里面属于完美的东西,
在那光芒外面就变成有缺陷。
现在,我的话语将要变得更加简短,
即使仅限于描述我所极大的那一星半点,
甚至我还不如一个婴儿,他仍在把舌头舔在上边。
这倒不是因为我所观望的那片强光,
有了不仅是一个简单的形象,
它始终是方才那个模样;
而是我身上的视力,在观望的同时,不断增强,
正因如此,在我自身发生变化的同时,
单纯一个外貌,在我看来,便改变了形状。
在那崇高光芒的深邃而明亮的实质当中,
我觉得似乎有三个光圈,
三个光圈有三种颜色,一个规模;
一个似乎是另一个的反射,犹如一道彩虹反射着另一道彩虹,
第三个光圈红如烈火,
它同等地来自这边和那边,在熊熊烧灼。
哦,我的言语是多么无能,我的思维又是多么软弱!
拿这一点与我所目睹的景象相比,
甚至说是“微不足道”,也还差得很多。
哦,永恒之光啊,只有你自己存在于你自身,
只有你自己才能把你自身神会心领,
你被你自身理解,也理解你自身,
你热爱你自己,也向你自己微笑吟吟!
那个光圈竟像是孕育在你身上,
犹如一道反射的光芒,
它被我的双眼仔细端详,
我觉得它自身内部染上的颜色,
竟与我们形象的颜色一模一样;
因此,我把我的全部目光都投在它身上。
他就是上帝,就是你自己、雪莉的话让孙孝有些错愕,他觉得这首诗歌很长,但是被省略了很多部分,通往天堂的路绝非那么平淡,炼狱的道路并没有那么简单,一定还有什么被隐瞒了。
光刺进了孙孝的眼睛,他坐了起来,天地之间已经是一片灰茫茫。极东处,似乎有一团暗红色的光芒在闪耀,但也叫人无法相信那是初升的旭日,因为那团光芒,只是略闪了一闪,就被云雾所遮掩了。
阴山烛龙早就站在山顶离冥河的岸边最近的山崖上,看着向往着他的地狱。
雾很浓,浓得像是有重量压向身上一样。当他们做好了旅程开始的准备,开始行动之际,雾更加浓了,几步之外的情景都看不清。
山区中的环境,本来已经那么诡异神秘,再加上了那么浓的浓雾,整个人像是被密封进了一个小罐头之中,而小罐头又被抛向了不可测的深渊之中一样。
他们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尽量隔得近,可以相互之间看得到对方。
从对面的山峰缺口传来的风声,仍然是那样尖锐凄厉,在呼啸声中,像是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呜咽,简直叫人无法定下神来,仔细听一听这样的风声──如果用心去听的话,不消多久,恍惚之间,那种风声,就像是人类自古以来所积聚着的痛苦和怨恨,集中在一起,用声音作发。
那种风声,就能把人心中的痛苦勾起来,再加以无穷地扩大,扩大到了人无法可以承担的地步。
河水一定有尽头,两人打算找到河水的尽头,不用坐船也要度过冥河,山顶上。在那样的浓雾之中,他们是根本无法前进的,只能向下缒──抓住了一条山藤向下缒去,然后再找另一条山藤,再向下缒去。
几小时过去了,他们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凭借着他们过人的体力和坚强的意志力。
在快到峰脚下时,他们都听到了急速的流水声。直到又穿过了一大团浓雾,他们才看到了下面的情形。
当他们可以看清下面的情形之际,他们离那道两峰之间湍急的山溪,大约有十公尺,双手抓住了山藤,半悬在空中。
那道河水大约有二十公尺宽,溪水也是灰黑色的。由于水势十分湍急,所以当溪水遇到了石块之际,溅起混浊的、老高的水花,看来像是一张巨大无比的口,在喷着涎沫一样。
溪水可能是由于峡谷底下,积聚了太多腐烂了的东西之故,有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腥味。
孙孝找到了一块凸出来的石头,把脚尖抵了上去。这样,他就可以腾出一苹手来,向阴山烛龙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先下去探一探。
阴山烛龙点头表示同意,孙孝又向下落了一条山藤,他想在溪水上找一个立脚之处,可是却找不到。溪水不知有多么深,就算是水不污浊,要是水深过腰的话,他们就无法在那么湍急的水流之中站稳身子。
在溪水中,有几块凸出的大石,每一块相隔约在两三公尺之间不等。
孙孝又攀了上去,来到阴山烛龙的身边,指着对岸∶只要过了这道山溪,向上去,就可以到冥河岸边了,或许那里有船~
孙孝说的有保留,或许根本就没有摆渡者,要过河,或许只有自己去找船,而船在那里?孙孝或许知道,梦中他梦到了,虽然不知道那是否真实。
阴山烛龙点着头∶找到一个地方固定身子。
孙孝向左看,左边有一块岩石,虽然上面不是十分平整,但是总还可以存身。他抓着山藤,慢慢移动着身子,使自己到了那块大石之上。
然后,他缓缓拉过一股藤来,在自己的腰间盘了几道。这样,他双手可以活动,身子不会跌下去。然后,晃悠着身体,朝着对面荡了过去。
他吸了一口气,一纵身,带着他的身子向前面滑了出去,一下子就到了对面的山崖。他伸手抓住了一根山藤,攀上了几步。
生长在这山区中各种各样的野藤,看起来固然十分丑恶,但这些日子来,孙孝却对它们有了相当程度的好感。
因为要是没有那些山藤的话,他真不知道如何可以在湿滑的、几乎是直上直下的山壁上存身,别说攀上去或是前进了。
他才一滑了过来,阴山烛龙也已移到了他刚才存身的地方,抓住了另一跳藤条,一样滑到了对面的山崖。
他们现在,已经身在孤独的峰脚下了。两人一起抬头向上看去,可是,云雾缭绕,他们根本看不到峰顶上的情形。
但是他们已经到了峰脚下,只消一步一步向上攀去,总可以攀到峰顶的!
他们靠着山崖歇了片刻,自上面穿云过雾传下来的厉啸声,听来更加惊人。他们甚至感到,整个山峰都像是在隐隐颤动!
歇了没有多久,他们又投入了机械的动作之中。向上攀着,爬到了一股山藤的尽头处,又抓住另外一根山藤,用自己的臂力,使自己的身子不断向上升。
看山跑死马孙孝终于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山的脚下是不是还有山,你只能看到最高的,一座山峰接着一座山峰,似乎永远也到不了尽头一般。
在连续向上攀缘了一小时之后,孙孝感到自己的手臂,似乎已和双肩脱离了关系,根本已经不再有任何知觉。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的手臂,如何还会活动?
他看到了一道石缝,看起来,那道石缝勉强可以给人存身。
他咬紧牙关移动着身子,终于使自己挤进了那道石缝之中。
他挤了进来之后不久,阴山烛龙也挤了进来。石缝虽然狭窄,而且也没有人知道在石缝深处隐伏着甚么毒物,可是不必再靠双臂来支持体重,可以喘一口气,那实在是十分令人高兴的事。
他们挤得如此之紧,互相透过玻璃罩,可以看到对方的眼睛。当一条不算是很粗的蟒蛇,自石缝深处钻出来,硬在他们两人之间挤过去,游向山崖之后,阴山烛龙叹了一声∶这里虽然一点也不好,可是我倒愿意一直逗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