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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兄，不必如此！”闻歌轻轻皱眉说了一句，冲乌万里使了个眼色，乌万里走过来将吕成良从地上扶起来。
吕留良虽然有些挣扎，但半推半就之下，还是被乌万里搀扶起来了，只是一脸愧色。
“吕兄，我想听听，采寻姑娘是如何找到你，让你请我来扬州一叙的？当然，如果吕兄能说说这位采寻姑娘是如何来到这烟雨楼的，那就更好了。”闻歌看向脸色铁青的吕成良，轻声说道。
吕成良点了点头，眼中现出一抹回忆，沉了一阵开口说道：“那是月前的事，在下应一位倭国友人邀请，来到这烟雨楼饮宴，在下也不知那倭人从哪里走的关系，竟是请到了采寻小姐作陪，也正是在那次饮宴时，采寻小姐问起，在下便说了闻大人与在下有旧的事。”
“然后采寻小姐便托吕兄飞鸦传书于我？”
“并非如此。”吕成良摇了摇头，说道：“在饮宴之时，采寻小姐并未提及此事，是饮宴结束后数日，采寻小姐主动登门找到了在下，这才说起她对大人倾慕已久，想托在下传书代为邀请，让大人到扬州一叙。”
“然后吕兄便欣然应允了？”闻歌眼睑一挑，饶有意味问道。
“不是，在下当时有些狐疑，为何这位采寻小姐，单单对大人你如此倾慕，大人虽名满大唐，但要说令采寻小姐倾慕到亲自登门拜访相托的程度，在下觉得还不至如此。”吕成良摇了摇头，道。
“那吕兄为何又应允了？”闻歌皱眉。
“因为采寻小姐在提及大人时，那种倾慕的神色绝不似作假，采寻小姐知晓大人你所查办的每一件奇案要案，对大人的倾慕之情溢于言表，在下虽已不是官身，更不断案多年，但多年来养成的识人辩事的这双眼力，还是有的，见采寻小姐如此诚意，在下也就应允了此事，而且，就在下自身来说，多年未见大人，也却是想再一睹大人的风采，和大人再叙一叙当年情谊。”吕成良深深吸了口气，心境平复了些，不再如刚才那般惊慌失措，道。
“这位采寻小姐何时来到这烟雨楼，这一点……吕兄总归会知道吧？以采寻小姐如今的盛名，只怕没人会不知道其来历才是，为什么吕兄之前却说，整个大唐知道她来历的人，都屈指可数？”闻歌好奇问道。
“大人，在下毕竟曾经从事狱案多年，外面流传的那些，只好偏偏寻常那些世家公子，却骗不了如在下和大人这般的人。”吕成良正色道。
“哦？这话是什么意思？”吕成良的话让闻歌感到有些奇怪。
“她的来历，大人随便询问这扬州城里的任何一人，就算八岁稚童，大人都能得到答案，只不过，那只是表面上的来历，能对人言的答案，而真正不可对人言的答案，成良揣测……怕是整个大唐，知晓的也绝对不多。”吕成良道。
“既是如此，成良兄又何以有如此揣测？”闻歌看向吕成良，接着问道。
“因为这位采寻小姐……太完美了，从她如彗星一般出现，几乎是一夜之间，就成为了这扬州城里所有花楼的头牌名伶，又一夜之间她的名字便传遍了大唐所有世子名流之间，她的出现，似乎就是专门为了成为这样的一个存在。就是因为太完美了，太合理了，所以才显得更不合理。”
“有道理。”太完美，太合理的事情本身就不合理，这的确是个破绽，闻歌点头。
“然后……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就更加印证了在下的猜测，这位采寻小姐一定还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大概这也正是她相托在下，邀请大人前来扬州一叙的原因。这位采寻小姐……当然，还有她的背后之人，目标似乎正是大人你，甚至在下怀疑……这位采寻小姐之所以如彗星一般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为的都是大人。”吕成良皱眉道。
“吕兄果然不愧是断狱高手，即便多年未曾属理邢狱，这份推理的本事，还是令人刮目相看。”闻歌不由赞了一句，道。
“在大人面前，成良岂敢。”吕成良摇头，自嘲说道。
“不知吕兄，可否引荐一下那位倭人朋友？”
“自然可以，只是此人半月之前，已经采购了一批瓷器，扬帆出海回往倭国去了，大人此时却无法得见了。”
“走的可真快。”闻歌摇头失笑，感觉自己似乎多余问这个问题。
“的确，想必此人当时相约在下前来这烟雨楼饮宴，也是早就安排好的，为的都是令在下飞鸦传书给大人你，邀大人到扬州来，然后他们……”吕成良没有继续说下去。
“既然吕兄有此猜测，这么说……想对我出手的，是倭人？我闻歌虽招人憎恶，但似乎好像没有同倭人有什么交集才对。”闻歌皱眉道。
“自前朝起，这扬州便是丰饶富庶鱼龙混杂之地，现如今更是汇集了三教九流，前朝欲孽，西域番僧，海外倭人，高句丽余孽，几乎无所不有，这些人几乎都与大唐各个门阀世家有所牵扯，若是其中有人想对大人你……假手这些外人自然不是问题。”吕成良解释说道。
“的确如此。”闻歌点了点头。
“大人，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吕成良沉声问道。
“我还没有想好，对了，吕兄可以回去了，只是此时可能会迁延不少时日，后面如果有用吕兄之处，还望吕兄不要推辞才是。”闻歌笑了一下，道。
“大人尽管放心，成良必定随传随到。”吕成良恭敬的朝闻歌拱了拱手，郑重说道。
“好，小白，送吕兄出去。”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小白，闻歌说道。
“是，大人。”李小白点头答应一声，冲吕成良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吕大人，请吧。”
送走吕成良，一直站在就桌旁的乌万里连忙说道：“大人，您来看，这里有一枚雪花印记，之前那个吕大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