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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明脸色有点僵硬：“你们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十万。”陆铭懒洋洋地说。
周遭的同事们以一种看待怪物的眼光看着他们。
两个大一学生短短几天就搞到了十万理财！
不可能，绝对有猫腻！对了，两人是不是富二代、啃老族啊。
无论别人怎么想，可对董明来说，这都是噩耗。董明是一个其貌不扬的胖子，没有了业绩与职位诱惑，自己怎么追蒋勤勤？ 彻底没有希望了。
“好吧。”董明尴尬地说：“客户已经交钱了吗？”
“现在就交，微信投保。”陆铭晃动着投保。
投保后，众人都挤了过来，一看，陆铭的客户是蒋勤勤，蒋勤勤的客户是陆铭。
他们都一脸鄙夷，这钱肯定是他们从父母那里要来的，没法比啊，人家毕竟是富二代。两人竟然互相买彼此的理财产品，那么这笔钱到底是谁的？谁才是真正的富二代？
“好了，你们表现非常优秀，我判定你们不需要去从其他业务部实习了，就呆在理财部吧。”董明有气无力地说。虽然他失去了追蒋勤勤的筹码，可是得到两名业务干将，也不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岂料，陆铭竟然说：“不，我们想去催收部。”
“诶？”众人都看向陆铭，连蒋勤勤也毫不例外，陆铭脑子是不是坏了啊，既然可以安安稳稳赚钱，为何去死皮赖脸的催收部？
当初培训时，他们就和公司谈好了，先在公司各个部门实习，找到合适的岗位就留下来。现在二人几天之内就买了一份理财产品大单，享受着高额的提成，却要去吃力不讨好的催收部？
“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董明慎重说，毕竟，他不想失去这名干将。他也明白，以陆铭这种理财速度，在催收部不会有更高的收入。
陆铭竟然坚定道：“我就是要去催收部。”
同事们都一阵窃喜，真是笨蛋，放着好好的理财不干，非要去做催收？
不久，董明把陆铭领导了一个办公室，里面正是王哥和王慧。
王慧正坐在王哥腿上，百般缠绵。
陆铭根本没有正眼看他们，恨不得将他们一脚踹开，眼不见心不凡。一个刚刚步入职场的女大学生竟然如此行事。
王哥惊诧道：“ 你要来催收部？难道你的业绩这么差？”
旁边的董明打断道：“不，他已经做出了十万业绩。”
此言一出，王哥和王慧的身体僵硬在一起，她甚至差点儿从他腿上掉下来。
“十……十万！”王哥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嘴巴张的老大，就像一条呼吸困难的鱼：“为什么？明明在理财部这么赚钱，为何要来啃这块硬骨头？”
“没什么，只是想多多了解咱这个聚宝盆公司吧，毕竟，如果这家公司足够优秀，我很愿意毕业后也来这里工作的。”陆铭故作轻松道。毕业之后来这里工作，只是胡诌而已。谁想的那么长远啊！而且他敢肯定，毕业后，他肯定不会来这里工作的。
“是吗？”王哥瞪大了眼睛，对于优秀人才，任何公司都非常欢迎。王哥亲眼见识过陆铭惊人的记忆力和敏捷的反映力，连自己都自愧不如呢。
“好，就这么办！”王哥非常爽快地说：“今天，你跟我去一趟河东区吧，那里正在催债呢。”
河东区有一片巨大的化工工业园，其中有一个工厂叫做绿健免钉胶，专门生产沙发、家具胶水之类的。
陆铭和王哥从奥迪车上走了下来，来到这家工厂门口。工厂门口前停着一辆大车，将门口严严实实挡住了。门口聚集着一群人，正在指手画脚、乃至破口大骂。
这群人中，一方是四五名西装革履的男子，一方是十多名穿的乱七八糟的男子。
陆铭迅速判断，四五个人应该是聚宝盆公司催收部的。他本以为听董明的口气，这些人应该是凶神恶煞的社会混混之类的，动不动就拳脚伺候，可是穿成这样，相信他们会洁身自好的。
王哥走过去后，四五名男子齐声叫道：“王哥！”
那十多名男子领头的是一个矮小精干的男子，平头黑脸，看到王哥到来，立刻走了过来：“王哥，你可太不地道了！我们这个月押款实在厉害，没钱还啊！”
王哥笑了笑，似乎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怒火：“孙总，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一千万，都已经逾期两个月了！”
“我知道，可是也不能堵门啊！这样我们的货物无法中转运输，怎么赚钱还钱啊。”孙总操着一口南方腔，说的普通话方言味道十足。
“你们还钱，我们立刻挪车！”王总不容置疑道。
“王哥，不带这样的。为了躲避你们的车，我们甚至用人力搬运，可是一点没有效率。上次开了一个新门，你们就用另一辆大车给堵上，打电话给警察，警察也不管，你们太阴损了吧。”孙总一脸哭丧，恨不得撞死在大车上，一了百了。
“要么给钱，要么破产！”王哥撂下一句狠话，转头对陆铭说：“你在这里待着吧，随时保持联系。你们五个，跟我离开。”
王哥带着五个业务员走了。
孙总见王哥走后，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来到陆铭面前：“小兄弟，你能不能行行好，把这辆大车给挪走啊。”
陆铭耸了耸肩膀：“我只是来看车的，没有车钥匙之类的。”
听到陆铭这么说，聪明的孙总当即走了。学的倒是挺快的。
陆铭看了看周围环境，就在附近的一个亭子下作了下来。
门口十多人或多或少散去了，只有两个保安留下来了。陆铭与他们攀谈起来，可是一提到债务问题，他们也愁眉苦脸，因为如果工厂不运转，那工厂里的一百多名工人就不能工作，进而影响甚广。
这终究是个死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一直到晚上，王哥才打电话，询问相关情况。既然绿健没有对大车动手动脚，那就没什么好防备的，今天工作结束，明天继续上班。
陆铭万分惊讶，难道这工作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