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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终于见到太阳了！”黄毛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平时，陆铭和李敏自然很不待见地下车库，这里同样潮湿阴暗，混杂着泥土味道，可是相比下水道，这里简直是天堂了。
陆铭打开美团，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艺术生则忙着蹦蹦跳跳，这里可比下水道里的人行道宽阔多了。
“喂！你们是水管工吗？”坐在旁边的老大爷说，他是看守车库的。
“我们当然——”陆铭呆住了，这个老大爷！
老大爷也呆住了，忍不住挪动着身子，要往外面跑去。
陆铭眼疾手快，飞快地窜到了他身前。此人正是那个偷车的老大爷，准确的说是白大爷。
李敏皱了皱眉头，陆铭怎么老是欺负别人。
“天涯何处不相逢啊！”陆铭嘲讽道。
白大爷毕竟只是一个弱老头，在陆铭的逼视下，慌乱不已：“你想干什么？”
陆铭嘿嘿笑道：“我的自行车呢？”
白大爷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我拨打110了。”其实陆铭要拨打的是沈冰月的电话，功劳总是要让给表姐的。
李敏和冷凉见情况如此怪异，都想一看究竟，可待会儿沈冰月来了咋办。
“你们先上去吧，这是一个偷车贼，待会儿警察来，会审问他的。”
可是两人没有离开的意思，眼巴巴看着这个老头。
“要保护罪人的隐私。”陆铭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敏一眼。
作为大学老师，公民道德觉悟就是高。她催促道：“冷凉，我们走！走！”
冷凉作为艺术生，则巴不得偷窥别人隐私呢，他已经在脑中飞快构思着一个画面：“不要嘛，一对警察夫妻审问一个鳏居的偷车贼，多么有意思啊！”
李敏奇道：“为什么是警察夫妻呢？”
冷凉坏笑道：“你可以理解成艺术家的直觉。”
陆铭则冒了一阵冷汗，这直觉也太准了吧：“你们快走吧！警察快来了，看到闲杂人等肯定会清场的。”
不久，沈冰月来了，一眼就认出逃跑的白大爷。
白大爷则缩了缩身子，恨不得看挤进下水道里去。
陆铭之所以选择不带走白大爷，就是觉得白大爷在这里出现绝不是偶然。
“说吧，你那个伙计呢。”陆铭问道。考虑到白大爷是老头，两人放任他继续坐在椅子上，相反，他们则站着旁边，与普通审问犯人的场面截然不同。
“我不知道。”白大爷摇头。
陆铭与沈冰月对望一眼，想不到这老头子分外硬气，对老人又不能刑讯逼供，麻烦！
旁边，不时有车辆经过，看到白大爷被一个紧身衣男子和警察女子围着，都分外诧异。
“你坐在这里是何居心？不会是地下世界的暗桩吧。”陆铭继续问，可是白大爷依旧一问三不知，好像在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陆铭走到白大爷旁，顺手拎起他的手腕，开始把脉。
白大爷吓得全身一哆嗦，还以为传说中的刑讯逼供来了呢。
沈冰月也蓦然心头一紧，这不是把脉的姿势吗？难道要通过把脉来测谎？问题是根本不需要测谎，一看就知道他在说谎啊，陆铭在弄什么玄虚。
为了防止陆铭冲动，沈冰月反复强调不准虐待老人，这老头估计快80了！
片刻后，陆铭放下了手掌，白大爷急忙缩了回去，好像陆铭会把他的手给吃掉一样。
“蛇胆疮，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陆铭只是简简单单说出几个字。
沈冰月一脸懵逼，白大爷则是满脸震惊，结结巴巴道：“你怎么知道？”
“你应该是每天每夜疼得死去活来，睡不着觉吧。几年了，至少有八年了吧。”陆铭背着双手，看都不看他一眼，显出十分超脱的样子。
白大爷彻底服了，从椅子上站起来，颤巍巍地走向陆铭，好像看到了希望：“从没见过能够用把脉就判断出后遗神经痛的，你肯定会治疗。”
“我当然会治疗，问题是你会付出何种代价？”陆铭试探地问了问。
“只要你能够治好，我愿意付出什么代价。”白大爷就像是罪犯见到了上帝，为了洗出自己的病痛，答应上帝的任何要求。
寻常人肯定不知道蛇胆疮后遗神经痛的痛苦，那是一种阴魂不散的感觉，患处的水泡虽然已经消除了，恢复了正常，可是神经病毒潜伏在皮肤下，没来由的就是一阵疼痛，如刀割，如灼伤，转瞬即逝或者隐隐约约，让人死去活来、生无可恋。
“那从第一问题开始，修车大爷在哪里？”陆铭笑了起来，得意地看了看沈冰月。
岂料白大爷很有经验：“你先把我治好，如果今晚上我没有疼痛，那我明天早晨就告诉你。”
“你怎么能确定，今晚上不疼了，以后就再也不疼了？”据陆铭所知，一些针灸之类的也能起到暂时消除痛苦的作用。
“嘿嘿，因为你是那个苗疆女子和一些地下世界大佬顾虑的人，你肯定有相当的本事吧，毕竟那个水下炸弹都没要了你的命啊。”白大爷非常狡猾地笑了。
作为健康人的沈冰月自然不能体会白大爷的感受，所以对这种交易行为惊讶万分，这么简单！在自己的生命面前，其他一切都是可以交易的。对白大爷这种没有亲人的人来说，尤其如此。
“那你总要先透露一下好处吧，作为挂号费和我的辛苦费吧。”看在他是老人的份上，陆铭懒得动用自己使用的那些极刑，反正他怀疑这个老头和王哥一样，恐怕都是地下世界的边缘人物。不要耗费太多精力的。
这就是白大爷透露的第一条信息，当然，很水的。上次两个老头逃亡河中的一个据点，恰好蓝苗苗当时也在那里，于是顺手帮了两个老头一把。毕竟蓝苗苗是地下拳场的重要外援，有义务帮助这些陷入困境的地下成员。
后来，两个老头和光头男进入了地下世界，负责驻扎在下水道入口，随时监视地面的动态变化。
“好了，我说完了，你开始治疗吧。”白大爷伸出双手，好像抱一抱就能就解决问题。
陆铭点了点头：“希望你信守承诺，记住，我能让你病痛全消，就能让你生不如死。”
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连最刚硬的心灵也会破碎。陆铭是什么人，从没有被人牵着绳子走的时候。
可怜的白大爷毕竟是一个气血亏败的老头，吓得全身大汗：“小爷，我现在就说，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