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虞晚晴(十五)

老三的烟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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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二十九章 虞晚晴(十五)

    这一夜,陈伯康同样是难受异常,为了应付窃听器,还的做些工作,既不能随便的把它弄掉,也不能表现出知道被窃听的事。

    声音是必须要有的,说话的,调情的,这些都好办,装模作样的弄一弄就行了,反正没人看得到,困难的是床上。床上的声音弄出来倒是没问题,痛苦的是消耗了体力,还不能解决问题。

    虞晚晴显得不在乎,发出的声音是配合的声音,表现的很高亢,很满足。

    可这样的声音让陈伯康却更加的难受,这女人比安洪霞厉害,演起戏来一板一眼,非常的逼真,刺激的人受不了。受不了还得受,让他更受刺激的是,他借着月光的光线,偷偷看她的时候,发现她的手伸进了下身,让他面红耳刺的不敢再看过去。

    虞晚晴穿的睡衣是陈曼丽留下来的,穿在她身上显得小一些,将她的身体绷得紧紧地,高耸的胸部将睡衣撑的鼓鼓涨涨的,如果不是面料好,简直就要撑破了,呼之欲出也不为过。

    太诱惑人犯错了,这也是他不愿回家的原因!

    第二天,陈伯康醒来,再一次感到难堪。他发现自己竟然再次将女人给紧紧搂住,抵在靠墙的一面。他猜测应该是自己无意中,下意识的行为,而她想躲避,却又躲避不了。

    带着自责,陈伯康还是偷偷的起床,逃之夭夭。

    接下来三天,陈伯康没有过多的跟虞晚晴说话,利用自己的身份,把虞晚晴的履历给修改了一番,又分别投到不同的本门档案。回来之后,拿着修改好的履历,交给虞晚晴,让她好好地记熟,不要出了篓子。

    这份履历有个漏点,就是熟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工作也好,居家也罢,周围身边没有熟人是不可能的,这也是对怀疑对象进行调查的重要点。

    虞晚晴对此不在乎,用她的话说,能呆个一年半载的就不错了,太长了,谁都有可能会暴露。陈伯康对此不能认同,两次上海站被一锅端,自己都经历过了,在这样的条件环境下,还都生存了下来,怎能因为她的问题就全部放弃。

    这几天,虞晚晴对两人之间的生活并不是很适应,一直都是在尽力演绎自己的新身份,为此抱怨都在情理之中。当看到陈伯康为自己弄的履历时,还是非常的感动,以这份履历,就是在重庆也会毫无问题的生存下去。

    全心全意的为一个人做事,帮忙,没有深厚的情感是不可能这样做的,也不是一句简单的话就能了结的。虞晚晴很清楚,也知道他自己也很清楚。自从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虽然没有越过那道线,可每天清晨,她都能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刺激,而他却强行忍耐了下来,也让她感到欣慰,开心,至少他尊重自己。

    虞晚晴对这种事看的并不太重,可也不是随意的,革命的需要,工作的需要,迫使她像一块砖一样,哪里需要就往那儿填。要动了真情,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些岁月来,经历的风风雨雨,让她对感情的事看得淡了。

    面对这个任务,面对陈伯康的时候,经过前段时间,两人的交往。虞晚晴早已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人对自己产生了感情,也想过要利用他,完成自己的任务,也早已做好跟他同床共枕的思想准备。

    没想到他不声不响的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也为自己当初的想法感到愧疚。为此想要感化他,让他投身到自己一边,为伟大的事业而奋斗。可事与愿违,每当两人一谈到或涉及到这方面的事,他就畏畏缩缩的,不,应该是恐惧,不是针对自己,而是对人,对延安的人。在这一点上,实在是让她无法理解。

    这一天,陈伯康带着虞晚晴开车出去,美名其曰,踏青。实际上,这是他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帮助虞晚晴去完成任务。在一口答应之后,他有点兴奋,有点奇怪,也有点害怕。

    “哇!”虞晚晴回到车上之后,兴奋的叫了起来。

    “怎么了?有这么高兴吗?”

    “当然!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快,这么顺利的完成,你说能不高兴吗?”

    “呵呵,那倒也是。一个警察署的副署长亲自开车,护送一个共产党员完成任务,你说这如果传出去会有人相信吗?”

    “我不管别人相不相信,只要每次你都能帮我完成,那就行了。唔叭——”

    “你干什么!我这是在开车,不要命了!”

    “不怕,我相信你。”

    “干嘛要亲我。”

    “给你的奖励,喜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只不过....嘿嘿”

    “只不过什么,说呀,别吞吞吐吐的。”

    “只不过这个奖励太昂贵了,好像没几个人能得到啊。”

    “怎么?嫌我不好啊?”

    “我可没说你不好,也不敢说你不好,只是想到以后想要得到这种奖励真是可望不可及啊,所以啊,你说今后怎么办?”

    “大不了我以身相许喽。”

    “这么容易就能得到你,也太埋汰你了吧!”

    “有什么埋汰不埋汰的,我都老了,快四十岁的人了,还会有谁看得起我。”

    “谁说你老了,那他一定是睁眼说瞎话。你这么漂亮都看不到,我看你们那儿也太不把人当回事了。”

    “我们是为了工作,不看重这些。”

    “是,我知道,可是咱得首先得是人吧,人该干什么,不能除了工作,就什么都不要了吧。咦,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我没说错什么吧?”

    “没,你没说错。我只是有些感触,想起了以前的事。”

    “你的先生,还是你的小孩。”

    “没了,什么都没了。”

    陈伯康不相信她说的没了,也不好过问她的隐私。但他知道,他们那边是要查祖宗三代的,还恶毒的臆想,说不定夫妻俩床上的事都要查一查,甚至两人的孩子是不是一个父亲恐怕都要查清楚吧。

    “对不起,让你多心了。”

    “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我就一个人,生生死死,轻轻松松,一了百了,没有牵挂,最大的希望就是赶快把小日本赶出去,我就可以归隐山林喽。”

    “你真这么想?我可不同意,你现在也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呢,你可要把我考虑进去,别糊里糊涂的把我一个人丢下。”

    “哟,你不说,我都忘了,不知咋的,我最近就一个劲的想着自己是一个人,也没想别的。特别是那天被人暗杀后,我一直都有些紧张。”

    “嗨,都是我不好,害你成这样。其实,你为我做的一切,我知道,还为此帮我除掉了叛徒。我的上级都给我讲了,虽然没说是你干的,可我知道他们也都怀疑是你做的。说心里话,我很感激你。如果我在年轻一点,真想嫁给你。”

    “年轻一点,呵呵呵,还要怎么年轻啊,在年轻的话,还要不要别的女人活啊,不把你给恨死才怪!”

    “咯咯咯”,虞晚晴开心爽朗的笑起来,又突然抱住他的头,在他的脸上使劲的吻了一下,满意的看着他脸上的印章。

    “喂,你别在车上这样,会害死我们的。”

    “我不怕,跟你在一起,感觉真的很安全,有多长时间没这样的感觉了,想想看,跟着走下来好像都有十年了。”

    “不会吧,在你们那儿也不安全?哦,我差点忘记了,听说你们那儿,内部斗的也挺凶的是吧?”

    “这你都知道,知道的挺多的啊。”

    “看你说的,再怎么样也是军统出来的。你们那边那个主席张国焘不是过来了吗,带过来的消息,还有情报,我都知道一些,好像杀死的人挺多的。我还以为你一直在上海呢,听你这么一说,感情你还从内部清洗中活下来了,了不起啊!”

    “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表现的很聪明的人,在我们那儿是活不下来的,就算活下来,也会被关起来。”

    “是吗?幸亏我不是你们的人,也幸好没成为你们的人,像我现在这样的,不会是被你们弄死后,然后踩踏在脚下,再吐两唾沫吧?”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这只是我个人的话,又不能代表组织。再说不是还有我吗?我会帮你说话的!”

    “你?你就别骗我了,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吧?”

    “我怎么了,好好地,我有什么问题?”

    “你跟我在一起,就肯定会没事?不见得吧,我是什么人,汉奸!军统特务!你怎么跟你们的人解释,万一哪天我真的把你肚子搞大,还生个孩子,到时候你就更说不清了。”

    虞晚晴很感动,眼睛有些发红,自己一心一意的为革命为党工作,从没想过这方面的事,即使在内部争斗最激烈最残酷的时候,也从没怀疑过自己的理想。如今,身边这个头戴汉奸帽子的军统特务,不但为自己提供帮助,帮助自己完成任务,还为自己的安危着想,如何不叫人感动。

    党内的同志虽然也有关心自己的,但是与他不同,那是同志似的关怀,即便曾经跟自己在一起生活过的那一半,也只是带着理想主义的情怀的关怀,而不是像他时刻在为自己的工作、生命安危考虑,这份关怀是发自内心的,是带着情感的。

    内心深处激烈的冲突,两种理念情感互相交织,让这位有着坚定信仰的人困苦不堪,极力压下,欲留待以后再慢慢的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