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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怎么也想不到,费劲抓住的蒙面跟踪狂竟然是那个有些忧郁的毕业大学生,刚到公司工作的小助理——大冈和亮。
但看着他悔恨中又有些懊恼的泪水,江夏知道,他的心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可能会有某个理由,或者说某种原因,让他产生了心理上的变化,才做出这样荒唐的举动来。
“你们俩赶紧回家吧。”江夏对田村明志和藤原良一说道。
两个人犹豫了一下,藤原良一嘟囔着,“师父一个人应该没问题哦……”
“废话!走吧!师父再见!……我们会给您打电话的!”
江夏点点头,两个年轻人蹦跳着,互相击掌后,消失在夜色中。
“走吧,陪我走一会儿。”江夏跟大冈和亮说道。
大冈和亮看着江夏,他在判断江夏到底是什么想法,会不会把自己送到警察局,那样的话,自己的工作就丢了,自己以后的打算,就都变成泡影了。可看江夏的意思,并没有那样的想法,大概就是想跟他聊聊。
何琪很自觉地走到旁边,推起江夏的自行车,跟在江夏的旁边,又觉得不妥,便故意走慢了些,跟在他们两个人的后面。
“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太穿得太性感了?”江夏趴在大冈和亮的耳边,笑着小声说道。
但即便声音不大,何琪也听见了。瞪着江夏的背影,“扑哧”一下笑了。何琪都没想到,江夏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打扮,皮靴过膝,黑色薄纱短裙刚盖过大腿,在靴口之间留出一条雪白的大腿。上身一件短款的黑色衬衫,腰际露出,高腰的内内高过外面的裙腰,露出在腰际的边缘,非常诱惑……何琪自己也感叹,确实挺性感的。
江夏这一问,是故意的。他想让大冈和亮放松下来,别这么拘谨,让他知道,自己并不会再伤害他,更不可能把他送到警局,只不过是闲聊,听听他的想法而已。
大冈和亮看这江夏有些猥琐的表情,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江夏先生,我知道我错了。”
“哎呀,年轻人吗,看见性感的美女都会有冲动,这个很正常。”
“嗯……她确实挺漂亮的。”
“一般般吧。不过,看见美女可以多看几眼、可以吹口哨、可以搭讪……但,就是这种跟踪尾随,不太可取。”
“嗯……我知道错了。”
“你……总跟踪美女吗?”江夏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这是……第一次!”
江夏点点头,略带严肃地说道,“也一定是最后一次!”
“嗯。最后一次!”
“你……没有女朋友嘛?”江夏问这个是有目的的,如果没有女朋友,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肯定会受生理上的刺激比较多,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也是可以原谅的。但是,有女朋友就不一样了,一方面是道德问题,一方面背叛女友的伦理问题。
大冈和亮非常失落地摇摇头,有些哽咽地说道,“没有……过!”
江夏一愣,突然停下来。后面的何琪也快步赶了上来,问江夏,“夏哥,他……刚刚说他没处过女朋友?”
江夏突然觉得这个话题变得有些沉重了。不过,何琪这么有些调皮地一问,江夏相对还轻松了些。点点头回答道,“嗯。他说没有过。”
何琪带着惊奇地微笑,追问大冈和亮,“那……你还是处男?”
大冈和亮的脸“腾”地一下红到脖根,看了一眼何琪之后,就红得更厉害了,下面竟然不由自主地支起了帐篷……赶紧转向一边,略微点点头。
谁知,何琪没有什么安慰和同情,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四周万籁俱寂,偶尔有夜车从他们身边驶过。何琪的笑声就回荡在这个空旷的夜空里,久久不散。
江夏看着大冈和亮痛苦的表情,再看看何琪发疯似的大笑的样子,抬手推了何琪一把,“停。别笑了!”
过了好半天,何琪才勉强捂着肚子,停了下来。把自行车往江夏的身边一递,“给,你推着,我来跟他谈谈,这小子挺有意思……你发现没?刚刚我一看他,他就有反应了……”
“人家还是个孩子!你别太过分哦!”江夏训斥着她。
“哎呀,行啦。我有分寸,头一次遇见这样的,让你看看我的功力!”
何琪把自行车递给江夏推着,然后跟江夏交换了位置,来到大冈和亮的身旁,单手搭到大冈和亮的肩膀上,像搂哥们儿似的,一把将他搂过来,边走边说,“来吧,让姐姐启发启发你!哈哈……”
大冈和亮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抬手想去挣脱,碰到何琪的手之后,像触电一样又缩了回来,身子蜷缩在一起,缩脖端腔地窝在何琪的胳膊下面,被何琪的胳膊推着,一步步地往前挪。
“你跟女孩牵过手吗?”何琪问。
大冈和亮摇摇头。
“打过啵儿吗?”
大冈和亮再摇摇头。
“那上过……好吧,这个更不用问了。那你表白过吗?”
“用纸条表白过……”
“几回?”
“好多回。”
“都被拒绝了?”
好像唤起了大冈和亮内心在痛苦的回忆,大冈和亮哭丧着脸,黑天看不见他的眼泪,但何琪能感觉到,他颤抖地抽搐了一下。
“那……你试过跟你遇见的最丑的同学或者朋友表白过吗?”
“也被拒绝了!呜呜……”
大冈和亮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痛苦,停下脚步,仰头望天,像个受伤的孩子似的,痛哭起来。
江夏最看不上这种挺大岁数的大老爷们儿,一遇到点儿事就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儿似的。眼前的大冈和亮更狠,不是普通的掉眼泪,干脆就痛哭流涕了。
他刚要张口开骂,却被何琪一扬手给拦住,何琪没说话,冲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静静看着就好,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