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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柔闻言愣了一下，说道：“小策，你真的想多了，咱妈不是那样的人！”
韩策有些怨恨地说道，“本来呢，你配合她演了一场戏，但最后她把咱俩都忽悠到了坑里。你说，她都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什么事情还看不明白呢，为何如此执拗要跟自己儿子作对？”
“唉，长辈们之间的事，我也说不好。”孙柔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不过，我觉得咱们做晚辈的还是要尊重一下他们。小策，我不同意你关于咱妈极度自私的说法，如果真是那样，她早就在你们小的时候改嫁了，怎么会拖到现在才走？我到是觉得，她这么仓促的决定，一方面是她可能真对蒋伯伯有情意，另一方面可能是不想拖累咱们吧。唉，本来好好的一个家，现在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感觉和做梦一样。”
“这还不都是让那姓蒋的伪君子给害的!”韩策耿耿于怀地骂了一句，“他大爷的，以后老子还真跟他死磕到底了。”
“小策，其实……有些话我说了你可能会生气，从我跟蒋伯栋的接触来看，他人挺好的，不像你说的那样阴险狡诈，你们两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孙柔见韩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转换了话题，“好啦，现在咱妈已经跟别人走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呢？”
韩策的心情乱到了极点，他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来，注视着面前女人，问道:“嫂子，我再问你一遍，甜儿她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
孙柔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茫然，说道:“孩子……跟你没有关系啦！你昨天不是听到我跟妈的对话了妈，所以不要自责，更别有什么心理压力。我不该跟你胡乱讲的，唉，这都是妈让我那么说的，我实在拗不过她，就答应了下来。她什么目的其实你应该了解的，就是想通过我来缚住你的心，从而让你留下来过普通人的日子，怕你一个人在外面折腾闯祸。现在想想，我那么做真的很荒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韩策一阵无语，虽然孙柔又否认了那件事，但他心中的疑惑和疙瘩却没有解开，说道:“嫂子，你这前后态度简直比翻书还快，我的心脏有点受不了。这可是天大的事，真不能乱开玩笑的呀。现在，我都被你彻底搞蒙了，完全不知道你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你说我哥的腰部受过枪伤不能生育，为什么你后来又怀上了孩子？!”
孙柔的身子一颤，脸色变得煞白，银牙紧咬着嘴唇，怔怔地望着韩策，神情显得空洞而迷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韩策见孙柔的反应和状态，心顿时又沉了下来，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脑子里盘旋着，事情有些不对劲儿，急道:“嫂子，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这孩子跟我没关系，但又说我哥没有生育能力，那这孩子到底怎么来的?!”
孙柔用手捂着脸哭了起来，泣不成声地说道:“小策，你一定怪我说话反反复复、亦真亦假，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是真的。现在，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有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随后又被另一个给推翻了……这折磨着我的神经，我感觉自己要疯掉了。我只记得你哥受过枪伤，而且失去了生育能力，也记得跟你稀里糊涂地睡了一晚，但其中细节全记不清了！你帮我捋一下思路和记忆，好吗？”
韩策点了点头，神情陷入了沉思，想了想说道:“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咱们那次醉酒后又过了一周左右，我哥在执行任务时腰部中枪伤，也就是说，我哥丧失生育能力应该是在你已经怀孕之后，那这就不矛盾了。唉，其实咱们费神分析这些都没用，不如找个合适的时间，给孩子做个亲子鉴定吧，这也是对孩子负责的做法。”
“嗯，我这倒是保留了你哥的一些头发，做亲子鉴定是可行的。”孙柔沉默了片刻，又忧心忡忡地说道，“要是鉴定出来，甜儿是你哥的孩子还好，如果不是，那可怎么办啊？！”
韩策闻言如鲠在喉，不晓得该怎么讲，但还是说道:“如果孩子是我的，我会负责的，但我认为这绝不可能。”
“我担心的其实不是这些。”孙柔的神情十分凄楚，叹道：“我是在担心，万一亲子鉴定最后证实，这孩子既不是你哥的，也不是你的，与你们韩家没有关系，那可如何是好？我十分害怕出现那种情况，我的记忆非常混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这种恐惧一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之所以说孩子是你的，是因为其实想从你这里得到某种确定的信号，但你的表现很坚定，咱们两个之间根本就没什么，所以我更加担心和忧虑了。”
“什么，嫂子，你为什么这样讲，请别吓我好吗？”韩策闻言不禁愕然，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女人，“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贤妻良母的女神形象，而且你的品行我也是了解的，怎么会在我哥之外还有其他男人呢？!”
“没错，我不是坏女人，决不可能做出那样无耻的事情。但是，我的记忆片段里，总有那么一个阴影，一张模糊的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所有认都熟睡的时候，破门而入闯入我的房间，压倒我的身上施暴，我没法反抗，喘不过气来。”孙柔好像陷入了可怕的回忆，瞳孔一阵收缩，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可怕的记忆，也不知道那个阴影是谁，但他绝不是你的哥哥。”
“所以，你就怀疑那个人是我对吧？!”韩策脸色凝重地问道。
孙柔擦了把眼泪，点点头说道:“小策，我就想要你一句实话，你以前是否趁我半夜熟睡之时到我房间里侵犯了我？”
韩策感觉被人狠狠地闷头一棍，有些气血翻涌，攥紧了拳头，说道:“嫂子，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一个畜生不如的人渣吗？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就算拿枪逼着我，我也做不出来的！对于你和我哥，我都是无比尊重。所以，当你说那天酒醉后咱们睡了一晚，我的心就像被大石砸了一样难受。”
“对不起，小策，我跟你讲那件事，其实是想试探你一下的。”孙柔不敢正视韩策的眼睛，把目光投向了别处，“那天晚上，我没有喝醉，意识还是很清楚的，虽然我把你当成了你哥，但咱们都和衣而睡，而且你醉得昏昏大睡，我们之间根本没发生什么。我之所以说孩子是你的，是想试探一下你的反应和态度，因为，有的时候，你和我记忆里那个阴影的形象是重合在一起的。”
韩策心理十分憋屈和窝火，叹了口气说道:“嫂子，你潜意识里还是怀疑的呢……”
“嗯……或许吧，小策，主要是你平时看我的眼神让我有些害怕，那种眼神说不出来是什么样子，就像动物园里的老虎盯着玻璃外面的游人一样，只要玻璃一碎，就会冲出来把我吃掉一样。”孙柔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你平时一本正经说话还好，只要你一笑就是坏坏的样子，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韩策直用手擦冷汗，沮丧地说道:“额……嫂子，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如此不堪……但我真的不是坏人啊……现在，妈跟那个姓蒋的走了，你有什么打算嘛？”
“我都听你的，只要别抛下我和甜儿就行。”孙柔低下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