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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珊承认自己确实动心了，可是脑海中最后的理智提醒着她，她不能那样做。
杨子珊缓缓低下头，神采奕奕的双眼逐渐黯然失色。她绷紧嘴角，鼻翼一片酸意。
“子姗，”郑江河把放在她肩膀上的双手收了回来，神色也比之前暗淡了些许。他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看起来却十分苦涩：“子姗，我不能一直关注着你，有些时候受委屈了，必须要你自己说出来我才知道，你不说我永远不会知道。而且有些事如果你自己都没有信心，我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杨子珊知道，郑江河说的对，这件事她坚持了很久，但是到现在为止，是她先放弃的，怪不得别人。也正因为如此，杨子珊更加不愿面对懦弱的自己。
郑江河站了起来，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了笑，那个笑容十分温柔，柔和的让杨子珊觉得世间再无可以击倒她的阻拦，也把内心的渴望唤了起来。
她想要他，真的很想。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关于孩子到底留不留，就看你怎么想了，我不会做任何表示。”郑江河说着，收住笑容，转身离开了房间。
人一走，似乎把房间里的温度都带走了。杨子珊一瞬间浑身凉了下来。
她很害怕，害怕郑江河说的那句话。本来自己下定了决心，可是因为他的话，这个时候反而犹豫了。她咬紧牙关，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把脑袋低了下去。
这个时候，门外又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杨子珊以为郑江河回来了，连忙把头抬起，一看，是杨母。
“妈，你什么时候在的？”
“一直都在门外。”
杨子珊眼神一跳，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杨母看着她叹息一声，然后走了过去，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递给杨子珊，唉声叹气道：“女儿啊，郑区长是个好男人，听说你晕倒了，放下手里的工作跑过来一直守到你醒过来。听说你一意孤行想要打掉孩子也没责怪你。他很尊重你的意见。”
杨子珊点点头，这点她自然知道，可是有什么用呢？
“都说爱情是相互的，他这么尊重你，而你又何时尊重过他的意见？”
杨子珊轻轻咬住了唇。
“你想要打掉这个孩子的事情有问过他的意见吗？”杨母直接挑明。
这事确实是自己的错，她怎么也没想过郑江河知道自己要打掉孩子之后的态度是这样的。比想象中更加释然，这份释然却像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子姗，不是妈多嘴，只是过日子是两个人过的舒坦过的幸福，跟外人没关系，如果你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一辈子都不够你悔。”
“我，我没有，”说到一半，杨子珊又无法继续了，她能说什么呢？告诉母亲，她并没有在意别人的眼光吗？可是除了别人的，更重要的是郑浩对自己的看法啊。
杨母无奈的笑了笑，身子前倾，温柔的揉了揉杨子珊后脑勺的长发：“子姗，世间的事没有一帆风顺又十全十美的。人呢，要懂得惜福，但凡十分里做足了八分，就是个值得相许终身的人了。当然妈妈没办法替你过完后面的半辈子，可妈妈相信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不会被这点困难打倒的。好好想想吧。”
杨子珊愣着，久久才红着眼眶将母亲抱住，在她怀里像个孩子一样低泣，同时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管怎样，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她确实不应该先行逃避，这样对一直守护着她的郑江河来水太不公平了。
夜幕垂危，喧嚣的城市被霓灯包裹，花花绿绿的，照的天际犹如白昼。
希尔顿国际酒店，永远的纸醉金迷，从一进去便是富丽堂皇，恍如酒醉星辰。
姚思芳从下车后看见高大而又富丽堂皇的希尔顿酒店，整个人的气息都不由自主的乱了。她跟在苏英杰身后，思忖着这个人又打算做什么。
事实上在两个小时前，她正准备下班的时候，苏英杰就打电话给她，让她准备下，今天晚上回来接她。然后两个小时后就把她接到了这里。
苏英杰财大气粗，她一直知道，只是今天晚上的气氛稍微不同。
两人被请到七楼靠窗的位置，从这里能看见落地窗外大片繁城，五彩斑斓，十分精致夺目。苏英杰早已预定好晚餐，两人刚坐下没多久，五花八门的西餐被端了上来，放在两人中间的黑色大理石桌面上。
“吃吧。”苏英杰说到，还给她把红酒杯倒上。
餐厅里的色调相对偏向柔橘色，将暧昧的气氛烘托的淋漓精致。但苏英杰不冷不热的表情并没想象中那般欢愉，所以看起来更不会给她浪漫的气氛。
“你今天晚上找我有事吗？”姚思芳没有动刀叉，而是态度平静的问起对方。
苏英杰为她亲自切了一块牛肉，然后递到她嘴角，嘴角挂着浅笑，眼底却看不见一丝暖意：“找你就一定有事吗？”
姚思芳摇头，不想吵架，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很快将晚饭吃完，苏英杰把人带到早就预定好的贵宾房。
姚思芳站在门口犹豫了下，闻到里面一股陌生的气息，她的心脏就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
“进来。”苏英杰回头睨了她一眼，同时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干净、裁剪精致的白色衬衣将他的身躯勾勒的十分精健。
姚思芳走了进去，身后的门啪嗒一声关上。苏英杰突然拽着她的胳膊把人往内室拉去，然后二话不说推倒在床，随之欺身而下。
姚思芳整个脑袋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时，周身已经被对方古龙香水的气息覆盖。
“等一下，英杰。”姚思芳赶紧双手撑在对方胸膛上，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苏英杰不悦的抬起脑袋，目光紧锁着她：“这个时候能不能闭嘴？”
姚思芳心里咯噔一声，她将下唇裹进口中：“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上一次也是，全然没有问过她的意见，直接逼迫她做这些事，动作粗鲁残暴，几乎成了她的噩梦。
苏英杰冷笑一声，一只手捏起姚思芳的下巴，指尖微凉，冷的姚思芳抖了抖身子。他说：“我们是情侣，做这种事还需要问吗？姚女士，我现在可以跟你做爱否？”
姚思芳瞳孔扩大，眼底一片悲凉，她垂下眼帘，低声道：“但是你不觉得我们现在也并不像情侣吗？”
“那像什么？”
姚思芳闭了闭眼，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包养，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苏英杰愣了一下，从姚思芳身上离开，坐在一边，把两只手上的袖子挽到胳膊肘，然后才说：“你是怕我玩腻了就不要你了？”
姚思芳脸色一白，从床上坐起否定：“不是这样的。”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不介意办个订婚宴。”
若是这话是以前的苏英杰说的话，姚思芳还能感受到真情，可是现在的他，说的十分随意，眼里也没有一丝温度，就好像真的只是玩玩罢了。那种感觉姚思芳心里很不舒服，昔日也是多年的情侣，可现在却变成的比陌生人还要凉薄。
姚思芳低下头，心底凄寒，她紧紧抓着床单，吸了口气，才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给我的感觉 不一样了，跟以前那个会为我着想，会尊重我的苏英杰不一样了。”
苏英杰眉头狠狠一跳，眼角爬上烦躁，他突然从床上站起来，就站在姚思芳面前，宽厚的身影像一张网就那么罩在姚思芳身上。
“那以前那样的我，你有珍惜吗？”
姚思芳被问的无话可说，她知道，确实是自己对不起他，改变苏英杰的也是她，她根本没资格怪他。要不是那六百万，她又何必低声下气的跟着他。
“我告诉你，姚思芳，只要想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过，我就懒得对你有什么尊重。”苏英杰突然靠上来，捏紧姚思芳的下巴，目光阴骘。
然后松开她的同时，将她的脑袋狠狠的往旁边一甩，姚思芳头晕目眩，趴在白色的床单上良久。
“好了，别给我废话，脱。”苏英杰不耐烦的扯了扯衣领，满脸阴色的看着她。
姚思芳攥紧了床单，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她眼角泛红，突然从床上跳下床，怒目瞪着苏英杰喊了出来：“够了！苏英杰，就算是我以前对不起你，但是我并没有不尊重你，麻烦你现在能不能重新审视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或许是因为六百万的缘故，也或许是她心里藏了个人的缘故，她不想这样卑微的跟苏英杰在一起，也不想像个玩偶一样任由他摆布了。她受够了！
苏英杰眯起眼角，瞳仁里散发着怒气和讽刺：“呵呵，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比我还清楚吧。要不是那六百万，你会回到我身边？说到底，跟你说的包养没区别。”
他的话一字一句皆如利刃划过姚思芳心头。
姚思芳眼角比方才还要红上几分，她死死的攥紧拳头，心头凉到了极点：“苏英杰，既然你这么以为，你我们分手吧。”
他说的没错，她就是因为钱，但是也不只是如此。在她落魄的时候，他的出现给了姚思芳不小的震撼与感动，她在答应回去的时候有几分是真心的。可是这份真心在这几天内被苏英杰狠狠的践踏、揉捏，最后碎了。
苏英杰被雷劈中似的木了，突然拽起姚思芳的衣领，咬牙道：“你确定？”
姚思芳坚定点头，双目未曾逃避过一时，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表达自己的决心。
苏英杰笑了，把人松开，然后摊开掌心，漫不经心的回答：“行，六百万还给我，你就自由了。”
姚思芳打开苏英杰的手，冷笑道：“你放心，不会欠你的，我就算是卖血也一定会还给你。”说完就要转身走，苏英杰突然拽住她，把她拽了回来。姚思芳始料未及，身体失衡，一屁股坐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她脸上，啪嗒一声响，伴随着火辣辣的温度，仿佛一把火在脸上烧了起来。
她偏着头，一脸惊愕的看着不远处的落地窗，眼前晕眩了几秒。
苏英杰的面容似乎从未如此狰狞：“姚思芳，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以为我六百万是想借就借的吗？”
姚思芳咬紧牙关，那一巴掌差点将她的泪腺打崩了，她捂着脸，噙着一腔滚烫的泪水，咬牙切齿道：“我会写欠条的。”
她的眼神十分冰冷，冰冷中夹杂着怒火，在苏英杰看来，有种身临冰火交加的感觉。让他一时间也愣住了。
而就在这个空隙中，姚思芳已经拿起自己的东西，沉默着离开了，走的时候，将房门哐当一声关上，那一声很沉，重重的落在了他的心头。
苏英杰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站了许久，直到时钟再次走到整点，发出咚的一声，他才脱力的跌坐到了床上，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手掌。那种痛感还残留在手心里，她估计也很疼吧……那么骄傲的，姚思芳。
他知道，这一次，这个女人，恐怕真的要留不住了。
姚思芳出去之后，呼吸到外面的气息，感觉整个人如释重负，她抖了抖肩膀，将眼里的热泪全部逼了回去。
虽然以后她的路可能比这个还要艰难，但是至少不会如此呢卑微、可怜，有这个就够了。
本来该这样想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头渐渐泛酸，那股酸的骨头都能软掉的感觉，让她无力的在酒店外面的路边蹲了下去，浑然不顾形象，双手盘起，脑袋埋在臂弯中间。
八月的夜风带着暖意，可是落在她身上时，只有令人窒息的寒冷。
这一下，她身边谁也没有了，什么梦想，什么未来都是一片灰暗，她看不到一丝光明。
姚思芳吸了吸鼻子，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站了起来，在身上摸了摸，没有摸到钱。这要是走回去，得半夜三更了吧。
姚思芳无力的苦笑两声，犹豫了一会，给袁菲打了个电话，说了自己这倒霉催的现状。袁菲气得直骂娘，连声叫她就呆在原地等着，千万别动。不一会儿，就看见袁菲开着红色的超跑停在她面前，刚下车就被她满脸憔悴的样子惊到了，连忙过来扶住她，问道：“芳芳，你怎么蔫儿成这样了？没让你等多一会儿啊，我路上超速了好几次呢！”
姚思芳苦笑着摇摇头，在昏暗的光线下，她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清楚。
袁菲赶紧把人扶上车，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酒店，眼神暗了暗。故意的诙谐只是想让姚思芳宽心而已，其实她也能猜到姚思芳之前的处境不妙的。但不管怎样这里都不是说话地方，而后她也迅速上了车，将车子里的灯打开，准备先走呢，却突然注意到姚思芳一半的脸颊又红又肿的！明显给人打了啊！加上她此时头发凌乱，衣服上满是褶皱的样子，简直可怜到了极致。
“这个是不是苏英杰干的？！妈的王八蛋啊！”袁菲立即想到了苏英杰，心疼的将指尖放在姚思芳红肿的脸颊上轻轻抚摸。
姚思芳别开脸，捂住自己的脸，没说话，但是侧面看去，她眼里一片伤心和失望。
袁菲怒气上脸，咬牙切齿道：“报警，必须报警，渣男。”说着还真的拿出手机按下“110”。
但是还没拨出去，姚思芳突然伸手按住她手机屏幕，疲惫的摇摇头：“算了。”
“这能算了吗？”袁菲把她手拿开，气势汹汹的，铁了心要报警。
姚思芳突然把人抱住，然后摇摇头，叹息一声道：“菲菲，真的算了。谢谢你这个时候能在我身边，我没事了。”
她的声音在颤抖，里面包含了许多袁菲听着都能心碎的情绪。
她无法拒绝，只能答应了姚思芳，把手机屏幕熄灭，把人紧紧的抱住，然后无奈的叹息，并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好好好，我送你回去。”
而后袁菲将人送了回去，一路送到家里，安抚着她睡着，她才离开。
出门的时候已经半夜两点多，袁菲长叹了一口气，坐在车内，眼角鄙了一眼车台上的手机，眼里若有所思。
不一会，她直起腰身把手机拿了过来，然后打了个电话。
“喂，怎么了？”
“李娜，芳芳今天被那个渣男打了。”
“什么？”李娜惊愕的大叫一声，几乎能把手机的麦克风给震破。
袁菲揉了揉耳朵，低下眼帘，郁闷的说：“我之前给芳芳提出过借她六百万，但是她拒绝了。但是就为了钱在那个渣男身边受折磨，实在是让人火大。”
李娜沉默一会，在她没开口之前，袁菲又出声了：“李娜，我们想想办法吧，这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李娜良久回了一个字：“嗯。”
然后两人结束了这段通话。
袁菲心情沉重向后靠着头，闭了一会眼睛，等再次睁开时又恢复如初，开着车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姚思芳被一通来电吵醒。因为昨晚的事情，她几乎通宵没睡，一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可紧接着这要命的电话就嗡嗡嗡的响了起来。
姚思芳惺忪的睁开眼睛，在床头摸到自己的手机，接了电话。
对面传来李娜的声音：“芳芳，今天下午要不要出来见一面，我有事找你。”
姚思芳捂住酸疼的眼睛，良久才彻底看清楚手机屏幕上的备注，她应了：“行。”|
挂了电话后，她又睡了几个小时，直到下午两点才起床，好好洗漱一番，对着镜子看了看眼前的自己，比平时要廋了一些，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没精神。这几日下来，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姚思芳深呼吸一声，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然后化了妆，将真实气色掩盖下去。这才出门，去了跟李娜约定好的地方。
这里是位于医院旁边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白天的客人稀稀落落的，相对的比较安静。李娜早就在床边的位置等候多时，看见姚思芳的身影，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起身，靠到姚思芳面前，一只手挽住她的胳膊，跟她坐在一边。
“芳芳，想喝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她的笑容让姚思芳心里暖暖的，不由自主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一点，她回笑道：“我都可以。”
李娜爽快的打了个响指，然后叫来服务员，给她来了一杯树莓咖啡。随后目光一直在姚思芳脸上徘徊，虽然不明显，但是能看出她一边脸颊要高许多。
李娜眯了眯眼睛，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让姚思芳浑身颤了颤，慌乱躲开。
“你的事我听说了，芳芳真是苦了你了，何必这样对自己呢？”
姚思芳没看她，也没说话。
“芳芳，我能问一下实际情况吗？”
姚思芳抬头看过去，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你忘了，我是律师，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姚思芳苦笑一声低下头，摇摇脑袋道：“没用的，你再怎么帮我也不可能让那六百万不存在。”
“万一可以呢？”李娜突然认真起来，把姚思芳的肩膀抓的紧紧的。
姚思芳微怔，诧异的盯着李娜，蠕动着嘴角，想说什么，但是却在嘴边说不出来。
李娜依旧没放弃，坚定的眼神十分有渲染力，竟然让姚思芳又那么一瞬间看到了希望，她这样想着，叹息一声，松了口：“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那六百万的债务怎么来的？”
姚思芳会想了下整件事，将事情说了出来：“姚光祖在外面赌博，借了高利贷，欠下的。那些黑道不是人，在我们村称王称霸惯了，把姚光祖打得半死，还把我父母的棺材本都掏走了。但是还是不够还的，我们被逼得不行了。”
李娜眼前闪了闪，眯起眼角，再问：“这么说，苏英杰帮你给了这六百万，然后他就成了你的债主？他的钱是直接给了那些黑道分子，还是拿给你了？”
“给了我，一张支票。”
“你确定是亲手接下来的吗？”
姚思芳点点头，不免鼻子酸了酸，放在桌面上的双手也情不自禁的合十，仿佛又陷入那段混乱不堪的过去。
李娜裹住她的手，同时轻抚她的后背，眼里一直是斟酌的样子，良久后才道:“这种情况确实不好处理，但是不管怎样，芳芳你答应我，不要再去苏英杰那边了，好吗？你这欠钱还色算怎么着的啊？按天吗？他如果就是耍你怎么办？钱不一样要还的。”
她眉眼处挂着担忧，手臂有意无意的把姚思芳往自己怀里搂，似乎想要抚慰她的伤口。
姚思芳嘴边蔓延着苦涩，她轻轻点点头，说:“我已经明白了，不会再去了。对不起，麻烦你了。”
“我们什么关系，哪有什么麻不麻烦的！”李娜笑道，但很快笑容收敛起来，最后沉默了。
她低着头好一会，眼里神情复杂，直到服务员将咖啡给她们端上来为止，她才收起深思，站了起来:“好啦，你先坐一会，我去下洗手间。”
姚思芳轻轻点头，眼见着对方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而去。
上一秒嘴角挂笑，转身的刹那化为凝重。
姚思芳双手盖住额头，沉沉的低着脑袋，心想这事肯定给李娜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而对方也去了很久，才终于看见她的身影。
李娜出来时，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她手上的手机还没熄屏，上面显示着电话挂断。似乎刚才是给谁打电话去了。
她突然转变的神情，让姚思芳一阵疑惑。
而李娜笑眯眯的坐在她对面，语气轻松道：“有解决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