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谁有动机

寒江雪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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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莺儿和老夫人咬耳朵的同时,绸儿也再和顾桃花咬耳朵。

    “太太,奴婢和莺儿姐姐找梨香院的一些个丫鬟,婆子说了好一会子的话,但是都和原先那个小丫头说的一般无二,新太太只是和平时一般下床走走,以前都没事,今儿却不知怎的,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绸儿也是满心的疑惑,“奴婢也问了,新太太既然没有磕着和没有绊着,身边还有好几个丫鬟陪着……”绸儿说着,眼睛扫了一下现在依旧跪在大日头下的丫鬟,“就是那些个丫鬟陪着的,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就被罚跪在那里了。”

    顾桃花的眉心,不由自主的和老夫人一般,打成了结:“这么说起来,根本就没有一丝儿的先兆?”

    “是的。”绸儿也万分的奇怪,“反正奴婢打听不出分毫来。”

    “这次她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你说没有人动手脚……”顾桃花说不下去了,这话不论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的。

    “太太,要不,奴婢去问问高先生,也不知他看出什么来没有。”绸儿想了想,提了一个建议。

    顾桃花微微沉吟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

    柳贵正卯足了劲的折腾梨香院的丫头婆子们,那板子声,皮鞭声,再加上丫鬟婆子的求饶声,让顾桃花不胜其烦,却也不能就这么的走了开去,否则岂不是显得她心虚。

    正在烦躁间,顾桃花抬头看见老夫人也是一脸的不耐烦,忙站了起来,走到老夫人身边,低声的问道:“母亲可是觉得有些累?不如先去屋子里歇着,等有了消息,媳妇在遣人去禀报母亲。”

    老夫人看了柳贵一眼,脸上闪过一抹厌弃,口气自然也有些不善起来:“这里鬼哭狼嚎的,我哪里能歇得住。”

    顾桃花深有同感的看了一眼柳贵,想了想道:“母亲,媳妇遣了绸儿去请教高先生了,不知高先生能不能看出些什么不妥来。毕竟上次就多亏了高先生,才发现薏米。”

    被顾桃花这么一提醒,老夫人不由得连连点头:“还是你警醒,若是高先生能发现出什么不妥来,也省的这般折腾!”

    有些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差不多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顾桃花没有继续说话,只是走到莺儿身边,伸手轻轻的替老夫人推拿起来,老夫人则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绸儿很快就回来了,走到顾桃花身边,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顾桃花的眉梢猛地就竖了起来:“高先生真的这么说?”

    绸儿点了点头:“奴婢原先也是不信,可是高先生却是一口咬定了,由不得奴婢不信。”

    老夫人被她们主仆两人的说话声惊动,猛地睁开了眼睛:“怎么回事?”

    顾桃花刚要开口说话,却见萧丞风从外面进来,身上还穿着金吾卫的官府,看着一片狼藉的梨香院,不由得声音陡然一高:“这是怎么回事?!”

    柳贵一看见萧丞风,就如走散的羊羔看见领头羊一眼,扔在那些个正在不住磕头求饶的丫鬟婆子,几步走到萧丞风面前,眼眶一红,泪水就如瀑布一般,滚落下来,哽咽着喊道:“玉清,幼娘好可怜啊!你要给幼娘做主啊!”

    正在怒气头上的萧丞风,被柳贵这嚎丧般的一嗓子,震住了,惊疑的看了柳贵好一会儿,才迟疑着开口:“大哥,幼娘她,她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柳贵一听,更加的伤心了,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我可怜的幼娘啊,你怎么就遇见了这么一个负心人啊!我可怜的妹妹……”

    萧丞风被他哭得脑袋一阵一阵的发胀,扭头看见老夫人拧着眉心,坐在边上,那脸色,阴沉阴沉的,就如家里死了人一般,心不由得“突突”狂跳了两个,那种不详的预感越发的强烈起来,突然猛地伸手抓住了柳贵:“是不是幼娘死了?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突然,整个院子里,陷入一片死一般的静寂中,连正在不住嚎丧的柳贵都怔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萧丞风:“你,你说什么?幼娘好端端的,你,你为什么要诅咒她?!”

    “幼娘没死么?”萧丞风这下子真得晕了,今儿个在宫中,得了官家的眼,官家赏了他一串珠子,他兴匆匆的回到府里,什么都没有问,径直就奔着梨香院来了,可是打死他也想不到,他看见的竟然是这么一副模样,再加上柳贵那一嗓子紧似一嗓子的哀嚎,这才让他发生了错觉。

    可是当他把话说出口之后,众人的反应,让他意识到,你说错话了。

    “呸,呸!”柳贵用力的朝地上吐了几口口水,这才朝着萧丞风吼道,“幼娘自然没死,若是死了,我怎么可能和你们建亭侯府甘休!”

    “哦,没死就是好,没死就好。”萧丞风下意识的嘀咕了两句。

    柳贵的脸色顿时变了,而顾桃花在听见萧丞风这两句话的时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没有笑出声来,这萧丞风得要多少迟钝,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就没有想到,刚才柳贵的那一段表现,就是为了来一个先下手为强,让萧丞风心存愧疚,然后能在萧丞风身上得到更多的好处吗?!

    “大哥,幼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萧丞风终于慢慢的进入了状态,“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萧丞风的为人,柳贵其实还是有些清楚,因此他也不敢一惊一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说到伤心处,那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把兄妹情深的模样,演绎的淋漓尽致。

    萧丞风的听完,他就怒了!

    这个府里,会把幼娘肚子里的孩子视作眼中钉的,除了顾桃花没有第二个!

    那几个妾室,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建亭侯府虽然已经没落了,但到底是勋贵之家,萧丞风从小接受的就是最正统的贵族教育!在他的脑袋中,那几个低贱的妾室,不过就是一些玩意儿,他能供着她们吃穿,她们就应该感恩戴德了,哪里还想肖想什么,而顾桃花就不一样了,顾桃花是妻,若是幼娘生下孩子就是平妻,就会威胁到她的地位,所以,她肯定会想着法子,不让幼娘把孩子生下来……

    不得不说,这不光光是萧丞风的想法,也是这个年代中,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因此,不知不觉中,在萧丞风的脑中,顾桃花再一次变身成了恶毒放容嬷嬷化身。

    正在给老夫人捶背的顾桃花,突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正好对上萧丞风那双带着恨意的眼睛,忍不住在心中哀嚎了一下,这个人渣!怎么就不能长一点脑子!

    “顾桃花,你可能给我一个解释?”萧丞风可不管顾桃花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几步就冲到了顾桃花的面前,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气,用一种在他自己看起来,算是十分克制的态度,朝着顾桃花质问道。

    顾桃花很显然早已经预料到了萧丞风的反应,因此,她到也不吃惊,只是抬起头,冷冷的看着萧丞风,突然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容来:“侯爷想要妾身给你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你,你明知故问!”萧丞风原以为顾桃花会心虚,也想好了若是顾桃花心虚,他应该怎么应付,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顾桃花竟然是这么一副嘲讽的态度,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顾桃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侯爷说对了,妾身真的是明知故问。”

    “你……”萧丞风气急。

    “妾身知道侯爷想要什么答案,无非是想要妾身承认,是妾身害了幼娘妹妹,可是幼娘妹妹出事,却真的与妾身不相干,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妾身自然是不肯承认的,那么侯爷想要的解释,妾身自然就不能给了……”顾桃花脸上的笑容突然之间有些苦涩起来,“妾身给不了侯爷想要的答案,侯爷自然要生气,可是妾身却又不想侯爷生气,这才会问侯爷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巧言吝啬!”萧丞风再一次被顾桃花气到了,“不是你的手脚,那会是谁的手脚?你总不至于告诉我,这其实就是我自己的手笔?”

    “这怎么会是侯爷的手笔呢?侯爷对幼娘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日盼夜盼的。”顾桃花看了萧丞风一眼,又道,“侯爷怀疑妾身,只不过觉得幼娘妹妹把孩子生下来,只对妾身一个人不利,所以侯爷才会怀疑妾身,可是侯爷可曾想过,幼娘妹妹即使生下了孩子,也不过是一个平妻而已,并不能跨过妾身去,妾身难道真的是这种不能容人的性子?”

    “……”萧丞风忽然之间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一丝动摇,难道真的不是她?

    “侯爷可曾想过。”顾桃花看着萧丞风的脸色,脸上的苦涩更甚,“幼娘妹妹做了平妻之后,这院子的那些个姨娘们,头上可是有两位太太的,这人的通性,可是最看不得别人好的,女人一旦妒忌起来,可是圣人也害怕的。”

    “你,你是说那些个姨娘做得手脚?”萧丞风猛地瞪圆了眼睛。

    “妾身可没有这么说,妾身只是举了一个例子,这动机,可不是单单妾身一个人才有。”

    “……”萧丞风软耳根子的性子,再一次发挥到了极致,“那你的意思是说……”

    “侯爷,妾身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妾身只是觉得要说有陷害幼娘妹妹的动机,并不是只有妾身一个人才有!而这有了动机,也不能直接给人定罪的,还需要有证据才是,刚才柳家大舅爷就是在院子里,查询丫鬟和婆子是否被人收买了!侯爷来了之后,就被打断了,不如侯爷也静下心来,听听柳家大舅爷,到底查出了什么来?”

    萧丞风被顾桃花这么一说,满腔的话,倒是全都被堵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愣怔了一会儿,转身看着柳贵:“大哥,这些丫鬟婆子可是说了什么没有?”

    柳贵恨恨的看着满身狼狈的丫鬟婆子,满心不甘愿的开口道:“任是我想尽了办法,她们都不肯开口!可是幼娘的苦,却不能就这么白白的吃了!”

    “柳家大舅爷难道就没有想到过,其实她们全都是无辜的,并不干她们的事情?”顾桃花盯着柳贵,幽幽的开口,她现在真的是对柳贵讨厌到了极点!但还不得不耐着心思和他周旋,顾桃花心中真的是憋屈到了极点。

    “和她们无关?”柳贵顿时满脸的不屑,“若是真的与她们无关,难不成是幼娘自己陷害自己么?你便是想要撇清,也不该把别人都当成了傻瓜!”

    顾桃花看了柳贵一眼,不说话了。

    老夫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开口了:“贵哥儿,你也闹够了,该出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差不多可以收手了。”

    “姨母!”柳贵不相信的看了老夫人一眼,“幼娘好歹也是你的外甥女儿,好歹也是你的媳妇,你怎么可以如此厚此薄彼!”

    “贵哥儿,你这是指责我偏心吗?”老夫人的眼角猛地向上一扬,“若是我真的偏心,我会容许你刚才把这里搞的鸡飞狗跳?若是我真的偏心,我会这么好言好语的跟你说话?你也太小看我建亭侯府了!虽然建亭侯府已经没落了,但是这里好歹也还是超品秩的侯府!”

    柳贵见老夫人生气了,心中不由自主就有些擂鼓,难道说过犹不及,他适得其反了?

    “娘,幼娘她……”萧丞风见柳贵吃瘪,忍不住开口了。

    “清儿,我刚才看着贵哥儿在这些丫鬟婆子身上问不出什么,就让人去请教了高先生,幼娘为什么会出事。”老夫人的声音顿了顿,发现柳贵和萧丞风都不说话,看着她,这才继续道,“高先生觉得是幼娘亏损了身子,因此才会受不住胎气。”

    “不可能!”柳贵不等老夫人把话说完,就抢着开口道,“我把这京城中最好的药材都买了来,供着幼娘吃用,再说了,大夫都说幼娘的身子好得很,怎么会……”

    “你也不要着急,高先生既然这么说,自然会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只要等着就是了。”老夫人挥了挥手,就打断了柳贵的话,“若是高先生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到时候再说别的也是可以的,反正这些人都在这里,我就不信,她们能跑得了!”

    老夫人这么一说,柳贵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就在众人僵持的时候,高逢春从屋子里面出来,走到老夫人和顾桃花面前,拱手行礼:“小子见过老夫人,见过太太。”

    “高先生快快请起。”老夫人笑着开口,“快给高先生看座。”

    老夫人话音刚落,就有小丫鬟端了椅子过来,高逢春在老夫人的对面坐了,又有小丫鬟端了茶过来,高逢春接过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这才开口道:“老夫人,小子刚才替新太太把脉,发现新太太的脉息十分微弱,视乎是身子亏到了极点,小子心中怀疑,就让苹果姑娘带着小子去新太太的屋子里查看,结果发现新太太穿的衣服,似乎被人用一种无色无味的药水浸过了。”

    “既然是无色无味的,你怎么能查看的出来了?”柳贵不屑的用鼻子哼了一声,“你莫不是是为了某人开脱来的?”

    高逢春被柳贵这么说,他也不生气,依旧不急不缓的道:“虽说是无色无味,但倒是还有会有一些蛛丝马迹留下来的。小子已经让苹果姑娘把这些衣物搬出来了。”

    高逢春话音还没有落下,苹果就指挥着几个小丫鬟抬了两个箱笼出来,柳贵自然认识这两个箱笼是做什么的,不由得变了脸色:“你是说这两个箱笼里面的衣服都有问题?”一边说着,一边赶过去,猛地打开了箱笼,把里面的衣服拎出来,在鼻子下面使劲的闻着,可是哪里能问出什么异状来,顿时沉着脸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指鹿为马!”

    顾桃花看见这个情形,顿时也有些不淡定了:“高先生,你可是又切实的把握?”

    柳贵都快要把每件衣服拆了,都没有找到不妥之处,她不担心才怪呢!

    高逢春笑道:“太太放心就是,小子从来不打诳语,小子说这些衣服有问题,就是有问题,只要太太信得过我,我就证明给太太看。”

    “怎么证明?”顾桃花的好奇心顿时上来了,老夫人也被高逢春吊足了胃口,“莺儿,去拿一件衣服来我瞧瞧,我倒要可是有什么不同的?!”

    不要说顾桃花和老夫人,莺儿和绸儿,布儿都来了好奇心,不等顾桃花开口,两人走过去,从箱笼里各自拿了一件衣服,先仔仔细细的瞧了一遍,见实在瞧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布儿便把手中的衣服递到了顾桃花的手中,这么一来,绸儿手中的衣服就没去处了,这丫头眼睛一转,就把手中的衣服递到了萧丞风的手中:“侯爷看看,可能瞧出什么不一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