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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漠然扫过他揶揄的笑脸，回答道：“是高凡的姐姐，暂时不要告诉他。”
千叶小慈不说话，冷冷看着他，仿佛随时准备给高凡的脖子来上一刀。
“我？”高凡指指自己的鼻子叫道：“开什么玩笑，三招哪够，三十招也不成啊！”
“我不管！”千叶小慈晃晃手里的一对峨眉刀：“要么搬走，要么吃我两刀！”
霍去病胸有成竹地将高凡招到面前，低声对他说了几句。高凡先是愣了愣，旋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般道：“不行，太卑鄙了，太无耻了，我岂能用这种手段欺负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好热闹啊，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老子不信，还治不了只小狐狸？”鲁鹏一瘸一拐，挥捅掷向小狐狸。
“什么人？”想到自己打听到的有关霍去病在定襄的种种传闻，马老板暧昧地笑了笑，小声问道：“是谁令霍兄弟如此念念不忘？”
鲁鹏一手拎水桶，一手运力震断门闩，昏沉沉的脑瓜里也没多想，跟着闯入水房。
千叶小慈鼻中冷哼一声，峨眉双刀向怀中回拽，抬脚便欲朝高凡的左腿膝盖踢去。
“我要开始值夜了。”千叶小慈垂手一招，火狐跳上她的胳膊：“再说这座宅子我比你们任何人都熟悉，不需要你陪。”
“谢谢马先生。”千叶小慈显然大是感激，双手合在身前，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哎哟！”
“这位千叶小姐，令尊是什么人，干哪行，有什么特点，你能否先告诉我？”马老板既然接下这单价值一千两黄金的寻人生意，替人排忧解难，自然得先打听一下相关消息。
厉虹如正打算威逼利诱刨根问底，突然眼前恍惚了一下。
“一言为定！”千叶小慈伸出小手。
“天啊，小如，我总算遇见了比你更不讲理的女人。”高凡一本正经地试着解释道：“我们是房东，‘房东’你明不明白？就是有地契的人，所以这里是我们住的地方，不是你的。”
他呆了呆，想不出是谁会这么大早在水房里洗澡，一转念想起昨晚应该在家休息的高凡，不禁笑道：“好小子，终于找机会溜出去了，这小狐狸是你买的吗……”伸手一挑棉布帘，冷不防里面刀光如电直斩手腕。
这家伙和长安城的大奸商神神秘秘地，又要干什么坏事？
“出来！”奇凤雨一声冷喝，身影如风般刮过，探手抓向假山石后的一蓬乱草。
“原来不是鬼，也不是狐狸精。”厉虹如有些失望：“不过这只小狐狸倒是挺可爱的。”
“好，我唱！”厉虹如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分明在咬牙切齿。
“我就自杀，绝不纠缠。”千叶小慈不耐烦地问道：“说吧，你赌什么？”
“千叶小姐，你的刀。”高凡倒转缴获的峨眉刀递向千叶小慈。
在奇凤雨新聘的仆人引路下，红光满面的鸿运堂二掌柜马聚才大咧咧地走进来，那架式一点儿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即使认定对方只是只狐狸精，怜香惜玉的高凡依旧不愿奇凤雨伤了她，自告奋勇的挥动枯树枝替代风水神签，挑开少女左手的峨眉刀。
峨眉刀当啷坠地，千叶小慈又惊又怒道：“老太婆，我可以自杀，但绝不受辱！”
一道黑色的雾影悬在空中，无声无息从门外一晃而过，消失不见。
棉布帘一动，小狐狸钻进里间，还回过身探头探脑地向鲁鹏龇牙挑衅。
谁知高凡猛一低头，用他想象中天下男人所能做出最潇洒的动作，涨红脸孔鼓起腮帮子，撮唇便往千叶小慈雪白粉|嫩的小手上吻去。
“狐狸精？”高凡登时眼睛发亮：“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狐狸精长什么模样。”
空旷的宅院中蓦然响起一串低嚎，如同寒风吹过门窗的缝隙，发出幽幽的呜咽，带着些许颤音徘徊在夜空里。
厉虹如双颊酡红，微微娇喘着，不解气地道：“看什么看，没看出本小姐这次被人整惨了！浪子高，还不端水来，渴死我了！”
酒喝多了，鲁鹏动作不免比平时慢上半拍，更没想到这小狐狸竟然会“出口伤人”，顿时一股疼痛直钻心底。
霍去病没有回答，伸出两根手指按在马老板脑门上推了推，说道：“启程前再来找我，还有一笔更大的买卖。”
“呸，谁要你假慈悲瞎掺和。再说，凭什么本小姐要唱让你们男人得意的歌？”厉虹如气哼哼地道。
“咄！”他的脑袋上很快吃了一记爆栗。厉虹如怒道：“肮脏！”
奇凤雨不禁想到鲁鹏曾经说过的那句经典名言：“朋友是用来送死的；只有兄弟，才会拿命去为他拼。”嘴角露出一缕有趣的笑意。
奇凤雨缩手后翻躲过刀斩，飞起左腿点向对方握刀的右腕。
“我母亲死了，我来长安找父亲。”千叶小慈道：“我就是大人，不是小姑娘。”
淮南王一案卷入了数万人，抄家杀头者不计其数。这位马老板和他的鸿运堂居然能够安然无事，显然颇有道行，绝非寻常商人可比，当下问道：“老马，事情办得如何？”
千叶小慈毫不畏惧，敌视地瞪着厉虹如道：“这是我住的地方，不准你们霸占它。”
小狐狸机敏跃起，张嘴咬向大嘴鲁的脚脖子。
厉虹如诧异道：“小霍，你要那么多匹马干什么？”
“那也不一定。”高凡的眼睛往黑衣少女身后瞟，“听说鉴别狐狸精的最好办法，就是瞧一瞧它有没有一条长毛的……”他后面的话被黑衣少女用足以杀死人的目光挡了回去，没勇气继续说下去。
几个人围在火炉边闲聊，厉虹如嘴里的零食没断过，脚下满地狼藉。
“什么嘛！”高凡委屈地揉着发疼的脑壳，“难道你不想知道？”
高凡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道：“算了算了，小姑娘，你家大人呢，让他出来说话。”
“小霍这话说得大有老庄遗韵。”高凡把身子往霍去病面前凑了凑：“是女人？”
也许在她从小到大所接受的近乎残酷的训练里，为了胜利本就可以不择手段。所以自己上了高凡和霍去病的恶当，也只能是咎由自取。
“我是千叶小慈，从大海上一个遥远的地方来。”黑衣少女伸出双手，让火狐跳进自己怀里：“你们这些坏蛋，休想让我屈服！”
奇凤雨早有防备，身形一晃，握住千叶小慈的胳膊朝外一扭。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鲁鹏满身酒气一摇一晃的推开宅院大门，直奔水房。
水桶砸在地上滚了几圈，鲁鹏依稀听到，里间有哗啦啦的水响传出。
霍去病也没想到马聚才会这么快就登门拜访。
今晚鲁鹏在军营值夜，没有回来。少了他的大嗓门，新居里似乎冷清了许多。
“什么东西？”高凡一跃而起，施展家传身法掠到门口四处搜索。
高凡趁势抢到对方左手的峨眉刀，抽身飘退，顺势躲过千叶小慈的飞腿。他接住落下的风水神签，丝毫不带胜利者的得意之情，讪讪道：“对不起，对不起……”
“让我来！”
厅外的庭院里空空荡荡，冷月无声。厉虹如追到高凡身旁，一面凝目张望一面兴奋地说道：“哈，真的有鬼欸！”
千叶小慈放下火狐，双手叉腰道：“小白脸，唧唧咕咕又说什么，你过来打！”
可是走到水房前，鲁鹏意外发现，门口的台阶上蹲着一只浑身火红毛茸茸的小家伙。
霍去病和奇凤雨在玩陆博，听到厉虹如又在追问自己，他淡然回答道：“还是那句话，如果我轻易告诉你答案，你转眼就会忘记。来之不易，才会印象更深。”
炉火和烛光的映照下，厉虹如娇俏的身影伴随着歌声翩翩起舞，纤指如花般妩媚绽放，空灵悦耳的嗓音如泉水般从她的歌喉中流淌而出，唱的却是《诗经》＜蒹葭＞。
霍去病点了点头说道：“老马，一千两黄金，替她找到失踪的父亲。”
“难保她不是巫域派来卧底的。”骷髅头忽然又钻出来道：“头儿，万事小心为妙。”
“砰！”
高凡看着千叶小慈自信的小脸，忍不住提醒道：“小姑娘，你可千万别后悔，看打！”
一只小红狐狸睁圆了亮晶晶的双眼，正龇牙咧嘴的朝着他低吼发声警告，似乎不允许一身汗臭与酒气的鲁鹏跨进水房半步。
厉虹如一怔道：“霸占？拜托，这座宅院可是咱们花银子买的。”
须臾对峙后，呼哧呼哧喘着酒气的鲁鹏拎着双斧，猛然拔腿朝屋外亡命逃窜：“小霍，凤姨，这儿真有狐狸精，还是只母的！”
奇凤雨傲然一笑，将火狐丢还到少女脚下，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来长安没有找到亲人，所以就把这当作了住处？”霍去病道：“不如这样，咱们打个赌，如果你赢了，咱们立刻连夜搬走；如果你输了……”
千叶小慈不由一呆，愕然抬头望向风水神签，不明白高凡在耍什么花招。等她视线想重新锁定高凡时，却惊讶地发现对面的“小白脸”已不见了踪影。
在寒冬腊月里熬了整整一夜，无疑再没有比泡个热水澡，然后钻进暖融融的被窝里睡上一觉更舒服的事了。
“我没有，你就有了？”厉虹如仍忍不住反驳。
“呜……”
厉虹如喝了口茶，剪水双眸瞟了眼霍去病，恨道：“你还不快说？”
“我们这儿还缺个晚上守夜的护院。”霍去病回答道：“每个月三两黄金，住隔壁的小跨院，一日三餐和我们吃。还完欠债，你就可以走人。”
一名如花似玉的少女一手用浴巾裹住胴体，一手提刀湿漉漉的站在门内，玉容寒霜，煞气十足地凝视着他。
“就赌我这位兄弟三招之内能够夺下你的一柄刀。”霍去病微笑着朝高凡一指。
居然当着奇凤雨的面骂她是老太婆！高凡倒抽口气，不由自主地为这丫头捏了把汗。
“可以，但是……”千叶小慈想到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如果等我还完了钱，你们还没有帮我找到父亲大人，那又怎么办？”
千叶小慈回答道：“我父亲千叶永钊是位顶尖武士，五年前奉家主之命到长安执行任务。他四十岁，身材结实，唇上留有小胡子，有点黑，腰间悬挂弯刀，红色的刀鞘。”
“住手，不然我就掐死它！”奇凤雨从少女藏身的草丛里拎起一只火狐低喝道。
“这样很好，至少我不必担心他会想方设法溜出去。”奇凤雨微笑道：“何况这丫头很不错，虽然野了点。”
五天前，厉虹如佯装火熠神鼎丢失，想作弄霍去病，却被对方一眼识破。她不服的追问其中原因，霍去病却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厉大小姐必须载歌载舞的娱乐大众一次。
长安冬日的夜晚有如一个迫不及待的孩子，总是来得很早。刚吃过晚饭，最后一缕玫瑰色的夕阳便匆匆离去，将整片天空留给了初升的明月和点点闪烁的星辰。
岂有此理！鲁鹏的眼睛瞬间瞪得比小狐狸更大更圆，醉醺醺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说，我什么地方装得不像，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说谎？”
“至高无上的天照大神啊，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加恶毒的亲吻吗？”千叶小慈惊得大声尖叫，犹如被毒蛇噬咬一般，忙不迭地缩手。
“活该！”
“光唱不行，还得一边唱一边跳，是吧？”骷髅头落井下石道。
“是，是！”高凡如梦初醒，忙不迭双手将茶盏捧到厉虹如的面前，叹道：“原来小如的歌舞造诣如此绝妙。老鲁不在，可亏大了。”
“一个月三两，一千两黄金那就是三百多个月，这简直就是卖身契啊……”马老板目瞪口呆，不得不佩服霍去病精明的生意头脑。
高凡想了想，狠狠一咬牙道：“算了，为了这座新买的大宅子，我就牺牲一回！”
幸亏他的皮靴厚实，没有伤及筋骨，但已经惹得他火冒三丈，顺手抄起门口的空水桶，往小狐狸身上砸去。
厉虹如没好气地教训高凡，掣出后羿神弓点向狐狸精的胸口。
鲁鹏大叫缩手，酒醒了大半，右手拔出裂魂鬼斧“嗤啦”劈开棉布帘，左手魔斧正打算一鼓作气找对方晦气，举在半空猛又停住。
奇凤雨哼了声退开，转头瞧向霍去病道：“你看应该如何处置她？”
高凡毛遂自荐，弯腰想抱起火狐。不料那小家伙张嘴便是一口狠狠地咬下，好在高凡眼捷手快，赶紧抽手，才没被咬到手指。
等到歌停舞歇，高凡还睁大眼睛怔怔地盯着厉虹如，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才是坏蛋，装神弄鬼，一点儿都不好玩。”厉虹如气道：“干嘛扮成狐狸精？”
马老板道：“这座大宅生出闹鬼的传闻已经有好些日子。据说是只得道的狐狸精。”
一人一狐你来我往激战了二十多个回合。少女刀势凌厉，渐渐杀得厉虹如左支右绌，不停后退。
厉虹如念念不忘地惦记着这个已困扰了她四五天的疑问，颇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头。
“没问题。”马老板爽快地答应下来：“谁不晓得咱老马是长安城里的地头蛇？”
“找到了，还是凤姨眼尖！”厉虹如欢呼着和高凡冲向事发地点。
“完了，浪子高完了。”厉虹如目送高凡道：“这下好了，一下子多了两个守夜护院的。”
“我输了！”千叶小慈面色惨白，没有斥责对方取巧，二话不说横刀便往脖子上抹去。
“有，我曾经丢失过一件很珍贵的宝贝。”霍去病淡淡道：“但它是遗失在我心里。”
千叶小慈接过，又拾起了掉在地上的另一柄峨眉刀。
霍去病笃定地笑道：“咱们以三年为限。如果超过三年依旧没有找到令尊，不仅债务两清，这栋宅子的地契也送给姑娘。”
“霍公子交代的差使，咱哪敢怠慢？”
从草丛里跃出一名身材娇小玲珑的黑衣女子，乌发长垂到腰，用一条银丝带束起，五官娇俏肌肤如雪，薄薄的嘴唇紧抿，有着一种不属于女性的刚硬和野性。
话音未落，高凡双臂运劲，手中的风水神签向天空中高高抛起。
“我先带你去隔壁休息吧。”
“那是当然，我帮你伴奏。”高凡也来了兴致，用竹简在掌心击打节拍问道：“想唱什么，＜淇奥＞怎么样？‘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她快，有人比她更快。高凡干脆施展土遁穿墙而过，一门心思要逮住这头狐狸精。
“别逃！”厉虹如精神一振，催动风驭凌空飘飞，越过院墙紧追不舍。
千叶小慈听得一愣，忍不住问道：“你要帮我找回父亲大人？可我没有那么多钱。”
“霍兄弟，你的朋友可真有意思。”马老板和霍去病站在拱门边看着那两人。
“铿！”乱草中亮起两束耀眼的雪白色刀光，削向奇凤雨的胳膊。
霍去病将棋盘上的子向前推进了一格，接着说道：“而你厉大小姐，先是噘着可爱的小嘴把手探进袖兜，捣鼓了几下，然后就脸色大变，看似慌张却一点也不着急，连手都懒得从袖口里抽出来再找找其它地方，显而易见，厉大小姐是没有丢失过重要物品的经验。”
马老板自来熟地一屁股坐到高凡和霍去病中间，嘴唇差点贴上耳朵，压低声音道：“六百匹大宛国良马，全部经过严格筛选训练，已经到了雁门。等春暖花开，咱就亲自给您送到武夷山。”
少女收刀跳出圈外，恶狠狠瞪视奇凤雨，用生涩的汉语道：“它死，你也得死！”
小狐狸“吱”地一叫，蹿进了半开的窗口。
霍去病颔首和她击掌订约。
一时间倒把小厅里的几个人看得呆了。
“老马，你去雁门的时候派人绕道定襄，替我接一个人到长安。”
马老板识趣地朝后缩了缩身子，连声笑道：“没问题，和霍兄弟做生意最痛快。”
“丢了东西的人通常会一遍遍的搜查自己身上所有可能存放物事的地方，失物越珍贵越是如此。”
一转眼的工夫，高凡已取来风水神签，招着手呼唤道：“小狐狸，还是过来跟我打吧！”
高凡的身影似鬼魅般从地下冒出，探臂抓住了千叶小慈的双腕，运功回扯，便要夺刀。
“千叶永钊？”马老板思忖片刻，摇摇头道：“没听说过，也许你父亲改了姓名，有意隐藏了起来。不过千叶小姐请放心，只要令尊人在长安，我老马就一定能帮你把他给挖出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曦。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火狐感觉到背后有人追赶，穿过小院溜进了后花园，一头钻进半人多高的杂草里消失了踪影。
马老板站得很近，听到了个大概，笑嘻嘻道：“她像是弱不禁风吗？不过这种美差我老马倒是很感兴趣，要不换我来？”
“唰！”一头红茸茸的狐狸从花木后蹿出，如团火云飞快掠过年久失修的院墙缺口，朝西面的小院奔去。
蓦地，她感到背后有异，不假思索，侧转娇躯挥刀向后劈落。
“有道理。”霍去病少有的从善如流：“鬼头，以后你就负责每日监视千叶小姐。”
“还是当我什么都没说吧！”骷髅头连声叫道：“监视她，你还不如把我泡进狗血盆里洗澡，三天不换水。”
“嚓！”少女右手刀落，将枯枝一斩两断，左手峨眉刀飞旋高凡面门。
“小人马聚才，长安鸿运堂的二当家。”马老板将随身携带的两个礼盒往几案上一放，笑呵呵的施礼道：“咱和霍公子是老相识，好朋友。”
“千叶小姐，反正今晚我没什么事，不如我和你一块值夜吧！”讨了个没趣的高凡并不气馁，再接再厉地追着离去的千叶小慈大声叫道。
高凡吓得缩头后仰，大叫一声：“好凶的狐狸精！”脸上阴风习习，冰冷的刀锋掠过鼻尖。
马老板被霍去病的目光盯得莫名一窒，急忙收敛笑容应道：“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
高凡捧着卷书简心不在焉地读着，脑袋里苦思冥想着一个能让自己溜出去的完美理由。他无奈的发现，奇凤雨宛若事无巨细一管到底的超级保姆，要想躲过她的眼睛走马章台，简直比背下整卷《诗经》还难。
“喂，你是谁，怎么可以私闯民宅？”高凡叫道，他和厉虹如、奇凤雨都未曾见过马聚才，与这位二掌柜实属初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