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夺匣

牛语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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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烦摇头道:“不是计算问题,而是这座法阵压根就是在玩人,什么五行六合,什么北斗参数,统统都是骗人上当的玩意儿。骨子里,它就是一座循环往复的太极阵,按我刚才那种走法,无异于缘木求鱼。”

    “轰!”乌雷印从天而降轰击在三株樱花树间,一时尘土飞扬花树飞折,一根被击断的树干翻转着朝他撞来。

    那名抢夺黑匣失手的雪峰派弟子又惊又怒,振臂挥出拂尘卷向真诚,口中喝道:“将黑匣留下!”

    明月神尼摇头道:“看来他们早有预谋,那个违规的道士摆明就是来作牺牲的。”

    杨恒没想到真诚能说出这番话来,嘿然道:“你太高看我了!”

    真诚点点头,跃上樱树。果然渐渐走进的天心池弟子丝毫没有察觉异状,甚至没有看见其实距离他们不到五丈远的真烦。

    “轰!”上百块乱石毫无征兆地冲天飞起,形成一圈中空飓柱将四人围困在正中。

    真烦笑道:“咱们不也从雪峰派弟子的手里抢回一个么?”

    天色一下子变暗,乳白色的光雾幻动黯灭化作一束束银闪闪的火龙,犹如万箭齐发向他们汹涌射来。

    真烦胸有成竹地微笑道:“五行六合,再辅以北斗星变之术,就想难倒我?真诚,你在树上朝右转半圈,往上瞧。”

    真诚平静一笑道:“我只是个凑数的。要不是你上回玩失踪,要不是真刚不幸受伤,我根本没可能进到这里!”

    “呜”地一声,麒麟兽首似一束流星擦着头皮掠过,融入后方的碧波中。

    眼见一团水浪凝重如铅当胸打到,真禅手不能动身不能移,顿时脸色发白咿呀大叫。杨恒侧身一剑挑飞两束火龙,双脚砰砰连踢,将水浪轰碎,没来得及喘口气又回身一指替真诚挡灾。

    真诚忧虑道:“一共四个黑匣,他们已拿着一半。就算咱们找到了最后一只黑匣,也只能和天心池打成平手。”

    真诚依言跃上那株樱树,观望两眼惊讶道:“我看不见你们了,周围全都是乱七八糟的巨石,好像……咦?我脚下站的怎么也成了石头?”

    真诚丹田真气几近告罄,却知已到了关键时刻反不再有丝毫杂念,双目圆睁咬牙奋战,又显露出那日在潭底试炼时的血性。

    突然,一名雪峰派弟子掣出长鞭竟不顾规则约定,向真严三僧运劲扫去。剩下三人趁机脱出战团,一转一拐立即隐入阵中。

    如此坚持了一盏茶左右,杨恒三人被强大的压力迫得不住收缩,几乎把站在当中的真烦挤扁。真诚头顶水汽腾腾,亏得杨恒和真禅全力襄助,才没有失守,不由焦灼道:“真烦,你快点儿,我要撑不住啦!”

    待到杨恒射出第九支也恰巧是最后一支九绝梭后,猛听轰然一响眼前所有的碧波火龙尽数消失,连那尊压在乌龙神盾上令真禅呲牙咧嘴叫苦不迭的土山也消隐不见,面前重又恢复了阵法发动前的景象。

    当下杨恒在左,真禅在右保护住夺得黑匣的真诚齐齐后撤,三名雪峰派弟子紧追不舍,情知一旦让对方脱出阵心,依照樱花台的闯阵规则,便不能再强行抢夺。

    于是四人轻车熟路撤出云岩分阵,不一刻又进到另一片樱花林中。真烦驻步观瞧,嘴里念念有词咕哝了半晌,说道:“真诚,你往左走六步,跃上樱树看一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杨恒轻笑道:“你瞎蒙也能蒙中,还不把真烦给活活地郁闷死?”

    杨恒毫不迟疑凝念射出两支九绝梭,却像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杨恒站起身说道:“告诉我,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利用阵型潜到他们身后?”

    真烦犹疑道:“你是想拼着被罚出局,也要从他们手里把黑匣子抢过来?”

    “臭和尚!”那负责看管包裹的天心池弟子面色铁青,一个耳光扇向真诚面颊。

    杨恒定睛一瞧,自己的九支九绝梭斜入乱石,插成一圈,当中的空出的地方正是原先应摆放黑匣的位置。

    真诚急忙问道:“怎么,有什么地方不对么?是不是你计算有误?”

    真禅连连点头,又比划了几下。真诚打断道:“现在不是讨论你倒着走的问题,别打扰真烦解阵的思路。”

    真烦的眼睛却蓦然亮了起来,一拍宽广的大脑门,兴奋道:“颠倒乾坤,逆转太极,我怎么没有想到?”

    “铿!”杨恒回手一剑精准劈在火龙上,银光炸裂,丈许长的火龙消匿无形。

    那边真禅的日子也不好过,他的乌龙神盾自保有余,可既要相帮真诚,又要照顾真烦,难免是手忙脚乱,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三头六臂来,只一个劲儿地在想:“我们会不会死,会不会死?”无奈有口难言,两手又没空打哑语,惟有憋在肚子里。

    “阴阳相融,水火交攻!”真烦低骂道:“够狠!存心要咱们困死在里头!”

    真烦转头道:“真诚师弟,还是劳驾你,从正面左数第三株与第四株樱树之间走入乱石堆,前进九步半,看看那底下有没有藏着个黑匣子?”

    “下来吧,”真烦笑道:“幻由心生,你站上的樱树刚好是北斗七星中的天权星位,这么一试我心里更有谱了。”

    杨恒摇头道:“这可不是请客吃饭,还要争先恐后?”

    真烦道:“大伙儿跟着我往前走,依样画葫芦,千万别踏错地方。”

    真烦将黑匣装入包裹背起,回答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去逛逛雪峰分阵。”

    一条火龙瞬间突破真诚的防线往内圈蹿去,直奔真烦的胸口|射到。尽管被这些火龙击中并无性命之虞,可也会立时麻痹,失去行动能力。偏偏真烦完全沉浸在了阵法变化里,竟似没有察觉到火龙的逼近。

    另两名雪峰派弟子双双抢出,口中怒喝攻向真诚。杨恒横空出世,抢到真诚身前,挥掌封格。“砰砰”闷响,四掌交击,两名雪峰派弟子朝后飞退三尺,杨恒也被两人的合力一击震得低哼一声,借劲飘退。

    “藏到这株树上,他们不会发现你。”真烦指点说:“不要贪功,能抢到一个黑匣咱们便已立于不败之地。”

    果然铜镜中人影闪动,真严与另外两名守护分阵的云岩宗真字辈弟子从樱花树后杀出,与四名雪峰派弟子激战成一团。双方一攻一守,不断利用周边阵型变化相互限制,一时间斗得难分难解。

    看到杨恒等人汇合,明月神尼亦露出欣慰一笑,说道:“他们往云岩分阵进发啦。”

    这时候真烦引领杨恒等人全速挺进,从另一个方向进入到云岩分阵中。

    真禅不服气地打手势道:“其中一个还是从咱们眼皮底下夺去的呢!”

    猛然上方碧浪奔腾中分,赫然露出一座土山,劈头盖脸地朝四人头顶砸落。

    “咦?”真烦迈步走了过去,站到真诚身边目光寻索一转儿,说道:“空了?”

    杨恒与真禅、真诚退到真烦身边,望着一束束飞卷的粉白花柱,轻笑道:“就让他们在这儿赏花吧,咱们走!”

    这时真禅弯下腰,向真烦做了两个手势。真烦看了愣了愣,思索道:“你是说刚才倒着走的时候,你有点觉着不对劲儿?”

    当下真烦扶起真诚在前引路,走出一大段路后微松口气,打量须臾说道:“让我在周围布置一下,咱们就在这儿稍事歇息,一时半刻不会有问题。”

    说着话杨恒四人已顺风顺水进入阵心地带,前方三株樱花树合围成团孤零零伫立在一片空场上,当中赫然放着一只黑色的木匣。

    不一刻就听真诚失声道:“怪事,我又看见你们了,但……你们周围全是火!”

    真诚入定良久,感到丹田真气在慢慢凝聚,心中寻思道:“我原本以为入选四小金刚出战樱花台,定能大显身手独占鼇头,可这半天闯阵下来,方才明白原来四人之中最差劲的一个却是我,刚才还险些成了累赘。”

    杨恒道:“看来咱们迟来一步,这只黑匣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正默想着心事,蓦地心头微动睁开眼睛向左前方望去。远处的樱花林内影影绰绰走来四条人影,看穿着打扮应是天心池的闯阵弟子。走在第二个的那高个弟子背上,赫然已有了两个包裹。

    真禅比划道:“这怎么可以,在阵眼之外区域是不能主动攻击的!”

    明镜大师道:“樱花台剑会办了这么多回,闯阵的各种手段大家早已了若指掌,现在能倚靠的只有真源、真烦他们自己。”

    这么走出半炷香的工夫,真烦停住脚步长舒一口大气道:“成啦,可以转身了!”

    “喀喇喇!”外圈的悬浮飞空的巨石爆出轰鸣,幻化作浩荡汪洋吞噬天地,簇拥着银色火龙朝圈内四人渲涌而来。

    真烦道:“你站着别动,我们这就过来。”引着杨恒和真禅斜行七步,绕到了樱树的另一侧。杨恒凝目四望毫无异常,即不见巨石也没看到大火。

    真烦一省,当即凝定心神对周围的险情不闻不问,飞速转动脑筋找寻出路。

    “唉,真源修为卓绝处变不惊,真烦淡定从容精擅阵法,就连真禅……他的乌龙神盾风雨不透,屡次化险为夷,都比我强多了。看来这次回山后,真该收起从前的傲气,一心一意埋头苦修,才不会被他们越拉越远。”

    “!!”真禅从后赶上,用乌龙神盾将拂尘荡开。

    杨恒与真禅、真诚围成一圈,将真烦保护在正中,沉着道:“你只管寻找破解之道,这里由我们应付!”掣出正气仙剑,青光纵横将一束束迫近的火龙斩断。

    “算了!”前头的天心池弟子抓住同伴胳膊,苦笑一声道:“别羞辱他。”

    真禅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自得地晃晃手,比划道:“我是瞎蒙的。”

    他收起九绝梭,望向筋疲力尽的真诚和呼呼大喘的真禅,说道:“不能在阵心停留,发动乱石阵的就在左近。咱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做歇息。”

    他一凛收功想起身隐蔽,耳听真烦说道:“别紧张,对方瞧不见咱们。”

    他拔身站起,望了望左右,倒走六步,停了停又倒走三步向右侧转,依旧保持倒走姿势退出六步,“哈哈”一笑道:“多谢你啦,真禅!”

    真烦略一沉吟道:“也只有如此了,我领你过去,也好作个掩护。”

    真诚从樱树上飘落下来,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摇摇头道:“玄乎!”

    真烦护住真诚,口中不停喝令道:“大有、同人、明夷、小过……”

    明水大师不动声色道:“没关系,我相信真严会尽力延缓他们的速度。”

    真诚应了,小心翼翼地按照真烦的指点走入乱石堆,低头寻找须臾惊诧道:“这儿什么都没有。”

    可他为了保护真烦,自己的身前却露出破绽,碧色的波涛中陡然幻化出一张麒麟兽首,朝着杨恒头顶扑落。

    他一马当先,杨恒在后紧随,真诚和真禅殿后,往樱花林深处行进。

    真诚将夺来的黑匣交给真烦保管,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杨恒当机立断,沉声道:“真烦变阵,真诚夺匣,真禅——乌雷印轰树!”

    不料三人眼前一花,无数粉白花瓣幕天席地蜂拥而来,形成一束束几达十丈的灿烂云柱跌宕旋转,宛若一堵铜墙铁壁将他们围在正中,不问可知又是真烦的杰作。

    真诚突然伸手拦住杨恒,沉声道:“让我来,这里还需要你坐镇指挥!”

    杨恒哼道:“我知道,可如果我们老老实实地遵守规矩,就等于认输!”

    真诚只得回剑自保,“叮”地双剑交击,被震落在地。耳听“!!”声响,后头两个追向第一个包裹的天心池弟子被真禅用乌龙神盾截下,杨恒轻舒猿臂抓住包裹,朝真诚瞥了一眼,低喝道:“撤!”

    甫一接触,他的左臂一振一收,先卸去稍许冲击力,争取到一线空隙,迅即五指拨转手腕翻动,抱元守一灵台显现出每一丝细微变化,口中大喝声“去!”竟是匪夷所思地将涌来的巨大力量瞬息转化,改变了方向。跟着五指劲力微吐,犹如四两拨千斤将偌大的麒麟兽首从头顶上轻送而出。

    他说得快,手上动作更快,两支九绝梭破空电射,朝树间的黑匣掠去。

    另外三人之中论及修为,以真诚稍逊一筹,而他也是第一个出现不支迹象的人。

    “呼——”真烦变动阵法,数十株樱树飞转变幻,将三人的身影迅即隐没。

    真烦说道:“就让真诚去吧,我相信他今后的日子里都会为今天的决定引以为豪。”说完偕着真诚悄无声息地往天心池弟子行进的方向潜去。

    杨恒转过身,就见前方五丈外有一堆乱石垒成的阵眼,四周围着一圈樱树,凝神一数不多不少共计二十八株,暗合星宿之数。

    明镜大师的面容无喜无怒,淡淡道:“雪峰派的弟子也在往云岩分阵行进。”

    杨恒喝道:“这不是你要想的事,我们能挡多久就算多久,快找脱困之法!”

    就在袖袂即将触及黑匣的瞬间,耳听“咄咄”脆响两支九绝梭分从左右迂回而至,精准地钉在黑匣背面,强劲的冲击力激得黑匣凌空飞起,堪堪脱离袖袂掌控向着杨恒等人赶来的方向飞去。

    突然背后探出一条翡翠玉枝,“啵啵啵”轻点数下将水蛇击碎,耳听真烦稍显急促的声音叫道:“真源,九绝梭射无妄、大过!”

    杨恒镇定道:“没关系,咱们已拿到一只黑匣,怎么着也不会垫底了。慢慢琢磨,我们等你。”说罢往真烦身后一站,替他护法。

    “有人发动了乱石阵!”真烦面色微变,叫道:“结成圆阵,千万不要乱动!”

    “呼——”真禅祭起乌雷印,往三株樱花树轰落。说时迟那时快,一名雪峰派弟子从同伴中脱颖而出,飞身挥袖卷向黑匣。

    杨恒道:“看上去这几个家伙收获颇丰,至少已拿到了两个黑匣。”

    明月神尼看向左首第一面铜镜,心头微凛道:“他们离阵眼更近!”

    他掣出仙剑,徐徐道:“闯阵还未结束,你还有用,必须留下,这个差事只能让我来干!记得明水大师说过,有时候为了最后的成功,甚至需要我们中间的某个人作出牺牲,现在是时候了。别争了,等他们走远,再想夺到黑匣子就难了。”

    杨恒不及回剑封架,更不能躲闪令身后的真烦暴露在麒麟兽首之下。电光石火间他脑海里显现出一串石人景象,却是自己在始信峰参悟天荒三经时所得的一式“拨云见日手”,当下不假思索左手五指屈张,如托钵如握珠,体内萨般若真气灵转流动注入少商、中冲、少阳、商阳、关冲五经,朝麒麟兽首按去。

    杨恒喝道:“闭嘴,你倒下还有我,我倒了还有真禅,一定要保住真烦!”

    真诚也不抵抗,沉静地看着拍来的巴掌,心里却在惋惜未能抢到第二个包裹。

    然而对方也是从天心池数百同门中千锤百炼出的佼佼者,若非事起突然又焉能教真诚偷袭得手?异变甫生,那弟子左手护住包裹,右掌向真诚右腿切落。真诚收腿,换右手出剑挑向第二个包裹。猛感眼前精光闪烁,走在最前头的那名天心池弟子已反转过身形,拔剑刺来。

    同一时刻樱花大阵外的高台之上,明镜、明水两位大师与明月神尼的面前并排摆放着四面青铜镜,将入阵的四组人马的情形尽数显现在镜面上。铜镜的表面有一层淡淡的白雾萦绕,却是因为镜魄已与樱花阵眼联为一体,无论阵中人如何行走冲闯,都被牢牢锁定在这一面面不到三尺直径的铜镜之中。

    话音未落他的灵台警兆突生,几乎和真烦同时叱喝出声道:“小心!”

    但真烦的步履却越来越慢,终于他猛地停下,皱起眉头,蹲在地上用手指在泥土上画着杂七杂八谁也看不懂的线条数字,长长出了口气苦笑声道:“咱们又兜回来了。摆下这座法阵的人,实是高手中的高手,不知不觉连我也着了他的道。”

    可他终究已成强弩之末,连接几波攻势后身子一软往后靠倒,眼睁睁望着又一条水蛇缠来,手臂连举剑的气力都已失去。

    “回旋标?”那雪峰弟子一惊,但他毕竟也是千里挑一的门中精英,吐气扬声将身速加快到极致,大袖再次飞出摄向黑匣。

    真诚一眼望见,欣喜道:“匣子还在……哎哟,糟糕!”却是对面的樱树林后疾掠出三名雪峰派弟子的身影,距离阵眼已不足十丈。而己方四人尚在十五丈开外。

    “呼——”混乱中真诚掠空赶到,袍袖一挥虎口夺食,将黑匣稳稳裹住。

    那名雪峰派弟子见同伴顺利脱身,便不再做丝毫抵抗,收起鞭子被禁制住经脉。

    真烦挠挠光头,一边用手指在泥地上画了抹抹了画,一边喃喃道:“太极之道,无古无今,无始无终……没有四象,没有八卦,甚至两仪混沌不见分野,真他妈的——嗯,别生气,别生气,冲动是魔鬼……”

    真禅“呼”地松了口气,仰面躺倒呼呼粗喘,累得已连手势都懒得比划了。

    当下四人站成一列,真烦一边走一边喊口令,齐刷刷地往后倒行。

    真诚屏气凝神,放过第一个天心池弟子,待那高个弟子走到树下时猛然俯冲而下,仙剑唰地劈出挑断包裹,左袖一荡将它卷向树后,跟着飞脚向第二个包裹踢去。

    真禅“呵”一声低吼,双手高举乌龙神盾奋力上迎,耳听“咚”地巨响,继而便听见自己的浑身骨骼“劈啪”爆响,眼前金星乱冒胸口窒闷欲狂,偏偏脚下丝毫借不到力,只能咬牙硬挺。

    那雪峰派弟子拍出左掌,击飞树干,身形却稍稍一滞,只差半步就卷着了黑匣。

    杨恒道:“那只黑匣已被神会宗的闯阵弟子得着,除非我们能把他们手里的两只抢过来,否则就输定了。”

    杨恒咬牙在旁警戒,坚持到真烦在周围布好阵势,才盘膝坐定,去念存思休养元气。

    真烦笑嘻嘻道:“不郁闷,不郁闷,大伙儿站成一排,听我口令走!”

    对面三名雪峰派弟子也已发现了杨恒等人的行踪,猛然提速冲向黑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