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预言

牛语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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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来她再也坐不住了,几次逃跑失败后,终于费尽心机骗过双亲溜出家门。

    石颂霜俏脸一下失去了血色,奋力想分开杨恒,不料杨恒牢牢拥住她完美无瑕的胴体,一边承受着精元奔流与身心释放的双重冲击,一边微笑问道:“你想给我们的孩子起个什么名字?”

    说到这里,旁边的魅嗣丽再也忍不住悲痛之情,掩面啜泣起来。

    疾舞岩一怔,回头答道:“我向他问及杨兄弟行踪时,顺带说明了来意。”

    疾舞岩问道:“西门姑娘,你也是来找杨兄弟的吗?幸好你碰见了我们,他已去了黄山,不如咱们一块结伴前往。”

    石颂霜也不容有丝毫商量余地:“还有我。”

    “生个孩子,当我离开这个世界后,还会有他的陪伴,令你不至于陷入孤独中。”

    止住笑声,西门美人不满道:“喂,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出手偷袭,一点都不懂仙林的规矩!”

    “西门姑娘,多谢吉言。”魅嗣丽弯腰致谢。

    石颂霜默默颔首,晶莹剔透的雪花飘落在她的玉颊上,像是泪光在一闪一闪。

    西门美人勉力横刀封架,耳听铿然鸣响,金轮重重轰击在刀刃上,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将她的娇躯震飞起来,五脏六腑皆翻腾移位,胸口郁闷快要窒息。

    然而人海茫茫,西门美人也不清楚在哪里才能够找到真禅,她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先来东昆仑试试运气,即使没有见着真禅,说不定也能从杨恒或者其他人的口中探听到有关他的蛛丝马迹。

    疾舞岩摇头道:“西门姑娘,你是没有听说过祭魔族的古老传说,所以才会如此猜想。”

    “我只是去看看幽儿,也犯不着拖家带口还加上兄弟朋友吧?”杨恒不禁苦笑。

    当下三人谢过凌红颐,马不停蹄赶往黄山,刚出雄远峰,就看见一位红衣少女御风而来,魅嗣丽眼尖,讶异道:“这不是西门姑娘吗?”

    疾舞岩摇头道:“不是,其实我们已经回去过了。但冰火岛已在无量天照的洗劫之下面目全非,族人也死伤过半……”

    “当啷”一声奇形双刀脱手摔落在冰面上,西门美人仰面跌倒,白衣男子手握法杖倏然逼近,往她胸前一指道:“别动!”

    疾舞岩点点头,与西门美人拱手作别,偕着魅嗣丽、魅瑙仔姐弟赶往黄山。

    杨恒注视着窗外的小湖雪景,思绪一下子飘飞到了万里之外的冰原浩海,缓缓道:“我会去一次星辰海,至多半个月就回来。”

    她察觉到杨恒的震惊,不由得顿了顿才接着道:“我和厉大哥看过后都无法确定这预言的真假,也难以明白它的含意,想到杨大哥你曾和幽儿姑娘到过星辰海太古神殿,我们便赶来东昆仑,希望能听一听你的想法。”

    西门美人努力撑起身体,斥骂道:“色狼,你指哪儿……”

    她越想越是害怕,伸手一摸,奇形双刀早被白衣男子搜走,连一件能防身的东西都没有,她哇一声哭出声来,寻思着反正就算死在这里头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哭声不由得越来越响,却仍不忘痛骂真禅:“坏和尚,小哑巴,都是你害的……你快来救我,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又黑又冷的鬼屋子里……”

    杨恒瞧瞧面沉似水的石颂霜,神情冷峻的厉青原还有温婉恳求的小夜,终于明白到什么叫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小夜回答道:“书信里记载的是一则古老的祭魔族预言,传说中当八十一下鼓声响彻星辰海时,轩辕魔帝便会从地狱中归来,他将赐予他的仆人永生之道,灭绝世间所有的罪恶,让大地恢复到最初的完美状态……”

    想到这儿,西门美人不由悲从中来,咬牙切齿咒骂道:“臭和尚,死哑巴,还不赶快来救本姑娘,我一定不饶你!”

    想到疾舞岩说起族人神智失常的诡异故事,西门美人虽是天不怕地不怕,却也不愿还未找到真禅就先遇到一群疯子,她急忙矮身藏到了巨大的冰岩后偷偷张望。

    “理你……理你……”风将西门美人的呼喊声送上夜空,她站在冰山上抬手做出了个侧耳倾听的姿势,禁不住想道:“要是我能学会千里传音的本事就好了。”

    “黄山?”疾舞岩想了想,问道:“那位前辈可是剑圣石凤阳石老先生?”

    “暂时不必了,也许这只是吴道祖故意和咱们开的一个玩笑。”厉青原道:“在事实未明之前,没有必要惊动太多的人。”

    这次仿佛是冥冥中的一个循环,她为了找真禅而来,却再次被关在了冰寒刺骨的囚室中,只是身边再不会有那个依依呀呀手舞足蹈的小哑巴。

    他顿了顿,唇角溢出一丝悲哀的苦笑道:“但那人的情形比魅瑙仔还要糟糕,或许正因为这样那人才没有被妖法控制心神,我耐心询问其中原委,可那人翻来覆去也只是说道:‘尖叫、火山、鼓’这几个字,其他的便什么都没说了。”

    不料两名祭魔族中年男子显然已经锁定了西门美人的位置,催动身形迫近过来,左首的金袍男子手中法杖遥指西门美人藏身之处,用生硬的中土语言喝斥道:“出来!”

    他看了眼石颂霜,她的面色稍有些苍白,亦正自默然无语地凝视着自己,眼神里流露出了震骇之情,毕竟和小夜、厉青原不同,那日在山洞中她也曾亲耳听到了吴道祖对太古道作出的判断。

    西门美人愣了愣,摇头道:“杨恒不在便算了,我也就是出门散散心。”

    她的心中又有微弱的光火点燃,无奈病后体虚,桐柏双怪又整日整夜形影不离轮番看守着她,西门美人虽有心溜出去找真禅,但始终找不到逃家良机。

    西门美人忙道:“是我该谢你们才对,疾大哥,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去黄山吧。”

    魅嗣丽见西门美人眼睛发亮,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回答道:“我们是在仙人渡附近歇脚时凑巧遇到了真禅,但只说了几句话他便匆匆离去。”

    西门美人相信,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她宁愿相信,真禅在得知此事后必定会前往冰火岛暗助杨恒,如果赶得及,兴许在抵达星辰海前就能追上他。

    杨恒还没来得及作答,就听小夜轻声道:“我觉得呀,还是大伙一起去好,至少路上有伴也能热闹些,阿恒你说是不是呢?”

    这是西门美人记忆里第二次做了俘虏,上一次是好几年前,她为了寻找司马阳就糊涂中了烟波钓叟的圈套,被骗进了饮冰室里不得脱身,然而那回好歹还有真禅在旁做伴,最终也靠他打开了饮冰室逃出生天。

    如果疾舞岩和魅嗣丽在就好了,至少透过他们便能求证到这则预言的真实性。

    魅嗣丽看了一眼疾舞岩,疾舞岩道:“实不相瞒,是我们的家乡星辰海突遭剧变,可能西门姑娘也听说过,我和魅嗣丽由于违抗族规不得不离家逃亡,在外漂泊了几年,我们都想回星辰海设法取得族中长老的谅解,能够重归故里。”

    毕竟这冰天雪地里没猪没羊,更别提什么鸡鸭之类的可口美食,难保自己这身细皮嫩肉不会刚好正合那群野人的胃口。

    小夜问道:“要不要告诉其他人,至少让大伙有所准备。”

    疾舞岩却不欲再说下去,含糊其辞道:“差不多吧,为了解开谜团,我大胆潜到岛上的火山口外,却见包括家父在内的百多位族人严密布防,根本无法靠近,于是只能赶在天亮前离开了冰火岛和魅嗣丽会合,我们商量过后深感势单,为救醒族人只得到中土来找杨兄弟帮忙。”

    这天她昏沉沉睡醒后,恰好听见西门望和东门颦在闲聊千药岛大战的传闻,西门美人方才晓得司徒筠惨死,真禅不知所踪的消息,更隐约知道了真禅性情大变投靠司徒奇哲的前因后果。

    “阿恒?”

    但杨恒和石颂霜都没有想到的则是……就在彼此生命水乳|交融的刹那,伴随着石颂霜胸前传来的剧烈痛楚,花灵精元骤然苏醒,沿着她的经脉化作一股浓烈寒流涌入了杨恒的体内。

    天越来越冷,风越来越大,西门美人的心却是火热而激动,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皑皑冰原和星罗密布的湖泊沼泽,她一点都不觉得孤独恐惧,只担心地方太大,没人指路想寻找到位于星辰海中的冰火岛,恐怕要费番周折才行。

    疾舞岩闻言露出失望之色,身边的魅嗣丽急问道:“请问杨公子何时回来?”

    西门美人正哭得伤心之际,忽然听见有个低哑的嗓音近在咫尺道:“我就在你身边!”

    当又一次夜幕早早降临的时候,西门美人终于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大海,黑压压的海面波涛汹涌,无数隐隐泛起绿光的冰峰在海中徐徐漂浮,犹若点缀在其间的繁星,让人看了全身疲乏顿时不翼而飞。

    西门美人飘落在一座海中冰山上,颇是自得:敢情本姑娘找路的本事也不差,也许真禅这家伙还没找到星辰海呢。

    看样子魅嗣丽和疾舞岩也不晓得真禅的去向,不过好歹终是有了他的音讯,西门美人恨不得能肋生双翅,这便赶到仙人渡去,但一来不好意思就这么掉头就走,二来多少也有点儿好奇疾舞岩、魅嗣丽来找杨恒所为何事,当即问道:“魅姐姐,你和疾大哥找杨恒有什么事吗?”

    西门美人一惊,便看到这两束光柱在空中急遽凝缩,显露出一对中年男子的身影,两人一个穿金袍,一个着白衣,手里都握着根细长的金杖,从他们的相貌打扮上看来和疾舞岩、魅嗣丽差不多,应同是祭魔族人。

    疾舞岩报拳道:“不必了,我们这便动身赶往黄山,如果运气好,或许半路就能追上。”

    “我们拼命抵抗逃到海中,千辛万苦方才摆脱追杀,入夜后我冒险进入冰火岛,总算寻找到了一位神志未受控制的族人……”

    西门美人眼看躲不过,索性蹦上冰岩双手叉腰,抬头瞪视两名祭魔族男子:“你们懂不懂礼貌?居然胆敢凶巴巴对着小姑奶奶呼来喝去,实在不成体统!”

    这是石颂霜心中没有说出来的话,尽管她没有说,但杨恒的心里非常清楚这其中的含意,所以他不敢数算已经逝去的日子,更不愿去假想失去她后该是怎样的光景。

    他将自己所知有关太古道和轩辕魔帝的秘辛说了出来,等到话音落下,许久许久听霜小榭里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阿恒。”石颂霜见杨恒一直没开口,便轻声问道:“你说呢?”

    一只冰冷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巴,任由西门美人呜呜挣扎也不放开,紧跟着侧旁的冰壁焕放出一团暗红色光晕,她的娇躯被真禅拦腰抱起不可思议的穿越而出。

    杨恒手握吴道祖的亲笔遗书,久久不能抑制内心的惊愕,尽管他一再提醒自己这很可能又是吴道祖设下的陷阱,好让他和蝶幽儿为此玉石俱焚,完成死后的复仇,然而太古道的教义、星辰海的种种见闻,还有蝶幽儿有意无意吐露的话语,就像一根根刺扎在心里,使他无法忽视这真伪难辨的预言传说。

    白衣男子皱了皱眉,努力搜索自己记忆里适合眼前情景所用的中土话,无奈想了半天也只憋出了一句:“我……十分体统!”

    杨恒出门相送,回到屋里刚好听见石颂霜问道:“小妹,这些日子你都在楼兰吗?”

    但杨恒没有猜想到的是,假如有了孩子,他就有了牵挂有了羁绊,果真等到石颂霜去的那天,她亦可安心,而不必担心这家伙头脑发热舍弃一切,傻乎乎的了断自己——这是她的一点私意,却不能说给他听。

    小夜道:“是啊,原本我是想等厉大哥身体痊愈后就回返蓬莱,可前两天无意中翻开灵玄心境的秘笈,却发现在羊皮书页里还夹着一封写给我的信。”

    “是谁,这声音好像很熟。”西门美人愣了愣,猛然失声叫道:“真禅,是你!”

    果然西门美人的眼睛一亮,连忙脱口问道:“他在何处?”

    她赶忙掣出奇形双刀抵挡,拨开射来的魔箭,然而这白衣男子的修为着实不弱,一轮魔箭气势强劲,震得西门美人手臂发麻,好不容易招架下来,没等她喘上一口气,金袍男子法杖高举,念动祭魔族咒语,又发出了一个金灿灿的硕大法轮。

    当日午后雪过天晴,听霜小榭外来了三位客人,是凌红颐、厉青原和小夜,杨恒和石颂霜俱都欢喜,将三人请入屋中,凌红颐稍坐了会儿便借故告辞离去。

    疾舞岩握住她的手,接着道:“更可怕的是,幸存下来的族人都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控制了心智,非但认不出我们,还追杀不止,就连魅嗣丽的父亲常融天尊也加入了其中,还差点亲手杀死了魅瑙仔。

    西门美人呆了呆才明白过来对方到底想说什么,不由得前仰后合的咯咯娇笑,手指白衣男子道:“你、你十分的体统,万分……体、体统。”

    转眼到了后半夜,西门美人神清气爽的站起身来大大伸了个懒腰,迎着呼啸而来的北风大声叫道:“臭小子,你要是敢害得姑奶奶白跑一趟,看我还会理你!”

    于是第二天清早,他便将宫务托付给灭照宫诸老,与石颂霜、小夜和厉青原分乘小魑、小雪向北而去赶往星辰海太古神殿,为了不让凌红颐等人担忧,杨恒并未告诉众人自己此行的真正用意,而说是要去黄山始信峰探访石凤阳。

    杨恒一奇,问道:“是吴道祖写的吗?他还有什么想对你说的话要写在信里?”

    魅嗣丽心细如发,立刻醒悟到西门美人千里迢迢来到东昆仑,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要寻的并非杨恒,而是有可能回山祭母的真禅,于是说道:“啊,差点忘了说,就在昨天我们还在路上遇到了真禅。”

    她话没说完就“哇”的一口淤血狠狠从嗓子眼里喷射出来,金光晃动中已被白衣男子禁制住经脉昏死过去。

    原来那天真禅潜入桐柏双怪的石府中,用慑仙玦灵力救治了西门美人,待她清醒之后逐渐意识到自己所经历的并不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而是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真真切切来看自己了。

    等她醒来时,就感到胸口一股锥心刺骨的剧痛,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劲,背后的墙壁一片冰凉,竟是用冰块砌成的墙砖,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更听不到一点屋外的声响,根本就不晓得自己究竟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杨恒深吸口气,纳入最后一缕花灵精元,宽慰道:“别担心,我们会一起养大他。”

    不试不知道,她从未想过自己居然可以飞这么快、这么远,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劲,无须歇息无须进食,目光所及皆是往北、往北、再往北……

    凌红颐察言观色,猜到他们三人必定是有急事要找杨恒,摇了摇头道:“这可说不定,阿恒是前往黄山拜望一位德高望重的仙林前辈,或许会在那儿小住几日。”

    目送疾舞岩远去,西门美人忽然想起一事,扬声问道:“疾大哥,这件事情你们有没有向真禅提过?”

    “这事没得商量,我若不去,谁晓得你会不会被幽儿姑娘留在太古神殿里自在快活,乐不思蜀。”话说完石颂霜马上俏脸一绷。

    西门美人点头道:“这是好事啊,我明白了,你们是怕族人不依不饶,所以想请杨恒做保镖对不对?”

    西门美人听得惊讶,禁不住道:“是不是你的族人都被鼓声迷惑,丧失了神智?”

    “仙人渡?”西门美人当然听说过这地方,因为它距离桐柏山仅有一百多里远,如果自己没有偷偷逃出桐柏山,或许早已见到了那个坏了良心的小子。

    她坐在冰山上让洋流带着自己继续向北漂去,一边调息运气恢复体力,一边打量四周的景物,只觉得处处新鲜大开眼界。

    听说是杨恒的旧交来访,凌红颐亲自来到太素阁前相迎,远远就见两男一女三位金发异族。

    石颂霜泪眼朦胧,感受到体内的花灵精元正欢呼雀跃,空群而出奔向杨恒,她微动着樱唇,颤声道:“可是我不想孩子将来没有父亲……”

    这就够了!

    “疾舞岩?”凌红颐上下打量黑衣青年,记起杨恒曾经对自己简略提起过他在星辰海结交的三位异族朋友,再看一旁的金发少女和那个手拿糖葫芦满嘴馋涎的男娃儿,已是确认无疑,便道:“疾公子来得不巧,约在半个时辰前阿恒和他的几位朋友一同外出,不在宫中。”

    骂得没力气了,可屋外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西门美人感到了一丝绝望,更不清楚这些祭魔族人将自己抓来会如何处置,听说异族多半是茹毛饮血的野蛮人,他们会不会把她煮来吃了?

    三人走到近前,为首的那位黑衣青年男子用中土礼节抱拳说道:“在下疾舞岩,不知杨兄弟可在宫中?”

    两个祭魔族男子对中土语言远不如疾舞岩那样精通,兼之西门美人说话便似连珠炮般,更是听得他们头晕脑胀。

    厉青原沉声道:“不成,你不能一个人去!我和你一起去查明预言真相。”

    白衣男子听不懂西门美人在说什么,但料来绝非好话,他蓦地用祭魔族语呼喝一声,右手晃动法杖,杖头上的金铸魔兽异光大放,幻动出一蓬银白色的刺目魔箭射向西门美人。

    杨恒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冰寒彻骨的精元瞬间蔓延开来,似乎在急躁而兴奋地寻找着什么,发出强烈的律动。

    她凭着曾经听过但十分有限的星辰海传闻和北极星指引,又在冰原上驭刀飞行了两日,发现白天在逐渐缩短,而黑夜正变得无比漫长。

    但她并不知道杨恒等人和自己走的几乎是同一路线,她一路驭刀加速狂飞,速度比小雪和小魑更快,当天晚上就从距离杨恒一行人百余里外的夜空中反超过了他们,披星戴月直奔遥远的传说之地——星辰海。

    大伙送走杨恒一行人,回到灭照宫里,没多久便有宫中守卫前来禀报,说是雄远峰前来了三位客人,自称是杨恒的异域故友特来拜访。

    凌红颐点点头:“疾公子,你们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命人飞书传讯给阿恒。”

    “要想解开心中的疑惑,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一旁的石颂霜也轻声赞同。

    话说完,她从袖口里取出那封信笺交给了杨恒。

    厉青原补充道:“我记得你曾说过,千药岛大战后是蝶幽儿拿走了太昊鼓。”

    不曾想未到雄远峰前,就遇上了刚从灭照宫里出来的疾舞岩等人。

    西门美人闻声凝住身形,也认出了疾舞岩、魅嗣丽和魅瑙仔,四人曾在琼崖岛上遇见过,也全赖魅瑙仔天赋异禀的鼻子才找到了杨恒,故而并不陌生。

    厉青原沉思了一会后,说道:“我想去星辰海实地查证。”

    西门美人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替疾舞岩三人难受,安慰道:“你们别难过,我想杨恒知道了一定会答应帮忙,有他出手襄助,你们的族人很快就会没事。”

    西门美人以少女独有的敏锐预感,猜想到了此刻真禅要去的正确方向,她立时变得兴奋不已,遥遥向疾舞岩三人挥了挥手,便祭起奇形双刀向北疾驰。

    杨恒渐渐冷静下来,回答道:“这预言揭示的,其实就是末世景象。”

    “什么传说,和鼓声、尖叫有关吗?”西门美人感到不明白。

    心念未已,突然十余里外的前方海面下升起一金一白两道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