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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你怎么了？」长青回夜关心地问。
由周家离开，药箱中放满了方管家塞给他的上好药材。走在南城较不繁华的地区，在天色及服装的掩护之下，季行云才能较「安逸」地在大街上走动。
把铁柔琴救回之后，季行云透过这层关系，把铁家的长子铁勉介绍给庄曜安。
「不，他怎么会是天园的人。那些人根本就对世间俗事不感兴趣……」重蒿先吸了口气才说道：「而且不干涉地上军事政治的运作，不也是他们的原则。」
「不客气了！」
季行云质朴的样子更讨人喜爱。原本这些做工的人就不喜欢长篇大论的感言，他真诚的一句话，感动的模样就已经足够。
武道场上长青回颜一力独挑杨菁茹、殷荃、柳甄三人，正打得精采万分。站在一旁观战的长青回夜双手合掌念念有词，像是在对苍天感谢自己的幸运。
这四名监侦人员半蹲跪着，井然有序地将事情完完整整地报告完后，重蒿就撇下他们不管，转身迎向蓝凰与坤采邑。
毕竟想要增加生存的机会是人类的重要本能，而这样的建筑物，正好可以大幅提升狼祸发生时的存活机会。
「没什么……这大概就是乐极生悲……以后我会注意……就算是别人的盛情也要适度的接受……」
「喔——原来如此。难怪大姊好像重生似地……」长青回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庄老师这么说也没错。」季行云点点头表示认同。
这位季流风来到法天究竟有何企图。身为暗部的一员就是为了确保法天的安定，暗中铲除可能会对法天带来不良影响的人物。
虽然名义上一周只针对一名技研士进行考核，不过光与一名技研士「练功」是很难满足长青回颜的武瘾。这种聚会并不会强制武议士们参加，基于对武艺的热衷，几乎每周的聚会所有技研组成员都会参加（除了老叟）。而一般的武议士也会尽量参与，只是担心会被长青回颜拉去当沙包，参与的情况也不算太踊跃。
「希望如此。对了……」庄曜安语气突然一转，拉住季行云搭着肩，好像很亲密又神秘兮兮地说：「你不是宰了一只大螳螂。」
昨天晚上不该吃那么多，也不该吃那么多种东西。不过小荃的糕点真的越来越有大师级的水准了、大个子的姥姥做的炖肉果真是一绝、智婆婆腌渍的小菜连大厨也要俯首称臣……
数张长桌并立，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家庭料理。所有的人手上都端着一杯淡淡的水果酒，带着笑容看着季行云。
「大家都已经知道你为民除害。将你铲除那只大虫的事迹列入历史馆，当然是无庸置疑。不过也没必要把整只巨螳制成标本，公开陈列，毕竟那样实在太占空间。你也这么认为吧？」
铁勉代理父亲在南城经营武器生意，与从不过问采购事宜的季行云，严格说起来并无交集。
「所以啦——我就帮你想了一个办法。」
「这是……闪青芬雪……牛皮谢谢……」
房门在这时候突然被打开了，同时一个年轻有朝气的声音响起。
是夜，季行云明白了广清散人心中最美的雪景是怎么来的。这场欢宴的食物虽然不是顶极食材的作品，可是却是季行云进到法天以来吃过最难忘的味道。
「没什么，哦——柳甄挡得好！」长青回夜转移话题，把注意力放回比试上面。「小云，你看大姊这招……好个『三分天下』，要是你会怎么解？耶！这指劲是怎么耍出来的？」
一栋类似四合院的集合住宅。马路前方是二层楼、侧方是三层高，到了后面则是四楼的建筑，中间当然就是一块空地。这样的一栋集合式住宅也不知道有多少户人家，但是出入却只有在靠近马路上有个张臂宽的门。
季行云一个人背着药箱，走在远离南城热闹的夜间生活地区。
这话一出，房内的空气好像冻结一般。重蒿脸上血色尽失，嘴巴一张一合活像只金鱼，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坤采邑也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吃力地呢喃道：「他、他·是·天·园·的·人！」
又拉了一次，也服了胃药，肠胃的抗议声好像小了许多。季行云坐在队长室的大椅上苦笑着。
同样的天空、同样的夜色。季行云正在享受一个感性而喜悦的夜晚，在南城同属于武议团成员的重蒿脸上不但没有半点笑意，他的表情几乎是恨不得把四名低着头的部下一把掐死的样子。
看来要加班看诊了……
长青回夜好奇地看了看季行云。只见他脸色惨白，精神不济，活像快虚脱的模样。
铁勉叹了口气，就开门见山地说：「其实我今天前来是为了舍妹……」
又走了几步。许多人的呼吸声、满满的人影，空气中还弥漫着杂沓香气。可是这个广场上却充斥着一种紧张的气氛，让季行云不得不提高警觉。
「跟你打个商量……」
「我说季队长，这把黑晶剑的使用是不是有诀窍，不然我试剑时怎么都没这等威力。」庄曜安也感叹地问。
「……雷义，我先到队长室休息一下好了……你就留在这观摩，暂时不用管我了……」
「你说啥——」蓝凰语气提高，眯起双眼发出淡淡的杀气。
坤采邑听她答的如此顺口，眨了眨眼，一时之间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
「能让凛家选为合作的对象，可想而知必定有惊人的实力。那位季流风来自文邦，而文邦前些日子才大败招乌的金乌骑兵，会不会是凛家与文邦的特种部队挂勾。而这位季流风很有可能就是打败招乌大军的特种部队的要员。」坤采邑顿了顿又道：「要真是如此，那这位季流风的身分可就十分敏感。」
「不用麻烦了。我这不就来了。」
「那把古剑修好了吗？」季行云问道。
「是啊、是啊。」
「不过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呢？」坤采邑缓和后又问。
「哈——原来是庄老师，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铁先生你好。」
心中想着种种杂事，不知不觉到了大个子的住所。
「你是怎么找来的！」坤采邑说完，就发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队长拉肚子了。真是的，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一定是偷偷跑去大吃大喝。活该！身体还没调养好，胃肠还虚弱的很，哪禁得起暴饮暴食。亏他还学了点医理，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雷义传音回话。口吻不佳，语气中却流露出诚挚的关心。
拉开门，走进去。中庭的广场虽然挤满了人，可是却是一片漆黑。季行云眨眨眼，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大伙儿明明就都待在这中庭，怎么会连一盏灯也不点。
「敢问两位看法如何？」重蒿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原来这就是她忙碌的原因……季行云大受感动，尝了一口，味道怎样已经不重要了，一颗心早被蛋糕香甜的心意给征服。
「你说什么？」
「什么话，不过是利用机会让人聚聚。说是为你庆祝，不过只是找个理由让大家能在一起玩玩闹闹罢了。至于我不过是调个酒、煮几道菜赚赚零用钱也是不错。别人我是不知道啦，可是我真的只是『顺便』帮你庆贺而已。」
站在门口，季行云顿了顿。他发现门的另一侧——广场上似乎待了不少人。他笑了笑了。一定是牛皮把他要来看诊的消息告诉大个子，然后大个子又告诉家人、新智、大脸。新智、大脸也告知家人与朋友……一个传过一个，附近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了，自然而然生病的、受伤的人就全都跑来。
蓝凰眯起双眼冷冷地道：「井底之蛙。凛溧冱要是真有叛乱之心，蓝青大人一旦知晓，双方动手只有两造皆灭的结果。暗部对他们的注意凛家岂会不知，以凛三爷的智慧岂会将家族带往崩毁之路。」
「要让后人知道那只巨螳的可怕，光陈列螳螂的头，或是那只巨大又锐利的前肢就够了。当然，要把巨螳的其他部位丢弃也是很可惜。所以……」
可是蓝凰不说话，坤采邑只好答腔。
这一天很难得的技研组员全都到齐。长青回颜脸上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反倒是小队长季行云的脸色欠佳。
拿起油灯，季行云将黑色的古剑放到火焰旁边，轻轻地左右晃动。
铁勉惊叹地道：「真是绝世好剑！」
灯光乍现，欢呼声四起！一堆熟悉的面孔争相道贺，礼炮的花屑撒在头上。大个子、新智、周荃、牛皮簇拥着他，把他送到中庭长桌前的首位上。
「好小子，够义气。」庄曜安喜露于形。「那我就不客气了……那我先去找历史馆的小子们……呃、铁小子，你要一起过去吗？」新的材料一到手，庄曜安连一刻也待不住。
蓝凰缓缓把一杯茶喝完，才转过头来，剑眉一扬，语气甚是轻视，道：「太肤浅了。先别提那位季流风长相、装扮，行事风格更与文邦那种做作的文化格格不入。他怎么可能会是文邦那种极度排外、自视甚高的国度中的军事要员。最重要的是凛家更不会堕落到与外人勾结。」
因为至少在这个地方生命有保障，生活够安定，不用担心强盗劣绅的欺凌，也没有恶法贪官的压迫，到了年老也可以存下不算丰厚却又够用的养老金。只要再忽略狼祸的侵袭，就没什么好挑剔的地方了。更何况在南郡骠悍劲旅的保护下，南城也已经连续几次成功地将恶狼挡在草原之外。
坤采邑对女性向来颇为尊重，何况蓝凰也称得上是一位美女。不过她那种态度实在令人反感，让坤采邑忍不住讽道：「无凭无据的，你的第六感可真不得了。」
「喂！我说季老弟，明明就在也不会应一声。」粗犷的声音把季行云由回味中拉回现实。
庄曜安点点头，由怀中取出一卷上好的绢布，放到桌上。摊开，一把古朴的黑色短剑出现在桌上。庄曜安带着鼓励与期待的语气说：「试试看。」
「这……呃……」季行云还搞不清楚状况。
季行云才在想平常请都请不动的人，今天怎么会主动把黑晶剑送来，果真是另有目的。不过把目的绕了这么一大圈，想必庄曜安一定挣扎了许久，毕竟他一向不喜欢低头求人。
重蒿像是尚未平复，苦涩地说：「先别管他是谁。反正等两位合力拿住他后，不就可以真相大白。」
长青回夜连续问了几句，本来也不怎么期待季行云会回话。不过平常问个三句季行云总会精简地回个两句，今天倒是反常。
「哦——」长青回夜笑笑地看了看季行云，心想原来猴子也会有掉下树的时候。平常注重吃得好、吃得健康的季行云竟然也有吃坏肚子的一天。
「那个虫甲……嗯、要知道，咱们武议团的历史馆说小不小，但也没大到哪去。历代武议士的英雄事迹、战利品够资格放入历史馆的也不在少数。要是有人的战果太过『庞大』，过于占据展示空间，对尔后的英雄豪杰可会产生排挤作用。」
坤采邑对于这位一同前来的女仕——蓝凰所知亦是不多。只知道她是来自法天最古老的家族之一的蓝家。不过关于蓝家就与凛家一般，都是带着神秘色彩的家族。若不是凛家在几年前自脱离暗部，坤采邑一直都以为凛家不过是暗部捏造出来的家族。
倒是方管家还是一如常态，一听到他晚上要去为人治疗腿伤，马上就叫人准备充足的上好药材。可是问起周荃的异样，他却只是笑笑地回答：「女孩子长大了，总是会有一些事情要秘密进行。」
季行云拿起古剑，掂了掂。除了握把加了一层鹿皮，变得比较好握之外，外观上并没有改变。季行云随手一指，炎热的真气打出，将桌上的油灯点燃。
「所以？」
天色微暗，这个时候对繁华的南城而言，不过是夜间商业活动的开始，许多商店甚至到这个时候才要正式开始营业。
「重先生，可有完善的计画？」蓝凰问。
另一位女仕的神情与重蒿、坤采邑大不相同。她优雅地坐着，配上淡素典致的青衣，看起来就像是方外之人。她的表情更像是不关己事的模样，坐在一旁惬意地泡茶、吃点心。
原来如此。
「有吗？只不过是注入适当、适性的真气……也许是你的真气属性不合吧？」
「我先说明一下。你们的情报工作做得还不错，只不过……唉——想象力与判断力实在太差了。要猜我的来历，至少也说是某国的王子啦、神秘组织的首领、还是哪个大家族的家主等等。文邦的军事要员？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三流国家，四等军力的军方成员。还有不要把自己无法臆度的人物都推到天园身上。世界可还大着呢。」
「在下不敢说有什么完善的计画，不过要生擒那厮倒也有一两个方案。」
「我……」季行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了几秒，涨红了脸，只道：「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依照这四员监侦者的说明，监视季行云的那一组只是一时失风被发现罢了，身分与目的都没被揭穿，似乎是被误会为某个集团或家族在为了测试他身旁的佣兵——白任实力的人员。而探查那位来自他国的神秘人物——季流风的监侦人员，根本就是被人耍着玩。这名出自炎郡的武风士——坤采邑，在任职小队长时就被吸纳为暗部的成员。他深知暗部监侦人员的能力，像这样被玩弄的情形他还是第一次听闻。
「小云我先走了。」
「什么办法？」
蓝凰对重蒿的话不闻不问，还是自顾地喝她的茶。
不时有人拿着一杯酒来敬贺季行云，不时有人端着自家准备的拿手好菜要季行云品尝。在他前面的餐盘上放满了各种食物，所有人也不管季行云的胃口能有多大，拼命地把各种拿手好菜呈到他面前。
南郡武议团中队部每一周都有一天召集所有武议团的成员，由中队长长青回颜考查队员的武艺。
「谢谢季老师（大哥）……干杯！」欢声雷动。
不过这些劳动阶层的人最怕生病。由于南城的诊疗费用甚高，一般小伤、小病当然舍不得就医，而私下寻求偏方。要是生场重病、受了严重的伤可就惨了，不但有一段时间无法工作，没有收入却还得花上大笔的医疗费用。
「没错，凛家最不能合作对的对象，就属天人排第一位。」蓝凰也道。
如果要对付季流风自己能有几分胜算？而以他的能力又与凛家合作，可能会对法天带来多少伤害？想到这里坤采邑不免显得忧心忡忡。
「哼！我就是知道。」
「您先过去吧，我再跟季队长聊聊。」
「这不就代表季队长是这把古剑最合适的主人。庄老师，您不常说，帮宝剑找到最适当的使用者，是铸剑者的最大义务。」铁勉道。
「老叟您今天这么好兴致，拨空来这儿指导我们这些后辈？」长青回夜好奇地问。
「嘿——为了不浪费，不如就把巨螳的其它部位送给我。嗯……我想那一定是很好的材料。当然，你想要保留完整的战利品也无所谓啦——」
剑身黑沉沉的，完全有金属或晶体反射光线的特色。不过两端剑刃却反射着七彩多样的光芒，这光芒并不是真的由剑刃反射，好像剑刃上又挂了许多锯齿。
见到两人吓成这样，蓝凰又道：「开玩笑，怎么可能……」口中虽是这样说，她也盘算起这个可能性，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硬要说有他有目的，也只不过是让自己晚上能安心睡个好觉，毕竟看到认识的人在受苦，自己明明有能力帮忙却刻意忽略，稍有良心的人在心中总会起个疙瘩。
队长室留下季行云与铁勉。两人虽然认识，却是不熟。
声音一出，原本蹲跪在地上的四名监侦人员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沉浸在种种美味中的季行云没听到敲门声，也没注意到门打开了。
庄曜安瞧了瞧季行云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看你这个样子还真叫人不放心。」
看完了外观，季行云又走到旁边，从武器架上拿了柄铁枪。
季行云回答的莫名其妙，长青回夜眨眨眼把疑问的目光射向雷义。
「那你说，这个季流风是何来历？」
挤在人群中张叔见到季行云有点困窘的模样，就喊道：「来来来，大家尽情享用！不用客气。难得有今天，我张叔准备了十大桶啤酒，大伙儿尽量喝不用客气——」
季行云也就举起古剑立在眼前，慎重地说：「我说过，我会努力成为配得上它的主人。庄老师，你放心，我是个严守信诺的人。」
走着，季行云心中不由觉得纳闷。每次到周家除非小荃不在，不然她总是像只可爱的小鸭鸭跟在身旁，缠着「小云哥」。可是今天却非如此。虽然只是想来看看周荃身体复原的状况，可是这个小丫头，只是让他把个脉，稍做检测就迫不及待地冲回房内。虽然她见到季行云时脸上还是充满了喜悦，不过却马上变成焦躁的样子急着要回到房内。
「这丫头果真有两下子，老头子年轻全盛时期恐怕难以匹敌……嗯、难得来一次就让我看得手痒起来。」老叟点点头，盯着场内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坤采邑不服气地说：「你怎么知道凛家不会有反叛之心！」
「帅啊！」
季行云似乎没有学到任何教训，还在回味让他连跑十余次听雨轩的主凶们。
季行云偶尔免费帮人看病，正好是这些人最需要的服务。当然他的义举并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看到有人受伤了、生病了，正好又学了点岐黄能帮得上忙。
「喔——好，回头见。」
「牛皮你不多……呃，路上小心。」本来想要请牛皮多待一会，不过看他眼圈黑的像熊猫、走路飘飘然，再看到长桌上有不少他的拿手好菜，还有一大盘一大盘的水果调酒，就知道早上他根本没去补眠。「真是谢谢你……还有大伙儿……」
牛皮很努力地解释，「对了，这杯是特别为你调的……最后的冰块就靠你自己加进去……」话说完牛皮就把一杯充满黄褐色泡沫的饮料放在桌上，有点摇摇晃晃地往旁边走开。
一位长者，将酒杯高举，用力地说：「平常大伙儿都受到季老师的照顾。今天大伙聚在这儿，举杯，祝贺季老师为民除害，同时也利用这个餐会为季老师洗尘，聊表谢意。来！大伙儿干杯！」
「还不是重蒿那老家伙。不吭半声就跑回去，连老朋友也不知会一声。反正人都过来了，就顺道来这看看。」老叟埋怨着。
铁勉说着说着，季行云的表情越见复杂与烦恼……
单以这片门来看不能嫌小，不过要供里面百余人进出可又不算大，而且二楼的住户走得也多是直上直下的梯子，上下楼梯各层楼也都只有一座，这样的设计在进出上可说非常不方便。不过南城较早期的民宅很多都是这一类的风格。至于原因，也很简单，不过是为了方便防御。
庄曜安说了几句话，季行云听的不得要领，问道：「嗯、然后呢？」
三人脸色大变。不知季流风已经监听多久，却是浑然不知。
而且以暗部的办事效率，这四位监侦人员应该早就向重蒿报告过一切。现在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与蓝凰明白事情的经过，才让这四个人再述说一次。相信重蒿对季流风这个人物已经有了定见。
跟踪季行云的那组人马上向两旁跳开，占据了有利的袭击又方便迅速逃逸的位置。而另外两位像是听到死神的呼唤一般，把接受过严格训练的灵巧身手全都遗忘似地，连滚带爬急着要远离那个声音的主人。
铁柔琴？季行云可不明白了，这与他有什么关系，要有关系也该是与白任有关才对。
季行云站了起来，几百对眼睛用充满期待的光芒射向季行云。这些人看到季行云功成名就，好似比自己赚了大钱还要高兴。虽然尊称季行云为老师，可是在心情上却把他当成一家人看待。
重蒿不否认地点点头，又问道：「蓝小姐，你意下如何呢？」
仔细检阅了一会，季行云满意地赞道：「庄老师，你果然厉害。不但把剑刃上的细小晶体全都补齐，而且每颗晶体的方向也依序排列。更难得的是每个晶体都未经研磨，想来庄老师已经能掌握晶体的形成。」
「嘿——也没有啦——」季行云的赞美甚是受用。不过季行云并不知道还有数万颗「不良品」被庄曜安舍弃了。
「是这样吗？」庄曜安对这个答案似乎不满意。
两人沈默了几秒，季行云一时之间找不到话题，气氛显得有点尴尬。
一股温暖的情绪冲上胸膛，季行云傻傻地笑着，说道：「谢谢大家。」
「既然庄老师你有兴趣，那就拿去用吧。」季行云毫不犹豫爽快地同意。
一个大城市的构成不可能只有往来的有钱商人，在地或来到南城贡献劳力、心力的人民，才是稳固南城的基石。虽然他们辛苦了大半辈子，往往只得衣食的温饱，不过这样的一大群人却不停地在增加中。
季行云不好意思地笑道：「让你担心了。不过我只是不小心吃坏肚子，没事的。」
蓝凰态度虽然高傲，但也非蛮不讲理之人，随口就说：「看他那么年轻，又有惊人的修为，搞不好是从天园跑出来的。」
「谁知道。」蓝凰不负责任地回答。
季流风笑道：「找？不用找，鸟总是要归巢，更何况是两只忠心的黑衣鸟。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凛家的人不好说话，不知道你们又是如何。」
「庄老师，您别开季队长玩笑了。我相信以季队长的能力一定可以发挥那把剑的威力。」铁勉道。
平举古剑、灌入真气，黑晶古剑这时发出淡淡的光芒，铁枪平抛，水平落下，毫无阻碍地穿过古剑。匡啷声响，掉到地上——铁枪变成两截。
坤采邑对蓝凰虽忌讳，不过在气头上也不管了，就道：「不服气的话，就告诉我季流风可能的来历。」
「那么请季老师说几句话吧。」
「乖乖，大姊今天好像吃了大补丸，火力特别旺盛。还好我方才推托：以四比一胜之不武，不然……嘿，四个人被一个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就算对手是中队长也太难看了。」
虽然两人是由季行云引见，不过一个需要资金、一个欠缺技术，马上就合作起来，互蒙其利，两人往来的程度反而远比季行云还要深入。也因如此黑晶剑才得以整修。
「是啊……要是早拿到这把剑，那时候也许就不必那么辛苦了。」
季流风大方地走向前。梁钧跟在身后，一颗半透明的光球飘在左肩侧上方。
「什么事？」
长大了？才十岁出头的小丫头，由小孩要变成女孩可还要好几年。
「好啦、好啦。季小子，你可要好好使用它……」庄曜安的语气与神情就跟嫁女儿的父亲没两样。
「真的是这样吗？要是把我精心杰作交给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叫我怎么能不对这把剑的将来操心呢。」庄曜安言下之意并不担心季行云，而是在为季行云不能好好爱护宝剑而感到忧心。
「是的……」雷义虽然很气季行云把身体弄坏，但看他惨兮兮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投以同情的目光。
在他后侧还有一男一女坐在椅子上。那位男子虽然没有身着武议团的服装，不过在两边领角上，各别上武议团中队长的职别徽章与武风士的识别标记。他的表情甚是凝重。
重蒿见两人一言不合，渐有剑拔弩张之势。唯恐节外生枝，才要开口劝解，坤采邑就又先说道：「真令人失望。原来蓝家的人是说话不用大脑之徒。」
小荃这时也怯怯地走到他身边，手上端了一块蛋糕。「小云哥，这是小荃自己做的喔！」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期待。
欢呼声四起。
坤采邑看到重蒿的眼神根本就是集中在蓝凰身上。他自己也知道这位武议团的老前辈，在武学上的造诣一点也不会输给自己，不过就是年纪大了，各方面的能力都开始衰退，在见识上，对事情的分析与判断力都不是自己所能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