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抛弃过去

月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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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打算成为我的家人,那你得摆脱这地上的一切。包括所有的亲人、朋友,不过他们也不太可能活到你完成成年式。

    苍眠月脸色微红,原本带有一种难以接近的气息在瞬间完全消散,但她这动人的表情更惹人喜爱。

    「若你舍不得地上的一切,那我会把你安然地送回南城,不过也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们,同时请舍去『苍』这个姓氏,并把你耳朵上的星石还给我。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多说,也不会为你解释任何事情,等到你做决定我才会把该告诉你的告诉你。」

    苍眠月轻柔地道:「别介意,我知道你还不能习惯。」

    在一旁等着结果的苍眠月这时高兴地插嘴道:「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不就多了一个妹妹!」

    「谢谢。我想不用了,反正也不急于一时。有疑惑,相信下午就能解开。」这时的东方寻彩心思杂乱,怎么也提不起心情。尤其是看到苍眠月提到季行云时的神情就让她感到心痛。「我想一个人静静。整理心情,好应对下午的会面。」

    「是的……我见过他,也是他多加指导,才能如此深入绿海。怎么,你认识南城的那位武议士,季行云先生?」

    「这是……」东方寻彩吓了一跳,心中暗道这是见鬼了吗?苍长穹怎么会放出一个鬼魂!却见在场四人脸上的表情都不甚高兴,但对这种影像似乎相当习惯。

    「这样啊……那位季兄弟是个很纯真有趣而优秀的青年。」

    苍华日与苍象原笑而不答。

    「再来呢?我们该做些什么?」苍象原道。

    「我已经跟苍云彩联络过了。」

    离开的苍长穹像是瞬间移动般,突然又出现在大厅上。无声无息,瞬间闪现,把东方寻彩吓了一跳。他一来,就板着脸,不悦的说:「有天园那边来的通讯,是空还生。」

    空还生苦笑了一下:「你是要我怎样?让我押着三位过来吗?难道不能好好谈谈吗?我只是专职的战士,懂的不多。但至少我知道不该干预任何地方的生态演化,那是神的工作,再怎么样我们也只是凡人罢了。」

    朋友……季行云……一想到他,东方寻彩心就无由地痛了起来。要抛开朋友吗?这也好,反正与他在一起,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利用这个机会能够抛下这一切不是很好?

    苍眠月浅浅地笑了笑,先道:「来者是客,想必你心中有许多疑惑。有话就尽管问好了。」

    「您与苍……父亲他联络过?」东方寻彩与其说是在询问,不如说是无意义的呻|吟。

    明明就还非常不能习惯这里的一切,东方寻彩还是点头示意。

    「嗯,不过他守口如瓶,一点也不肯透露有关那个女孩的一切。」

    苍华日贼贼的说:「好吧,既然我们都不行,不如把她送到天园。」

    眨了眨眼,两人这又异口同声地说道:「你先说。」

    有时在他们身上完全无法感受到一丝丝的修为,但有时又在无意之中散发出无比强大的力量。深不见底至少还看见一个盛装力量的容器,那三人则连这个容器都无法发现。

    苍华日顺势点点头,道:「老师您说得甚是,一切就交给你了。」

    这句话好似引发了强烈的化学作用,苍象原马上怒气大发,骂道:「混蛋!要我接受法人的恩惠,把家人送到天园,那个使用法人贡供的东西的天园?你是瞎眼啦!哼哼,你是忘了晴惠、华星是怎么死的!你是忘了语莺为什么受难?不必靠法人供应物资的天园,这小妮子就交给我了!」

    苍华日突然冷眼看着她,缓缓说道:「随你的意,不过我们还是给你十天的时间反悔。希望你能做出最明智的抉择。」

    「这样吗?好吧,不打扰你用餐。我先离开了。」

    苍华日语气厌烦的说:「看来你还是搞不清楚,云彩就是因为要远行,才会与你母亲诀别。他总不能走到一半再折回来看探望你们母女吧?更何况他直到昨天才知晓有你的存在。老实说,他吃惊的程度可比我们都还要严重。」

    东方寻彩看得莫名奇妙,暗中对苍眠月传音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东方寻彩觉得说他们怪是有点过分,毕竟他们救了自己一命。似乎就是父亲的族……家人。可是光是这家人之间的称谓就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东方寻彩的心思都还没稳定,被请到大厅之后苍长穹的第一句话,又让她觉得不知所措。

    每当苍狼送饭来时,东方寻彩总是暗中运转真力,深怕它突然兽|性大发,爪子就往身上一挥。当苍眠月第一次带着苍狼进来,说明将由它协助打理生活所需,东方寻彩特有沉稳的本色几乎消失殆尽,只剩下惊慌与疑惧。当然这三天来从未主动请求苍狼的协助。

    「是的,虽然我自安郡出发,但也在南城待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说完,苍长穹就走离大厅。

    叹了口气,原本还希望季行云只是单恋,现在这一点点希望也落空了。那个女孩,自己看了都喜欢,又是如此美好的佳人,实在无力与她竞争。

    苍象原瞪了他一眼,和颜悦色的说:「怎么?有什么大事吗?我记得季氏的人也是习惯自己照顾后代,连季氏的代言人都参加了,那我们也派个代表去好了。」

    「呃!这怎么可以!你看看,我的两个孩子,一个是不成材又多愁善感的浑小子,重伤临死之际还不忘拈花惹草。一个心胸又太狭隘,看到人家带有法天的血统就不想管她,我的教育一向很失败,还把小孩子交给我带,那岂不是太对不起把女儿前途交给我们的云彩!」

    而东方寻彩满腹疑虑,却也是不知该从何问起。

    东方寻彩不悦地说:「只要还活着,哪有永不再会的道理!」

    苍华日道:「这不关你的事,就不用管了,我们现在要谈的是你的事耶。」

    两人四目对望,苍眠月的表情似乎是有话想问,却又迟迟不知如何开口。

    东方寻彩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口好干,说起话来变得那么的不自然,希望她不会发现才好。

    「你是由……」「不知道……」两人安静地对望了一会,却又同时开口。

    苍象原瞪了他一眼,道:「虽然她掺有法人的血统,但总还算是一家人。你说该怎么办?你没看我又脱胎换骨了,就是想离开这个挤满令人讨厌人种的地方,想淡忘过去的一切。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看她的意思办。」

    闻言,苍眠月脸上飘现了两片明显的红彩,难掩羞涩与淡淡的喜悦,发出动人的声音:「真的吗?」

    东方寻彩更是不满的说:「远行,他能走多远?就是环游整个大陆再慢能花多久?两年还是三年的时间?」

    「老师!」「老爸!」苍家的另外两个大人同时叫了出来。

    只见她抿着嘴,喃喃道:「终于还是来了……」

    苍象原代表说话:「好久不见了还生老兄。」

    那头名为白银的巨狼,总是跟在她身边,这也是让东方寻彩难以接受的事。她是听过有人养狗、养猫,甚至养虎、养豹当宠物,但是这一头雪白亮丽的巨狼,拥有万兽中最美丽的毛皮,双眼中未失野性。这样的一头充满力量与威严的巨狼,怎么会是她的宠物。而且更怪的是,她与它在一起并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反而有一种协调的美感,也更添增苍眠月神秘的美感。

    「嘿——你老经验丰富,当然是把她交由你来教育。要长穹出手帮忙,恐怕不当,我又没有养过孩子,更没指导小朋友的经验,最多就当老师的助手就是。」苍华日推卸道。

    「那我就不客气地问了……」「好吧,我想问的是……」

    东方寻彩讶然疑道:「二十年?他到底去了哪里?」

    「嗯。」

    再回去见母亲一面吗?这个主意确实很吸引人,不过脑中又出现季行云的脸孔,东方寻彩坚定的说:「不必了。我·心·意·已·决。」

    「……」

    东方寻彩这时试探地杜撰道:「我在南城多受他的帮助。不过说来也奇怪,像他如此优秀的男孩身边竟然没有一位粉红知交。几多追问,他却答道,他心中早有所属,虽然只是见过三次面,不过为了那女孩他可以粉身碎骨在所不惜。真不知道那位幸运的女孩是谁?」

    「啊……这……」东方寻彩从来没想过还会被一头「怪物」这样说,尴尬的神情直接浮现。

    「哪有?我怎么敢。反正你也别紧张,十天后说不一定她会反悔,老师不如利用这几天温习一下,教导小朋友的教材,我也可以实习实习,也许遥远的将来我也用得着。」

    「这几天来,你还习惯吗?」苍眠月的声音突然出现。

    其实苍长穹若直接喊苍象原的名字,东方寻彩的感觉可能还会好一点。只听见他们的对话那倒还好,可是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叫一位男孩为老爸,怎么看、怎么怪。

    「象原老师,咱们就不要再说些闲话,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小女孩?」

    东方寻彩对自身的武艺原本还小有自信。在法天虽称不上是最绝顶的高手,但也足以担任武议团的小队长,这样的实力在法天已经是许多人穷尽一生也不见得有能力修得。这样的她就是身上无伤状况良好,也不见得有把握能打败帮她送来午餐的苍狼。而随意使唤它的这家人,其修为实在已经超出东方寻彩的想象力。

    说罢,苍象原表情转为严肃(原来一个小孩也可能表现出如此严肃的脸……),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清楚说道:「现在,我得请你做个抉择。你听我说完,好好想想再回答。你可以成为我们的一份子,或是继续当你原本东方家的小姐。

    东方寻彩带着女性特有的刚毅之美,而苍眠月则是柔而不弱、带有一种特殊不染凡尘之美。东方寻彩无法理解,季行云怎么会在自己身上找她的影子?

    「哈——」「嗯——」两人分别发出豪迈与清淡的笑容。

    苍华日道:「云彩当然活着,不过你现在却不能见到他。他的事不重要,我们与他通话不过是为了确定你的身分。」

    在绿海又滞留三日。这三天来东方寻彩几乎没再见到苍象原、苍长穹与苍华日三人,就连苍眠月也没见几次。不过也与苍眠月谈了几次话。对这「家」人越多一分认识,就越感觉他们的怪。

    让东方寻彩无法适应的事还不只如此。这四个人除了苍眠月还让东方寻彩觉得比较像人,另外三个在真气的感应下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该有的探觉。用深不见底还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因为苍眠月就已经快让她有这种感觉,那三个人似乎没有身为一个人该有的底限,无从探查。

    苍华日骂道:「呿……我?才不是呢?除非你先帮我找个对象。这孩子是云彩那不负责任的家伙留下来的。」

    妹妹?东方寻彩疑惑地望向她,怎么看也不觉得自己会比苍眠月还小,不过现在的她也没心情管这种小事。

    「是啊……是很难习惯……」东方寻彩苦笑着。法天一直与绿海众狼战斗着,今天却让一头苍狼服侍着,还被它指责为不知礼数、不懂感恩的人,这怎么能习惯呢?

    季行云,她提起季兄弟了。

    苍华日也想开口加以斥责,不过苍象原伸手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表情无奈的说:「好吧。我们过去就是。」

    东方寻彩道:「我的问题太多了,一时也说不尽、道不完,不如就请您先说吧。」

    苍眠月点点头,脸上突然飘起两片红彩,问道:「你是由南城过来?」

    看着放在身前精致的素菜,东方寻彩这时一点胃口也没有。

    苍眠月有点犹豫,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不知道……你见过南城武议团的小队长吗?」

    「不要管太多闲事!我们又没把孩子托育在园里,跟你们有什么事好商讨的?」苍长穹不悦的说。

    盘上的食物多是鲜果,还有一种不知何物煮成的粥。这里的伙食可以说是极度的「天然」,不但烹调方式简单,少用火、少用油、不用盐更别提其它的糖、醋、辛香等等调味料。可即是如此,每当东方寻彩想象苍狼穿着围裙,在厨房洗手做羹汤时,一种毛骨悚然的异样情绪就侵袭着她的脑神经。

    苍长穹怒骂道:「开什么玩笑!那法人是怎么来的!」

    那位名为苍象原的小男孩似乎真的是苍长穹的父亲。可是除了叫他为「老爸」之外,感觉上他们之间的互动,完全没有父子之间的感觉,说是多年的老友还比较适当。而苍华日好像又是苍长穹之子,可是他却不曾以父亲的称谓来称呼苍长穹,而都是直接喊他名字,态度之轻浮,让东方寻彩难以接受。照理说来,苍象原应该就是苍华日的祖父,苍华日对他倒是比对父亲尊敬,但也只尊称他为象原老师,而不以祖孙相称。

    这个回答更让东方寻彩更加迷惑,只能看着三位男士不停的争吵。

    母亲送她出门时,早已病入膏肓,自知死期将近,担心自己的亡故会让东方家马上对女儿采取不利的行动,才急着要她出远门,名为追寻父亲,实为避难。

    不过苍狼做的料理,简单归简单,却能将食物原本的美味完全引发出来。对喜欢重度调味的人而言,这种清淡的食物可能接近于嚼腊般的无味。但是食物天然的甜味与清香却全部保留,洒上不知名的植物,让食料素材的原本美味加倍引发。

    东方寻彩疑道:「……难道他出海,跑往闪弧群岛、还是去了西陆?」

    「你也这么认为。」苍眠月淡淡的说。

    「需要这边帮忙吗?」

    「咕——哈——」白银趴在一旁,无聊地打了一个哈吹。

    目送那头苍狼推着餐车离去,东方寻彩总算又松了口气。看了看很可能是它准备的中餐,她不免又叹了口气。

    东方寻彩呆呆地看着两人拌嘴,心中浮起一点点后悔的念头。把自己的未来交给眼前的两位,真的妥当吗?

    虽然这一家人总是无声无息的现身,身为一名常保持高度警觉的武人,东方寻彩还是很难接受他们会闪过自己的真气探知,如鬼魅般地出现。

    「那就好。不过棕须(苍狼的名字)向我抱怨,客人一点都不懂礼貌,帮她做饭、送饭,打理一切小事,却没得到半句感谢,而甚者连一句打招呼的话也没有。」

    东方寻彩见那个半透明的人,把目光在众人身上巡了一遍后才道:「你们又添增新血了?是华日的孩子吗?」

    「不用多考虑了,我想留下来。既然来了,就代表我已经下定决心。」

    苍象原又瞪了苍华日一眼,道:「说穿了就是要对付我们三人吧?咱俩也算老交情了,要我们不去,你会做些什么吗?」

    苍眠月点点头,又努力地摇头,说道:「我们……见过几次面,还谈不上什么认识。」

    就在此时,应该是这家人中年纪最大,却又有着十来岁小孩外表的苍象原忍不住埋怨道:「奇怪,是我的教育出了问题吗?怎么任意留下幼苗,交给亲友善后,好似成了苍氏的家风。先是虹云留下一个云彩,然后云彩又无意间生了一个寻彩。还好你是女的,不会又不小心留下子嗣了吧?」

    苍华日又道:「更远,你要他赶回来也行。不过可得等上近三十年的时间……嗯,也许不用,有了一次经验,我想回程只要二十年左右。」

    空还生叹口气,坚决地说道:「请三位一同参加,这边要讨论的就是三位的事。」

    苍华日不满的说:「怪了,我们在这住得好好的,跟其他人又没有交集,没啥好讨论的!」

    竟然会有这种可怕的怪物在服侍他们!看着这只长着光亮棕色毛皮的苍狼为自己带来午餐,它一言不发地将数道小菜放好,又默默离开。

    苍象原用他的小脸夸张的说:「哦,你比云彩那小子干脆多了!他还挂念了很久,最后还特别去与朋友们告别,带着满脸的眼泪才回来这里。想不到你这就马上说好。乖女孩,话别说绝了。不如让我先带你先去见见亲朋好友再下定论。」

    一只苍狼推着餐车走近,这又是让东方寻彩无法适应的奇观之一。

    「不提南城的事了,父亲大人要我通知你,下午将与你好好商谈,讨论有关你的事。」

    苍象原不冷不热的说:「是他?接过来,一起看吧。」

    「明天见了老朋友。」苍象原不理两人的抗议,说完话手向前一指,空还生的影像随之消失。

    空还生叹了口气,道:「好吧。空氏、季氏、穹氏、干氏、星氏、明氏的代言人正好都齐聚在此,有些事想与三位商讨,希望你们能来园子一趟。」

    虽然不太明白苍象原所说的一切,但是要抛下过去?抛下东方家的身分?离开家人、朋友?东方寻彩笑了。这不是她一直梦想的事吗?家人、东方家除了母亲外,有哪一个人可以称得上家人?朋友,在安郡只有敌视自己的人,哪来的朋友?有什么不可以抛下的?除了母亲……少数几个老朽的长辈,还有在南城结交的朋友——季行云。

    苍长穹点点头,手向前一指。一道华光由指尖射出,打在大厅的空地上,一个半透明的人影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没有母亲的安郡、没有母亲的东方家,也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

    苍长穹也没有要答她话的意思,说道:「老爸、华日,这个孩子的事就交给你们处理,我要去陪陪语莺,她确实是苍云彩的女儿,我已经做过检测。不过,她与云彩那小子不同,身上还流有法人的血液。不论如何你们的决定,我会尊重,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对,就交给我了。耶?小子,你噱我!」

    她自出生至此,花了许多时间在追寻父亲的脚步,但在她心中父亲只是一个遥远而虚幻的影像。只是一个理想、一个纯綷的目标,她,从未想过父亲还在人世。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东方寻彩在心中抗议,虽然未曾谋面,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的父亲,他们怎能说得如此轻松?

    苍象原答道:「小女孩,你可能误会了。云彩不是在三十年前就与你母亲诀别?就是说他下定决心,也知道已经不可能再与你母亲相会。」

    东方寻彩沉默了一阵子,问道:「他既然还在这世上,为什么不去探望母亲?」

    东方寻彩失神地看着苍眠月,心中又升起一连串的疑问。眼前的女孩,其美貌实在让她自叹不如,其动作高雅而自然,身上带着非属凡俗的气质。一举一动总是如此的优雅,说话的声音比迦楼罗鸟的鸣叫更令人喜爱。虽然两人皆流有相近的血缘,但是气质与神韵并不太相近,长相也大是不同。

    她现在万念杂陈满脑子都是季行云与苍眠月,对于下午的事反而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

    东方寻彩深深对「狼」这种「肉食」的动物,会做出如此精美的「素食」料理感到荒唐与怪诞。

    苍长移一口回绝:「不用!有话快说。」

    「对了,你不是有一堆疑问?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吧,我会竭我所知地为你解答。」

    不知是两人默契太好还是太差,让她们连续几句话都是同时道出。

    「父亲他……还在人世?那他……」东方寻彩此时心中一片混乱。

    两对眼睛又对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