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入森林

月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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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暗叹,「要是阿妹能有眠月小姐百分之一的稳重懂事就好了。」不过这位阿哥怎么也想不到,红叶就是因为眠月小姐而动怒。

    红叶突然觉得很头痛,她开始觉得这位眠月小姐如果不是过于迟钝,就是头脑有问题。

    路途辛苦,在苍眠月的陪伴之下,也就显得微不足道。

    巨大的银狼没有咬断女孩的脖子,却舔了她的脸庞。

    女孩淡淡的微笑让红叶觉得自己好愚蠢,再一次她觉得自己完全输了。

    「这样啊……」

    「噗!哈……」突然红叶探出头来,兴奋的喊叫,手上还抓着一条鱼。「你看,我很厉害吧!」

    红叶不服气地道:「你又知道了!」

    「怎么了?会冷吗?」季行云关心地问着。

    其实关于生活在森林中的规矩,季行云大致都明白,也都能遵守。

    「啊!完了!」男子心中浮现绝望的念头,同时扬起要与巨狼同归于尽,好为红叶报仇的想法。

    「那与他在一起时,心底的感觉呢?」

    由于时处春夏交会之际,黑暗山脉高处的融雪带来了充沛的水量,到了盛夏雪融得差不多时,水流才会变得较为缓和。

    一个鼓励的微笑,就让季行云的劳累飞到九天之外,总之季行云在劳动中渐渐茁壮。

    「这……该怎么捕鱼呢?」季行云看了看四周,打算找些木枝削成鱼叉。

    可惜红叶已经超过忍耐度的极限点,再也无法好心地继续撮合两人,她听到苍眠月的呼喊,反而快步跑开。红叶一面跑,眼泪一面忍不住地流了出来。

    「这个嘛……」季行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被红叶一问,马上认真的开始思考。

    她们两人跑到了山核桃的树上,寻找成熟的坚果。

    干圆要季行云他们去的地方,就是季春苏种植各式奇花异草的场所外围,即夜俱人.木之部族所守护的森林。

    「好像很好玩。」

    「希望没吓着你。」

    「没错,你来过这里,这里就是阿哥把你救起来的地方。」

    于是红叶拉着季行云往河边跑去。

    「呿!」红叶甩开手,微嗔道:「不过是小事一桩。下次你可要另外再特别招待我一回才行。」

    当苍眠月带着简便的行李,与白银走出地穴居,将门锁上慢步离开时,一大群影狼默默的跟在他们周围,有的为他们开路,有的则在不远处守候着。

    几分钟过后,红叶终于赶到。

    「原来他喜欢我?」

    「原来如此。」

    「你不觉得她的举止端庄,就连最成熟稳重的银杏阿姊也比不上?」

    于是红叶闭上双眼,开始与森林进行交流,让心境与森林和合而为一,感受树木的脉动,林木的生命力,还有藏于森林中的一切灵气。

    「什么嘛!这是当然的,心爱的人为自己准备餐点,然后一同用餐,当然是件幸福快乐的事情。」

    红叶突然好想离开,她觉得自己完全比不上苍眠月。

    苍眠月无可无不可的应道:「我明白了。」然后她又坐回到原处,继续编织着篮子。

    在南郡西境,靠近黑暗山脉的密林内,一男一女在林中飞快奔跑。

    夜俱人处在他们长年生活的地方,能够发挥强大而不可思议的力量,可是这种力量却也只能在他们长期经营的地方发挥出来。

    「危险,眠月小姐快逃!」

    她一面奔跑,一面蓄积力量,这里不是红叶的地方,为了迎接可能的危险,她必需事先准备。

    这下子红叶可不高兴,她这种态度好像季行云对她好是应该的,别人用心为她准备美好的午餐,还请人特别过来通知,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模样。

    她温柔说道:「多亏你,眠月才有机会开窍,这下子我总算尽到监护人的责任。」

    一个小时之后,岸边堆了不少肥大的鱼儿,两人也已经上岸休息。

    可是不知道何种缘故,她一见到榆桔就心生反感,更让她感到厌恶的是,榆结竟然还喜欢缠着她不放。就像这一次的工作也是这个讨人厌的青年,自动自发的接下红梓无法成行的空缺。

    青木回来之后,就走到树围中央的大树下,由树洞中取出一个陶烧的小瓮,倒出一杯香气迷人的百果酒。

    「喂!你不觉得很高兴吗?」红叶有点生气地问着。

    「你怎么了?」青木莫名其妙的承受红叶的怒气,完全不晓得阿妹为何生气。

    这时穿在身上的叶编衣环,开始发出淡淡的灵光,青色的灵气由树叶中流出,又流入叶片之中。那已经离开树木的树叶依然青脆,在构成衣环的小树之上还长有嫩芽,灵气流进流出有如呼吸一般,让人觉得她身上的这件叶衣仿佛是活的一般。

    红叶已经不再是小孩,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情,她早已经是成熟的女子。夜俱人的穿著原本就很简单,泡过河水后单薄的衣物更是紧贴于身,红叶曼妙的身材完全突显出来。

    「谈不上喜不喜欢,这也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如果它们一直跟下去会造成别人的困扰。」

    「啊!」惊呼一起,无声无息出现的黑影压住红叶。

    「如果你也喜欢他,那就接受。如果不喜欢,不如就当面说清楚,别让小云继续痴心妄想。如果你还把他当朋友的话,就不该给他暧昧的假希望。」

    他跌倒是因为他看到红叶没事,在放心之余才失足跌倒。

    「再次与她相会,更觉得自己要用一生守护的人就是她。虽然我好像反而变成让她守护的人,就连现在的身躯与性命也是因为有她才存在的。越与她在一起,就更觉得自己越该好好地呵护她,没有什么理由,我也找不出理由,只是觉得自己一定要这么做……」

    对夜俱人而言,酒虽然不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却也是相当奢侈的享受。

    苍眠月露出困扰的神情,道:「他不就是登徒子,看到美丽的女孩都会变得迟缓呆滞吗?」

    「啊……很厉害。」

    他也踏入水中,与激流相抗辛苦地走向红叶消失的地方。

    黑狼突然放松,压在红叶身上的力道顿时消失。

    两人来到河边,却没有携带任何工具。

    「我们来烤鱼吧!」红叶兴奋的说着,看到季行云一身湿淋淋的便说道:「你应该烤一烤。城市人的衣服真麻烦。」

    榆桔年少,打小在木之部族中长大,对城市没什么特别的观感。就像一般的夜俱人一样,对所谓的城市人抱持着一种既好奇又害怕的感觉。

    「啊!叶子!」

    红叶整理一下心情后,便道:「我是来通知你,中午小云要大显身手准备午餐,请你中午要回去用餐。」

    傍晚,青木巡过一趟守护的森林,回到遮风蔽雨的树围。

    「我喜欢他吗?」

    季行云看到苍眠月好像召来了一头影狼,不过那黑色的身影在夜色之下无法看清。

    「我……啊……谁……谁说的……」季行云马上被这个问题弄得涨红了脸。

    等到人走远之候,红叶才轻视的说:「真是傻瓜,不过也好,终于摆脱他的纠缠。想要不错过客人的最好方法,还不是询问森林,光靠双眼必然会有所漏失。」

    如果没有季行云同行,两位女士与白银大可将这些绿海之狼甩开。

    并非他们不懂得酿酒,也绝非没有余力去酿酒,在夜俱人的观念中,果物是自然的礼物,除了为了维持生命的三餐外,不宜浪费这自然的礼物,与森林中其他的动物争夺食物。

    事实上他们所招呼的主要人物,还是季行云与苍眠月,至于干圆,则因为她「真知大人」的身分,所以也就没人敢去打扰。

    晚上升起营火,三人一狼围在火焰旁边时,干圆埋怨道:「这么多藏在黑暗中的眼睛,要跟到什么时候?」

    不过这三个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城市人,虽然他们的穿著也不像夜俱人,可是所谓的城市人穿的衣服是什么模样,榆桔也不清楚。

    「怎么会只是朋友,那么小云不就太可怜了!」红叶几乎是咆哮地骂出来。

    在这纵谷之下多是乱石,树木都生长在离河岸颇远之处。正当季行云想要转头去捡拾木枝,红叶却大大方方的跳进河中,就见她表情兴奋地立在湍流之中,水淹到她胸膛的下方。

    红叶随手将鱼抛上岸,鱼儿在岸边挣扎弹跳。

    「嘻……小云忘了吗?这也难怪,毕竟你上一次是由上面掉下来,然后被河水着冲走的。」

    但是干圆表示,用自然的方法来强健体魄,才是让身体状况完全恢复的不二法门,如果现在就过于依赖真气,往后身体就离不开真气,这不是好现象。

    红叶差点又要骂出:「我哪知道!」不过现在她已经渐渐能够忍受,苍眠月在情感上面的迟钝,红叶捺着性子问道:「说说看,当他受伤的时候,你的心情如何?」

    「咦?可是鱼还没烤呢!」

    看着这湍湍激流,季行云说道:「奇怪,我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可是却好像对这里有些印象。」

    苍眠月这时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心爱的人?」

    这时有不少眼睛带着敌意移向季行云。这下子换季行云感到困扰了,不知道苍眠月对那些影狼说了些什么,让众多的影狼对他感到不满,也许是把他当成抢走苍眠月的坏人吧。

    「干圆不喜欢这些好孩子吗?」苍眠月颇为意外的问着。

    红叶不高兴地嘟起嘴巴,道:「好啦,你慢慢作梦。」

    影狼藏匿隐迹的功夫虽然一流,不过它们的功夫再好,也无法逃过苍眠月的耳目,更别提干圆了。

    红叶虽然闷闷不乐却把心情藏住,如果季行云再体贴一点,就能发现红叶的异状,只可惜就如红叶所言,在某方面季行云还真的是个傻瓜。

    红叶看著述说自己情感的季行云,那深情的模样叫人心动,她也跟着红起脸。

    「吼呜……」然后它嚎叫一声。

    红叶一面奔跑,一面吸纳森林的灵气,让自己的真气与森林的灵气同调,让整片森林都成为她的耳目。

    女孩仿佛轻柔地对它说了几句话,像是朋友之间的谈话。

    榆桔企图用石矛进行攻击,却只是一再的落空。他不死心再次向银狼挥舞石矛,它却一扭头张嘴闭嘴就将矛柄给咬断。

    「真是麻烦的笨蛋,连避开森林中的危险都办不到,还当什么守林员。」红叶骂了一声,同时依照树木传来的讯息赶往现场。

    还好这样的场面没有维持太久,不然红叶真的会发火。

    「胡说八道!哪有这回事!」

    「砰!」榆桔失足跌倒,不过也宽心了。

    她随手抛开鱼儿,甩头将头发上的水分给甩开。简单的动作,洒出点点水滴,在阳光的照耀下,好像是一位美丽的精灵。

    他完全没有发现红叶的异状,在返回小木屋的途中,还不停地夸奖苍眠月,仿佛苍眠月是位完人似的。

    「什么嘛!像个傻瓜一样。」红叶不甘心地骂着。「不过,你是喜欢她哪一点?」

    季行云不知不觉地脸红了。

    「哎呀……真是麻烦……原来人与动物之间也能有这么深的情感。可是……真是麻烦……」干圆为这哀戚的鸣叫而非常感动,不过也感到相当的困扰。

    「那小部分呢?」

    于是女孩走出营火的光照之外,没入黑暗。在黑暗之中,依稀可见女孩白色的身影,还有几对发亮的狼眼。

    红叶不理他径自向前走,然后跪坐在银狼身前,对它低头。

    「我?哇!」

    「怎会没事,这狼凶恶,咦?呃……」

    「啊!」突然,红叶惊呼一声。

    后来当银杏尊称干圆为「真知大人」时,榆桔惊讶得差点将下巴掉落到地上。

    红叶发现季行云的心只系在苍眠月身上,心中突然觉得非常空虚,于是故意说道:「对!你真的是个傻瓜!」她突然站起来,宣布:「我们回去吧!」

    「有时会心跳加快,心情总是上下起伏着,这种感觉怪怪的。」

    「啊!真知大人,对不起。是我不好,走路不看路。」

    「我也不知道,西面逛得差不多了,我想往北走走如何?」

    当她看到与榆结起冲突的生物时,竟发出感叹的声音。好美的生物,这是红叶心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

    「原来如此,那我可得带着敬畏的心情与河流相处。」

    「呃……这么说吧,如果她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想办法摘下来送给她。」

    在季行云去过那里之后,便以武议团小队长的身分向当地人提议,让靠近森林的法天居民不再向东发展。

    榆桔再次警戒,红叶却扑向客人,拥住三人中唯一的男子。

    红叶反驳道:「这有什么好的,我看她说是弱不禁风,才不得不装出高雅的样子。这么一来就可以避免别人找她去玩,也可以顺理成章地请别人帮她准备晚餐。」

    「它们将派遣几位好孩子继续通行,常侍在我身旁,并且轮流执行这项工作,担任传讯者,一旦有任何意外,所有的好孩子将会全数赶到我身边。」

    女孩还讶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原本为季行云一行人的到来,而感到欣喜非常的红叶,在叙旧的过程中,一股烦躁的感觉渐渐扰乱她的心池。

    「很好的提议。」

    「抓鱼?」

    其实今天这件事用不着两个人,不过这片森林的守林员之长,在体贴她所带领的人员的心态下,还是请两位守林员共同执行。

    榆桔撅起了嘴,像是不太乐意的样子,可是他的表情马上又和缓下来,顺从的说道:「是的,红叶阿姊。」

    对夜俱人而言,能够得到自然的拥戴,就是人格高尚的人,能够亲近动物的人,就是纯善之人。苍眠月则同时拥有夜俱人一生追求的完美境界。

    「我明白了,我会跟它们说一声。」

    轮过一轮之后,又换到红叶。

    她看到了争执,是榆桔遭到野兽的攻击!

    「啊!没有啦。」红叶要求自己露出笑容,小心地问道:「小云很喜欢眠月小姐吗?」

    红叶惊讶之余,却又看到苍眠月像是抚摸乖巧的兔宝宝一样,轻抚黑狼的头部。

    「啊!别哭,你怎么了?乖,别哭了……」

    榆桔与红梓是代替结为夫妇的淡橙与阳桧同时上任的守林员,在银杏介绍两位新上任的同伴时,红叶就与红梓结为好友,成为亲密的手帕交。

    「喔?」

    「那与他分开的时候会想他吗?」

    「带回去处理啦。反正在这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调味,不如在回去的路上,顺道采点香辛料。难道你不想早点将鲜鱼带回去,在中午的时候,就与眠月小姐一同享用吗?」

    红叶心中暗骂,与其跟他一同过来,还不如一个人来得轻松自在。

    带着不甘愿的心情,红叶缓缓接近。

    等了好久都没有答案,红叶轻声骂道:「啧!真是的,连自己为什么喜欢眠月小姐都不知道,小云真是糊涂蛋。是她的美丽,还是温柔呢?」

    红叶这回可动怒了。夜俱人一向与土地共存,不随便迁徙,为了一个人而搬家,等于是愿意把自己的一生托付于该人身上。

    待在森林的最初几天,几位守林员轮流招待客人,带他们去熟悉环境。

    苍眠月依然温柔地劝说,对影狼说之以情、动之以理,可惜这些影狼无法同意离开女孩的这种要求。

    这些守林员对白银还有苍眠月特别好奇,他们与季行云算是旧识,不过话题却都集中在苍眠月身上。

    他见过的城市人也不多,而且还未曾与他们面对面交谈过。

    「当……当然喜欢。」

    「这些好孩子大部分将会停留在绿海的边界……」

    一头白银色的巨狼,那银白的毛皮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令她感到神圣而不可侵犯。

    红叶指的河流是位于纵谷之下,水流十分湍急。

    「啊!」季行云紧张了一下。

    其他的夜俱人则围绕着季行云与苍眠月,还有那头壮硕雄伟的银狼。

    以苍眠月的脚程,不用半天的时间就能抵达该地,不过他们却走了整整一周的时间。

    红叶无力地说道:「没错。你们互相喜爱,是天生的一对啦!该传的话我已经转告你,我先回去了。」

    苍眠月是不介意有这么多影狼跟在她身边,毕竟打小就有这么多好朋友围绕在身旁,她可以叫出所有影狼的名字,与它们也有深厚的友谊。偶尔会对它们过分的保护而感到头痛,不过在旅行中有这些强力的护卫随侍在旁,可以省略许多麻烦。

    青木又酌了一口,幽然道:「理当如此。你知道吗?眠月小姐是为了季行云的身体状况,才在真知大人的建议之下移居此地。」

    顿了一会,她才继续说道:「要它们完全不跟来绝不可能。所以……」

    「算是吧……」女孩语焉不详的回答。

    红叶一来就明白,如果这头雄伟的生物有心伤人,榆桔早就被摆平,不用等她来到,便已经成为回归大地的养分。

    他们俩跑到森林的边缘,是法天地境与绿海还有森林的交会处,也是黑暗山脉的山脚下。

    红叶非常生气,她从来没有见过像苍眠月这样得了便宜又卖乖的人。不过看到苍眠月认真的表情,心里浮现一个她自己都觉得非常荒谬的想法。

    「所以……」两位同伴等待着答案。

    红叶的神情不太高兴,她原本还满期待这项工作,不过却不喜欢跟在她身旁的人。

    良久,依旧等不到人。

    「谈妥啦?它们终于肯留在绿海之中。」干圆问道。

    被季冬藏无心打断的骨头已无大碍,不过要完全痊愈,没花上几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的。只要不过分劳动已经稳定的伤势,对日常生活起居毫无影响,可是在长途跋涉的情况下,就让季行云的胸膛感到隐隐作痛。

    「不就是你告诉我的……」

    当榆桔上任守林员后,该处的夜俱人与南郡边境的木商、猎人早达成一种默契。

    「就请你到北方巡查,为了预防错过客人,我待在这继续等待。」

    榆桔在心中叹了口气,原以为与红叶一同出差,是增进两人情感的好方式,无奈红叶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应该……不是……当然不是!」

    季行云高兴地握住红叶的双手,感激地说道:「红叶,你真好,谢谢你。」

    这时白银叫吼了一声,狼嚎才停止,那些带着敌意的目光也才退回黑暗之中。

    看到季行云能为苍眠月服务,就表现出高兴、幸福的模样,红叶不免暗自心痛,于是又道:「所以我说,小云是个傻瓜!」

    「那你怎么不说真知大人!」

    「小心!危险!」榆桔担心的叫着。

    狼群不愿与卸下它们的责任,更不忍与女孩分离。

    最初的几天,苍眠月与季行云都一同行动,后来就只剩下季行云比较好奇想要多走走、多看看。

    武器损坏的榆桔更为慌张,只能盲目的挥动他那半截长矛。

    「这是当然,难道叶子看不出来,你可是比我更懂得解读大地之灵的人。我发现只要她一出现,附近的灵气都会主动聚向她。当然那位季行云也不差,不过比起眠月小姐就像星光对上月光一样。」

    「难道不是!季行云一心一意的爱着你,你不也一样。」红叶简直快气炸了。

    将人送回后,红叶便道:「你们似乎约好晚上才要回来。这么一来就浪费了这些鲜鱼,不如我去帮你把人找回来。反正真知大人就在后面,你在这应该很安全,就专心的准备最棒的鲜鱼餐吧。」

    红叶生气的原因还不只如此,当所有人都被苍眠月迷住时,至少红梓应该要站在她这一边才对,可是红梓没有,她也深深的被苍眠月的风采给迷住。

    「这……该怎么说呢?当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心好像飞到她身上去了,完全被她吸引住。眠月美丽吗?当然,可是我绝不是因为外表才被她吸引。是温柔吗?当我把心献给她的时候,根本不知道眠月是否温柔。

    脚步轻移,「喀」的一声,红叶踏断了枯枝。正当她想要退开时,黑影骤然扑来!

    青木不常喝酒,唯有在高兴非常或相当哀伤的时候,才会浅酌两口。

    「你为什么会知道季行云深爱着我?」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守林员都曾对季行云赶来解说,仿佛苍眠月这位高雅的女孩,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森林的事情。

    红梓带着微笑哼着小曲,带着用树皮编织而成的袋子,熟练地采收果子。

    红叶看到这一幕也为之感动,又觉得自惭形秽。

    发现自己被可怕的黑狼攻击,毫无反击的机会就准备面对利牙,红叶忘了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只知道要保全苍眠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好心。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能让苍眠月这么好的女孩遭遇不测,而且她若有万一,小云会很伤心。

    季行云问道:「为什么?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是森林吗?我以为只有城市才会拒绝狼只。」

    在一路上季行云走得相当辛苦,并非因为体能不好的缘故,主要是肋骨的伤势。

    于是就变成红叶与榆桔共同执行这项工作。

    「很高兴能再见到你,小云。」红叶高兴的表情很直接的表现在脸上。

    「你还不快跑,别过来了!」

    榆桔很幸运,守林的工作只有偶尔在暗中领导迷路的人离开森林,为森林服务,保持森林的昌盛,而没有历经与城市人对抗的那一段时光。

    榆桔高兴的以为终于提出一个让红叶开心的意见,哪知女孩接下来所说的话,又让他的心情跌到谷底。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长老的稳重与美丽,是历经时间与责任的历练,可是眠月小姐却是一种浑然天成的高雅。希望他们能够久住在此,也许我就能够沾染到她的风采,得到她一两分的美丽那就太好了。」

    红叶觉得再度相逢的喜悦,都被季行云的态度给破坏。他不再是以往的他,那位喜好自然,有着一份难以言喻魔力的季行云。

    她跑着,「砰」的一不小心撞上了突然走出林道的身影。

    季行云没说什么,只答复一个苦笑。

    「啊!」

    「我哪知道!」

    「没问题,没问题!」

    红叶起个大早,就到森林中的小木屋,这间房子给三个人住略显太小,所以干圆就在小木屋后面另外搭了一栋房子。

    「没事的,别紧张。」苍眠月淡淡着,语气平和,语音有如天籁。

    「你真的不知道吗?」

    干圆与从木之部族回来的守林员之长银杏交谈,商讨安顿他们的事情。

    「别乱说话!你这是在破坏眠月小姐的声誉。」

    「我只是要带你去调养身体,不是要去破坏一处森林原有的生态环境。多一头狼还无所谓,可是上百头掌握强大力量的影狼,将会成为当地动物圈的王者,它们生存的所需,会消耗该地原有的弱小生物的生存资源。

    红叶帮苍眠月下了结论,肯定的说:「这就对了,你也喜欢他。」

    况且有机会强迫自己多劳动,也是加速身体复原的好方法,一旦肌肉长出来,体力与耐力培养出来,再运用真气时,就能发挥倍增的效果。

    红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扑进干圆怀里,将结束初恋的悲痛的眼泪全部流出。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拒绝这么多狼只。就算不是有人的地方,突然进驻了上百头狼,也会对当地其他的生物造成困扰。

    至于干圆那就更不用说了,有「真知大人」这个身分的守护,就算她做了什么坏事,恐怕也没有一位夜俱人会指责她,甚至会认为她那么做是有深意的。

    季行云说完这些话,搔着自己的脑袋瓜,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又说道:「你不会觉得我像个傻瓜吧?」

    看到红叶的表情好像巴不得榆桔快点离开,于是男子只有神色黯淡的向北走去。

    突然,她整个人蹲下去没入水中。

    「那我该怎么办呢?」

    苍眠月还在那沉思,与红叶的对话,好似一股极大的冲击,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酒气蔓延,红叶问道:「阿哥在高兴些什么?」

    这时见到女孩像被遗弃的小猫那样仿徨无助,红叶忍不住的说道:「重要的是你怎么想啦!」

    一开始榆桔不欢迎这三位……这四位客人(当他看到白银的时候,立即将人数增加一位),不过在接待这三位客人之后,他态度渐渐改变。

    「真羡慕季行云,眠月小姐与他果真像是双生树一样。」青木的语气中充满羡慕与祝福。

    这位女子便是红叶,夜俱人.森林眷属中的守林员,跟在她身后的当然也是一位守林员。不过这位名为榆桔的青年并非她的搭档。

    红叶没有敲门,就直接由损坏的窗户跳进屋内,这并不是红叶不懂礼貌,而是他们的房子并没有区别门窗,她还甚至还觉得一个安居之所,为什么会做得如此麻烦而不方便进出。

    红叶原本玩得很开心,可是听到季行云的话之后,脸马上沉了下去。

    季行云看到黑暗中的眼睛左右晃动,好像不同意女孩的建议。

    红叶真不知道这个女孩有什么好的,除了长得漂亮一点,还带着一头健美壮硕的银狼外,根本就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个时候红叶已经待在里面,躺在藤编的吊床上面。

    这时攻击红叶的黑狼野性全失,倒像是一头忠心的家犬。

    红梓讶道:「你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被派来采果子而不高兴吗?这样未免太小气了。眠月小姐身上还有一股沛然的力量,她绝对不是那种虚弱无力的人。」

    干圆为营火添加木材后继续说道:「再说不考虑到这么深远的状况,守林的夜俱人也不会容许大量的影狼进驻他们巡守的森林。」

    红叶念道:「真是没操守的红梓。你以前不是最崇拜绣楸长老的吗?怎么一下子又找到一个人取代她的地位。」

    「这样可以吗?我也不忍心看它们难过。」

    「对啊!有人特别为你用心准备午餐耶!」

    举起手掌远瞻的红叶继续探视,没有看到任何人接近后,才不太情愿的说:「不知道,不过阿姊说人出现后我就会知道,那一定是我认识的人……」接着红叶转过头不悦的说:「叶子是你在叫的吗?不论是就守林员的资历,还是年纪来算,你都要称呼我一声红叶阿姊才对。」

    两人在树梢上又等了一会儿,在绿海的地平面上,依旧没有出现任何人影。

    「有多喜欢啊?」

    依干圆的盘算是希望苍眠月能够时常陪伴在他的左右,不过季行云不是那种会过分依赖别人的男子,苍眠月也不是那种会希望与人腻在一起的女孩,所以就变成守林员来相陪。

    同一地域的守林员不适合同时离开,所以当有其他事情需要执行时,总是由两个责任区各抽调一位守林员来执行。

    红叶认为这个女孩连话都说不好,别人与她攀谈,她只会用浅浅的微笑代替回答,红叶觉得苍眠月实在过于做作。

    他们脚几乎不着地,众多的林木仿佛会自动让路似的,让两人能够毫无障碍的快速驰跃。根深蒂固的林木当然不可能真的会让路,只不过因为两人动作毫无窒碍,所以会让人有这种错觉。

    「很好,北面正好是我与阿哥守护的地区。对了,我们去抓鱼好吗?」

    进到小木屋内,东张西望的红叶,没有看到苍眠月与白银,于是便问道:「小云,眠月小姐呢?」

    红叶熟练的处理鱼肉,然后说道:「我们马上烤两只来吃。再带几尾回去给真知大人享用,剩下的就做成鱼干。」

    而他们节制的砍伐森林,与夜俱人扩建森林的速度正好维持平衡。

    「小丫头,你没事吧?」

    红叶自动自发的请求接下这项工作,她原本希望与代替淡橙的红梓一同走一趟,就当两位女孩的郊游。很可惜身为守林员之长的银杏,却经常要回到森林部族,她的搭档也就无法如愿离开巡守的地区。

    「我喜欢他吗?原来我是喜欢他的?就像母亲喜爱父亲那样吗?」

    过了几秒她还没浮起,水流甚急,季行云不免担心起来,马上往河边跑去。

    要在广阔的森林中找人实属不易,不过对长期生活在这里的夜俱人而言却不困难。

    这时红叶的性情渐渐烦躁了起来,如果现在待在身边的是红梓,两位女孩就可以天南地北的谈天说笑,只可惜在她身旁的,却是所有守林员之中,最让她厌烦的一位。

    「还用问!这不是很明白了嘛!」

    红叶在这时候觉得方才那一瞬间,为苍眠月受到天地之灵的爱护而感动,是一件很愚蠢的错误,像她这么无情的人,哪有资格接受季行云的喜爱,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不然她怎会受到天地之灵气的庇佑。

    「哦呜……」突然狼嚎四起,一声接着一声,哀戚的悲鸣令人动容。

    女孩认真的回想,好一会她才说道:「很空虚,很无力,做什么事都变得乏然无味。」

    由于这里已经是森林的边缘,也非她巡守的地区,因此要与此地的大地之灵同调共鸣是较为困难。

    原本连红梓都要一起过去,幸好银杏阻止她,派给她别的工作,请她到林中采集果实,好招待客人。于是这项工作就落到红梓及红叶身上。

    红叶暗自叹息转身离开,季行云进到屋中准备大显身手。

    「哎呀,叶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真知大人还需要大地之灵来衬托吗?你有看到眠月小姐的手吗?光滑细致,与我们这种粗手粗脚的人完全不一样。我觉得就连最年轻的长老绣楸也比不上她的高雅。」

    她专心的工作,森林中的灵气包围在她周围,好像是小心翼翼在呵护着她,就连树木也悄悄地挪动枝叶,为她遮阳挡光。

    对于白银依然敬畏,不过「畏」的成分多了一点。

    季行云回到森林中捡拾枯木,当他回来时,又看到红叶由河中走出来,双手还抓着一尾鱼。

    榆桔紧张又害怕的跑向前,银狼却已经走到红叶身前,张开那长满利牙的嘴巴。

    「我真是一个傻瓜!」红叶在找人的同时骂着自己,「世上哪有人像我这么傻,还替情敌服务……情敌?说得好听,人家跟本没把我当一回事……可是我也没必要如此成全他人。可是……唉……可恶,笨小云,讨厌的眠月小姐!」

    这时红叶从树上落下,落于人狼之间。

    「眠月小姐真的好迷人,真想成为像她那样的人。」红梓以崇拜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要离开绿海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插曲。

    而那位坐到白银身上的女子,他更是敬佩得五体投地,只差没把她当女神看待。

    「你又知道了!」红叶不服气地说着。

    红叶不喜欢这样,也不喜欢这样的季行云。

    等到红叶离开了好几步,她才喊道:「等等,我……」

    「高兴?」

    在这森林的边境,红叶如果没有身上这件真物.叶衣的协助,也无法与众多的林木同调,向它们询问有无客人的来访。

    「是的!」红叶像个小孩子般灿烂地笑道:「真知大人说你需要多吃一点动物性食物,我们去抓鱼,中午在外面烤鱼来吃,还可以带回来给真知大人当晚餐。」

    现在她还在建设她的新屋,不过每天该用餐的时候,她还是会准时出现,或者该说是苍眠月准时去请她过来用餐。

    比起银狼,榆桔显得相当笨拙。

    苍眠月放下手边的工作,仿佛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这时候应该觉得高兴?难怪每次我下厨,小云在餐桌上总是露出愉悦的笑容。」

    榆桔不喜欢这种状况,他喜爱友好与欢乐,最后终于忍不住的说:「也许客人会从北方过来,我们过去巡视一下如何?」

    很快的树木就告知红叶苍眠月的位置,没一会红叶就来到苍眠月所在之处。

    红叶迅速地抹去眼泪,故作坚强的问道:「谢我什么?」

    榆桔多次想要开启话题打散沉闷,却只换来红叶不友善的回应,于是他只有放弃。

    过了好一会,女孩与众多影狼的交涉声终于结束。

    他的光彩,好像被这位女孩给吸走,也像是只为她绽放光彩。

    这些守林员阿哥们的眼球都盯在女客人身上,就连平常寡言青木阿哥也不时偷瞄那位女孩,然后害羞的低头,更气人的是连季行云都被这位女子给掳获。

    几位守林员轮流带他们熟悉环境,同时告知待在森林中的一些规矩。

    在真物的帮助之下,红叶总算与这附近的树木渐渐同调,感受到广大林木所感受到的一切事物。

    「也许吧……」季行云笑着说。

    「我想是不会错的。没看见他对眠月小姐深情的模样,还有眠月小姐对他温柔体贴的关心。」

    会有百果酒,完全是因为不小心多采了一些果实,或是因为经验不足的人采到未熟或过熟的果物之下,出现不适合食用或吃不完的东西时,才以自然发酵的方式酿成综合的水果酒。在这种情况之下,酒量自然稀少。偶尔喝上一、两杯,也算是莫大的享受。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过红叶还是追问道:「那是不喜欢吗?」

    要在森林中活下去的技能,季行云也是从小就开始被训练,所以待在森林中,季行云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好不自在。只是在他的身体状况还不稳定的时候,干圆希望当他能够待在某个人的视线之中。

    红叶却道:「她有什么好的,我就看不出来。」

    几位阿哥都被她骗了,这个人哪里是端庄的女孩?分明就是肚子里没有东西,什么都不懂,所以没办法应话。不懂也就算了,还用高深莫测的微笑在欺骗人、蛊惑人心,实在可恶。

    这时苍眠月正倚在白银身上,身旁放着两个小篮子,另一旁则堆了不少已经截成条状的柔藤。此时苍眠月正在编制一个野餐用的篮子。

    「没……没有。在这森林中,我什么猛兽没见过,不过只是一头狼,没什么好怕!」

    「我与他不是只是朋友吗?」

    「说的也是……」苍眠月又露出苦恼的神情。

    干圆笑道:「没关系,我还要谢谢你呢!」

    「她一大早就出去了,好像去找适当的藤木,打算要编制篮子。」

    「叶子,你知道我们要接的是什么人吗?」

    男人身披着一件兽皮背心,还有简略的兽皮短裤。手腕上戴着一条隐隐含光的草编护环,脚上则是光溜溜。他的年纪看来二十上下,身体强健有如猎豹一般紧跟在女子身后。

    「谢谢你,白银。」季行云松了口气对白银道谢,不过后者毫不领情,反而撇过头仿佛在说,我也跟那些影狼抱持相同的看法,只是为了不让女孩为难才勉强开口。

    看到红叶自然的作为,季行云笑了笑,也学起她用双手捕鱼。

    「我怎么想?」女孩变得更困惑了。

    银杏在与干圆商讨了一阵子之后,就下达了指示,决定将他们暂时安置在多年前有位隐士在森林中,所搭建的一栋破旧的木屋中。

    这些人虽然是夜俱人的守林员,不过也几乎都是男性,很少有男性能够抵抗美女的魅力。苍眠月正好有种令夜俱人着迷的魅力,不只是因为她的外表,更是因为她的气质。

    虽然季行云一行人没带多少行李,不过青木、薪柞两人坚持要为真知大人,还有美丽的小姐服务。香檀与红杉则跟过去,要帮他们整理房屋,榆桔找不到理由,却也像被勾了魂的人,默默的跟了上去。

    干圆看着这一切,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她拍拍季行云的肩膀,挖苦道:「原来你还有这么多情敌,真是辛苦。」

    主要是为了季行云,因为目前季行云的体力还像一位十岁左右的孩子,自然无法快速前进。他是可以动用真气,让身体的肌肉配合真气来运作,以真气来驱动身体,而不是用身体自有的力量。

    「啊!也对,我怎么没想到,谢谢你。」

    「可恶!是哪个家伙不长眼睛!」

    不但是森林之灵如此爱护女孩,就连林中的小动物们,也喜欢亲近这个清新的女孩。七彩的鸟儿在她周围欢舞鸣唱,巨大的银狼趴在她身边打盹,小飞鼠也到她附近的草地上嬉戏。平常在森林中,常见的弱肉强食,在这时完全消失。

    这个地方因为大地之灵已经经过夜俱人的调和,让待在里头的人感到特别友善,再加上季行云小时候就是生活在高山的森林中,所以这个地方便成为季行云调养身体的最佳场所。

    「算了,我看这些家伙恐怕认为自己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就只好这样了。我想一片广大的森林,还不至于养不起几头狼才对。」

    「嗯,也好。眠月她不太吃肉,每次都只是为了白银而勉强自己料理肉类的食品。晚上就让我帮她调理一道美味的鲜鱼料理。」

    苍眠月不在乎,季行云当然也不会在意,同行的第三人可就有意见了。

    原本打算出去玩一整天,结果在红叶明白季行云对苍眠月这份坚定的心意之后,两人就带着捕来的鱼返回小木屋。

    她骂自己真是的蠢蛋,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从中破坏这两位谈白痴恋爱的迟钝家伙。

    「会……想到晚上又能跟他一起用餐,就觉得有活力。」

    「在没有其他力量可以与它们对抗的情况之下,不是原有的猎食者被迫迁移,就是被猎食者会快速消耗,然后还是会引起一场严格的生存竞争,导至原有的动物不是被迫迁徙,就是惨遭淘汰。」

    过没多久,森林中出现另外三位外人。

    一路上红叶虽用微笑以对,季行云的话却有如刀割一般伤她的心。

    红叶露出了灿烂的微笑,问道:「今天你有打算要上哪去活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