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恶魔交易之五

月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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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狩一下子就明白了佛雷的用意,原来它打的主意,是要星狩为它开路。

    “我为什么要让佛雷得逞!”就在即将落地的瞬间,星狩的心中,又浮现出了另一种想法。“混帐!”星狩嘶吼一声,在空中侧扭身躯,让自己的侧背先行着地。

    “奇怪……这个房间已经够大了,还能藏有密室吗?”

    圣锤挥空。

    侧肩撞击地面后,发出了一阵剧痛,他忍痛抱着艾凡娜向旁边滚去。

    石块还不停地掉下来,地面上也布满了碎石,在撞到柱子停止滚动后,星狩的衣物被磨破了多处,身上也有多处受伤。

    牠道:“本来我是该好好招待罕见的客人,可是你们这些客人,不遵守该有的规矩私自闯入,所以是该给点微薄的惩罚,要不然,人家会以为我是个随便的恶魔。”

    幸运的是,蕈菌林里的蝠魔数量并不多,也没发生不期而遇的情况,因此他们的行动,并未引起蝠魔的注意。

    此时的艾凡娜心中一片混乱,两颗眼珠子快速地左右飘动,见到身着铠甲的思沃德正以全速赶来,心情也跟着定下了几分。

    虽然名为驱除邪恶,其实驱除的并不限于邪恶的生物,毕竟,所谓的邪恶,是一种主观认定的观念。

    “哎呀,所以我才不喜欢法皇的人,一点幽默感都没有!不过,我也不应该辜负客人的期望。”

    “我的客人,出来呀,我还没好好招待你们呢!”佛雷充满玩乐意味的声音再次响起。

    正往下掉的两人无从闪避,然而星狩却拉了艾凡娜一把,将人抱住,两人的位置各移了一点,闪电才由艾凡娜身旁溜过,打中了崩落的石材地板。

    说完话,佛雷站了起来,整个身体就浮在石椅上,脚又缩了回来,就像是坐着似的,但它身上没有倚靠任何东西,只有那对肉翅缓慢地拍着。

    “这是贝特魔族的特性。”

    “天罚圣焰!”就在同一时间,艾凡娜完成了祷文,降下神迹。

    星狩闻言,气得在心中大骂:“少瞧不起人了。”

    “光之钥、影之钥,为我开启大门……”随着咒语与符文的画出,由影子构成的门扉渐渐地成形。

    神迹排斥的,是所有来自下层界的力量,以及滞留在人间的灵魂,至于下层界的生物是否是邪恶或不好的,就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妳……”星狩伸手拉人,艾凡娜却没反应,手被拉着,整个人垂到了地下。

    他可以用怀中的艾凡娜当垫底,也可以在即将落地的时候将人往下抛出,好减缓自己下坠的力道,不过这么一来,艾凡娜恐怕会承受加倍的伤害。

    “别冲动啊!”古柯说了一句,可是圣骑士秉持着大无畏的精神向前进攻,古柯也只好抡着长棍跟了过去。

    “魔力,寄于我手,寄于我意,化为利刃……”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星狩骂了一句,便念起咒语。

    星狩紧张地靠着柱子,连呼吸都屏住了。

    食人魔并不喜欢待在这种怪异的地方,一只只都显得无精打采的,不过,要是有人类想硬闯入塔,这些食人魔还是很乐意捉起入侵者,作为午餐的主菜。

    只要进入被封魔阵保护的房间,就有机会找到遣回佛雷的方法。

    它看着星狩等人的目光,不像是在打量敌人,倒像是正在盘算着要跟这些玩具进行什么游戏好的样子。

    它在空中盘着脚,一手撑着脸颊,像是在考虑要怎么对付艾凡娜,态度嚣张、自大到了极点。

    佛雷伸出手指,血红色的指头上,长着紫黑色的指甲,显得诡异极了,只听见它吐出深渊语的一个辞,紫色的光线便由指尖射出。

    还好目标是在顶楼,只要一直往上爬,就可以抵达目的地。

    因为,在塔外看到的塔,是形状正常的一座塔,并非建成倒锥形那种上宽下窄的奇怪形状。

    红色的魔法飞弹由后方打出,射向了佛雷,然而魔弹却穿过了这只贝特魔,恶魔的影子也跟着消失了。

    就算寻常的火焰无法对佛雷产生效用,可是艾凡娜唤来的不是寻常的火焰,那是带有火之法皇神力的圣焰,佛雷是否真的受到影响,只要再给予强力的打击,就可以知道。

    可是,这种程度的冰锥,在佛雷眼中却如同牙签一般,它只是抬脚上踢,冰锥随即就被敲碎了。

    “那我们呢?”

    “这种程度的火焰,根本就毫无用处,你们还是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脚底下吧。”佛雷嚣张地说着。

    碎冰散落在佛雷身上,便马上冒出了大量的水气,就好像撞上了烧红的铁块一样。

    佛雷微微笑道:“等不及了吗?没办法,那么宴会就开始吧!”

    虽然用力地挣扎,可是艾凡娜还是被星狩给压倒了。

    “浮载万物的魔力……”

    长三米,一人合抱那么粗的冰锥,像是攻城的巨弩般射向了恶魔。但佛雷没有躲避的打算,也没有施法抵御。

    那张脸的轮廓很深,眼眶像是凹陷的深湖,里头则注满了血红色的液体,一对肉翅卷到腹部,像是穿着皮制的背心。

    非常明显,这是魔法力量的作用。

    佛雷很明显得是想要先杀死艾凡娜,那么就把她丢给恶魔,好争取逃亡的机会吧!

    星狩走出来,在分隔这层楼的墙壁上看到一道门,门是由古木所造,两片门板已经被打破,然而双眼却看不透门所分隔的两个房间。

    星狩不经心地应道:“贝特魔族不似鲁勒魔族,它们不具备服从或忠诚的观念,即使是同族的恶魔也经常会互相厮杀。贝特魔族的私领域里不容许任何人随意出入,未经邀请就踏入贝特魔的私领域,就等于是宣战的行为。”

    反正这个女人跟自己又没什么关系,原本就只是想利用她来对付佛雷……就算牺牲了也无所谓……

    虽然魔力的作用在异界依然能产生作用,不过组成封魔阵的魔法力量,却不存在于异界,因此由异界通行,并不会干扰到封魔阵的运行。

    “有什么能耐,就尽管使出来吧,别在那儿装模作样的!”艾凡娜骂道。

    “啊!浮载万物的魔力……”

    听到拍打翅膀的声音远去之后,星狩才探出头来,用心地观察这个房间。

    神焰由天而降,气势宏大的神圣火焰,由窗户闯入,直击恶魔。

    艾凡娜左右观视,厌恶地说:“佛雷好像不在……恶魔的品味真叫人不敢恭维,星狩那个老魔法师会不会是在骗人,这里不像有封魔阵。”

    星狩想了想,又看了地上的石头碎片,便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这时,她才听到星狩以苦涩的音调说道:“该死!佛雷竟然能这么轻松地使出解离术。”

    魔法能量性质的伤害,对佛雷效力不大,因此星狩选择了钢刃矢这个法术。

    “放心吧,这种高度摔不死人的,圣骑士不是以耐打、耐操闻名于世吗?”

    “什么?”

    星狩正要以飘浮术支援思沃德他们,念咒的声音却倏地中止,原来是佛雷在瞬间完成静默术,阻碍了星狩的施法。

    进到塔里,发现里头已经完全被置换成深渊魔域的景象。

    在寻找被隐藏起来的房间时,艾凡娜走到星狩附近问道:“奇怪,佛雷不是很高阶的恶魔吗?为什么在它的地盘里,却不见半只服侍它的恶魔呢?”

    两个人随着崩坏的地板往下掉。

    可是,静下心来后,又觉得恶魔的自大,至少让他还有一丝丝反击的机会,也许佛雷就是想要充分地玩弄闯入者,慢慢地将人逼到极限,最后再将绝望的人凌迟至死。

    他呢喃道:“这里应该很安全,我得恢复一下精神才行……”

    “你还楞着,还不快降下神迹!”星狩的吼叫提醒了艾凡娜。

    星狩等人不停地绕着塔边的阶梯往上爬,前一夜老魔法师对这座塔的介绍,已经完全派不上用场了,因为,在佛雷的改造下,巫师之塔早已面目全非了。

    “嗯……”艾凡娜再起念起了祷文。

    它并不高大,比起艾凡娜原本的想象,它算是很矮小的存在——平常高大成年人的尺寸,接近两米高的身躯,赤红色为主、带有黑色,散发着金属光泽的外表。

    聚集在巫师之塔的魔物们虽然危险,可是在星狩眼中并非无法应付,有艾凡娜、思沃德的掩护,他甚至可以有充裕的时间将魔物们轻松解决,可是一旦引发战斗,必然会惊动现任的塔主——贝特魔族中的王者佛雷,它才是星狩一行顾忌的对象。

    “哈哈哈,是这样吗?”佛雷双翅伸展、拍动,瞬间狂风大作,天罚圣焰顿时熄灭。

    星狩一行人在进到蕈菌森林之前,就先施用了集体隐身术,因为他们的目的,是巫师之塔的顶楼,在找到必要之物以前,得避免无谓的战斗。

    恶魔双翅展开,双足轻跃,由椅背落下,动作优雅地坐到了椅子上。

    魔域的植物和褐色的物质,披覆在地板、墙壁上。如鱼眼、贝壳般凸凹不平的颗粒与怪异的纹路充斥其中,空气中带有硫磺的味道,让人觉得恶心。

    “以火焰之名,不洁的异形者退下!”

    星狩道:“应该是被佛雷隐藏起来了,我想高傲的佛雷,一定不容许在它的领域里,有它不能踏入的地区,我们四下寻找看看,应该能找到置有封魔阵的房间。”

    四人便分开,在诡异的房间里搜寻着。

    艾凡娜无法抛弃跟随她前来耶佛大陆的伙伴,眼见思沃德随着地板的崩裂而坠落,原本攻击佛雷的祷文也中断了,她只得往圣骑士那边跑去,却又被魔法力墙给挡住。

    门已经被打破了,星狩可以直接穿过,可是这么做,势必会干扰到魔法阵的作用,这个魔法阵虽然只会阻止恶魔通行,可是,当有其他带有魔力的生物闯过时,势必会破坏魔法阵的结构。

    众人提心吊胆地安然抵达顶楼,在最高的一层楼,依然不见佛雷的影子。

    老魔师默塔年轻时与同伴使用的巫师之塔,在恶魔占据的四十年间,已经被佛雷改造得面目全非。

    “算了,反正法皇的人很难成为好玩具……那就直接消灭好了。”

    “快掩护他们!”星狩急忙提醒。

    “不答话,我就当你们答应了喔。”

    然而佛雷却在火焰中狂笑道:“你们还真有闲情逸致,难道不知道该赶快躲避即将面临的危险吗?”

    “哎呀,早知道,就瞄过去一点,想不到这样还能闪过……算了,反正一个小小的牧师也成不了大器。魔法师,我等着你代我取得霍金斯水晶。”佛雷露出了得意地笑容。

    “快退!”星狩拉着艾凡娜,就要往楼梯那儿跑。

    “真是的,我何必救她……”星狩心中忍不住抱怨,却又像是在为自己找理由地向着艾凡娜说:“对了,是为了对付佛雷,现在我救了你,等到再次对上佛雷时,你可要好好加油,别再用些没什么威力的神迹了……”

    “这样就可以了。”星狩吃力地拖着艾凡娜通过了封魔阵。

    蕈菌林偶尔有蝠魔飞翔,也有坏蛆魔在林中徘徊,所幸并无魅魔或崇尚暴力的锁勒魔。

    贝特魔族与火之法皇可以说是誓不两立、水火不容,如果把她留下来,佛雷一定会花时间来虐待她,如此一来,自己就有时间可以逃亡了。

    房间远比上层楼还小,以建筑的结构来说,这是有问题的。

    “不要!这家伙不可饶恕!”艾凡娜固执地说。

    佛雷的态度显得悠然自得,毫无任何不适的状况,驱除邪恶的神迹宛若不存在。

    星狩念起侦测魔法的咒文,潜藏于此的魔法阵即刻浮现。

    星狩的算盘打得很正确,佛雷只在身上了施用防护元素的魔法,巨大的冰锥确实来不及施法阻挡。

    然后就到了巫师之塔的门口。

    “……打开影之门!”

    “呼……呼……可恶,这一摔,可比想象中的要严重多了。艾凡娜,你可要发挥火之法皇的权杖该有的力量,不然我可就亏大了。”

    “笨蛋!别用这种软弱的神迹!”星狩大声地斥责道。

    “你这个恶魔!”艾凡娜怒极地瞪着佛雷,马上将怒气化为战斗意志。

    摔下来的房间,是整片圆形的大房间,也就是说,那里并非原本的塔顶,而这里才是老魔法师邦吉思所叙述的塔顶,那么还有机会。

    “当然是一样的。”

    虽然不念咒语,星狩还是可以完成飘浮术,只是少了咒辞的共鸣,施起法术,便会更耗时间与精神。于是星狩放弃了飘浮术,省下时间,将精神花在如何对付佛雷上。

    可是,由半圆形的房间来看,这个房间虽然只有这层楼的一半,但是形成半圆形房间的直径,却比摔下来的地方还要短上许多,而且,算一算古柯与思沃德掉下来的地方,应该是在塔外。

    短短的几秒钟内,星狩的心中闪过许多想法。

    就算是这样,也要跟它搏一搏!

    由巫师之塔外围的蕈菌森林来看,佛雷并没打算在此地久留,因为它并未对巫师之塔的周围进行大规模的改造,否则在里头活动的恶魔,就不会只有贝特魔族中的下级恶魔。

    反正是要把人留下来当饵食,那么,完好的一个人,跟摔成重伤的人,都没多大的差别,反正落到了佛雷手中,不都是要被它给玩弄到死?

    可是,这次面对的是佛雷,艾凡娜不敢奢求佛雷会被驱逐,但至少会让它的力量降低些许。

    此刻佛雷的身影再次消失,当然,它不是因为驱除邪恶的神迹才跑走,而是使用隐身类的法术藏起来了。

    佛雷的样子,看起来不似锁勒魔或坏蛆魔那样可怕,它的样子比较接近魅魔、迷诱魔那一派││虽然长有贝特魔族的特征,可是,却带有力量的美感,全身的肌肉相当结实,却不会过分粗壮,脸型介于蝙蝠与人之间,耳朵尖而长,一对角正好长在耳朵两侧,沿着头型形成了新月般的形状。

    “咦?”艾凡娜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进去的话,魔法阵肯定会被破坏,有破绽的封魔阵等于没有保护,可是不进去,在这待着,等佛雷一来,它可以在不杀死星狩的程度下将他打昏,再拿他的身躯当桥好进入里头。

    立体的魔法阵形成帷幕,保护着另一个房间,其中包含着封魔阵的立体方阵。

    “我还以为你会回答得更有自信……”艾凡娜却不满地说:“只不过就是……咦?你!”

    “雷电!寒冰!”星狩随即攻击,连续释放出法术连锁准备好的魔法。

    星狩看着艾凡娜,怨道:“这丫头看起来还满瘦的,想不到还很有分量!”

    佛雷有翅膀,星狩他们可没有,要是地板裂开,可就要掉下去了。

    佛雷虽然强上许多,可是,确实地削减敌人的力量,不就是最正确的战斗方式吗?

    星狩忽然扑向了艾凡娜,用力地将人抱住。

    不可能会无效!它一定是在虚张声势,星狩这么认定。

    圣焰在它身上烧着,恶魔却在焰火中笑着。

    星狩不担心会被坏蛆魔发现,因为这种恶魔并不具备看透隐形法术的能力,虽然坏蛆魔的嗅觉还不错,可是来到人间界的它们,会因为空气品质的不同而产生过敏,导致嗅觉瘫痪,所以不必担心。

    艾凡娜靠到星狩身上,露出了不满的神情,转头一看,却发现被紫光射中的桌子顿时消失无踪。

    这是一个最简单的神迹,也是专门用来对付恶魔、死灵类生物,名为驱除邪恶的神迹。

    轰的一声,散乱的电流还有被击破的石板,打在了两人的身上,运气不好的艾凡娜被石头砸中头部,晕了过去。

    不过,艾凡娜降下的神迹,却能确实地剥夺恶魔的力量,要是蝠魔硬要靠近,恐怕会被抽去全身的力量,变成像虫子般在地上爬吧。

    星狩等人在隐身术的掩护之下,由食人魔身旁走过,又安全地过了一关。

    艾凡娜的能力很强,神迹的力量会随着使用者的能力,而有着明显不同的效果,如果是寻常的牧师降下这个神迹,恐怕只能让蝠魔这种最低阶恶魔感到些许的不快。

    “当然……”

    “要玩躲猫猫吗?这也无妨,我就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再来找人如何?”

    不料电流却绕过了佛雷,就像溪流中的大石阻开水流那样,无形的魔法力量挡下了星狩的闪电术,然而连在电流之后的,却是巨大的冰锥。

    星狩扶着艾凡娜,吃力地移动着。

    星狩开启了暗影门,然后拖着艾凡娜进入与人间界重迭的异界。

    很不幸,星狩就是带着强大魔力的魔法师,而艾凡娜身上火之法皇的祝福,对魔法阵的破坏恐怕更大。

    “罗特小姐!”思沃德一边关心的吶喊,一边快速地跑来,古柯也由旁边回来,但是他们四人却无法会合,因为一道魔法力墙将他们隔开了。

    星狩喃喃说了一句后,又道:“贝特魔族的领域观念特别重,除了私领域外还有外领域。一旦有较强的人物进入外领域,贝特魔也会前去察探,察探的目的,是要探知入侵者的能力,若是发现其能力不及于己,不是将之降服成为奴仆就,就是直接杀死……

    进到里头后,星狩喘嘘嘘地坐倒,而艾凡娜也被他随便放倒在地上。

    这回它出现在房间底部的石椅上,佛雷蹲在椅背上,双脚的爪子刺入了石椅中,双手放在膝盖上,头则正好顶在双膝之间。

    星狩却又直接拉起她的后衣襟,粗鲁地将人往后拖。

    星狩将攻击分为两种不同的形态,闪电术是以雷电的能量进行攻击,而冰锥术则是豪强的物理力量,如果佛雷准备好了抵御能量伤害的魔法,那么就不可能同时施用抵抗物理力量的法术。

    “这样就想走,这可不行喔。”佛雷拍动翅膀,飞向了楼梯口的方向,紫色的尖指甲在空中画出符文,魔弹随即射出。

    已经出现裂缝的地板,在受到冲击后,结构终于崩毁,让星狩来不及完成法术。

    可是……

    塔里头不再见到蝠魔或是其他的魔物,空空荡荡的有如荒废之城。

    只见恶魔弹指,地板随即崩裂。

    佛雷!这个名字在艾凡娜心中响起,化为了恐惧的波动。

    “喂!你!”艾凡娜抗议着,同时用手猛敲他的胸背。

    星狩闻言不由得分神,转动眼珠,四下观望。

    星狩放弃救援,但艾凡娜则不然。

    “你这个色狼!”艾凡娜正要用圣锤抵抗时,星狩却已爬了起来,他的神色极为紧张,全无平常那种冷静、无情的模样。

    第三者的回答,让星狩的脸孔在瞬间凝结了。

    他的时间不多,佛雷扬言只给他三分钟,他必须在三分钟内进入封魔阵。

    “危险!”

    艾凡娜疑道:“那它怎么不把三个村子给毁了?村庄里不是有魔法师与很多优秀的战士?”

    艾凡娜快速地念出祷文,神圣的波动以她为中心了散发开来。

    原本的大门已经被破坏,所以不用担心开门的问题,只是在塔的四周都有食人魔驻足,这些食人魔八成是被佛雷捉来当看门狗的。

    “由于这只佛雷没打算在这里发展,所以才会将接近的魔物全都杀掉,而这种保护自己领域的行为,就被下荒三村的人当成了保护村子的行为……”

    而在塔的周围,也长出了不少蕈菌,大的足足有一般人的三倍高,虽然养分的不同,让这些灰质蕈菌不再散播致命的毒气,不过众多的蕈菌聚集成林,依然是一幅诡异的景象。

    寻常的火焰对佛雷这种恶魔并无效用,不过火之法皇的神焰专烧恶魔、亡灵这等违反世界秩序的存在体,虽然高热的火焰对佛雷没用,但是神圣的力量,却能有效地打击恶魔。

    艾凡娜来不及反应,还好星狩迅速地拉她一把,才让紫光由她身旁闪过。

    “真是不耐打啊……”星狩沉重地叹了口气,只用一手将人扶起,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然而他没有时间休息,佛雷只要往下飞,就可以追过来了。

    “你到底……呃!”原本愤怒的颜容在看到前方的人物后,顿时变为惊愕。

    “唔……”星狩只发出了低沉的声音,随即用另一只手按住肩膀,硬将脱臼的手臂接上。

    “呵、呵、呵……欢迎啊,好久没有客人来访,你们是来娱乐我的吗?”佛雷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里才是原本的巫师之塔。之前经过怪形异状的地方,都是佛雷建造出来的,简单的说就是塔外有塔,疯狂的贝特魔造了座更大的塔,将原本的巫师之塔包住。

    “可恶!”星狩马上后悔救人,可是人已经救了,后悔也没用,于是快速地探她鼻息——呼吸正常,然后星狩看到艾凡娜靠近太阳穴那里,肿起了一个大包。

    星狩这才发现地板持续在崩裂中,他把注意全部放到了佛雷的身上,没看到裂隙已经扩张到脚底下。

    只见闪电的激流化为一片霞光,流向了恶魔。

    这次,恶魔的样子清晰地呈现出来,隐形的魔法已经消除了。

    “笨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我不喜欢法皇的牧师。”佛雷再次施法,闪雷束由指尖窜出。

    它的下半身是隐形的,不,应该说是不小了心露出了上半身,让艾凡娜瞧见了。

    “你别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恶魔,法皇的神力会将你烧尽的!”

    做这个动作的同时,怀中的艾凡娜却向旁倾倒。

    不停喘气的星狩靠着桌子,调整呼吸,放松精神,眼睛慢慢地闭上。

    “糟了!”

    如果贸然通行,很可能会让封魔阵出现破绽,而无法阻挡恶魔。

    “不!”艾凡娜敲打着力墙,大声嘶吼着,却只能看着经常待在身旁保护她的圣骑士坠落,消失不见。

    星狩不屑地说:“他们那如同蝼蚁般的存在,佛雷会放在眼里吗?”

    星狩抱着艾凡娜往下掉,眼见下层的地面越来越近,根本来不及施展魔法。

    不过,蝠魔就不同了,它们是具备心灵交流能力的恶魔,就算看不见,也可以感觉到人类的心灵意志。

    走动时,还得要小心别惊动毒刺藤的花朵,这种魔域植物的花朵虽然艳丽,却会发射出致命的毒针,为地上的土壤添加“肥料”。

    “可恶的恶魔,授首来!”思沃德高举着发出神圣红光的阔剑,冲向了佛雷。

    深渊魔域的寄生藤蔓,还有奇奇怪怪的灰质蕈菌,将巫师之塔的外貌变得奇形怪状。那些灰质蕈菌偶尔还会爆开,散发出有毒的、恶臭的孢子。

    “什么嘛!我……”艾凡娜觉得好委屈,上次对付迷诱魔,就是以驱除邪恶的神迹让恶魔的力量大幅减弱,再轻松地将它打回深渊魔域。

    鲜红色配上会反射光线的深黑色,让人觉得佛雷全身上下散发出带有邪气的美感。

    眼见来不及逃跑,星狩念起飘浮术的咒语,同时咬紧牙关,准备承受魔法飞弹的冲击,哪里知道,这数颗魔弹不是以他们两人为目标,而是直接打向了地板。

    这一路上相当顺利,四人的精神依然绷得很紧。

    星狩马上站了起来,左肩吃痛,这才发现肩胛骨已经裂开,肩膀也脱臼了。

    地板被融化了!某种腐蚀性的液体,就撒在了艾凡娜原本站立的地方,而一张邪恶的脸孔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