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御鬼之刃之四

月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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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音、备前,你们快走,这里交给我们了!”

    “这个是……”

    双方手握手,互相推挤,比起力气来了。

    这滚烫的岩浆流,最窄处也有六米宽,就算是雾音这等体术高明的上忍,也不敢试著用跳的越过。就算有星狩的魔法保护,掉到岩浆里头,也没有生还的机会。

    已经见识过星狩施用冰风暴这项法术的厉害,雾牙也不敢大意,随即退开。

    这时贝卡卡也想学穆睿藏起来。赤身鬼那大块头的生命力实在太可怕了,就是被它轻轻地吹息打到,都不是闹著玩的。可惜的是星狩虽然嘴巴忙著念咒,双手动个不停,脑袋却还能分心与贝卡卡进行心灵链结。

    “你认识他?”星狩问。

    这时,他们来到一处大洞穴。

    “鬼可以藉著鬼角重生。”

    上忍不愧是上忍,硬是承下法术重击的力道,而且还利用这股力量,将自己当成被铁锤敲打的钉子,以雾角当钉头钉向赤身鬼。

    再次画出魔法的符文,将魔法粉末撒到雾音身上後,她也同备前般地浮起来。

    不过这种情况也让星狩既喜又忧。没碰到雾隐村所述的鬼是好事,但是这一路上太平静了,似乎是有什麽陷阱在等著他们。

    “为什麽是我啊!美丽的圣希拉呀,您不是这样照料追寻艺术的人吧?”穆睿发出哀嚎,不过却也发挥惊人的脚程,还有刁钻的步法,为求生一再地由赤身鬼的巨手巨脚下逃脱。

    星狩开始咏唱咒语,双手不停绘出复杂的符文。

    雾牙取回了少根角的雾角,想要攻击赤身鬼,却不知从何下手。

    “不,等一下。”星狩泼了他冷水。

    “这是因为雷电的关系。”

    “嗯。”

    “力量的根源,由天、由地、由我意……”星狩接著施用法术重击。

    星狩解释道:“电气流过鬼的身体,也传导到钢铁魔像身上。白色的激雷具有对抗邪气的效能,对鬼这种生物,应有加成伤害的效力,不过雷电却能激化金属,这鬼被激白闪雷打成重伤,而钢铁魔像却因为雷电的力量而暂时强化。一者变弱,一者变强,这鬼还能是钢铁魔像的对手吗?”

    “你代替我飞到雾牙身边,为我传话!”星狩以心灵念波下令了。

    “还找藉口,等会再教训你!”星狩骂了一声接著念咒:“来自极北之地的魔力之流……”

    这鬼的形体如他所料,产生了变化,组成尸体的分子开始产生不稳定的震动,然後发出异样的光芒,紧接著它的肉体就开始崩毁,像是被藏在空间里无数的黑洞给吞噬,在点点黑白交错的光点闪耀之後,尸体就这麽消失了。

    雾牙露出怀疑的神色,毕竟连岩浆都不怕的鬼,飞镖这种小型暗器能有什麽作用。

    “干得好!”雾牙赞了一句,使尽吃奶的力气,将雾角刺入。

    “好!”雾牙毕竟是精通体术的上忍,星狩的建议他马上明了。

    “放心吧。”星狩看到穆睿的举动,心情不由得放松了不少,笑道:“待我施展防御火焰,还有抵抗元素伤害,就不用怕再踩到火烫的石头了。不过尽量别主动去碰那种看起来就很烫的东西,不然魔法的效力很快就会消耗殆尽。”

    赤身鬼头上还插著半截羊形角,而雾牙的雾角则掉在地上,少了一根角。

    山洞是新生的火山岩,有些部分是火山形成时,空气不及排出被包在熔岩中的孔洞,但是感觉上大部分的通道都是人工挖出来的。

    赤身鬼已经全身焦了,可是它竟然还没死!嚎叫之後,它又站了来,这种生命力实在太恐怖了。

    看准时机,雾牙回身,用尽全身的力量,将雾角刺向赤身鬼的脚踝。

    雾牙却是利用这个机会,捡起了大石块,用力地将雾角敲入。

    不过就吨位而言,赤身鬼并没比较重,毕竟一方是血肉之躯,另一方却是高密度的钢铁。

    钢铁魔像虽然比较重,可是力量却逊一筹,不停的被赤身鬼往後推。

    “咳!”他吐了吐口水,将口中的泥土吐掉,愤恨的说:“老虎不发威,还当我是病猫!”

    让人惊奇的是,这一路上还可以看到不少尸骨。

    雾音与雾牙面面相觑,对於魔法的神奇好似还感到不可思议的样子。

    “唉……”备前都替穆睿感到丢脸。

    没碰上魔物的攻击就已经是万幸之事,要让穆睿演奏,不等於昭告藏在山脉里的鬼,快来这解决入侵者?

    “好热呀,山下就热成这样,那进到里头,不被烤焦才怪。”穆睿努力维持他的绅士风范,可是炎热的气温使他汗水猛滴,让飘逸头发都伏平贴在头皮上,无法完美地耍帅。

    “吼!”震动岩壁的叫声。

    一拳,又是一拳,如雨滴般落下的拳头,将体无完肤赤身鬼打得支离破碎。

    “哇!快退开,大爷他要用法术了!”贝卡卡接受到星狩的意念,惊慌的叫了出来,并且急忙拍动翅膀飞离赤身鬼。

    “你能让它停一下吗?”雾牙对穆睿喊道。

    穆睿不认输地说:“开什麽玩笑,所谓的吟游诗人,就是要跟著伟大的冒险家,见证精采华丽的冒险,进而创作流传百世的美丽诗歌。况且这次的行动可是我精心调养出来的小御御最大的冒险,我怎麽可以错过呢!不过就是热了点,无畏无惧、带来传奇、为人宣扬美梦,最华丽璀璨而伟大的吟游诗人,我,梦想的传播者,神乐穆睿怎麽可能会退缩呢!”

    上忍值勤时也是蒙著脸,藏住了他们的表情,不过雾牙表现出敬谢不敏的样子。

    “呦!真是新鲜的经验。”备前离地三米,说是走过去不如说是游过去。由於在空中没什摩擦力,用走只会在原地划步,拨动空气後,就如同游泳般地移动。

    说完,穆睿就昂首跨步,率先向前走。

    这鬼身躯虽然巨大,不过整体而言,就像放大数倍的狂人。身体的结构与人类并无太大的差异,这麽巨大的身躯,关节的负担相对的也更大。

    赤身鬼现在全身的皮肤都已经重度灼伤,找不到半寸完好的地方。已经伤成这样还能动,雾牙实在不知要攻击哪个地方,才能对它造成伤害。

    “好了,你可以走过去了。”

    “配合我的,协力攻击!”星狩吩咐了一声,也不管雾牙同不同意就开始动作。

    岩浆隆起,眼见就要烫到雾音。这名上忍及时反应,射出伸龙在对岸的岩壁上,跟著拉动链绳,整个人快速滑过避开滚烫的岩浆。

    “小小的岩浆池是难不倒我啦,不过有你这位高明的魔法师在场,我这点小小的伎俩哪敢拿出来献丑?就让你服务一次好了。”穆睿厚脸皮的回答。

    “需要我帮忙吗?”星狩问了穆睿。

    穆睿这才站出来开心地说话,瞧他的样子,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它真的没死!而且还站起了来,脱去岩石的外皮,露出赤红的皮肤。鬼面之上双眼更如两团火球,烧著旺盛的怒火。

    挨骂的贝卡卡委屈地说:“我之前又没碰过这种生物,哪知道它们的脑波是什麽形式,况且躲在岩浆里,意识的波动都被阻隔了……”

    强大的闪电被包覆在激光之中,毫不浪费能量,直接打在赤身鬼的头颅上,正好命中刺在上头的钢制羊角。

    赤身鬼吃痛,伸手抓人,目标也转向雾牙。所幸雾牙身手矫健,在赤身鬼的双脚间跑来跑去,用它的脚当掩护,硬是躲过好几次攻击。

    赤身鬼人高马人,步伐也大。穆睿意外跌倒,它刹车不及,多跑了两步就跨过穆睿,於是赤身鬼便紧急刹车,要转身敲扁穆睿。

    火山不高,但充斥著浓浓的硫磺味,山顶还冒著烟,山间的石头间,偶尔还会喷出高热的水气。这座火山是浅龄的活火山,位於海岸边,就像坐立在水边的恶鬼。

    当他正打算硬著头皮跳到赤身鬼身上,贝卡卡已经飞到他身边,开口说话的声音却是星狩的:“用飞镖吸引它的注意!”

    雾牙发挥上忍的实力冲向前,拿著重兵器却还是同飞奔的羚羊那般的灵活,就见他将雾角夹在手臂,一蹦一跳的以赤身鬼的膝盖当踏板,跳到它头上再以雾角刺向鬼的头颅。

    “哇!这是什麽?”穆睿发出惊叹。

    “你的魔法真厉害。”

    可是支撑这麽巨大的身躯的还是那双腿,只要重伤它的脚踝,就算不能要它的命,至少可以免去遭它追赶攻击的危险。况且它那麽高大,也只有脚部的关节最容易下手了。

    “那把剑又不是第一次被愚蠢的人类偷走。在我出生之前,就有过类似的案件发生,某位自以为是的魔法师偷走了魔剑鬼奴。虽然他没变成鬼,但是却比变成鬼还糟,因为他的心志被鬼给支配,从鬼界唤来了许多恶鬼。

    星狩谦道:“只是运气好,距离够远,让我有时间施法。”

    雾牙自成为上忍後,首次产生无力的感觉。连岩浆都不怕的“鬼”,那他手上的武器又算什麽呢?即使是觉得没胜算,雾牙依然没退缩,他提著雾角迎上前去。

    雾牙冲到赤身鬼底下,在它不停追赶穆睿的双脚间游走,冒著被踩死的危险,寻找下手的机会。

    照理说,应该请雾隐村的忍士先过去探查有无危险,不过考量到对魔法的信任度,还是请备前当样品,才能让雾音与雾牙安心。

    血由它的额头上流下,雾角的攻击给它带来伤害,但也将它激怒。

    刺得不深,鬼皮好硬,加上这双脚为了追击穆睿不停动作,很难进行有效的攻击。

    “哈!”穆睿毫不谦逊的说:“这当然,我可是走遍大江南北的吟游诗人,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就是现在!星狩抓紧时间释放法术重击的作用。由上而下的物理重击打向赤身鬼,同时也打在空中的雾牙身上。

    这跟要过河没两样,只不过不能掉下去罢了。可用来解决当前处境的魔法,多到两只手都数不完。

    岩浆流下之後巨大形体出现,站在炎池之中。

    穆睿趴在地上,灰头土脸。

    雾牙放心的走到贝卡卡旁边,看著蝠魔,啧啧称奇地说:“真不愧是魔法师,连养的宠物都这麽奇特。”

    “放心,较安全的做法,是将它送到神殿净化。不过放在人烟稀少的地方也无所谓,只要经过几次月圆未饮鲜血,角上的鬼气就会渐渐消失,这角也就会自然风化,消失不见。”

    他将奥森大师送的钢铁小人像抛出,落到地面的同时,一阵烟雾倏地冒出,足有三米高的钢铁魔像就被召唤出来。

    倒是雾音鼓起勇气说道:“我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火山岩的地面凹陷数分,鬼也以双膝双手著地,身体变成灰红的岩石色。

    星狩这回却露出了忧色,道:“不,我原以为激白闪雷就能将它解决。想不到‘鬼’这种生物竟然如此强悍。”

    “啪!”雾角刺入了。

    原来躺著巨大赤身鬼的地方,只留下了根鬼角,以及另一具尸体。

    “你们小心了……”备前只有暂且道别。

    走了快半小时,穆睿无聊地想拿出银竖琴来演奏,排解冒险的辛劳,说出这个念头,当场就被星狩与备前两人各赏一记爆粟。

    雾牙没把贝卡卡的话当一回事,毕竟头颅被钉入精钢打造的羊形角,身体又结了层冰霜,怎麽可能还活著。

    “雾音小心!”雾牙发出了警告。

    “当然啦,我家大爷的智慧岂是你能比拟的!”贝卡卡骄傲的代为回答。

    火山穴脉的通道非常的大,左右有五、六米宽,高也有三、四米以上。

    激白闪雷——高阶的塑法术,在操控雷电之力中,是与暴烈闪电同级的法术,虽然所耗用的魔力较暴烈闪电少,可是这个法术却是集中能量、集中攻击的魔法,与暴烈闪电这种大范围的法术完全不同。

    备前笑嘻嘻,悠悠哉哉地通过岩浆。

    “这怎麽行呢!”备前不是那种会抛下同伴的人。

    贴在赤身上那些凝固的岩浆突然爆开!

    穆睿的帅气维持不到三秒,踩到了火烫的石头,鞋子烧了起来,痛得大叫,单脚跳个不停。

    像是预知雾牙的疑惑,星狩借用贝卡卡的嘴巴又说:“它并非真的不怕火,只是有魔力保护著,现在那股力量已经消失,放心攻击,当是超大型的野猪就行了。”

    雾牙望向星狩,希望他能再给点指示。

    穆睿严厉地说:“鬼角会吸收人类的血肉,甚至以占据人类的身体而达到重生的目的。拿著这种东西风险太大,我可不希望你变成刚才那种东西。”

    贝卡卡骂道:“什麽!小爷才不是什麽宠物,你给我搞清楚了,啊!”

    星狩正想拿鬼角来研究,却被穆睿阻止,显得相当生气,怒眼瞪人,非要穆睿给个解释。

    可惜星狩摇摇头,没给答案。

    “争气点!别给我丢脸了!”穆睿大叫一声,接著又著急地喊道:“不能再後退了!你不会想掉到岩浆里重新塑形吧!”

    这鬼脚一摆,就将雾牙踢开。雾牙随即抛出伸龙,卷住鬼的脚踝将自己拉回,又再次奋力击去,以戴著铁手套的拳头击向雾角,让这角再钉入数分。

    雾牙佩服的说:“穆睿先生真是博学多闻。”

    为众人施法後,两名上忍才跟星狩等进到山洞里。

    雾牙用的兵器是种称为“雾角”的奇特兵器,中央是面圆盾,上下伸出山羊角般的锐刺。这是种可攻可守的重型兵器,不好使用,但用得称手的话,是很难对付的兵器。不过前提是用在正常体形的敌人。

    冰雪打在赤身鬼巨大的身体上,发出劈哩啪啦的声响。极热、极冷交会,让它的身体表面疾速冷却,留在它身上岩浆的凝固了,冰雪碰到他的身体迅速气化变成水气,弄得整个洞穴水气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看了看赤身鬼,还有掉在地上的雾角,雾牙露出佩服的神情,心中没有半点被当成攻击道具的不满。

    “您看这该怎麽办?”雾音问话了,不过她的神情却不似伤脑筋的模样,看这样子纯粹只是要考验星狩他们的能力。

    “很抱歉,百地先生,我必须将您留在这……任务不允许我浪费时间。我们必须快点赶上备前他们。”

    “放心吧,不过是只大型的魔物,没什麽的。我就当他是大一号的火元素来打就得了。”星狩的魔法已经准备好了,信心十足地应话。

    备前笑了笑道:“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喔。”

    “哇,好旺盛的生命力,你们继续努力吧!”说完话,穆睿又要退到安全的後方。

    “呵、呵、呵,干得好,不愧是我好徒弟的好朋友。”

    真的有效吗?雾牙半信半疑地射出两枚飞镖,刺入赤身鬼的背部,也流出了点血。可是……它的身子实在过於巨大,这点小小的攻击像是蚊子叮咬,盛怒追击穆睿的赤身鬼,根本没察觉雾牙的攻击。

    “备前你先过去好了。”星狩打算拿备前来示范。

    “去吧,完美的钢铁战士,为你俊美善良、多情体贴的主人,打倒那肮脏丑陋的恶鬼!”

    “魔力之流汇集吧!由至高之天,由至深之地……”

    她不愧为精通体术的上忍,很快就抓到诀窍,还用仰式慢慢地、轻松地飘动,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办得到才有鬼!”

    “哇……好高大,快跟火焰巨人一样巨大了!真是壮观。”穆睿赞叹了一句,便拍拍雾牙的肩膀又道:“接下来交给你了,好好努力喔。”

    雾牙敬佩地说。

    “下个是谁呢?”星狩笑容满面地问。

    “冰风暴!”

    “反正我们也不方便越过岩浆回去支援,留在这也是无用。”雾音说了一句,拉著备前就往前跑。

    钢铁魔像挥动铁拳,打穿了赤身鬼的肚子。

    於是星狩念起了飘浮术的咒语:“浮载万物的魔力……”

    “唔……”出了糗,雾音才学起备前用划的。

    脚顿时无法施力,再也支撑不住它那巨大的身躯,赤身鬼单脚跪了下来。

    “哇啊……烫!烫、烫!”

    “你怎麽会知道这种事?”星狩疑道。

    赤身鬼大声的嚎叫,再次引发山洞的震动,岩石被震得自洞顶落下。

    雾牙讶道:“这个铁人怎麽突然变厉害了?”

    毒雾森林虽然危险,不过雾隐村的忍士们个个武艺高强,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一路上有惊无险,全员平安抵达火山之下。

    “好惊人的威力……”雾牙看得目瞪口呆。

    “混帐!等你警戒……敌人都要出来了才发现有个屁用!”

    雾音慢慢地飘过,才渡过一半,结果她的下方却出现骚动!

    赤身鬼走出岩浆,赤与黑交错的皮肤上还冒著烟。

    由指尖射出强化的闪光吞没了一切!

    “这还不简单。”星狩轻松地接下挑战。

    这就是“鬼”,站在岩浆池里,露出来的上半身就有三米高,全身赤红不著衣物。头顶上长了根长长的鬼角,眼睛是血红色的,脸孔狰狞满嘴獠牙。它的样子与“人”并无两样,只是身躯大了点、脸孔可怕了点、肤色怪了点,还有额头上多了个角。

    “那东西碰不得!”

    “哈哈哈!接下来就看我的了。”穆睿嚣张地宣示。

    穆睿才说完话,贝卡卡却发出警告:“不对,它还有意识。”

    这回赤身鬼有反应了,雾角虽然沉入了一半,可是刺得还是不够深。

    雾音与雾牙准备的火把没派上用场,整个通道几乎都泛著红光,不时经过的岩浆池与烧烫通红的岩石,为他们带来了光与热。若没魔法的保护,这种地方根本待不了几分钟。

    钢铁魔像已经很高大了,不过在赤身鬼面前却像个小孩,只到它的腰部那麽高。

    “喔?”穆睿的说法,更引起星狩的兴趣。

    雾牙点点头,道:“真忍.百地,是我小时候的偶像。想不到他……”

    据雾音的解释,这是雾隐村人的尸体,是为了向魔剑鬼奴挑战进到里头、死在路上的失败者。这些忍士果真厉害,不靠魔法,以锻鍊到极致的人类身躯,就能深入这种像锅炉般高热的地方。

    “呜……是的我的大爷!”被星狩给支配的蝠魔,只有乖乖听话的分了。

    强大的雷电之力,由插在赤身鬼头上的那截雾角流入体内,灼烧赤身鬼的每个细胞,电流奔走,也流向与它比较力气的钢铁魔像全身。

    面对如此巨人想要一击打倒,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想攻击致命的部位都很困难。

    不过不知道为什麽,赤身鬼却以他为目标追了过去。

    星狩正要施法,岩浆突然滚沸起来。

    “百地前辈!”雾牙见了尸体却叫了出来。

    雾牙问道:“那麽将它留在这,不就成了随时会爆发的危险物品?”

    星狩不想用太高级的法术浪费力气与材料,低阶的法术中有移物术、飘浮术、飘浮魔碟可以将人送过去。

    这是巨兽之间的战争!

    “原来你在施法时,就已经考虑得这麽完善了。”

    星狩走向赤身鬼的尸体。

    “那麽我们继续前进吧。早知道这鬼这麽容易解决,就没必要叫备前先走了。”

    穆睿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道:“这就是妄想支配超越人力极限之人的下场。”

    “这就是‘鬼’。”雾牙语带苦涩地回答。

    “打它脚踝!”贝卡卡的蝙蝠嘴又传出星狩的声音。

    雾牙同时放手,掉落的同时往它的肚子踢去,弹出法术重击的魔法效应范围。

    备前慢慢地浮了起来。

    用魔绳戏法也可以造出临时的绳桥,不过带来绳子恐怕禁不起高温,烧起来的话可就要闹笑话了。

    “你这是在干什麽!”

    这时躲在背包中的蝠魔贝卡卡钻了出来,大声喊道:“敌袭,大爷小心!”

    雾牙与穆睿正要继续赶路,星狩蹲下来捡起那根鬼角。穆睿见状,马上用手刀斩了星狩的手腕,将鬼角打掉。

    “激白的闪电,粉碎一切的障碍吧!”

    “後来,魔法师被打败,魔剑回收後,鬼却依然留在人间,在蛰伏多年之後,不知道它们用什麽方法大量繁殖,引发了一场百年战争的浩劫。”

    “就是这里了。”黑血指著山洞说话。

    “去吧!我的钢铁战士,去把那个粗鲁无比、不知珍惜宝贵艺术宝库(指的是他自己)的丑家伙打倒!”

    “怎麽了,不快点赶上,我担心那小御御那个笨徒弟会罩不住。”

    可是这鬼的强悍却是超乎想像,脚受了伤,它还用那可怕的蛮力,再将钢铁魔像往後推了半步。

    巨大的高塔也会因为基石缺角而倒塌,支撑赤身鬼巨大身体的脚踝,终於被刺伤了。钢铁制的羊角刺穿鬼的皮肤、穿透皮下组织、打到了神经,穿入了骨头。

    “哎呀!”想要往前走,结果摔了个大跤,浮在半空没什麽摩擦力,雾音转了好几圈才稳下来。

    法术释放,冰风吹雪袭向赤身鬼。

    完成咒语後星狩没马上施放,只喊道:“攻他要害!”

    帮忙灭火後,备前不客气地赏他一记头搥,训道:“小心点!别再丢人现眼了。”

    穆睿吼了回去,结果这一开口说话让他气喘不过来,胸口一阵郁闷,脚步跟著不稳,摔了个大跤。

    “雾牙,拖住它。我需要时间施法!”星狩下达了一个无理的指示,然而雾牙这名上忍却是义无反顾的执行。

    “哈,正义必胜!邪恶的魔鬼在伟大的吟游诗人努力之下,终於诛伏。我们继续前进吧!”在出了口恶气之後,这名吟游诗人又跩起来了。

    洞穴虽大,却被岩浆流分成两半,想要继续前进,就要通过岩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