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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对不起她。”
只有在这刻，顾逊显然温和许多，没有之前那么冷漠。
“什么都别说了，进去看看她吧，她需要你。”霍穆擎不想多说什么，最主要的是填补宋凝缺失的父爱。
顾逊暂时也无法再谈其他事，重要的还是他这个宝贝女儿，在进病房之前他先去验血，适不适合他的血型，当一切都弄完之后，走到病房门前，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就像是当年他追求宋默一样，很忐忑，很久没有如此大的波动了。
果然，只有在这种未知的事情上他才有这份紧张。
顾逊又苦笑，“我就说，之前没有察觉会这么紧张，这才是最真实的感觉。”
他和宋然相认的时候，仅凭着关于他和宋默的回忆相认，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那时候他也想麻痹自己，蒙骗一下有一个女儿的存在，没有做过多的调查。
对宋然的感情也没有那么深厚，只不过是把复仇看得更重要一点。
今天这种感觉才是最正确的，缺少勇气，不敢进去，也不知道宋凝会怎么看待他，或许恨他，这么多年来没有做到一个坐父亲的责任。
许久，直到霍富雅出来，顾逊还站在门口，那刻紧绷的心还无法放下。
“宋凝睡着了。”霍富雅说道。
这才让顾逊松了口气，他看了看霍穆擎，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病房里充斥医药水味，顾逊的心也跟着疼痛，他的女儿肯定受了很多的折磨。
走到床边，望着宋凝那张苍白无力的脸，顾逊眼眶都红了，难受得厉害，这样貌和宋默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画出来的。
不免让顾逊想起很多关于宋默和他的回忆，令他心情一下变得低沉。
不太真实，顾逊隐忍泪意，想要伸手去抚摸，手伸到半空中却没有了勇气，深深的吸勒一口气，这个女孩他之前就见过，在墓地里，同样是去看宋默，抱着一束百合花，第一眼就以为是宋默回到了他身边，原来是他的女儿。
那个时候他就应该察觉到，这个女孩是他的女儿。
“我女儿这病拖了多久？”顾逊询问。
“好几年了。”霍穆擎嗓音沙哑，“我是最近才知道，她一直不肯说，如果早知道就不会受这么多罪了。”
听到这话，顾逊又有些愤怒，“难道宋连生都不给她治病？”
“她离开了宋家五年，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经历了许多磨难，说来话长，反正就是……很苦。”他的心脏也很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遭受这么多，还无能为力，心怎么不疼。
“为什么离开宋家？”顾逊询问。
“因为……”霍穆擎紧蹙眉，“我以为她害死了宋然，让她离开了宋家。”
“是你。”顾逊愤怒。
随后一想，顾逊阴沉道，“你所说的可是宋连生的另一个女儿宋然，她死了？”
“嗯。”
霍穆擎无话可说，他做过伤害宋凝的事，就得接受惩罚。
顾逊眯着眼睛，又开始宋然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他们都以为她死了，可是她一点事都没有，还冒充他的亲生女儿，健健康康，哪里有事。
“你和我女儿分手，你根本就配不上她，这些年她遭的罪和你有关！”顾逊本来就不喜欢霍穆擎，“我可以给她找到更好的男人，你伤害过她，有什么资格。”
“现在我爱她。”霍穆擎淡漠道，之前做过的事已经无力回天，他必须承认这一点。
“宋连生就让她流落在外头？”顾逊又问，“他和宋默结婚这么多年，拿了宋家的一切，居然连宋凝都不想照顾。”
“一开始，他想把秘密永远的吞在肚子里。只不过宋凝白血病，我带他来医院才知道他不是宋凝的亲生父亲。”霍穆擎说道。
顾逊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消化这么多，咬牙切齿，“宋连生害死了宋默，还想害我的女儿，这辈子和他势不两立！”
“你们在吵什么？”
宋凝被顾逊的说话声给吵醒了，连忙睁开眼，看到一个陌生人站在床头，有点不知所措。
那一刻，顾逊也僵硬了，猝不及防的相遇，话语停止，他微微收敛怒色转过身和宋凝四目对望，眼底的泪光更是明显。
宋凝看不懂他眼底的泪光所谓何意，只是觉得这个人有点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醒了。”霍穆擎温柔的迎上来，扶宋凝起来，“我才刚出去一会你就睡了，最近你很喜欢睡觉。”
“这个人是……”宋凝不解的询问。
霍穆擎看了顾逊一眼，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都不敢开口说话，说明他很重视宋凝。
“他就是我说的，你的父亲。”
咣当一下，宋凝心脏猛地收缩，来得太突然，有点意外和惊慌，从来就不敢妄想这么多，这个人居然是她的父亲。
如此仓促的见面，顾逊掩饰厉色，展现作为父亲的温柔和慈祥，“宋凝，我是你父亲……我叫顾逊，上次我们在墓地见过面。”
宋凝想起来了，那次在墓地有一束百合花，之前还撞到了他，“原来是你，那花是你送的，我们这么早就见过面了。”
“宋凝，你是我的女儿。”顾逊走近，眼眶通红，“我从未想过宋默居然还给我留了这么一个女儿。”
尽管顾逊很激动，可宋凝却很彷徨，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宋连生曾经就很疼爱她，可到最后还是利用她，毁了她。
见宋凝不为所动，眼底没有丝毫波澜，顾逊更是忐忑，解释道，”我和你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你还没出生，我是个穷小子，身无分文，你外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才离开了她，等我得知她结婚之后心如死灰，再也不曾出现在江城，后来我才知道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那就是你。爸爸不是故意丢下你，而是我和你母亲的缘分浅薄。”
“这块玉佩是我给你母亲的。”顾逊手里还紧握那缺了一角的玉佩，“这是当初我唯一留给你母亲的东西，她从来都不告诉我，你是我女儿，也让我差点失去你。”
宋凝心酸的盯着他，开启沙哑的喉咙，“你真的是我父亲？”
她太渴望亲情，同样也在惧怕。
任何措不及防的伤害都能击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