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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然震惊，僵硬了许久，他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她有没有一天快乐过，从未想过快不快乐，有谁会担心她是否过得开心，除了霍穆擎之外，没有人会关心她，爱护她。
眼泪顺她的眼眶滑落，唯一爱过她的人也准备离她远去。
更无法接受，宋然强颜欢笑，惨白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快乐，“为什么要这样问我？”
霍穆擎淡漠道，“现在的你看上去很憔悴，既然这么累就别再折磨自己，放手也是一种解脱。”
“那是因为你离我远去了，你爱上了我姐姐，以前你爱的明明是我。”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让我再强调，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宋然又揪住他的衣袖，渴望的眼神望着他，“那你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对我，我不求你爱我，我希望你能关心我。”
“我已经有宋凝了。”
他们中间始终夹杂着一个宋凝，就因为她离开了五年，宋凝才乘虚而入。
宋然想了想，又深呼吸一口气，紧紧的躺在床上，“能不能等我睡了再走，穆擎哥哥，这么多年，你给了我很多希望，不能再泯灭给我的这些支柱了，我会死，我真的会死，你不想我变成下一个姐姐吧。”
这好像就成了霍穆擎无法躲避的软肋，他对宋凝的珍惜，深有体会宋凝的无奈，绝处重生的那种痛苦。
“好。”
霍穆擎提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沉默的等待。
宋然卷缩身体，看着霍穆擎这张脸也很足够，真的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够和他在一起，很渴望。
她又开始后悔，是不是当初她没有离开宋家，是不是会发生改变，霍穆擎喜欢的人还是自己，曾经她才是霍穆擎最在乎的人。
“穆擎哥哥，就算我们不能成为恋人，我也希望我还是你的，妹妹。”宋然默默的流着眼泪，“我已经什么都没了，好可怕。”
这话触动到了霍穆擎的内心，凝视宋然那张哭泣的脸，柔弱得束手无策，这是他从宋凝身上看不到的，但是他明白宋凝背地里，在没有人的时候肯定更脆弱，霍穆擎暗哑的嗓音带有一丝包容，“睡吧，以后的事以后说。”
“嗯。”
宋然闭上眼，少了之前的狂躁。
趁着这个时间霍穆擎给宋连生打了个电话，让他赶过来照顾宋然。
宋然也只有宋连生这么一个亲人了。
宋连生得知宋然还活着很激动，他唯一的女儿怎么能不亲近，以前是宋凝的存在误导了他，这么多年对宋然的亏欠根深蒂固，他也感觉到抱歉。
五年前宋然闹自杀只留下了一张纸条，他们都以为宋凝是跳海自尽，尸体也还没找到，但是大家都以为她死了，没有过于去追究。
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那是上天赐给他的福气，女儿还是回来了。
宋连生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和霍穆擎道谢，走近病房，看到宋然那张脸就无比激动，他已经老了，还没有孩子，也是个不小的惊喜，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她。
宋然醒来吓了一跳，又看看四周，霍穆擎已经不在了，估计是霍穆擎把他叫过来的。
“宋然，我的女儿居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爸爸愧疚了五年，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真的很对不起你。”宋连生激动的说道。
宋然抿了抿，有些冷淡，“你怎么来了。”
“爸爸听到你在医院立马就过来了，这五年你知不知道爸爸多么愧疚，多么想你。”
宋连生的激动和欣喜没有掩饰，不像在宋凝面前那么敷衍，紧紧握住宋然的手，抑制不住的欢喜。
宋然说道，“你会想我吗？这些年你对宋凝比对我好，就连订婚你也是为宋凝准备的，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和穆擎哥哥在一起了，可是现在他爱上了宋凝。”
宋连生叹气，“你和霍穆擎之间也不能完全怪我，爸爸很后悔，这些年亏欠了你，你能原谅爸爸吗，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可以接受，只想弥补对你的亏欠。”
“我都听说了。”宋然继续说，“宋凝在外头流浪这么久，她不是你的女儿，就因为这样你才又重新关心我，我吃的都是她剩下的，如果宋凝还是你的女儿，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记得我。”
“不是的。”宋连生急于解释，“你是我的女儿，我当然疼你，从未改变过，想给你的也是最好的。以前你还小理解不了做父亲的心情，那只不过是伪装，真正想为的还是你。”
“是吗？”
“哪有父亲不喜欢自己女儿的，宋然，就算不要这宋家财产，我也不可能放弃你，这五年，我也活得很痛苦，霍穆擎打电话给我，我还不敢相信，马不停蹄就过来找你，还好你没事，又回到爸爸身边了。”宋连生喜极而涕。
宋然泪眼婆娑，没有过多追究和质问，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处境，无家可归，也只有宋家可以回，做这么多只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让宋连生感到愧疚对她更好。
宋然下一秒就哭倒在宋连生怀中，“爸，不要再丢下我了，能不能多看我一眼，我也需要你的关心，不要只把目光放在姐姐身上。”
“好，爸爸答应你，只要你能回来，什么都答应你。”宋连生拍了拍她的后背，高兴极了，也算是了结了她的一桩心事。
……
手术日期定在下个礼拜，宋凝的身体状态比以前好了不少。
顾逊来看宋凝，深感欣慰，几乎每天都会来看一眼，“宋凝，你别害怕，爸爸会陪着你。”
“嗯。”宋凝心满意足，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停顿了一会，顾逊又询问，“宋凝，你真的觉得你和霍穆擎能幸福吗？”
宋凝抬起头，“你想要说什么，是不是也要阻止我和穆擎在一起？”
顾逊蹙眉，他是不想让宋凝和霍穆擎在一起，女儿和仇人的孩子每天都在膈应他，只要想起就会难受。
“你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是苏馨和宋连生害死的，我回到江城是为了和给你母亲报仇，我并不想把这个仇恨带给你，可也不想让你整天面对仇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