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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宋凝已经悄无声息的，到达了谢伟哲之前负责的华中分公司的总部。
不过现在，这块市场是由华东的王总监临时接管。
顾氏集团是国内日化行业排名靠前的巨头，随着这两年国货复兴潮的掀起，整个行业都进入了春天。
宋凝站在分公司写字楼的大厅里环顾一圈，窗明几净，仅仅有条。
其中最显眼的一面墙上，贴的是刚推出的春季新品的巨幅宣传海报。
白领们脚步匆忙，忙碌着自己的工作，宋凝穿着一件介于休闲和职业之间的驼色大衣，脚踩过膝长靴，立在大厅的前台。
“你好，我是来找王总的，麻烦帮我通报一下。”
前台的小姐姐妆容精致，目光老练的在宋凝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确信这个人从没有在她的大脑里出现过，然后委婉的拒绝道：
“不好意思女士，您这边有预约吗？”
“没有。”
“那我这边也没有办法帮到您，要不您先和王总沟通一下？”礼貌而不失分寸的应答，一看就是身经百战。
宋凝犹豫了片刻，翻找了一下手机，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王永健的号码，平时都是李特助帮她做联络的事宜，根本不需要她亲自动手。
堂堂的顾氏集团的CEO，竟连分公司的门都进不去，她无奈的摇头，苦笑两声。
可是如果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又怕会吓到前台这个敬业的小妹妹，而且自己这次悄然到访的意义，也就没了。
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王永健身边的女秘书突然来前台取快递，看到宋凝，她张大了嘴巴。
“宋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凝怕她张扬，赶忙低声说道：“遇见你太好了，我有点事找王总，麻烦你带我去他办公室一趟。”
“好，好。”女秘书嘴巴半张，惊魂未定，捣蒜般连连点头。
王永健是个三十出头的老实人，做事一向稳妥踏实，是顾逊一手培养起来的得力干将，对公司的忠诚度很高。
此刻，他正坐在办公室里打工作电话，看见办公室的门被贸然打开，先是有些生气，接着看见宋凝走了进来，一时间结结巴巴，都快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宋凝示意他继续打电话，自顾自的在办公室里踱步查看。
不大的办公室虽然算不上豪华，却比其他公司的办公环境温馨许多。到顶的大书架上摆满了管理类和人文类的书籍，偶尔有一个空隙，被摆上了王永健一家三口的照片。
真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啊。
王永健长话短说，三五句话就挂断了电话，然后连忙走到宋凝的身边，亲切握手，“我猜到宋总会来，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我到这边有点私事，所以顺便过来看看。”轻描淡写。
“这些都是你的书？”宋凝指了指书柜，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是，我才到任几日，工作材料还没来得及理清楚，哪里有时间搬这些书过来。这些都是谢总留下来的。”
“呵呵。”冷冷的笑。
宋凝本以为这些都是王永健平时看的书籍，心想果然努力的人都与众不同，可听到这书是谢伟哲的，她只觉得谢伟哲是在附庸风雅。
没有缘由的讨厌。
“宋总准备在这边呆几天？”
“还没有确定，顺利的话，明天我就回去。”
王永健是个聪明人，早就知道宋凝此行的来意，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宋总是来调查上个季度业绩缩水的事情吧。”
宋凝楞了一下，莞尔一笑，“我饿了，先去吃饭，突然把你调换了岗位，还没和你说声抱歉，只好请你吃个饭当做赔罪了。”
王永健见她这般，觉得她做事的风格虽然和顾逊有所不同，却很有一套自己的风格，女人比男人独有的韧劲，心中不由对宋凝更加高看了几分。
“没有，没有。宋总来到这边，是我该尽地主之谊才对。”
……
中式餐厅。
“我到这里的时间短，就觉得这间餐馆对胃口些，不知道宋总爱不爱吃。”
“还行，我不挑嘴的。”宋凝虽然是和王永健第一次吃饭，却没有丝毫的怯场，并且把女上司的身份处理的游刃有余。
一番你来我往的客套之后，宋凝便将话题引入了正轨。
“你应该知道我把你和谢伟哲岗位对调的原因吧。”
王永健点了点头，“其实我也很好奇，华中地区上个季度的销售业绩，怎么突然间下滑了那么多。”
“看来你有想法了，不妨直说。”宋凝微微挑眉，表现出兴趣。
王永健犹豫了，有所顾虑。毕竟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这点小心思，没逃过宋凝的眼睛。
“没事，你就说吧，我也只是当做一个参考，更不会和谢总监去说。”
“是，是。”王永健干笑了两声，低声说道：“我这两天调查了一下，发现华中的几个大客户，全都被一个叫芝草的日化工厂给抢走了。”
“芝草，这个名字好奇怪啊，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宋凝嘀咕着。
“他们取这个名字，可能是想暗示别人，他们的东西是纯天然的吧。”
“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吗？”宋凝接着问。
王永健眉头微皱，缓缓说道：
“这个公司是在多年前就注册在案的，但一直都只有个空壳，根本没有实质业务。可是就在去年夏天，他们突然在郊区租下了一间厂房，开始做和我们极为相似的产品。”
“顾氏是国内日化用品的老品牌，而且帮很多小品牌的公司代工，口碑一直不错，他们去年夏天才开始动作，怎么可能在第四个季度就和顾氏抗衡呢。”
王永健沉默了片刻，小声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怀疑，芝草是谢伟哲偷偷创建，他想利用手上的资源，捞上一笔。”
宋凝心中思忖着，感觉他说的有些道理。
可是又隐隐觉得有些奇怪。谢伟哲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干成这么一件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