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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的话刚一说完，弄得会议桌前的众人都面面相觑。
她感觉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赶忙不好意思的解释：“抱歉朱经理，我刚才有些走神，没有听清你说了什么，烦请你再说一遍。”
朱经理以为宋凝是故意装作没有听见，让他难堪下不来台。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本不愿再说，又怕大家以为他是没有胆量，只得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内容有理有据，比上一遍更加的条理清晰。
宋凝目光落在面前的桌子上，不动声色的听他说了许久，然后淡然的抿唇一笑，“原来是这样啊，那大家更应该向他学习了。”
众人都以为她会被那些话激怒，不曾想这些话对她来说就像是与自己无关一样，只是淡淡的笑了两声。
朱经理觉得她是在强壮淡定，语气略显得意：“宋总，我说的这些问题，并不是你笑一笑就能糊弄过去的，今天股东们都在这坐着，你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才行。”
“可以。”宋凝缓缓起身，语气突然冷的吓人。就算她不在状态，也可以轻松的反驳回去。
她清了清喉咙，神情淡定，“第一，我需要先指出你开头那句话的逻辑错误，年纪跟能力事实上并没有太大关系，这一点，在我们两的职位就可以论证。”
“你！”朱经理刚听她说一句，就觉得心里被噎的难受，刚想反击，又被宋凝怼了回来：
“第二，我的工作是管理与调动公司员工，并不对业绩直接负责，华中出了问题，我找谢伟哲问责，这完全是情理之中。”
“第三，谢伟哲的岗位是平级调动，我给了他证明自己的机会，如果他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了，我只能说他的心理有问题。我这样解释，你还满意吗？”
宋凝将这一二三说完，会议室里顷刻间鸦雀无声。
她今天只是因为霍穆擎的事有些不在状态，并不代表她可以任由别人说三道四。
朱经理气的面红耳赤，嘴上依旧不愿服输：“那你倒是跟大家说清楚，华中区域的业绩为什么会下滑，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宋凝知道今天的会议必定会落在对她能力的质疑上，她现在唯一能做到，就是背负着压力前行。
“我会负责。”她的语气非常坚定，甚至比久经商场的男人还多了几分魄力，“大家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呵。”朱经理轻蔑的冷笑了一声，但有一半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漂亮话谁不会说。”
宋凝一瞬犀利的目光直接朝他压了过去，“我宋凝说到做到，如果今年二季度的业绩仍没有起色，我愿意自动让出顾氏CEO的职位。”
“好！”朱经理拍了一个巴掌，不相信宋凝有这个本事，完全是看笑话的小人心态。
就算他这辈子当不上CEO，他也不愿意看见一个资历尚浅的女人站在自己的头上耀武扬威。
宋凝撂下这句狠话以后，直接摔门走出了办公室。这不是她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而是这两天深思熟虑的结果。
作为顾逊的女儿，她必须承担这份压力，如果她真的无法将公司变得更好，那她也不愿看着顾逊一生的心血毁在自己的手中。
她孤独的走在公司无尽的长廊里，高跟鞋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音。透过落地窗硕大的玻璃向外望去，对面写字楼上，本来属于顾氏的广告位已经换成了其他品牌的宣传海报。
宋凝的脚步微顿了一下，向那副巨大的海报轻瞥了一眼，心中暗下决心，总有一天，她会将属于顾氏的东西再夺回来。
……
“宋总，外面有个中年男人说要来见你。说是你霍伯伯让他来的。”李特助站在宋凝的对面，跟她汇报着情况。
霍伯伯，难道是……
宋凝有些不敢置信，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问道：“他是不是说着一身得体的西装，两鬓还有几根白发？”
“是。”
“快请他进来。”
宋凝不知道霍家的管家为什么会突然到公司来找她，转眼他们已经快十年没见过了。
寿宴过后，实在是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
管家的后背挺得笔直，有种与霍穆擎极为相似的矜贵气质，他面带微笑的走进办公室，朝着宋凝微微鞠躬：“宋总，好久不见，今天冒昧的到访，希望没有打扰到你的工作。”
宋凝笑着起身迎接，“您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
管家走近了一些，轻声说道：“是老爷他想见你。他腿脚不便不方便出门，所以让我亲自过来一趟，问问你最近有没有时间来霍家一趟。”
“霍伯伯要见我？”
“嗯，他有些话想对你说，还想……”管家本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你最近时间上方便吗？”
宋凝内心对霍家有种莫名的抗拒，可管家的话又让她有些无法拒绝，思忖了片刻之后，她翻动了一下桌上的日历。
“明天下午我可以抽空去一趟，霍伯伯他方便吗？”
管家听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微笑，“只要你能来，什么时间都可以。”
宋凝觉得奇怪，再三考虑之后还是问了一句：“霍伯伯寿宴那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管家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淡淡的说：“霍家现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你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宋凝知道他一向规矩，从不会对主人家中的事情妄加评论。只好点点头，没有再追问。既然明天要去霍家一趟，那一切就等到去了再说吧。
宋凝走到茶几边，想给管家倒一杯茶，他却连声拒绝了。
“宋总，你不用客气，霍老爷子还有其他的事情吩咐，我马上就要回去了。”说着脚步往门的方向移动了两步，像是即可就要走。
宋凝见他这般，没有执意挽留，让李特助将他送下了电梯。
管家走后，宋凝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她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霍家，也很久没有见到那些不想见的人了。
不可否认，她现在是在刻意回避着霍穆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