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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似霖的眼神和语气里带着轻佻，鹿语溪不自觉的拧了拧眉，有些不舒服。
不过今天她是奔着正事来的，倒是也没有甩脸子。
在齐似霖的对面坐了下来，她随手将菜单递了上去：“我请客，看看吃什么吧。”
齐似霖伸手接过了菜单，却并没有打开。
唇角勾着浅浅的笑，他一脸饶有兴致的看着鹿语溪。
被他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了起来，鹿语溪一挑眉，忍不住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怎么了？是我的脸上沾到什么东西了。”
“不是。”齐似霖轻笑着摇了摇头，他一垂眸，语气里带着一点感慨又带着一点唏嘘：“我只是突然想到，你已经很久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我了。”
自从鹿家的人安排了那场相亲之后，他们就越走越远。
一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复从前，齐似霖也后悔过。
如果他可以慢慢来的话，说不定会迎来一个不一样的结果。
但现在才说这些，未免太迟了一些。
有些事，一旦错了，就永远没有回头的一天了……
眸光微闪，他想到鹿语溪今天过来的目的，心情莫名一沉。
“女士优先，还是由你来点菜吧。”骨节分明的手指将菜单一转，重新推到了鹿语溪的面前。
微顿了下，他似是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溪溪，你今天过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叙旧这么简单吧？”
三言两语，齐似霖直接将话挑明了。
鹿语溪一愣，直接抬眸看向了他。
对视了几秒，突然啪一声的将菜单合上了。
“我听到了一个消息。”一只手托着腮帮子，她目光幽幽：“外面有小道消息说，你跟鹿家那边重新合作上了。”
她刻意将小道消息几个字的音咬的尤为清晰。
齐似霖跟鹿家合作的消息是从凌晏一那边传出来的，基本是已经石锤了。
她之所以会说小道消息，就是想要看看齐似霖的反应。
鹿语溪的心思，齐似霖自然是明白的。
“你的消息来源没有错。”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角上轻叩着，他轻笑了一声：“如果你想要问乔氏集团的那笔生意，我也可以告诉你，确实是我在中间做了手脚。”
点了一根烟，他缓缓的吐了一个漂亮的眼圈。
袅袅的轻烟下，他的眼神有些说不上来的迷离。
“为了能够从他的手里抢下这笔生意，我着实费了不少的力气。”对着鹿语溪做了一个手势，他道：“人情牌不知道打出去多少，光是从中周旋，我就花了这个数。”
“花费这么大的力气，你觉得值得吗？”目光淡淡的从他身上略过，鹿语溪一抿唇：“而且，你应该知道抢乔氏集团生意的下场吧？”
听说，乔寒时刚接手乔氏集团的时候，人人都以为他年轻好欺负。
有两家公司公然抢了几笔生意，其中一家公司的老总还公然在饭局上嘲笑乔寒时没有能力，连自己的生意都守不住。
事情传到了乔寒时的耳朵里，他只是一笑置之。
所有人都已经这件事情过去了，谁知道几年之后，乔寒时并购了其中一家抢生意的公司。
另外一家公司清算破产，当日嘲笑过他的老总从公司的顶楼一跃而下。
人人都怀疑那家公司破产跟乔寒时有关系，不过谁都没有证据。
之后，乔寒时的生意越做越大，却没有几个人有胆子虎口夺食。
这些事，鹿语溪不信齐似霖没有听说过。
“下场？”似笑非笑的轻喃着这两个字，他轻弹着烟灰，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比不上乔寒时，是吗？”
感情上，他已经一败涂地的输给了乔寒时。
能力方面，鹿语溪也质疑他？
总而言之，在鹿语溪的心目中，他是永远都比不上乔寒时的。
这个认知让他的目光骤然一冷。
“关于那些所谓的传闻，我当然听说过。”碾灭了猩红的烟头，他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不过传闻就是传闻，又岂可以信？”
“乔寒时又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他一眯眼睛，眼神里划过了一抹轻蔑色，转瞬即逝，快得几乎让人以为那是错觉。
手指轻轻一弹，他手里的烟头落入了桌面垃圾桶里：“乔寒时再厉害，我不是也从他的手里将生意抢过来了吗？”
鹿语溪没有接过话茬，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一会。
当她注意到眼底流转的那种陌生光芒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齐似霖是真的变了……
说不上来为什么，她有些失望。
恍然之中，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之间消失了一般。
她望着那一处空白，有些手足无措……
在心底轻叹了一声，她端起柠檬水轻呷了一口。
“之前你不是说过去取消了鹿氏集团的合作关系吗？”指尖轻抚着玻璃杯上的水雾，鹿语溪一字一顿的问道：“我想要知道你改变主意的原因。”
鹿家那边，究竟做了什么？
“你真的想要知道？”
“是。”双手用力捧着水杯，她哂笑：“要不然，我今天也不会约你出来见面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在正式插手这件事情之前，她至少要知道鹿家那边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好。”眼眸里的光芒淡去，齐似霖突然用手指挑开了衬衫的纽扣。
鹿语溪一骇，声音里透出了些许惶恐：“你想要做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他这是要耍流氓吗？！
衬衫的纽扣被挑开了一半，齐似霖将衣领往下扯，露出了肩上的白纱布：“看到了吗？”
白色的纱布里隐隐透着红色，鹿语溪几乎可以想象到，这下面的伤口是何等的狰狞。
“你这是……”她咬了咬唇，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前几天在停车场的时候被人砍的。”
鹿语溪一愣，顿时将所有的事情全都串联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你身上的伤是乔寒时找人砍的？”
除了这个原因，否则她真的很难将两件事情串起来。
齐似霖没有说话，冷冷的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哼。
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
“这不可能！”她笃信的摇了摇头：“乔寒时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鹿语溪！”一双眸子里蹿起了熊熊燃烧的火焰，齐似霖怒了：“你别忘了，刚才是你亲口问我，抢乔氏集团生意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你这么问，应该很清楚乔寒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伸手在纱布上指了下，他冷笑连连：“既然是这样，你又为什么说我肩上的伤跟乔寒时没有关系？”
鹿语溪这算是什么？
双重标准吗？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