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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乔寒时没有言语。
眼眸里的瞳仁微闪着，他满是意味深长的目光落下了凌晏一的身上。
被乔寒时这么一看，凌晏一似是哽了下。
四目相对的一瞬，凌晏一的目光不断闪缩着。
手虚虚的捂上了唇，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随即缓缓垂下了头。
与此同时，他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语气里隐隐带着一点气虚的道：“我就是关心一下她，毕竟也是夫妻一场。”
夫妻一场。
这四个字听在乔寒时的耳朵里带着一股子嘲讽的味道。
曾几何时，凌晏一不是一直都很在乎元初雨的感受吗？
现在怎么……
抿了抿唇，乔寒时眸子里的光芒莫名变得复杂了起来。
随手端起矮几上的水杯轻呷了一口，他的目光里带着一点幽幽的从凌晏一的身上流转而过了，“凌晏一，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能不能跟我老老实实的坦白一次。”
乔寒时这么说，凌晏一的情绪似是变得紧张了起来。
“坦白什么？”故作无所谓的轻耸了下肩，他的眸光有些飘忽了。
“你跟楚佳一的合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视线锁定在凌晏一的身上，乔寒时的声音蓦地沉了下来。
目不转睛的望着乔寒时，他一字一句的问道：“还有，你究竟想不想追回元初雨？”
离婚的时候，他不是信誓旦旦的打算着要跟元初雨重新开始的吗？
这才多久，怎么全都变了？
闻言，凌晏一缓缓仰起了头。
视线定格在了一处，他扯了扯唇，顿时笑了起来。
将手往眼前一盖，他囫囵的吞了一口口水，语气里带着喃喃的道：“寒时，你觉得初雨还会原谅我吗？”
不等乔寒时开口，凌晏一自嘲的哂笑了一声。
抢在乔寒时掀着唇开口之前，他一遍一遍的自言自语着，“不会了，我知道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的结局只有分道扬镳。”
认识这么多年，他都谁都要了解元初雨。
这一次，他们之间是真的完了。
有些事情，凌晏一的心里比谁都要清楚。
此时，乔寒时酝酿了半晌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一时没有忍住，他掀着眼皮朝着凌晏一看了一眼。
“她……”沉吟了片刻，乔寒时这才轻笑着开口了，“应该还不错吧。”
非但没有自怨自艾，还有到姚氏集团工作的意愿。
乔寒时的话说得含糊，凌晏一不免有些失望。
不过他目前这个立场，也不可能继续不依不饶的追问下去。
暗自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他微微一阖首，“她过得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将凌晏一的样子看在眼里，乔寒时的唇角轻弯了下。
“其实……”
故意卖了一个关子，一直到凌晏一的目光望了过来，他这才开口了，“你们在工作上说不定也有接触的机会。”
乔寒时不会平白无故说出这样的话。
刹那间，凌晏一的心脏骤然收缩了下。
呼吸一紧，他的视线紧随其后的落在了乔寒时的身上。
“你什么意思？”有些干巴巴的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他忍不住用舌尖在唇上轻舔了下，“什么叫我们会在工作上有接触的机会？”
元初雨这是不打算离开了吗？|
将凌晏一紧张的样子看在眼里，乔寒时轻描淡写的耸起了肩，“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元初雨有意留在语溪的身边当秘书。”
秘书？
乍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凌晏一一下子就炸了。
“乔寒时！”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他一脚踹在了矮几上，“姚氏集团是什么样的地方？难道你的心里不清楚吗？”
他们两口子这是打算将元初雨一起拉进这潭浑水里吗？
心里的情绪一凛，他直接上前揪住了乔寒时的衣领。
一点点的逼近了上去，他磨牙嚯嚯的警告道：“乔寒时，我不管你跟鹿语溪的心里究竟打着什么主意，但是我告诉你，初雨不可以掺和进这件事情里！”
凌晏一的眸子里蹿着熊熊的火苗，仿佛随时都会将周遭的一切焚烧殆尽了。
乔寒时轻倚在沙发里，动作里不免带着一点慵懒。
清冷的目光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凌晏一的身上扫过。
蓦地，他轻笑了一声。
下一秒，他慢条斯理的将凌晏一的手拨到了一旁。
“凌晏一，我跟语溪并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事实上，我们比谁都希望元初雨能够离这件事情远远的。”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
慢条斯理的用手整理了一下衣领，乔寒时轻吁了一口气，这才重新开口了，“凌晏一，我想你应该知道元初雨跟姚老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事实上，姚氏集团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
闻言，凌晏一的样子似是有些颓然了。
视线定格在乔寒时的身上，他嘴角的弧度顿时垮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这是初雨自己的决定。”
“是。”
元初雨这一次应该是心意已决了。
思及此，乔寒时的眸光一闪，看向凌晏一的目光隐隐有些复杂了。
其实，元初雨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多少还是跟凌晏一有点关系的吧？
心里正忖着的时候，廖秘书已经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了。
“乔总。”胸口起伏着，她的呼吸急促不已了，“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将廖秘书的样子看在眼里，乔寒时的神经陡然紧绷了起来。
微微一阖首，他对着凌晏一示意了下，随即对着廖秘书道：“你跟我过来。”
酒吧是朋友的地方，乔寒时对于这里异常熟悉。
七拐八弯的，他将廖秘书带到了后面的一个房间。
确定四下无人，乔寒时这才双手抱胸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跟云渊过来的路上被人跟踪了。”廖秘书紧张的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直吁着气道：“云渊开车把人引开了，不过我也不能够在这里逗留。”
“是简郁的人吗？”
“我不确定。”廖秘书咬了咬唇，轻摇着头，“简郁现在根本就不信任我，事实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我接触不到的。”
“我知道了。”骨节修长的手指在下颚骨上轻抚了下，乔寒时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几秒，“既然已经有人怀疑你们了，那最近这段时间，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简郁究竟有没有跟陆叡背后的人联系上，尚且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越是这个时候，他们越是要小心谨慎。
否则的话，之前筹谋的计划恐怕会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