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危机

终日梦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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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章

    宋悦是气冲冲地离开的,为着蓝槿一句后悔了的话,她仿佛对她已经失望。

    可只要蓝槿不想,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不过才见过那幅画几面,没有研究得那么透彻,记不清每一笔每一画,她自己画不出来,唯一可以利用威胁蓝槿的感情也被她全部否定,她大概要一辈子留在这里了。

    而蓝槿,在宋悦离开后,让妙云儿悄悄去了趟庆王府,以宋悦言行不当为由,让赵舒言以后别让宋悦再到梁王府送东西了。

    她既然决定要做一个对于宋悦来讲的坏人,那就不会在意赵舒言会不会因为她随口的一个理由而责罚宋悦了。

    不过想来也是不会的,赵舒言心善,不像是会做出什么责罚之事的人。

    她难得自私一回,可不想此生留下什么遗憾。

    宋悦走后不久,赫连祁就抱着长安进来了。

    “庆王府那位又送东西来了?”赫连祁把长安抱在腿上坐好,由着蓝槿拿起衣服给长安比大小。

    “舒言喜欢长安,送些东西给他表达爱意也无可厚非,改日我便带着长安亲自登门道谢,王爷便不会如眼下这般不好意思了。”

    衣裳很合适,长安似乎也很喜欢,拍着手欢声雀跃的,小手抚着衣裳上的锦鲤绣纹,指头抠啊抠,仿佛那鱼儿是真的,他想要同他游戏般。

    长安如此惬意,他爹的心里可不轻松。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话还没说完,怀里的长安便用衣裳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话了。

    就好像是知道了他将要说些什么,也许会令自己的娘亲不悦,所以不让他爹说出来。

    赫连祁被自家儿子气得不轻,可儿子是自己的,他总不能说不要就不要给扔了,只能咬牙切齿地抱着长安,任蓝槿倒在桌上笑个不停。

    “长安觉得王爷话太多,不让你说呢。”蓝槿笑得东倒西歪,捏捏长安的小脸,自家儿子可真是乖巧懂事又听话呢。

    “合着你们母子俩一条心,本王就是局外人是吧?”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蓝槿比着发誓的手势,一脸正经。

    “有没有说过,阿槿待会儿就该知道了。”赫连祁瞪了蓝槿一眼,让一旁憋着笑的琬文和妙云儿把长安抱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扛着挣扎不已的蓝槿进了卧房。

    **

    蓝槿最终还是带着长安去了庆王府,不是为了道谢,仅仅是因为受了赵舒言的邀请,带长安去见见小堂弟。

    庆王府的小世子不过才七个月大,出生那日,遭逢旱灾已久的甘州天降甘霖,皇帝大喜,赐名为霖。

    霖哥儿眼睛大大的,像极了他的娘亲,他还不会走路,只能躺在摇床里,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堂哥看,长安也盯着霖哥儿看,大约是好奇堂弟的小手为何如此小,为何他只会咿咿呀呀不会说话,兄弟俩相视的眼神,可爱至极。

    “娘,弟弟为何不说话?”长安踩着凳子,趴在摇床边上,歪着头问蓝槿。

    “因为他还太小了,太小的孩子都是不会说话只会咿呀的。”蓝槿学着他歪着脑袋,满眼都是宠溺。

    “爹总说长安还小,可长安会说话。”

    “可长安也曾这么小,也曾不会说话的呀,长安现在会说话,等到弟弟再长大些了,就也会说话了。”蓝槿耐心地解释着,自从有了长安,她似乎也有了更多的耐心。

    “弟弟长到多大会说话?”

    “长到和长安一般大,便会和长安说一样多的话了。”

    小孩子总是会有千百个稀奇古怪的问题,也许有时候他们求的不是一个答案,也许是在表达自己最这个世界的独特认知。

    要不怎么说是童言无忌呢?

    两个孩子在一旁玩儿,蓝槿也放心地和赵舒言话话家常。

    “对了,今日来,怎么不见松月在你身边伺候呢?”蓝槿望了半晌也没见到宋悦的身影,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松月?”赵舒言喝了一口茶,轻描淡写道:“我打发她回我母家去了。”

    “是因为我说她在梁王府言行不当吗?”蓝槿自然没想到赵舒言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只是想避免再见到宋悦而已。

    “她坏了规矩,我自然是要罚她的,也恰好是那日二嫂在,教了我一招,要在王府立威,让姑娘小厮们信服,就不能偏袒自己人。”赵舒言觉得希格的话很有道理,正好娘家母亲病了,便遣了宋悦回去。

    “可你都不知道她究竟哪儿言行不当了……”

    “三嫂说她言行不当,还有假不成?您是主子,与她也无冤无仇,还会诬陷她不成?我也知三嫂心善,让身边的姑娘悄悄来同我讲的,可我若是不罚她让她长长记性,下次若是在别的主子跟前继续坏了规矩,怕是连命都保不了,三嫂无须为她开脱,让她回母家,也是为了保住她的命。”

    赵舒言说的一板一眼有理有据,蓝槿反驳不了任何一句话。

    也许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凭着宋悦的个性,还是越少接触达官贵人越好。

    那么这是不是也就代表着,她不会再有见到她的机会了?

    尽管心里依旧存在着一定的负罪感,但蓝槿还是默认了赵舒言的做法,没有再替宋悦求什么情,可没想到麻烦却随之而来。

    **

    冬日里乌云蔽日的一天,冬风呼啸,吹着枯枝落叶发出痛苦的低吟,蓝槿在屋里陪着长安,安抚他乖乖睡午觉,披散着的长发落下几束垂在身前,手上轻轻拍打着长安的背,嘴里轻哼着记忆中的摇篮曲。

    赫连祁则在书案上画下母子俩的温情瞬间,这一刻,他盼望了多久,又是多难得啊。

    王达就是在这时候沉着脸进来的,站在明堂里,只是微微朝赫连祁揖了揖手,便直起身子道:“传陛下口谕,宣梁王殿下与大妃即刻入宫。”

    突然传召他们两人入宫,一定不是因为好事,可两人成日在府中不争不闹相安无事,也不畅与人交往,能惹什么事,又能被人抓住什么把柄?

    只可惜,王达说自己也不知道陛下究竟为何突然传召两人入宫,一切都是一个谜,也许等到走上大殿的那一刻,谜底才会揭开。

    殿中只有皇帝一人,连伺候的内侍都没有,他在龙椅上正襟危坐着,犹如一尊佛像,威严得让人望而生畏。

    “陛下……”

    赫连祁刚请过安想要问问究竟发生了何事,皇帝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兰氏,朕有事要问你。”

    他是对蓝槿说的,九五之尊无需征求任何意见,便开门见山,“十二岁那年,你同礼部侍郎夫人爬树摔下,膝上可有留下伤?”

    皇帝问的竟然是兰景和儿时的事,这她怎么会知道?!

    可蓝槿却不能不答,只能硬着头皮,支支吾吾道:“回陛下,没有……”

    她膝上没有疤痕,她只能答没有。

    “当真没有?”

    这是何意?蓝槿猜想皇帝也许是想诈她,可事实上,这确实是没有的啊……

    “那陛下是否要亲自看看,臣妾的膝上究竟有无疤痕。”蓝槿说着就要掀起裙摆,却被赫连祁快手拦下了。

    “父皇,不知父皇问起此事,可是为何?”赫连祁紧紧地攥着蓝槿的手,望着龙椅上的皇帝,丝毫不畏惧他的任何质疑。

    皇帝更是不会因为赫连祁的任何眼神而动摇,一只手靠在龙椅非扶手上,死死地盯住蓝槿,“朕听闻,朕眼前所看见的这个兰氏,早就已经被调了包,所以朕想问一句……朕眼前之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