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纸醉金迷的闹剧

不负春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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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夕颜穿着大红的喜庆袄子,抱着一大束的冻梅花喝了进来,脸被冻得通红,笑起来明眸皓齿让人眼前一亮。

    “云公子,你帮我瞧瞧,这花要放在哪里合适些。”

    顾空梨将这简雅的屋子打量了一番,屋子里除了一个书柜一个书桌就没有旁的大物件了,于是便将这梅花摆在了桌上,几片梅花花瓣飘落在洁白的宣纸上,那花瓣还带着些微的梅花清香。

    “天色不早了,常若,送宋二小姐回府。”赫战云看了看这落地窗外的头的天,寒风冽冽,晚来将欲雪。

    宋夕颜紧紧的握着手中暖手的炉子,抿着唇望向顾空梨。

    常若是赫战云的贴身侍卫,平时出征的时候也是跟在他的身边的,当即听了赫战云的话:“二小姐,请。”

    “那…我走了,下着雪天儿冷得很,阿云你早些歇息,我已经吩咐了人夜里给你多盖一床被子了,你仔细着别着凉。”宋夕颜还想再呆一会,绞尽脑汁的想着话题,只是说到最后她才发现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于是只得作罢,垂眸慢慢走出了这雅阁。

    顾空梨端着茶盏,瞧着窗外已经开始飘雪了,她的手腕上还留着挣扎时留下来的印记,只是印记变得很浅,顾空梨本人又穿得厚实,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问题。

    她拍了拍衣袍,朝赫战云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去看书了。”

    赫战云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有些漫不经心的随口问:“他…你可有打算?”如今的顾空梨面貌焕然一新,饶是苏恒醒自己估计也认不出她来了。

    顾空梨捏着杯盏,淡道:“打算暂时还没有,先考春讳吧,如果不过,我就经商也成。”等她先将自己安定下来,再来谈其他的事情,毕竟要到二十四岁,她还有七八年的时间,不是吗?

    如今细细算一算,霸王枪、昆仑镜、仙绫,乾坤扇她都有下落了,只是差了另外三个,想要找着,也不难罢。

    赫战云捏着茶盏,忽而道:“春讳的题目并不难,只考一些文学常识,我已经将要考的内容都吩咐人放进你的书房里了,你得空的时候看几眼记一记即可,待到了春讳之后出榜再行殿试,殿试直接面见圣上,到时候就完全凭你的本事了。”

    顾空梨扒在桌子上,捧着脸哪里还有方才那端庄公子的模样,她哀愁道:“我这一辈子都脱不开考试这条枷锁啊!你们的政治理念是什么?”

    “君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赫战云姿态从容的替她将茶盏续满,她扒着茶盏子,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深色已深,此时三王府依旧是灯火通明,苏恒醒醉得半醉,坐在床上,曲着一条腿,提着酒壶的手搁在那曲起的腿上,胡子拉茬当真与那位风流倜傥俊美无双的三王爷有着天差地别!

    白霜都实在看不下去了,朝身旁的谷雨小声道:“这该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你说怎么王妃还是不见踪迹,她莫不是要铁了心的不见王爷了?你说王爷也真是的,什么事情不能床头滚一圈再来说话?非得把人给绑起来,以王妃那样的个性,能适应得了才怪!”

    谷雨面无表情的瞧着喝闷酒的苏恒醒,嗯了一句。

    苏恒醒掀了掀眼皮,一看这两人的表情就知道没找着,他摔了手中的酒壶,朝白霜道:“去,给我把她的房子卖了,将现银拿到府门口去烧!本王倒是要看看,她要躲到什么时候!”

    “王爷,你要是真烧了,指不定王妃还就真的不回来了呢。”

    苏恒醒抬头,冷冷的瞧着她:“她敢不回来!那我便娶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不回来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唉,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叫回来的王妃听见了,可就闹大发了!您要不还是贴个道歉的告示吧?万一王妃瞧见了,许还会念在与王爷的情分上回来。”白霜觉得,自己简直为这二位主子的幸福操碎了心,原本以为好着呢,谁知道一转身的功夫就又掐了起来掐起来就算了,竟然将王妃给锁了直接囚禁,以顾空梨那脾气,没弄死你就不错的了。

    此时的顾空梨正在悠闲的在这半只鬼影都没有的顾府闲逛,这顾府往日可是门庭若市,怎么如今是却是遍地白霜人烟稀少了?她朝着那亮光的一间屋子摸索了过去,原本不是说那顾老爷子是大病一场要死要活了么?怎么如今却坐在桌子上,手里一手两鸡腿在狂啃?他贴身的婢女提着一个菜篮子站在一旁,瞧着顾钱这几百年没吃肉的模样有些不忍心。

    “老爷,您这是何苦呢?您本来就没病,身子骨硬朗着呢,如今装病您不累啊。”

    “舒绿啊,你不懂。唔,这鸡不错,回头给我多带几只,你别大半个月才给老爷我带一次,老爷我也不差你的钱!啊。去一品阁多带点好吃的,银子就用我给你的那些,不够了报个帐,我再给你。”在这府里,到处都是眼线,他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空梨站在门口,有些哭笑不得,幸好,顾员外没有事。

    她伸手敲了敲门,那屋子里面人影晃动,一通乒乒乓乓之后叫做舒绿的姑娘开了门,她瞧着顾空梨的时候有些发怔:“您…您是?”

    顾空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张脸是她最原本的那张脸,只是眉毛画粗了,多了些英朗之气,她抱着暖炉,朝舒绿点了点头:“在下顾先生的小辈,听闻顾员外病了,所以特来看看,不知可否方便?”

    顾空梨礼仪周全,生得那是朗朗如日月入怀,皎皎如玉树临风,眼无风月,心如止水,瞧着就跟天上下来的谪仙似的,教舒绿一时看傻了眼。这天下,竟有如此白玉无暇的公子。

    顾空梨见她没反应,咳了两声再问了一次。

    舒绿这才红了一张青春扬溢的脸,朝顾空梨道:“可以可以,公子您里面请。”

    躺在床上无病呻、吟的顾员外气得牙痒痒,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这丫头,就不能长点心吗?怎么能抵抗不了这府中的美男之色呢?唉,枉费自己当初还从黑市里花了五十两将这小丫头买回来,如今也忒不机灵了些,看来要好好的与这小丫头谈一谈了,没办法,如今正是用人的时候,府中的人都被顾嫣然那女人给控制着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顾空梨来到床边,瞧着躺在床上嘀嘀咕咕喊不舒服的人,哭笑不得:“您可觉得好些?若是不好,那不妨小辈为员外请一位大夫来瞧瞧?”

    他半睁着眼,一张脸上扑着些白粉,此时正苍白着:“唉…不劳烦了,我…我这是老毛病了,这上了年纪的人呐,咳咳,都有这个毛病,我那孩子说了,咳咳,说是过几天自己就会好了。不妨事,咳…不妨事啊。”

    顾空梨将脸凑了过去,瞧着这长了许多白头发的顾员外,想起与他在一块的点点滴滴,心里五味阵杂,那个时候的她,是真心的将他当作了自己的父亲,可是到头来,却也不过如此,所谓的亲情,不过是那一条血脉。

    他睁着眼,瞪着顾空梨,吓得魂都快飞了:“你你你…你这是…”

    顾空梨站起身来,朝顾员外微微作揖:“可是吓着员外了?在下曾经于云州曾得员外一救,今日前来北奥赶考春讳,听闻员外身体不适,特来一看。”

    “没事没事,你…”他又就着那微昏暗的烛光细细瞧了顾空梨半响,叹了叹气。

    “像,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与他的妻子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的美,只是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淡泊了月光。

    “像什么?”顾空梨有些不解。

    顾员外摆了摆手,坐了起来,朝顾空梨道:“没什么,如今夜这般深了,你怎么还有时间来这儿,?告诉你若是在往昔这顾府的戒备可是很森严的,从来没有贼能够从老爷我这里偷走任何东西!”

    顾空梨点了点头:“我知道,顾大小姐不在府上吗?怎么如今府上如此…如此平静?”

    大过年的,连灯盏都没有一个,这可是大年初三啊!屋子外面也没见放什么烟火贴什么新联的。

    顾老爷拍了拍大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唉,说来话就长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倒是听舒绿说,三王妃最近要休三王,如今扔了休书就跑了,那三王正满城的找人,可有此事?”

    顾空梨面容于昏暗不明的灯盏下微微扭曲,她瞧着屋子里面,屋子里很简单,只剩下了一些必备的东西,曾经那些华贵的都已经不见了,桌子上只放着一个简陋的查盘,连那喝茶的杯子都是陶土做的,这般瞧着还以为是寻常百姓的家呢。

    顾空梨她自己就是那个三王妃,这样的问题她要如何回答?顾空梨侧头细想了想,朝顾员外道:“确是三王妃休夫之后走了,那也是因为三王…我也不清楚,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一介外来人,不好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