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两家之言,暂退怨仇

不负春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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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风萧瑟,雪花将这寒山裹进了纯白的世界,屋檐的铃铛随风奏乐,酒香在凛冽的风中扬着,那香儿一般的醇香似要被冬季的严寒锁定一般,在桌案前摆着一个红泥小火炉,让顾空梨想到了一句诗,绿蚁新培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大约如今的场面就是诗中的样子,以前顾空梨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读书的时候要背那些东西,可是如今她才明白,原来只有将来你经历了,你才能读懂,什么叫做孤鹭与晚霞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你才会明白,什么叫士为知已者死,女为悦已者容。

    小小苏不允许喝酒,所以闲来无事的他就跑去堆雪人儿,顾空梨坐在这毒邪子的身旁,见他的目光闪烁,凝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便也就不再说话了。

    唐数抱着手臂,坐在软塌上一副慵懒的模样瞧着堆雪人的小小苏,笑叹道:“唉大表哥,你还记得当初你、我、竹枝,还有嫣然和三哥我们几个人堆雪人吗?那个时候竹枝可还对你说,她要将她整个家族里的人都堆出来,然后你就陪着那小妮子堆了整整一天,那会儿冰天雪地的,却堆得满院子都是雪人,连那胡萝卜都去了好几框呢。

    独孤星墨捏着杯盏,手有些僵,淡道:“前尘往事,不提也摆。”

    “唉,如今你们三兄妹,一个在这儿,一个成了和尚,还有一个如今是风华正盛的四王妃, 当真是造化弄人。”他叹了叹气,感受着冷风拂面的冷意,仿佛这样的感觉能够将过去的那些记忆都白抹消掉。

    “往事不堪回首,你还提那些做什么?倒是唐数,你别以为你称她一声陛下我就会认可她发,我告诉你,我永远也不会认可她!原本那个位置就该是我的,可是如今却被她夺走了,我如何不恨?你想助皇岛,好啊,好我便去后岛,我倒是要看看,你我之争,到底谁能够笑到最后。”顾嫣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经过了那一次,如今她看顾空梨都有心理阴影,可是她又不愿意服这个软。

    “哦,这么说来,你是要与师父作对了?”唐数抬起头,用他那双风情万种风流倜傥的桃花眼瞧着顾嫣然,顾嫣然冷冷的瞧着顾空梨,却见顾空梨完全没有搭理她,此时顾空梨正在陪她儿子堆雪人儿,她咬了咬牙,瞪着顾空梨,半响没说出话来。

    小小苏堆雪人的速度倒是快,他堆了四个,一家四口,是什么意思 顾空梨也是知道的,可是,她如果不离开,也终究会死的,而且,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也会死。

    “小小苏,以后会有人代替我来爱你的,你不要害怕。”

    “我不要替代品,我只要真品。”小小苏两只手冻得通红,他抬起头,满眼固执的模样瞧着顾空梨的眼睛也有些通红了。

    顾嫣然一脚就踹掉了一个,冷笑道:“呵,你以为你平白得了这个女帝的位置就这么舒服?当初若非是苏恒醒愿意为男宠,那个时候三王就该被弄死在后岛的手里了,他怕是没有告诉你吧?你昏睡的时候,他可是受着后岛那些老头子的折磨。”

    提到折磨,顾嫣然还有些小得意:“我以前是喜欢苏恒醒,那又如何?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一个如他这样的人,我不稀罕!所以当时我就是想看一看,要如何 他才愿意放弃你,可是直到他将死的时候,他都没有松口,当时若非是你儿子与药帝的好本事,三王早就死了,顾空梨,你有什么资格让他们为了你牺牲这么多?你配不上这些。”

    独孤星墨端着酒盏,眸底闪过一抹异色,淡道:“嫣然,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大表哥,当初若非是唐门中人将我逐出门去,我也不会认识皇岛的先帝,可是如今的先帝在做什么?入观为道,而墨阳哥哥又在做什么?他在当和尚,你呢?你回了唐门,你又打算做什么?”顾嫣然有些激动,瞪着独孤星墨,眼中透着说不出来的悲色,曾经好好的一个家,如今已经四分五裂各奔东西了,曾经她看中过的家,也是导致了她后来一无所有的主导。

    我们一生要经历这么多坎坷的岁月,我们要认识这样多的人,可是谁又甘心那般平静的活着?那些想要平静活着的人,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拥有着,或者拥有过皇权富贵,所以才会许下什么来世定生寻常百姓家的夙愿来,可是来生到底是来生,若来生的时候,你又是一个茶壶里煮饺子, 大愿得展开,千里马难遇伯乐的人,这又是何等的悲哀?

    顾空梨缓缓起身,望向那坐在轮椅中的毒邪子:“你可有思念的人?”

    “念了许多年,她一直不曾回来。”这声音是饱经世事的苍老,顾空梨瞧着他所凝视的那个长长的展台,展台上并不见脚印,所以,想来应是佳人未归。

    “为什么回不来了?”顾空梨执了小小苏的手,握着他的手替他暖着。

    小小苏瞧着那个被踹翻在地的雪人,那个雪人的代表,是顾空梨。

    “娘亲,我不冷,我把这个修好吧。”他怔怔的瞧着那个雪人,仿佛不做点什么,那雪人便会如同命中注定的那般,与顾空梨这个人的命运连系上。

    顾空梨只得与小小苏一起将这雪人扶了起来,又一点点的理好。

    那毒邪子瞧着那个雪人,忽的道:“若是我有自私,想来,我的孩子也该有你这么大了。”

    顾空梨侧头,眨了眨眼睛:“我今天二十有三了呢。”

    “是吗?那年初见你时,你不过还是个小稚童,你不必如此看我,我也曾做过北晋最后一任亡国之君的丞相,只是可惜,天命如此, 所以北晋虽东山再起,却七年而亡。甚是遗憾却也已经尽力了。”如今的顾钱,想来也是这么一路折腾着给折腾得累了,所以便长久的呆于山水之间,品茶品酒,倒也是一番快意。

    “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在我心目中,他是英雄。”是和现代的爸爸一样的英雄,那是一个占据在心里很牢固的一个位置。

    “你明白就好,天色晚了,我这把老骨头,如今是受不住了,我先回房睡了。你们若是要打架可别在我这里,我在此种了不少的药材,开春的时候便能长出来,你们莫要将那些名贵的药材给弄毁了。”他转着轮椅回了房,顾嫣然瞪了眼顾空梨,也跟着这毒邪子回了房。

    毒邪子回房之后便取了香,点了插在那香炉中,凝着那墙上的画中人眼神有些迷离,顾嫣然站在画旁,冷眼瞧着他:“你怎么可以随便答应她?若不是当初皇岛的人…师娘也不会死了,你忘记了吗?你当初毒死皇岛四周那么多鱼的魄力哪里去了?你畏惧了是不是?你的狠心呢?你就这么放过她了?”

    毒邪子收回视线,缓缓摸出一碧玉念珠,手中持有一本书,细细念了起来,顾嫣然气得将他手中的东西夺了:“师父!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护着她了是不是?她哪里好?你要这样护着她?皇岛中人,都不是什么好人,那先帝也是!!”

    “嫣然,为师从来不曾帮过她些什么,当年你从唐门出去,本想着月余之后待父亲气消了便接你回来收入我的名下,可是谁知你却走了,那女帝固然有错,可你也从来不曾摆正过自己的位置,你非皇岛公主,所以自然有一日是会被拆穿,这一切本也无可厚非,你不必多想,只是如今你既谈到了这里,我便要将话挑明。”

    “挑明?挑什么明?你就是帮着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皇岛的女帝曾经与你也有过一些不干不净的关系,你如今在祭奠师娘了,如今知道后悔了,呵,没有用的,我告诉你,师娘定不会原谅你的,我也不会,我永远都不会。这是师娘临去前写下的,我当年虽然还小,可是她藏的地方我却是知道,你自己好好看看吧,即便你奉了牌位,她也不想见你。”

    顾嫣然将那书一般厚的日记本砸在了毒邪子的身上,推开门匆匆走了。

    毒邪子垂眸,指尖发颤的将手中的书打开来,书上是诗,可是写得却很清楚,若得两全法,亦愿居为妾,奈风不识君,难配作良缘。

    毒邪子捧着日记本,坐在灯下,挑灯夜读,读到一半却因泪眼模糊再看不下去了。

    小小苏睡在顾空梨的怀里,整个亭子一按机关便成了一间小阁楼,顾空梨与独孤星墨坐在阁楼里,楼中有碳火,甚是温暖,与窗外那在飞扬的大雪形成了两种对比。

    独孤星墨垂眸,捏着酒壶,语气有些踌躇:“曾经…是我莽撞,做错了些事,望你莫要放在心上,若有哪里教你终身难忘的不好的东西,我以酒敬你。”

    “以前的种种,过得太仓促了,我不知道什么时该选择的,什么是不该选择的,所以等回过头来的时候才发现,一切好像都成了定局无从更改了。”顾空梨与他碰了碰酒壶,小小苏枕着顾空梨的腿,他的身上裹着厚厚的墨狐披风,只是睡相却不怎么安稳,偶尔还会含糊不清的喃喃着些什么,顾空梨也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