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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龙三的真实面目
“该睡觉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柳佳道。
沈墨犹豫着，他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但是他怕这问题触及到她太多秘密。看龙三那嚣张的态度，似乎笃定他不敢问柳佳这个问题？
“有什么就说！扭扭捏捏的从哪里学来的习惯？”
“龙三到底是谁？”沈墨脱口而出。
笑丫头大惊，“龙三又出什么问题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叛徒这种东西杀伤力太大，笑丫头的直觉反应会扯到叛徒上去实在太正常。
柳佳表情一愣，然后抬头打量着沈墨，“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他和三仙姑家族有某种牵扯。我是觉得……”
沈墨以为她又要自己向她展现推理过程，刚要详细解说，柳佳就噔噔噔的给了他直接答案：“她是叶子同母异父的兄弟。”
“……啊？”
笑丫头惊呼：“不是说三仙姑家不能生出男儿吗？怎么又多出了一个例外？”
柳佳笑了，带着淡淡的嘲讽，“你们知道为什么，三仙姑家很难生出男儿吗？”
沈墨和笑丫头自然不知，所以非常乖巧的摇头。
“这个秘密的答案和罗生堂的起源有关，所以也在八大长老手里。我只知道，三仙姑家的每一任丈夫都是由八大长老来挑选的，至于挑选的标准，你也知道的，和三仙姑身上的变异有关。而且最奇怪的是，三仙姑如果和那个能抑制她血液病变的男人结了婚，生下来的必然是女儿，而且很大程度上遗传的是母系一族的基因。”
笑丫头八卦素质立马展现，“那如果结婚的对象不是八大长老会挑选的对象呢？”
“她们结婚的对象一定是八大长老会挑选的，不是他们挑选的话，堂里是不会承认他们的婚姻关系的，会直接认定他们为野合。”
野合……好侮辱人的字眼。
“好吧，不用结婚的字眼。”笑丫头打了个响指，她在正事上老是偏题，但是在八卦问题上总是能一下击中重点，“如果与之生下孩子的对象不是八大长老会选定的对象，就有可能是男的吗？”
“有一半可能性是男的。”
也就是说还有一半可能性是女的，符合了生物遗传学上的规律。
“那为什么一定要与八大长老会选定的男人结婚生子？为了遗传三仙姑家族的超能力吗？”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只是听说——不过目前来看已经有佐证了——据说，如果三仙姑和不能抑制自身病变的男人生子，不但她的超能力会全部消失，而且三仙姑本身会陷入各种奇怪的疾病当中，总之会不得好死。”
“这好像一个诅咒。”
“这就是一个诅咒。”
“那龙三，是叶子母亲和别的男人生下来的孩子？”
柳佳点头。
“他比叶子年纪要大……也就是说，叶子母亲在与她父亲结婚并生下她之前，就已经生了一个孩子？”
沈墨暗想：这个信息量，有点大啊！
“叶子的父亲是辛家人。叶子母亲并不喜欢他，她其实有自己喜欢的人，是县城里的一个普通小伙子，那个小伙子虽然家世平凡，但是为人勇敢、热情也很上进。叶子母亲不顾长老会的决定和他好上了，但是遭到了全村人的反对，为此那小伙子怂恿她和他私奔。”
“叶子母亲很聪明，很完美的躲过了柳家人的追捕，在外面躲了一年多，他们甚至还生了一个孩子。叶子母亲自小没有出过蓝罗村，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幻想，即便是过着躲躲藏藏的清贫日子她也甘之如饴。她一心以为这是自己追求的幸福，却不知道男人是这个世界是最可怕的生物。过了一年多这样的生活，小伙子不耐烦了，于是他偷偷回上关县，联系了柳家人，表示愿意把他们的三仙姑归还他们，条件是柳家人要向他支付一笔费用并且保证以后绝对不找他麻烦……这就是她喜欢的那个男人，他将她当货物一样发卖呢！”
“然后呢？”笑丫头焦急的追问。
“叶子母亲被族人捉回去，在祠堂里关了半年的禁闭，并且如数给了那个小伙子他要求的一切。”
沈墨不解，“柳家人居然就这样放过了他？”这不符合他们的野蛮作风啊！
“小伙子提出来的条件是叶子的姥姥亲口答应的，她说要让她可怜的女儿看清楚自己的眼光究竟差到了什么地步。半年后，叶子母亲出了祠堂，她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个小伙子的住处，那男人在别处用得来的钱给自己盖了一间新房子，准备再娶一房温柔的妻子过小日子呢！叶子母亲是个决绝的人，当天夜里一把火将房子和那男人烧成了灰！”
果然是个决绝的女人！和叶子狐狸一样滑不留手的做派完全南辕北辙。
笑丫头一力追问进度，“那……他们生下来的孩子呢？”
“柳家人是不可能要这个孩子的，那男人想要重新开始生活，身后有个拖油瓶只会是他的累赘，所以他将孩子扔到孤儿院去了。”
果然，这个世界没有最渣只有更渣！
“那个孩子就是龙三？”
“后来，孤儿院倒闭，小孩子做了乞丐，再后来被你发现。那个时候他14岁，已经是乞丐堆里的老油条了，行事风格完全继承了他母亲的决绝。再后面的就像你知道的那样了。”
“妈妈，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叶子母亲在外面生的孩子呢？”
“因为他长得像他父亲。”
沈墨问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他很敏感，我收留他的时候他很怀疑我的目的，我只有告诉他他的身世，并且告诉他，他可以选择他想要的生活，如果他想去读书，我也可以供他。但是他已经在乞丐堆里养出了他的野性，读书显然不适合他，所以我就安排他进军营。”
“你说，如果三仙姑没有和指定的男人生孩子的话，会出现各种疾病。那叶子他母亲？”
“叶子母亲当然也逃不掉，不但超能力全部消失，一年之后发现自己脑袋里常常会产生幻觉，伴随着的是剧烈的疼痛，其实是因为她脑海里得了瘤，不过那时候医学还不发达，谁也拿她的并没有办法，幸而随后他和叶子父亲结婚了，叶子的出生在一定程度上拖延了她病症的恶化。直到叶子五岁那一年，她母亲疯了，杀死了她父亲之后自杀身亡。”
沈墨和笑丫头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女人实在太凶残了！
沈墨：“她母亲真是自杀而死？”
“怎么？叶子有另外的解读？她是怎么和你说的？”
“她说他们是车祸而死。”
“这大概是她姥姥不想她伤心而编的，毕竟母亲杀死父亲然后自杀这种段子对于五岁的孩子来说太过血腥了些。”
“那柳枝是不是也得了病？”
“是的。她得的是血癌，事实上就算没有在那场大火里死掉，她也撑不了多久。”柳佳的话里有着漠然。
“那龙三对柳家人是个怎样的态度？恨他们吗？”
“他只把他们当作陌生人。”
“那他对叶子？”
“你对方家人是什么态度，他应该也是什么态度。”
他对方家人的态度，期待和渴望么？是啊，这么算起来，童枝不但是他的表弟，而且他们还拥有相同的命运！
………………………………五 号 分 割 线……………………………………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沈墨在床上辗转反侧，龙三却在另一边睡得那样安稳。沈墨怕吵醒龙三，不敢太折腾，辗转半天后，只能双眼瞪着窗外繁星点点的黑夜。
脑海里太多信息了，沈墨就着繁星慢慢吸收和梳理这一天得到的信息，怎奈信息太多，梳理太困难，只有笑丫头那样的资深八卦者才能从千头万绪中不借助任何笔头功夫就可以快速找出各种线头。
沈墨梳理了半天没梳理出一张表格来，却把自己脑袋给整得昏昏沉沉的，直到月亮都下去了，夜色暗下来，沈墨摸出手机一看，凌晨四点多。
沈墨犹豫着要不要抓紧最后几个小时数数绵羊看能不能睡着，却听到了从楼上下来的脚步声。
这么晚谁不睡觉在客厅里翻腾？沈墨好奇的起身开门，却看见柳佳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开门的声音惊动了她，她回头看向沈墨，“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睡不着就闭着眼睛数羊。”
沈墨：“……”
沈墨出来，轻轻关上门，问道：“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柳佳淡淡道：“我饿了。”
“……”所以你是半夜起来找吃的？沈墨看向她手里的水，“你打算以水充饥？”
“或者你愿意给我做碗面？”
沈墨巴不得有这样献殷勤的机会，却只能不好意思的道：“我煮的东西很难吃。”
柳佳鄙夷的皱眉，一脸‘那还废话个鬼’的表情。
沈墨摸着鼻子，“你不仅仅是饿了吧？我看你很烦心的样子。”
“我在等消息。”柳佳在沙发上坐下，又指着旁边道：“既然睡不着，跟我说说话吧。”
沈墨马上坐下来。“你在等什么消息？”
“蓝罗村的消息。”
这可是大消息啊！“蓝罗村里现在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不过是坚壁清野。”
柳靖武都坚壁清野不知道多少回了，他就不怕他手下族人得恐惧症？不过这次的清洗事关重大，非同小可。沈墨竖起耳朵追问：“查出来铁面人是谁了？”
“查到了。可惜柳录怀因为秦韵的及时通风报信，柳靖武下令时他已经逃走了。”
“……”柳佳话头跳得有点快，沈墨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所以，柳录怀就是铁面人？”
柳佳面无表情的点头。“他在道上还有一个称号，叫做录先生。”
柳录怀就是铁面人？就是鬼马后面的大腿LUO先生？原来LUO先生和洛迦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因为原来不是LUO先生，而是LU先生！沈墨艰难的消化着吸收到的最新消息，发现和柳佳联手的好处就是多，起码重量级信息更新速度非一般！
不过沈墨又想到不对之处，“不是说赑屃组织是从内部叛乱的吗？难道在蓝罗村生活了几十年的柳录怀是假的？”
“不，柳录怀绝对是真的。他只是偶然机会下结识了铁面人，然后因为着迷神秘集团的非人力量而跑去给铁面人做狗头军师。不过这个狗头军师太坏了，他杀死了真正的铁面人，然后冒充他，用着人家的财产，指挥着人家的势力，睡着人家的情妇，还将人家留下来的一对双胞胎儿子抱回来当作自己孩子来养。”
沈墨吃惊道：“那对孩子就是柳靖东和柳靖西？这么说，柳靖东和柳靖西也有神秘集团的血脉？”
“就是这样。”
沈墨恍然，这对双胞胎有这么强悍的战斗能力，难道和他们是神秘集团的后人有关？不是，柳录怀为什么要将被他杀死的自家老大的孩子抱回来当自己的养？他就不怕养狼为患？
“为什么柳录怀要抱这对双胞胎回来？难道他自己不能生育？”
“这倒不是。”柳佳看着自己的手，对自家人这段往事似乎也有些力不从心的无耐，“说起来真是缘起冤孽。柳录怀年轻的时候是个很轻佻的年轻人，也不安分守纪，常常往外面跑，甚至有一段时间，族里人都不知道他在外面到底在搞什么。哼，也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他偶然的看到了神秘集团的非人力量，然后就疯狂的迷上了这种力量，一心想要获得那种非人的力量。可惜那样的力量不是一般人可以得到的，而柳靖东和柳靖西可是神秘集团的后人，他大概是想养着他们以便近距离观察他们是否也有那种非人力量吧。”
沈墨疑惑，“神秘集团到底有什么样的非人力量？”
“我不是说过了吗？据说他们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
沈墨顿时笑了，“我以为这是神话里面才有的桥段。”
柳佳冷声道：“在这之前，你肯定也以为凤凰隐是神话故事里面才有的桥段。”
沈墨：“……”
沈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继续追问：“柳靖东和柳靖西继承到神秘集团的非人力量了？”
“没有。柳录怀的算盘打落空了，柳靖东和柳靖西并没有继承到那种非人的力量。他们只是在体能上与一般人相比有很大优势。”
“原来神秘集团也不是人人都能继承到那种力量？”
“当然不是！否则的话神秘集团就可以直接统治地球了！”柳佳掸着烟头上的灰，“我们猜测，神秘集团成员在非人力量上的继承应该也有着某种既定条件，虽然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通过双胞胎我们起码可以推测，神秘集团里应该只有少数人可以继承到那种力量，而剩下的，就像双胞胎一样，属于战斗型的力量保护者。也许他们的作用就是保护那些拥有非人力量的成员。”
“柳录怀是贪心不足蛇吞象魔障了，一心想要哄骗铁面人从他那出得出获得非人力量的途径，可惜铁面人也不是蠢蛋，他能得到的关于神秘集团的信息实在是少，但是他偶然得知三样镇宅之宝最开始的时候是神秘集团的所属物，神秘集团的人想要找回而铁面人也想要抢夺时，他就起了心，一心怂恿铁面人对蓝罗村进行洗劫。洗劫一事顺利进行，却在最后关头因为分脏而内部破裂，混乱中柳录怀杀死了真正的铁面人抢到了双节棍。可惜他杀死了铁面人之后也断掉了唯一可以获得关于神秘集团信息的途径，而双胞胎又完全没有遗传到神秘集团的非人力量，所以这么多年他也只能老实老实的猫着。”
“双节棍果然在他那里？那现在柳家人得到它了吗？”
“哼！那老贼，秦韵通知得太及时，柳家人还没来得及搜查，他就已经带着双节棍跑了。”
“秦韵又是什么身份？”秦韵是铁面人从神秘集团里抱出来当杀手养的婴儿，难道她不知道自己饲主什么时候换了人选？
“秦韵虽然是由铁面人当年在混乱中抱养出来的，但似乎具体教导她的都是柳录怀，我觉得肯定是柳录怀用某种方式一直骗着她，让她不知道他是个冒牌货；或者也有可能是柳录怀骗她真正的铁面人是被柳家人或者神秘集团所杀，所以她才这么多年一直衷心于柳录怀。”柳佳轻叹一声，似在为这个女人不值，“想来，她榜上柳靖武，也是柳录怀在柳靖武身边安插的一枚棋子吧。”
说到这对双胞胎，沈墨问出了他一直以来的困惑，“柳靖武为什么要让柳靖东假扮柳靖西？柳靖武在打什么主意？”
“柳靖武倒是没有打主意。柳靖东扮作柳靖西，是因为他必须扮作柳靖西。”
这话真拗口。沈墨揣测的道：“你是说，因为当时外界传言死的人是柳靖东，他既然已经被‘死亡’了，就只能顶着兄弟的皮过日子？”
“差不多是这样吧。”
“可是，为什么当时柳靖武无法向外界说明，死的人是柳靖西而不是柳靖东？”
“因为当时柳靖东得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