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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我要见左文河
汪湛雨在医院里将沈墨绑架了,却是要给他治疗高烧。沈墨从他嘴里逼问了出来,原来他出生的时候快要死了,所以八岁之前他是在培养仓里度过的,真正在杨家生活到十岁的人是左文河。他一直在培养仓里面住到了八岁,然后被人从培养仓里偷走了,然后又被组织找回来了,最后因为左文河病情恶化,组织将他和左文河替换了,他在杨家的真正生活,是从十岁开始的。
“你们将两人对换了,难道杨家人就没有发现猫腻?”沈墨问道,他心里想着的却是杨天宇的孪生兄弟,既然他的孪生兄弟是组织的人,那么换个人简直不在话下,只是如果那段时间住在家里的人事杨天宇的兄弟,那杨天宇又去了哪里?何况……沈墨不相信杨天宇会在让自己妻子被迫怀了兄弟的孩子之后,还让自己妻子给兄弟侍寝。在沈墨的记忆里,直到离婚之前,他们两夫妻从来没有分房睡过。
“你们对换的时候已经是10岁时候的事情了,公子在左家的时候比较沉默,而且随后杨家夫妇就在打离婚官司,谁也没有心管这么多事,所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这倒是啊!那个时候柳佳根疯了似的追着杨天宇打,那个时候的沈墨和笑丫头都以为柳佳是因为杨天宇外遇了才那样愤怒,但是真相远远比想象还要伤人。如果杨天宇真的让他兄弟还近柳佳的身的话,沈墨都不知道来年要不要去给他上香了。
所以沈墨问道:“杨天宇,是不是有个孪生兄弟?”
“你是说,你干爹杨天宇?”
“难道我还会在乎第二个叫杨天宇的人吗?”
汪湛雨目光闪了闪,笑道:“呵呵,我不知道。”
沈墨望着他,“你不知道?他的孪生兄弟是你们组织的人,你会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有一个孪生兄弟,而且还是组织的人?也是在梦里看到的?”
“不能你以为我从灰堆里扒出来的吗?告诉我真相,你们利用杨天宇,却欠她老婆一个解释。”
“他老婆是柳家人。”
“所以就活该被他们兄弟玩弄?”
“玩弄却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是柳家人,而且非常聪明,甚至非常强大,所以有些事情是没法对她解释的。”
“你你们欠我一个解释。我保证不会告诉柳佳。”
汪湛雨的表情非常真挚,“我也想给你解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对杨家人的事情知之甚少。”
沈墨讶然道:“难道关于杨家人的信息还被藏匿起来了?”否则同一个组织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当然!毕竟我们公子在杨家生活到了十岁,然后紧接着又是你。不客气的说,关于杨家的信息,算是组织中的高级机密了,公子根本不允许人去查。”顿了顿,像是怕沈墨多想似的,汪湛雨又加一句道:“当然,公子这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着想。”
真是敬业,时时刻刻都不忘为左文河辩护。沈墨讥笑道:“我没打算去刺杀左文河,你犯不着这样煞费苦心的帮他辩解。”
“我只是不想你误会公子。”
“我不觉得他有什么值得我误解的。”反正我眼里看到的就是我成了他的血牛。墨冷静的心想:我不是恨左文河,当年的左文河也是个娃娃,但是这并不能否认我做了他18年血牛的事实,而他却连一个事实真相都吝啬于给予。他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说什么是为了我好,但是有没有人问过我,我喜不喜欢这种这种为我好?我最讨厌有人自作主张!左文河,你欠了我很多,现在,你又欠了我一个解释!
“你对公子有偏见。”
“如果我这样的看法算是偏见的话,那恐怕很少有人能做到你们所谓的不带偏见。”
汪湛雨表情有些担忧,“沈墨,你不要这样尖锐。”
“不说这个话题了。”沈墨烦躁的摇头,再说就扯到他和左文河的恩怨甚至和赑屃组织的恩怨了,生养父母,血缘兄弟,剪不断理还乱,哪里说得清楚。“你不想说实话就算了。但是有一个问题,请你回答我。”
“什么?”
“杨天宇的兄弟,还活着吗?”
汪湛雨摇头,表情非常坚定,“我不知道。我说了,关于杨家人的信息是属于高度机密的,我不会去触碰公子的逆鳞。”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了。沈墨惆怅的轻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知道杨天宇的兄弟死了没有,大概,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自己是想要狠狠的揍他一顿,给柳佳讨回一点公道吧!
说到公道,沈墨又有些自嘲了:还给别人讨公道,自己的公道都不知道去哪儿讨呢!
话说回来,有一件困惑了沈墨很久的事情,今天终于知道答案了。
“左文河说他有一个弟弟,叫做左文溪。”沈墨望着自己的手掌,呢喃道:“那个左文溪……是谁?”
“就是你。”汪湛雨认真的说。
沈墨没有抬头,依然望着自己的手掌,这个答案是意料之中的,只是依然有些难以置信。
“你比公子晚出生十分钟,你在出生的时候被命名为左文溪。”
原来自己居然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左文溪!
那个左文溪就是自己,所以汪湛雨才费尽心思研究左文溪和左文河身体各项系数的对比,从中找到救治左文河的方法。
沈墨心头涌起一些无奈,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爸爸,他姓沈,所以沈墨姓沈,但是他永远不会知道,他其实还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被关在培养仓里长大,为另一个儿子提供血液。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这个情况的话,会不会同意妻子的做法,用一个儿子的血去供养另一个儿子……也许也会愿意的吧。毕竟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的话他会一个儿子都得不到。反正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被牺牲的那一个。思及此,对父亲的无奈又悉数回转给自己,谁都没有自己更需要那一声无奈啊!
“我的父亲知道他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关于你的父母,应该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我真不知道。”
沈墨忍不住嘲讽道:“不该你知道的你都知道,该你知道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确定你不是废物?”
汪湛雨一点都没有被打击到,嬉皮笑脸的道:“好吧,我是废物。”
沈墨:“……”
“还有一个问题。”沈墨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抑制住自己的愤怒,“苏槿是不是认识左文河?”
汪湛雨惊讶道:“你怎么会这么以为?十岁以后就是你生活在杨家了,认识苏槿的是你。”
汪湛雨的表情非常真挚,完全找不到说谎的痕迹,可是自己心中那一抹不安是怎么回事?
毋的,沈墨想起苏槿说的那封带血的情书!顿时表情变得阴冷!
“可是吴晓红曾经向慕容清提到,苏槿不是适合的少夫人人选。那时候应该是在你们的圣子物色少夫人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汪湛雨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坦白说吧,沈墨,你不要扯太久远的事情,我5年前还在外面流浪呢,5年前的很多事情都不在我所知道的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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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湛雨说,他不知道,他5年前还没有进入以左文河为中心的核心圈,所以5年前的事情都可以说不知道。
是啦,这货五年前才开始跟着左文河,很多事情都可以不知道,5年前,真是一个好借口。
去他娘的不知道!
“苏槿真的不认识左文河?”沈墨打不过人家,只能用哀兵政策。
汪湛雨一脸的不解,“你怎么会认为苏槿认识左文河呢?十岁以后公子就不在杨家了,苏家和杨家并不因为连襟关系而有多少往来,我不知道你这个怀疑是从何而来。”
“你觉得很奇怪?”
汪涵与耸肩,“我只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
沈墨冷笑,“是吗?那你告诉我,洛迦接触苏槿是为了什么?”
“什么?”
“别给我装傻!洛迦在很久之前就在苏槿身边了!我在梦境里看到过。”
汪湛雨望着沈墨,“哦?你在梦境里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洛迦和柳枝过招,柳枝吃了大亏。”
“哦。我都不知道,原来洛迦这么厉害。”
“洛迦当然厉害。那还是7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洛迦可远比现在年轻啊!”
汪湛雨摇头道:“小墨你诳我呢!7年前洛迦还在军队里摩地打滚,怎么可能在苏槿身边见过柳枝。”
沈墨冷笑:“7年前你也还在外面浪荡,你又怎么知道柳枝那时候是在苏槿身边?”
汪湛雨终于发现跳进沈墨挖的坑里了。
沉默片刻,他苦笑着,摇头道:“公子说你心思缜密心细如发,我原本还不信呢!”
“夸奖就不用了!你还是告诉我实话宽慰一下我受伤过度的心吧。”
汪湛雨摩了摩手掌,无奈的道:“好吧,事实情况是这样的。那个少主其实不是公子也不是你,而是慕容浔的孩子。”
沈墨愕然,“你是说,柳靖东和柳靖西?”
“嗯哼。那时候吴晓红已经背叛组织跟了慕容浔了。慕容浔,或者说柳录怀……还是说铁面人吧,鬼也不知道柳录怀到底是什么时候干掉了慕容浔进而取而代之的。铁面人想要联合苏家和罗家的力量,所以想要将苏槿和双胞胎捆绑,但是吴晓红可能不认同铁面人的计划,所以才会有那样一封信吧。”
沈墨皱眉,“真的是这样的?”
汪湛雨摊手,“不然你认为该是怎样的?”
这样的说法确实可以解释很多事情,但是沈墨生性多疑,他总觉得这样的解释不对劲,只是脑海里太乱,他摸不出不对劲的头绪来。
汪湛雨挑眉,一脸轻佻的热忱,“你不信?那我也没办法。说5年前的事情我不清楚并没有诳你,5年前有很多死角我是真的并不清楚。”
沈墨睨着他,淡淡的道:“那凤凰钩的事情,你总是知道的。”
汪湛雨闭嘴,没有说话。
沈墨紧逼道:“别说你不知道凤凰钩。这样真的很没意思。”你的实验室都能释放出凤凰钩的毒气了,你敢说你不知道凤凰钩试试!
“……这个,倒是知道一点的。不过我不能说。”
“很好。”沈墨冷笑,他的头很晕,只能勉强着自己强撑住,“这就是你们对待我的方式。左文河18年来把我当血牛,我救了他的命,现在他还在跟我玩虚的。”
“你不要这么说……”
“那我应该怎么说?”
“……”汪湛雨张着嘴巴良久,最后化作一身叹息,“好吧,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但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沈墨,凡事当你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其实就是你失败的时候。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但是我想你会失望的。”
沈墨心中一滞:汪湛雨说这一席话的时候,有种化不开厚重感。
但是执着战胜了一切,沈墨冷着脸点头道:“我需要真相!其他的就不劳你操心了。”
“既然你这么执着,好吧。”汪湛雨搓着手来来回回走了三次,仿佛是在思索着怎么组织词汇,最后在沈墨面前站立,“凤凰钩是赑屃组织的圣物,当然我们并不把它叫凤凰钩,我们叫它赑屃不死之身,又叫它赑屃之魂。组织迄今为止只出现过三次赑屃之魂,第一次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第二次却是在三百年前,这是第三次。我们叫它赑屃不死之身,因为它似乎不会死。它从远古而来,数次出现在我们组织的文献记录里,但是从没有变过样子。没有人知道它来自哪里,是如何出生的,它只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适当的地点,来无影去无踪,当他来到的时候,我们只能严阵以待接待它的到来。但是他的每一次出现,都和我们的圣子有着密切的关联!”
“圣子?你是指左文河?”
“也包括你。”
沈墨顿时笑了,“我是你们组织的圣子?我不应该是个遗弃物吗?”
“你不要这么说!”
沈墨冷笑道:“看,你们称呼左文河为公子,对他无比尊敬,却一次次的朝我下手?我算是哪门子的圣子?我也不知道你们的圣子是用来干什么的,不过你别再说刚才的话了,让我起鸡皮疙瘩!”
汪湛雨摸鼻子。
“继续,你说左文河是圣子,是什么决定了他是圣子?”
“因为你们母亲是组织的圣女。”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世袭呀!真伟大!”沈墨表情非常讥讽,痛痛快快的表达着自己对这个组织的鄙夷。他连赑屃组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自然不会对它有好感。
“当然!你们……好吧,公子成为组织的圣子,自然是因为他完美的继承了组织的超力量。”
“超力量?就像辛顶说的:看透过去,预测未来?”
“……也可以这么说吧。当然这不全面!事实上公子的全部实力没有人真正了解!”
沈墨打赌:这货平时肯定喜欢看武侠小说,而且是个超级古龙迷!
“随便!凤凰钩,或者说赑屃不死之魂,老实说,我觉得凤凰钩这个名字好听多了。它和你们的圣子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真的,没有骗你,这其中的秘密太深了,我是听不到的。我只知道,它和你们息息相关。”
息息相关?“怎么个息息相关法?”
“这么说吧。公子和它就像天蝎座和猎户座,是不能见面的。但是它们之间的气数相辅相成,凤凰钩引导着公子的生死。”
“引导着你公子的生死?那他引不引导我的生死?”
“当然不。你和它是可以见面的。你也已经和它见过很多次面了。”
“为什么我就能跟它见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成了公子和赑屃不死之身的连接线,这在我们的文献记录史上还是第一次,沈墨,你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存在。公子和赑屃之魂不可以见面但是气数息息相关,一般情况下这样的矛盾是很难解决的,但是现在有了你的出现,让一切有了不同的变化,你的存在成为了一个缓冲地带,你成为了他们两方气数走向的引导者。”
沈墨木然着脸道:“完全不懂,请你说得明白点。”
“你想要怎样的直白?”
“起码让一切听起来不那么像劣质的玄幻故事。”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我自己也不理解这句话。”
“这句话不是你原创?你从哪里学来的?”
“偷听来的。”汪湛雨有点小害羞又有点小得瑟道。
“那谁知道?”
“什么?”汪湛雨完全没跟上沈墨的跳跃性思维。
“谁可以给我答案?”
“……你还真是这么执着于答案啊!”
“谁知道?”
“公子应该知道。”
沈墨斩钉截铁的道:“我要见左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