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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
我坐在沙滩上,看着林夏衣一人沿着海水漫步。在她背后,是远处的海湾和模糊的高楼大厦。向老爸借来的车,正安静地躲在我身后不远处的树荫下。
阳光洒落在夏衣的身上,海风吹拂着她的裙摆和长发。我傻傻地看着,看着出神。只觉得,这样看着她心里很舒服。只要她站在那,安静地微笑。就能轻轻挥散掉任何烦恼和不快。
她好像又心事,又犹豫不决。走着,出神地想着什么。
直到中午,艳阳高照,她才不舍地离开。
回市区的路上。
林夏衣从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我,说:“这是这几天的油费,让你陪着已经不好了,还要浪费你的油钱。”
看见她这样做,我很生气。我没理她,继续开着我的车。“这钱我不能要。”
“为什么。”
“大家朋友,别在乎这个。”
“不好吧?你没事要专门陪我,应付我无理的要求。”
“就当是你陪我,应付我无理的要求吧。”
我看向她,微笑。
“你的理由太牵强了,快拿着吧。”她直接塞到我口袋里。
“喂,别乱动啊!开车呢!”
“对不起!”
我相视而笑。
她给我的钱,趁着吃午饭的时候,我又悄悄地放回去。到了下午,她又悄悄地塞给我。
这样,半天之内。我们围绕着这一叠钱,展开了一场很奇怪的战争。
到了傍晚。
太阳渐渐落下,留下天空的晚霞,绚丽迷人。
我带林夏衣到旧城区巷子里,吃那里的风味小吃。她很喜欢海鲜面条,连声说好吃。还当夸奖老板说面条做得好吃,长得一身肥肉的老板高兴地笑不听。最后买单的时候,老板说:“你女朋友长那么漂亮,嘴又甜。我给你打个五折。”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嘴上连忙解释,但心里想着:也许以后就是了吧……
林夏衣在那咯咯地笑着,笑得很可爱。
晚饭后,我们继续步行在旧城区的河道边,感受着在现代都市的繁华下的古朴气息。
走过河道,进入岔路口,就是有名的新华路夜市,一到晚上,这里人头涌动,热闹非凡。这里有许多风味小吃和烧烤,光是看了就让人垂涎欲滴。
“晚饭没吃饱吗?”林夏衣见我又买了一串烤鱼丸,便问。
“吃饱了呀,不过手上不买点吃的,就不像来逛夜市的。”我发表奇妙的见解。
“有这种事吗?那我也买点吧。”
林夏衣看了半天,在一家烧烤摊前驻足。她买了一串烤豆腐,但是老板似乎在偷看夏衣美貌的时候,多放了辣椒也发觉。
可把夏衣辣得够呛。
“味道好特别。”夏衣咬了几口,实在受不了,赶紧喝了几口手上的饮料,“不是一般辣。”看了烧烤摊老板辣椒真的是放多了,让她脸难过了好一阵,我在旁看了忍不住笑起来。“你们日本人不习惯吃辣吧。”
“笑什么,才不会呢!”林夏衣不服气地又咬了两块。
但,她还是败了: “好辣。”
“真那么又辣吗?”我好奇地抢过去吃了一块。
哇!好辣。我急忙抢过夏衣手上的饮料,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
第二天,周日。
天空依然晴朗,蔚蓝的苍穹下,阳光充沛地洒落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淡淡的浮云缓慢飘际在空中。
我早早便来到林夏衣的酒店门口。
不过,这次没有开车,我骑着自行车,又带了一辆——来的路上费了不少周折。
林夏衣出了酒店门口,看见我站在两辆自行车旁边,她先是吃了一惊,很快脸上立刻露出喜悦的笑容。
“我带你去个地方。”我故作神秘。
“去哪?”
“你先换件衣服,你这身打扮不太适合去。”
“啊,对不起,等我一下。”她似乎明白过来,转身往酒店小跑而去。
她今天穿着一件很漂亮的裙装。
等了一会。
她从酒店出来,这次换了一条牛仔裤和一双平底鞋,还有一件亚麻色长袖衫。
“出发!”我们骑上车,向市郊前进。
“不吃早餐吗?”她问。
我急忙刹车,很抱歉地摸着脑袋。“对不起,太激动给忘了。”
“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带路!”她也格外兴奋。
附近有家不错的风味米粉店,熬制很久的骨头汤,放入爽滑的米粉,吃起来香喷可口。
林夏衣又在夸奖米粉做得好吃,还记入离开前一定要吃的食物名单里。
“你这样记下去,没等你吃完,飞机早走了。”我开起玩笑说。
“那就不走了。”她好像很认真地回答我。
她是认真的吗?
夏衣只顾吃着,全然不顾此时的我已经在当真的表情。
今天天气特别好,天像湛蓝的宝石,或者像一种很迷人的水彩色调,白云像画家随心地涂抹在画布上的点缀。就是空气里有点燥热,跟蝉鸣一起此起彼伏地涌来。
我们沿着路一直往林子里走,耳边的树杈轻轻划过我们的衣裳,路面下过雨,有点泥泞,但越往里路面就硬实了许多。
林夏衣心情很好,一路上有说有笑,阳光照在她脸上,仿佛将她化为夏天的一部分。
“再往前走一段。”我回头说,“很快的。”
“慢点好吗?”
“怎么了?”
“很舒服,想慢点看看风景。”她轻轻吸了一口空气“没想到有这么神奇的地方。”
“以后会有更多好地方。”
“真的?”
“真的。”
“嗯……”她应了一声。
没多久,我们到了。
一辆废弃的火车头出现在我们面前,锈迹斑斑的痕迹和周围的植被混在一起,在阳光照射下,像一只安静沉睡的远古巨兽。
“这是?”林夏衣走到铁轨上,“好像已经废弃了很久。”
“具体不知道多久了,应该很久了,以前听说打仗用来运兵的,后来拉煤,再后来坐客运,再后来就没了。”
她低头往前走,没多久就走到了站台,站台的房子塌了一半,路牌像睡着一样躺在草堆中,台阶上的长椅安静地坐在那,一根细细的铁链从还支着的屋顶上晃动下来。
我知道这里是就是因为眼前的画面,之前有不少摄影师喜欢带着模特来拍照,但因为实在不好走,来的人其实也不多,今天运气好,没什么人来打扰我们。
她爬上站台,我跟在后面喊。“小心点,别踩到钉子。”
“如果你或我被遗忘在这个地方,一辈子,会是什么感觉?”她蓦地问了我这句。
“悲伤吧。”我随口回答。“孤独不好受”
“如果我在这里,会有人记得我,来找我吗?也许不会吧。”她越走越慢。
似乎在跟我说话,似乎在跟自己说话。
“放心!我来找你。”我说。
“会吗?”
“会的!”
“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因为……你孤独!你一个人!”
“谢谢!”她笑道。“一定会吗?”
“是的。”我点头。
“要是,突然有一天,我像这片被遗忘的地方,被人遗忘。你也会遗忘我吗?”她问。
“不会。”
“为什么?”
“也太多为什么了吧?”我笑了。
“随便问问。”她笑道
“不会有人孤独的,因为这个世界,总会有人关心你想起你。”
“谢谢。”
她笑得跟阳光一样,让这个很凄凉的地方很温暖。
“”
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她失去平衡,向后摔去。
“夏衣!”
我急忙上前伸手扶住她,在她倒地前,离地还有十几厘米时,我抱住了她,问:“没事吧?”
我抱着她,膝盖跪在地上,花草轻轻刺着我的手背。
她平静地看着我。她在我怀里,彷如躺在环绕的花草中,就像一朵叫夏衣的花,吐露芬芳,绽放最美的一刻。
仿佛,空气,风,树林的所有生命,一切都悄悄静止。
只要我们彼此的呼吸,和眼眸的互视。
“没事吧?摔到了吗?”我又问。
她看着我,又像是看着我背后的天空。
最后,她淡淡地说:“我在忧愁时想你,就像在冬季里想太阳。我在开心时想你,就像在骄阳下想树荫……”
“你说什么?”
“某个诗人写的诗。”她说。
“诗?”我已经记不全诗的内容。
“我在忧愁时想你,就像在冬季里想太阳。我在开心时想你,就像在骄阳下想树荫。”夏衣又重复了一遍,“这是雨果致朱丽叶特的情诗。”
“我可以起来了吗?”她害羞一笑。
“哦,不好意思。”我连忙扶起她。
“谢谢。”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向我点头致谢。
“对不起。”我急忙道歉。
“没关系。”她微微一笑,转身向站台走去。
她站在铁轨上,张开双手,轻晃着一步步向铁轨走去,阳光洒落在她身上,走过之处花草微动,树海在她身边窸窣响着。
我拿出手机,拍了下来。
我看着屏幕上的相片,无论拍得再怎么美,都不如真切地看着她站在眼前那么让人着迷。
她走到站台前,仰望着那块已经爬满树藤的站牌,念着上面的字。
我走过去。
“它们一定在期盼着有一天还会有火车鸣笛进站吧?”她多愁善感地轻轻述说。
她走上站台,在一张木椅上坐下,仰着头环视着车站。我走到她身边坐下,跟她一起看着。
车站很小,里面长满了杂草野花,阳光从缝隙里照进来,留下一块块斑斓的金色印记。
她捏起椅子下一朵野花,放在手心。
良久,她眼眸里泛着淡淡泪光。
“你为什么要落泪?”我问。
“没什么。”她急忙擦拭眼角,站起身向外走去。
我追上去,抓住她的手。“是因为你的婚事吗?”她没看我,只把纤弱的背留给我。
“告诉我,夏衣。”
她挣脱我的手,走下站台,快步走到铁轨边上,看着铁轨的前方。我跟在她身后,沉默不语。
“陈卓,你说,这条铁路会到哪?终点在哪?”她问。
“不知道,走走吧。”我说。
她回过身子,给我一个温暖的微笑。“你愿意陪我走到终点吗?”
“愿意。”我说。
她嫣然一笑。“谢谢。”便转身向前方走去。我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放在远处的两辆自行车。
“你先走,我去推车。”我转身向后跑去。
“快点哦!不然我会不见的!”她喊了一声。
“你不见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我也喊。
她咯咯地笑着,两脚走在一根铁轨上,双手张开沐浴在阳光下。周围的树木花草,是因为洋溢在阳光下而显得鲜艳耀眼,还是因为她呢?
林夏衣走在前面,我在后面推着两辆自行车。
沿着废弃的铁路,我们很快便走到尽头。
“没有了。”
我看着眼前一大片林海。
“以为会是很长的路。”她脸色失望,发呆。
“虽然是尽头,却是新的开始。”我说。
“开始?”她回眸。
“往那边走,你会看到更喜欢的东西。”我指着旁边的山谷。
“带我去。”她淡淡地要求。
我们留下自行车,走进山谷。
摸着小道边的护栏,我们漫步在幽静的山谷中。树荫盖过我们的头顶,往上看,不时闪动着透过缝隙的阳光。远处的溪水声听起来很舒服,像一声曼妙的钢琴曲,在耳边轻轻弹奏。
“一直往前走,会有什么?”她问。
“秘密。”我笑。
“有那么好吗?”
“你到了就知道了。”我神秘一笑。
她猜不透我想什么,抿嘴一笑,继续走在前面。
很快,我们便走到了我说的“秘密”的地方。
一条吊桥,横跨下面的溪涧,不高。甚至不用走桥,只要卷起裤腿,就可以沿着溪水走过对岸。
“我要走!”她坚持要走桥,很有兴趣的样子。
“要小心哦!”我在她身后喊。
她扶着吊桥一边的绳子,走在上面有点紧张。待她走到中间,我抓住绳子一边,用力摇了摇。
“啊!”她尖叫一声,抓着一边坐在原地。
我哈哈大笑。
“陈卓!你干什么!”她气呼呼地朝我喊。
“不好玩吗?”我笑问。
“一点都不好玩!”
她很认真地站起身,向对岸走去。
好像生气了。
等我走到桥中间,她到了对岸,抓着一边摇起来。
“喂!别摇了!”轮到我怕了。
“好玩吗?”她开心地笑着,又摇了两下。
“一点都不好玩!”我狼狈地扶住两边不敢动。
“怕不怕?”
“怕。”
“还玩吗?”
“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