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亮时

牛语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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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吧!”

    刑天双乳凶光连闪,暴跳如雷道:“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不远处,几名北斗宫弟子围住被霍去病抛出后厅的高凡和奇凤雨,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象,根本无法接受素来令他们高山仰止的师父师叔们,竟被一个浑如野蛮人的金色巨灵打得落花流水,惨不忍睹。

    傲霍对方才发生的事情竟似无动于衷一般,嘿然道:“清理门户,是该清理门户了。”

    屋外有人敲门,一名折兰胭门下的弟子禀报道:“宫主,霍去病已在秋蝉苑门外。”

    科槐匈察觉兰奢晏在为傲霍帮腔,越发火冒三丈。他头脑一热,不管不顾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宰了这条小狗,清理门户!”

    不防傲霍抢先抱起霍去病,伸手一按他的额头瞑目察视片刻,脸上喜怒难明。

    “谁敢!”傲霍面露杀气,寒声断喝道:“你和龙邪禅想造反吗?”

    两人在密谈许久后,傲霍问道:“平阳公主已到了鼓浪山庄?”

    他没有告诉高凡,假如不是刑天已受老妪的禁魔仙咒禁制,此刻的霍去病早就成了这位魔族战神所操控的傀儡。至于霍去病的意识能否复苏,不仅要看本身的意志力是否坚毅强大,更要看刑天恢复了几成法力。

    “高凡可以,凤夫人必须留下。”傲霍道:“按照约定,你只能换走他。”

    高凡气不过科槐匈的咄咄逼人,冷哼着笑道:“有趣,有趣,难不成堂堂的北斗宫门下,居然尽是一群老狗小狗?”

    “快走!”猛地腰肢一紧,龙邪禅探臂揽住了她,低声道:“别管科槐了!”

    “叮叮叮——”

    “小高,你还是不懂。”霍去病摇头道:“他们凭的不是嗓门,而是拳头。这世道想要说话让人听得见,首先就得拳头够硬够狠,像科槐师叔这样,哪怕再没道理,别人一样会害怕。没办法,谁叫他拳头比脑袋大?”

    突然,她右手一抬,手中抓着的一柄匕首,迅猛绝伦地深深刺入傲霍背心!

    “你的问题真不少。”傲霍心平气和道:“还有吗?”

    “对,我是浑人,可不是笨蛋!”科槐匈想到龙邪禅对自己的那一番密语,不禁怒火上心,咆哮道:“霍去病就在这里,请师兄秉公处置!”

    两人步入后厅时,龙邪禅等人已经赶至,纷纷起身向傲霍施礼。

    高凡听得都呆了,作梦也没想到一场对霍去病的讨伐,居然会莫名其妙演变成这种北斗宫门下向宫主傲霍兴师问罪的场面,自己这边的三个人反倒成了配角。

    “好个天经地义!”龙邪禅道:“你若真心这么想,就不会杀害洁霜,暗算华帝!”

    科槐匈还没说话,折兰胭已道:“师兄,科槐他向来心直口快,您莫要介意。”

    虽然身为匈奴人,但出身魔门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了这位上古传说中的炎帝麾下第一战将。

    “太卑鄙了!”高凡怒道:“什么魔门大派,简直就是一群小人!”

    谁知刚飞出门,面前金光闪动,刑天已拦住了去路,恶狠狠道:“你骗我,他不是!告诉我,姬轩辕在哪里?在哪里?”

    折兰胭望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不再多瞧。

    “劈啪劈啪!”

    傲霍也点了点头,神情里透着少有的肃重,重复道:“一切为了人间净土!”

    折兰胭面色雪白,看看科槐匈和龙邪禅,又看看傲霍低呼道:“怎会这样?”

    “有人,是谁?”兰奢晏眼中寒光一闪道:“好,我随师兄返回燕然山,清理门户!”

    “砰!”

    龙邪禅大叫一声吐血昏死,被刑天一把如丢垃圾般扔在地上。

    陡然间,刑天爆发出一记巨吼,身躯倏地凝缩成一束金芒,卷裹着红光闪闪的仙符射入厅里,钻入霍去病的体内消失不见。

    老妪摇头道:“三千年前你说这话,我不服也得服。可如今你的魔识最多醒觉了四成,威胁不了我。”

    “对,就是这话!”科槐匈赞同道:“我就不明白,你为何总偏袒那小汉狗?”

    “这是人吗?”高凡也是叹为观止,情不自禁地感叹,又自嘲道:“呸,简直多此一问,刑天怎么会是人呢?”

    巨斧激撞在金枪上,竟未能将它劈断。一阵光华爆绽,科槐匈的身子骤然矮了半截,齐胸以下全部陷入碎裂的地砖中。

    “我挡住他,你们快走!”科槐匈匆匆看了眼妻子,晃动荡日金枪冲向刑天战魂。

    兰奢晏拔刀抵挡,刀刃却被射来的精光炸成三段,身子也远远飞了出去。

    “师兄?”兰奢晏一惊抬起头,急道:“鸠阳师姐比我更有资格接手这位子。”

    “是的,我知道。但你无法见到他。”老妪叹了口气道:“你不该回来。”

    老妪不答,目光拂视兰奢晏、龙邪禅、科槐匈等人,问道:“这里你能应付?”

    黎明时分,傲霍通宵未眠。他在会客,客人是兰奢晏。

    傲霍不以为意:“有资格不代表有能力,如今的北斗宫内,有人蠢蠢欲动,想拿下老夫取而代之。我要你回来帮我。”

    霍去病眸中神光遽地射向折兰胭,嘿笑道:“看来我不必替人背黑锅了!”话音未落,他猛然出手抓起奇凤雨和高凡,运劲掷向厅外道:“走!”

    他的五指用力一紧,竟硬生生将龙邪禅浑身的骨骼经脉尽数震碎。

    “我想知道,霍去病叛逃下山,你为何不仅不追究,还将饮雪魔刀送给他?他投靠大汉与我匈奴为敌,接连杀死咱们北斗宫门下弟子,你为何坐视不理?”

    “铿!”

    但现在,北斗宫的第一高手即将死于自己和兰奢晏的暗算之下,又有谁能阻止刑天战魂的肆意杀戮?

    “嗡——”

    这时厅外脚步微响,折兰胭押着奇凤雨和高凡来到;高凡一见霍去病跪在厅中,禁不住大叫:“小霍,你不要命了么?”

    他正乱七八糟胡思乱想的时候,不料刑天的注意力已投向了这边。

    “你说,姬轩辕在哪里?”刑天一回头已盯上了他们,巨大的身躯如山压来。

    科槐匈粗声道:“干什么?我还不晓得傲霍师弟他想干什么呢!”

    霍去病毫无惊讶之情,洒逸一笑道:“北斗宫真会作买卖。”

    他疯狂地挥舞巨斧,茫然四顾,雷鸣般的吼声,在即将日出的夜空中滚滚咆哮:“姬轩辕,姬轩辕在哪里?”

    龙邪禅愣了愣,苦笑道:“师兄,莫非小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傲霍一笑,听懂了霍去病话里的意思,说道:“兰奢,我曾经怀疑过鸠阳师姐,也注意到了龙师弟,可没想到这一刀会出自你的手。你想当宫主?”

    老妪点点头,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一切为了人间净土。”

    龙邪禅回答道:“师姐外出了,托小弟向宫主告假。”

    “放屁!”刑天浑身金光爆闪,举斧就剁,刹那间将拂晓的天空映得半边金黄。空气里像是燃起金色的烈焰,狠狠将老妪上空火红色的云霞吞噬。

    傲霍满意地笑了笑,说道:“这人是谁我还不能确定,但要查总能查出来。”

    “在你身后!”龙邪禅急中生智向傲霍一指,携着折兰胭掠向厅外。

    “开!”科槐匈浑身腾起血红光雾,高举金枪向上招架。

    兰奢晏伸手握住傲霍右臂,劝解道:“师兄,这里让我来处理吧。”

    傲霍冷冷道:“我有维护他么?科槐师兄,你似乎对我有所不满?”

    兰奢晏瞧众人中少了鸠阳婆,于是问道:“鸠阳师姐呢?没有通知她么?”

    他猛然起身走到龙邪禅面前,一双锐目盯视着对方的脸庞,悠然道:“龙师弟,你何必撺掇科槐出头?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老妪不再说话,抱起霍去病,缓步走向远方初升的旭日。

    兰奢晏的眼皮微微动了动,沉静道:“没什么,其实长安比燕然山好很多。”

    科槐匈也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向兰奢晏出手,还是袖手旁观。

    “呼——”

    刑天身上的金光逐渐变暗,那一道道赤色的光符就像沉重的枷锁层层加叠,不停禁锢着他的法力,到后来全身上下赤红一团,已印满了禁魔仙咒。

    高凡岂会怕他?忿忿不平道:“你嗓门高便有理了吗?我偏要说!”

    光澜膨胀中,一尊巨灵般的上古神灵赫然现身。他没有头颅,赤|裸着上身,两颗乳|头是他的眼睛,肚脐是他的嘴巴,左手持盾右手举斧,全身烈焰缭绕杀气纵横,充满了不可一世的神威与积郁数千年的狂暴怒火。

    眼看她的娇躯便要撞上斧锋,刑天却无端地怒吼道:“不准你捣鬼!”

    “哦?”傲霍不愠不火地看着他,问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一提到折兰胭,科槐匈登时从心底里涌出怒火,喝问道:“傲霍师弟,折兰肚里夭折的那个小杂种是不是你的?”

    龙邪禅暗暗叫苦,心里隐隐开始后悔,假如不是兰奢晏操之过急,又何至于招惹这个煞神?北斗宫的一众天师级魔门高手,在他的面前就如蝼蚁般不堪一击。如果傲霍不是重伤垂危,以他超凡脱俗的圣师级修为,或能掩护大家安全撤退。

    “砰!”

    折兰胭领命而去。傲霍俯视霍去病,淡淡道:“很好,你没有令我失望。”

    “把他交给我。”老妪合目调息,缓缓道:“也许有可能因祸得福。”

    “是我。”老妪在刑天的金色巨灵前停下脚步。她矮小瘦弱的身子在对方如山岳般高大的身躯前,竟丝毫不觉渺小。

    折兰胭见双方越闹越僵,忙向兰奢晏道:“师姐,你快劝劝他们吧!”

    傲霍站起身,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沉稳道:“兰奢,你也来。”

    “咚、咚!”

    “胡说,我没老!”刑天怒道:“姬轩辕,你一定知道姬轩辕在哪里!”

    “一起上,否则谁都活不成!”兰奢晏一咬牙,挥手祭起魔环击向刑天背心。

    在科槐匈等人听来,这句话似乎是他在嘉许霍去病敢于孤身晋见的勇气。可兰奢晏却明白,其实这里面还隐藏有更多不为人知的意味。

    “禁魔仙咒!”刑天猛挥盾牌,如风卷残云,震碎大片大片的光符。

    傲霍毫不犹豫地横抱霍去病,大步走到老妪身前,说道:“让他活着回来。”

    傲霍并不让他起身,吩咐道:“折兰,将凤夫人和高凡带来这里。”

    龙邪禅冷笑道:“霍去病,傲霍完了,你也活不成!”

    傲霍凝视两人半晌,忽然笑了起来:“这么说,我让你们非常不满?”

    折兰胭一怔间,身躯被盾牌一托一送,远远地抛飞而出。

    红日仿佛为她而升,大地也为她而亮,连刑天也不由自主地转身看向了她。

    “腌哈马利食……”老妪口中念动晦涩难懂的洪荒古咒,右手高举起拐杖。

    她这样想着,连魔刀也没有拔出,便义无反顾地冲向前去。

    霍去病的身躯摇了摇,仿似毫无知觉地仰面倒地。

    “师妹?”

    科槐匈越说越激动,脸庞涨得通红道:“你一刀刺入他体内,为何他还能不死?还有水柔神鼎明明就是被这小贼盗走,你又为什么替他遮掩?”

    “因为……”兰奢晏全神贯注地紧盯傲霍,回答道:“这位子早该换人了。”

    “长安的事情了结后,你就随我们回燕然山吧。”傲霍道:“监察长老的位子一直空着,我想让你来做。”

    刑天盾牌下压,拍中苍狼,没有丝毫的还价余地,以科槐匈毕生功力发出的血狼魔罡顿时四散飘飞,幻灭无踪。

    一道道光符印到刑天的斧上盾上,然后是他的手臂和身躯。

    一蓬恢弘亮丽的青光,从霍去病胸前奔驰而出,瞬间充盈厅内。

    刑天盾牌一挥,将兰奢晏苦心炼制的“高阳环”撞成两截。

    周围还能保持清醒的人们,朝傲霍目光望去的方向惊诧而视——他在跟谁说话?

    “小霍!”高凡不管三七二十一,穿过北斗宫弟子的包围圈奔入厅中,奇凤雨紧随其后,心里一沉暗暗道:“魔神附体!”

    科槐匈一呆,按捺怒气道:“你终于承认了?好,你舍不得杀,让我来!”

    傲霍点点头落坐,那看门的老翁引着霍去病到了厅外。

    科槐匈心头一动,暗想:“难道先前龙师弟对我说的那些话,竟这么快就传到了傲霍的耳朵里?”他见龙邪禅受窘,不愿其代己受过,心一横便道:“龙师弟碍于颜面不好意思说,我科槐匈粗人一个,没那么多忌讳!”

    东方的天边已有鱼肚白,红日从青山后跃然露出了今天早晨的第一线光芒。晨曦之下,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妪手拄拐杖,从万丈霞光中走来。

    “砰!”

    老妪走得并不快,甚而有些老态龙钟,但百丈外的她好似可以将这空间无限收缩,转眼便来到人们的面前。

    兰奢晏点头离座,走向场中道:“科槐、龙师弟,你们这是干什么?”

    然而从杖端涌出的光符竟似层出不穷,数量也急遽倍增,到后来铺天盖地几乎遮蔽了人们的视野,便如深陷在波澜壮阔的红色汪洋中。

    “笑话!”傲霍神色骤然转冷道:“我为什么要杀霍去病?他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不敢。”龙邪禅道:“只要宫主答应处决霍去病以明心迹,小弟愿负荆请罪!”

    “当然。”傲霍一点也不像背心被人刺中的垂死者,回答道:“我会收拾好。”

    兰奢晏问道:“那依科槐师兄的想法,怎样才算秉公处置?”

    龙邪禅趁势分开两人道:“科槐师兄,你也太冲动了。咱们还是听傲霍师兄的吧。”

    千钧一发之际,傲霍突然朝着茫茫夜空中说道:“你再不出来,人便要死绝了。”

    他不由悄悄瞥向霍去病,就见这家伙默不作声站在一边,看神情好似在隔岸观火。

    兰奢晏急忙提醒道:“邪禅,小心他口中含着的横绝珠!”

    傲霍道:“汉人有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精通汉学,应该听说过吧?”

    人们呆呆地注视着这场惊心动魄的仙魔之战,不觉眼睛已被刺得通红流泪。

    她是谁?为何有点儿面熟?刑天在自己混沌癫狂的记忆里苦苦思索,猛地大吼道:“是你!”

    “原来你们早已狼狈为奸了。”傲霍自嘲一笑道:“我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转过身躯,乳|头中激射出有若实质的精光,暴吼道:“谁能伤我?”

    龙邪禅拍拍他的肩膀,轻轻道:“科槐师兄,你照顾好折兰,这里的事不必管了。”

    “你说呢?”傲霍不置可否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只在于你怎么想。”

    望着凶神恶煞一般迫近的刑天战魂,高凡急道:“喂、喂,有没有搞错?我和凤姨可是小霍的朋友。自己人不杀自己人!”

    “呵——”

    “您还能坚持住吗?”霍去病出手如电,已封住傲霍伤处附近的穴道,问傲霍道。

    “咦?”刑天似乎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敢主动冲上来送死,巨斧当头劈落。

    杖端迸射出辉煌赤光,直盖过正午艳阳的光芒,仔细一看,竟是无数个写有“禁”字的光符涌出,像火红色大潮迎向金色巨斧。

    科槐匈也被震退两步,感到霍去病的掌力竟已不亚于自己,暗自一奇。

    “三千年没见,我老了,你也老了。”

    她悄然注视着霍去病将头抬起与傲霍对视,心里不由想道:“师兄,对他,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霍去病抢前一步,与科槐匈硬撼一掌。他身子退了两步,吐了口浊气说道:“科槐师叔,你想杀我就来吧。”

    一头硕大而光华闪闪的血红色苍狼,从科槐匈身周的光雾里跃出,探出犀利的爪牙扑向刑天小腹。

    “师兄!”

    杀气严霜,心中充满不平与暴戾的刑天战魂,又一次被霍去病从古镜中唤醒。

    厅里的人都惊呆了,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兰奢晏竟会向傲霍下杀手,即使傲霍自己亦露出诧异之色,深吸一口气道:“为什么?”

    一串串炫目的电光爆闪,巨斧绞碎层层叠叠的光符,可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凝滞缓慢。

    兰奢晏垂下眼帘,沉默须臾,低声道:“明白了。无论宫主作何决定,我都会支持。”

    与此同时,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厅内霍去病的身躯也剧烈摇晃了数下,嘴角徐徐溢出一抹血丝。

    霍去病瞧了瞧龙邪禅,一声不响地站起身道:“既然我来了,他们是否可以走了?”

    霍去病走进厅内,迳自跪拜在傲霍身前,垂首道:“师父,我来了!”

    “有!”龙邪禅接茬道:“最关键的一点,我们想知道师兄身为匈奴人,心里究竟偏向哪一方?因为我们没人愿意此次长安之行,到最后是以全军覆没作为收场!”

    “只怕小霍也控制不了他。”奇凤雨苦笑道:“所以他才把咱们掷到厅外。”

    “啪!”

    “放肆!”科槐匈怒喝道:“不想死就乖乖把嘴巴闭上!”

    霍去病的表情看不出是悲是怒,低低道:“至少您不能死在这些人的前头。”

    “不是我,而是他!”兰奢晏指向龙邪禅道:“他比你更有能力做好北斗宫的宫主——有资格不代表有能力,这话是你刚刚教会我的。”

    蓦然,折兰胭挣脱他的臂弯,像疯了一样合身扑向刑天道:“你杀了我吧!”

    霍去病回过头扫了他一眼,又朝奇凤雨点点头,说道:“弟子见师父,天经地义。”

    “科槐!”折兰胭羞得无地自容,失色叫道:“你胡说什么?”

    “刑天战魂!”龙邪禅骇然叫道。

    龙邪禅趁机飘身斜飞夺路而逃,刑天蔑然道:“怕死鬼!”手中巨斧光芒一闪便神奇消失,巨灵大手似一道闪电掠空,将龙邪禅捏到掌心。

    傲霍低吼扭头,兰奢晏拔出匕首飞退三丈,以防他临死前暴起反扑。

    傲霍摇摇头:“如果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她是不敢动手的。”

    “霍去病,你也忒嚣张了。”兰奢晏不悦道:“还不快向科槐赔礼?”

    “我不知道。”傲霍收手道:“刑天战魂在他的体内蛰伏,结果难料。”

    “不必!”科槐匈怒气冲冲的转向傲霍道:“师弟,你还要维护他到几时?”

    高凡也顾不得深思傲霍为何能坚持到现在尚未倒毙,急问:“他要不要紧?”

    傲霍一笑,兰奢晏问道:“师兄,你真会处决霍去病吗?”

    “是,昨天晚上她已入住山庄内的听琴水榭。”兰奢晏道:“不过近一个月来,却始终不见卫青来访。外界传闻他正在闭关修炼,不知是真是假。”

    “他迟早会露面的。”傲霍道:“兰奢,这几年委屈你了。”

    气机牵引之下,科槐匈大吼喷出一束血箭,当场昏死了过去。

    “科槐!”折兰胭惊呼,不顾一切地奔向科槐匈——是的,我不爱他,但他对我很好,我不能眼睁睁瞧着他死。如果有谁一定要死,那个人也该是我!

    “狗崽子,我杀了你!”科槐匈被高凡火上浇油,顿时怒不可遏,腾身而起,挥掌向他头顶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