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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不允许……
“那若是太子执意如此，而陛下也答应了呢？”蓝槿歪着脑袋，笑着看她。
就像是胸有成竹，说出的话一定能给办到似的，蓝槿似乎很有自信，倒是挑起了吉布沁的好奇，“怎么？三嫂有法子？”
“皇后那司马昭之心已是人人皆知，咱们若不再想法子，等到皇后与哪位王公侯爵强强联手，还能有咱们的活路吗？”倒也不是卖弄聪明，蓝槿是真担心他们会被皇后赶尽杀绝。
“这等好事，皇后哪里舍得留给外人？”吉布沁轻笑两声，低声给蓝槿分享着她最新得知的消息，“听闻皇后早已选中自个儿母家堂兄的女儿小宝音察了，那姑娘是家中幼女，从小被惯坏了，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可谁让如今的拓跋家，就只有那宝音察是适龄的姑娘呢。”
“且先不说那是堂妹，恐怕就凭着脾气，太子殿下拿与赵姑娘一比，也会分外厌恶的。”蓝槿听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想到赵舒言温柔可人的模样，就大约能猜到那宝音察过门后会是怎样的光景了。
两人说着说着都已忘乎所以，连各自家的夫君站在一旁都没留意，直接忽略绕了过去。
赫连祁和赫连祎相视一耸肩，纷纷上前揽过自家夫人，各自诉说被忽略的不满。
“阿槿同吉布沁说什么呢？这么入神。”
“王爷可知，太子殿下方才去东宫门前，是去接谁的？”蓝槿迫不及待地同赫连祁分享着见闻。
“谁？”赫连祁想不到是谁，若真要说，他只能想到是否是某位朝廷重臣。
“是太子少保赵望言赵大人的二妹，赵舒言。”
“赵望言……”赫连祁仔细在脑海中找寻着有关此人的信息，“可是京兆少尹赵阔的长子？”
“正是呢，”蓝槿拉着他的手，悄悄附在他耳边道：“太子殿下说是替赵大人去接妹妹，可我瞧得出，他对赵姑娘不简单。”
“不简单？能有多复杂，”赫连祁笑着她，一点情面都没留，“这你还能看得出来？”
好在蓝槿如今也懒得和他一般计较，手指戳着他的手臂，“我可是听说，皇后已经选中自家堂侄女做未来的太子妃了。”
赫连祁闻言，眼神一暗，言语中的玩笑意味也收了起来，“那又如何？”
“太子殿下可未必会有想娶宝音察为太子妃之心。”
“有没有那都不是他能够说了算的，”赫连祁认真地握住她的双肩，微微弯腰与她平视，注视着她的眼，道：“阿槿，皇后不会同意太子娶一个汉人为妻，更何况，还是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答应我，别插手这件事好吗？”
“可是……”蓝槿其实并不想就此罢休，“太子若是娶了宝音察，拓跋家就又多了一层屏障，太子妃的人选花落谁手，最终还是陛下说了才算，这样的好事咱们干嘛要拱手让给皇后？不如帮帮太子，既能压制皇后势力蔓延，也能在太子跟前赢得一份人情。”
“你倒是想得周到，”赫连祁直起身，双手相握，圈着她的腰，“可说到底，算不上太子会欠咱们一份人情，该是本王还她一份人情。”
“诶？”蓝槿皱眉，“你怎么他了？”
“阿槿以为，当初你中那西域奇花的毒是如何解的？”赫连祁翻起旧账来是一点也不含糊，“若非太子喜爱收藏奇花异草，阿槿怕是还得昏迷数日才醒，亦或者……再也苏醒不了。”
蓝槿瘪瘪嘴，十分别扭又无奈，“那好吧，就当还他个人情。”
她的态度转变之快，简直出乎赫连祁的意料。
这个姑娘就像是一份深埋在土里的宝藏，他打开收获无数金银财宝之时，又发现了其中暗藏的小盒子，然后又是更多的财宝。
他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又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让两人的鼻息在这暮春的躁动中缠绕。
“瞧三哥三嫂这架势，是已经有答案了？”赫连祎非常不是时候地打断了两人耳鬓厮磨的缠绵，伸长了脖子像是看好戏般挑了挑眉毛。
赫连祁也是强忍着温情被打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就当本王还他个人情，这事儿，你就别掺和了。”
“那怎么行！三哥，冒险也不是你这么冒的。”赫连祎明显不满意赫连祁的安排，连折扇都收起来了。
“你拖家带口的，来掺和什么？”赫连祁示意了他身后的妻儿，虽然自己也有妻并即将有子，但这样的事，在他和赫连祎之间，他心里依旧有一份做兄长的担当来指引他自己去完成。
“三哥也不想想，皇后本就视你为眼中钉，若是再因这事儿惹怒皇后……”
“你既也知此事会惹怒皇后，那就别冒这个险，”赫连祁丝毫不肯退让，“既然她已经咬定本了，你能置身事外便别惹她疑心。”
能让皇后少怀疑一个、少针对一个便是一个，赫连祎若能置身事外，便大可不必卷入这场风波中。
“我看两位爷都快别争了，”吉布沁眼见着两兄弟都快要吵起来了，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太子殿下对赵姑娘的心意如何，咱们也不过是单方面揣测而已，这太子想不想娶，赵姑娘想不想嫁，都是咱们的猜测而已，不如看看情况如何再下定论？”
这倒也是个好办法，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卸下，随着宴席的开始，各自揽过夫人朝内院走去。
吉布沁说的也不无道理，即便赫连祉是一定不会想娶宝音察的，可他们又怎么能知道他是否想要娶赵舒言呢？
一切都还只是未知数，他们虽要做足准备，但也要等到时机合适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