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下跪、瞎眼、白发

不负春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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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医门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师父不会去参与徒弟的战争,毒医与圣医之间只能有一个赢者坐上门主的位置继续收两个弟子,所以这两个弟子生来就注定了要争斗一生的,一个用毒,一个为医,害人与医人之间这两个人就从来没有间断过,只是后来经历了六月雪之后就都消停了下来,十年前,六月雪是无解的,只是不知十年之后,是不是也无解。

    白止有些颓然,她坐在椅子里,垂眸盯着自己的手:“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是圣医,为何却解不开邪医门主下的毒?”

    他默了一会,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告诉她。师门早有规定,医术不互医,也就是说,毒邪子毒杀的人,他不会负责医。他也曾暗地里去查过六月雪的毒,可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叔叔,要不然…我去吧,我去找毒邪子,我去求求他。”白止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抄起手边的剑就要冲出去,华夙的小徒弟站在门口拦着她。

    “你不能去找那个坏人!难道你不管无极门主了吗,要是没有你,那他就死定了,他连春天都熬不过,别说是以后了。”小家伙言辞犀利,堵得白止眼眶发红。

    她紧握着手中的剑声音有些哽咽:"“阿职,我欠她的…不仅仅是一条命。”还有很多很多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她不能食言,更不能将她一个人抛在这里,冷眼旁观。

    小阿职摇了摇头,死堵门口:“反正你不能去,她不是有人在忙活了吗? 我听说三王爷可厉害了,怎么可能连一个毒辣邪子也搞不定?万一你掺和进去,那毒邪子因为你之前犯的错怒火攻心,那不是彻底完蛋了!”她瞪着顾空梨,眨巴着眼睛,灯光明亮的石室里,白止手里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她抹了一把脸,蹲在地上,声音哽咽。

    “那我能做什么?我以为她可以活得很好了,可偏偏命运又将这一切都毁了!”

    “其实也没有呀,师父说,她肚子里有小宝宝哦,你要想开一些嘛,万一你所想的事情成真了呢?对吧?”她将白止扶了起来,扯出盈盈笑意在白止面前晃。

    白止睨着顾空梨那张艳华的脸,一时没回过神来:”你方才,说什么宝宝?她有孩子了?几个月了?孩子如何?”

    “孩子平安无恙。只是…若要将毒引给这孩子,须以赤火丹为引,将毒引给这孩子,然后再服下打胎药,将毒素连同这两个孩子一同排出体外。”他收了手中的银针,视线落在顾空梨还有些平坦的肚子上,眸子里凝着沉沉的光,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白止盯着顾空梨的肚子,缓缓的将手伸了出去,想摸一摸,又有些怕,怕弄伤了那两个孩子,只得将手生生收了回来:“如此重要的事!你们不能擅自作主!”

    华夙转身去写药单子,他自然知道不能自作主张,只是如今的情况紧急,也不知道她在这温玉床上还能撑多久。

    此时的苏恒醒已经一路冲去了毒邪子的蝎山了,蝎山与圣医阁之间只隔了一条断崖,断崖下面是一个无底深渊,没有人知道那深渊有多深,只是掉下去的人就再也没有上来过,甚至有些人试着下去找,再之后就再也没有上来了,所以那崖也叫断命崖,无人敢靠近。

    苏恒醒扯了一根藤蔓,闯进了蝎山,蝎山山势略低些,一跃入这山林里苏恒醒都觉得背后有些发寒。

    谷雨站在苏恒醒的身后,手中的寒冰剑紧紧握着,剑眉紧拧,目光凌厉的瞧着这些在树上吐着信子缓缓爬行的毒蛇,毒蛇瞪着他们,那嘴里的毒液一副即将喷射而出的模样,乌黑的蛇从树上缓探下来,苏恒醒神色沉冷的朝里走。

    谷雨扣着苏恒醒的手臂,面无表情的脸上是难得的严肃:“王爷,此去太过危险,还是让属下代替王爷去吧,如今初入蝎山就已经是满山的毒物了,若是到了那毒府…”

    “本王的妻,本王自己救!”苏恒醒拂开谷雨的手,又补充了一句:“你不要跟着了,在此等着!”

    “王爷!属下自幼便追随王爷,这条命绝不是为王爷做后盾的!王爷曾说过,属下是一把利剑,是利剑就该冲在战场的最前方,而不是后方!”谷雨盯着脚下缓缓爬行而过的毒蝎子,脸色寒冽。

    “谷雨,本王的命是阿梨,本王的利剑本就是用来护她的,你只需替本王护好她就成了。”苏恒醒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匆匆消失在谷雨的视线里。

    谷雨再去追已经来不及了,他站在毒物之中,望着这死寂的山林,嗫嚅着唇角,咬了咬牙,紧握着手中的剑走进了森林里面。

    毒蛇在他的眼前缠绕,黑色的雾气在森林里缭绕着,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瞧着谷雨,谷雨一把寒冰剑杀气烈烈,每走一步那强大的气场都逼得这群毒物缓缓后退。

    当初他跟在苏恒醒的身旁,曾经力战群英,在战争结束之后却又隐于苏恒醒的幕后做一个无声无息的侍卫,传言那位力战群英扭转了西凤与北晋战争的英雄面戴银色面具,一把长剑杀破四方,只是后来战争结束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了。

    苏恒醒找毒府轻而易举。

    此时的毒府门口爬满了毒蛇与毒蝎子一类的毒物,那扇古铜色的大门大开着,院中生着一个火堆,火堆上架了一个锅,不知在煮着些什么,青烟缭绕的,味道刺鼻得很,除此之外这毒府再无旁物,连个人影也没有。

    苏恒醒站在门口,背脊笔直,他一拂衣袍大步走了进去,那些毒物就在苏恒醒的脚边,吐着血红的信子,虎视眈眈的瞪着他。

    那正厅里摆着一个牌位,见上书爱徒顾嫣然之位。

    牌位前奉有一个香炉,炉中三柱香正散发着袅袅烟雾,月光散落在这空荡的屋子里,素白色的纱帘随风扬起,那诡异的弧度在苏恒醒的眼前一点点的扫过,乌黑的毒蛇从外头爬了进来,发出丝丝的声音,一点点的缠绕上了苏恒醒的脚环,苏恒醒微微弯腰,捏起那条蛇的蛇头,凌厉的眸子眯了眯:“出来。”

    于黑暗中,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他拂开素白色的帘布,摇摇晃晃的朝着苏恒醒走了过来,没搭理他,径直上了三柱香,他伸出手轻抚那新刻的牌位,声音仿佛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般,咯咯的笑着:“这就是三王爷的求人之态啊,啧啧,可实在不讨人喜欢呢。”

    “六月雪的解药,在哪里。”苏恒醒那紫金色的衣袍映在月光下,仿佛会发光。他的态度像极了这里的主人,毒邪子也没计较,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斗篷将他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只能看出他那双形如枯槁的手,以及那空洞得灰白的眼。

    “想知道解药,很简单。”他咯咯的又笑了起来,站在牌位前,目光阴冷的瞧着苏恒醒。

    “说。”

    他将一张纸递给苏恒醒,笑得满眼的诡异:“呵呵,三王爷,想来,这是一场有趣的游戏,你说是不是?”

    苏恒醒打开纸条,见上书六个字。

    下跪、眼瞎、白发。

    六月雪方见白发。这是比以命抵命更加残酷的方法。

    苏恒醒紧握着手中纸条,脸色阴沉和如同天边汇集而来的乌云,月光很快被乌云所掩盖,这毒邪子摸出火柴,划拉一声,那微弱的火苗在他的眼中窜起,他吃吃的笑了:“看来,那三王妃在王爷的眼中也不过如此。”

    “你怎知她是本王的爱妃。”苏恒醒眯着眸子,瞧着这张面容枯槁的脸,他颤抖的轻轻抚弄着自己的脸,吃吃的笑了:“呵呵,这…可是关乎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不过,如今既然这个秘密已经沉入了水底,那不妨就一直沉着了,三王爷可要想好了,若是没有解药,可就只能撑六个月呢,兴许那肚子里两个小娃娃不到八个月就会早产,啧啧,你与三王妃男俊女美,想必生的娃娃也是人中一绝,唉,可惜啊,可惜。”

    苏恒醒在他那嘲讽的话语里想起了顾空梨,那个时候她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沙哑着嗓音求他救救孩子们,那是印象中她第一次求人,那般的无助与恐惧。

    后来再细细想一想,其实顾空梨的心里装的着的,都是他们的孩子啊。而他,却还在因为她的一句话而质疑。

    “给本王的王妃下毒,你以为你还有资本与本王谈条件?”苏恒醒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眼底散发着说不出来的寒意。

    毒邪子也不恼,他在江湖上闯荡了几十年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就连曾经他师父所研制的六月雪都被他偷用,他又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那三王爷不妨试一试,是我等得起,还是三王妃等得起。”他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令苏恒醒诧异的是,顾嫣然,竟然是毒邪子的徒弟!如今这一条命的恩怨汇集在一起,想来毒邪子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所以苏恒醒只能另谋出路!